簡體版 繁體版 老宅故事02

老宅故事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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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故事02

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在這個霍亂的夏末。我覺得我們家的梧桐的煞氣好重。槐仙告訴我,他要出去快則三天,慢則半年一定會來。我很想讓他陪著我,可是他是一直妖怪,怎麼可能要求一直妖怪永遠的陪著我,何況他還受了傷。要是那群鬼再來找我,那他也許就沒命了。可是那時他突然對我說:不會有妖怪在進來了,不過月月的冤魂沒走你要小心了。

要是月月哥哥的冤魂我就不怕,沒準他可以留在這裡陪我玩兒。大家不要覺得我不正常,對於一個沒人理,被人當成在性的小孩子,有鬼陪他說話也是好的。

從我爸出事之後,村子裡都說我是災星入命,都不許孩子來我家玩,尤其是那場鼠災之後。是的,從我出生,老院裡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多了起來,像什麼老鼠、蟑螂、螞蟻、蜘蛛、蛇。個頭都很大,而且什麼毒藥都滅絕不了。有時候,扣著的饅頭開啟,鍋蓋下面就是一隻肥大的老鼠。所以我的姐姐比一般小孩膽子大多了,看見蛇或老鼠拿起磚頭就砸。不然就跑。

可是這次姐姐回來之後就一反常態的不活潑了,膽子變得很小,看見老鼠都會尖叫。她時常坐在門口發呆,看見狗就尖叫。但是不管大人怎麼問,她都是無言的,笑雪從月月死之後,打死也不肯上幼兒園住宿的她居然痛痛快快的去了。三舅舅是知道經過的,所以他建議讓我姐姐也去住校。但是,我們家沒有閒錢的。我爸的工資全被他買繪畫用品了。基本上,我們父女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對愛好的執著。

一晃,夏天快過去了,老宅常常裡聽見月月的哭聲:“你就放我出去吧,不然我就過七出了,不能還魂了。”七出大家一定都聽過的。其實人死後有些是可以下地獄的,有些連地獄都沒資格下。月月,就是這種情況。凶死的人鬼差是不知道的,的等到他們正常死亡的時間鬼差才會知道。而且現在也不像過去了,人口越來越多,陰間也是查不過來的。

好了,故事還是要一個一個的說,還是要用最平淡的話來說。我每天都聽見月月在求我:“你放我出去吧,不然我過了七出也不能還魂。”我聽見那是月月的聲音,看著他那沒有鼻子,眼珠,心肝的枯瘦的小小的趴在梧桐樹裡的身影想哭。“月月,你自己可以走啊。”月月那枯瘦的臉的類似眼珠的東西浸出血:“呵呵,白夜薇風涼話誰也會說,槐仙走的時候布了硃砂陣,我出不去,他們也進不來,你是知道的你就是自私,我已經被你害死了,可是為了自保你居然要我的靈魂都不能超生。”

“你再不放我走,我就天天去晨曦的夢裡嚇唬她。”他呲著鬼牙,實際上還是和人的沒什麼分別,但是那恐怖的嚎叫在院子裡傳送。我媽驚醒了:“把孩子耳朵堵住,多半歸結快到了,李老三的魂又回來了。”我們村子的人都信天主教,但是天主也沒有過多的保護他們,大凡上夜班的人都會遇見一些靈異事件,但是沒出過事情,就算有也已經好多年了。但是,從我出生開始他們一個個全都不安分了。

“你聽見了,嘿嘿,你要是不妨我出去,你,我惹不起,你的家人全沒好日子過。”他笑著,嚇得後院的雞不停的叫,四周的狗也不停的叫。我心裡很氣憤,但是真的不想刺激他:“三天,三天槐仙就回來了,到時候放你走,你安靜一下行嗎?月月,你可以過來和我做伴。”他依舊尖叫著:“我現在就要出去,就要出去,不然我就攪得你一家不得安寧,讓你們不得好死。”

對於平常人他們是聽不懂鬼話的。我爸膽子很小:“秀蘭,明天讓周姨,來看看吧,靜靜宅?”我媽點頭:“奇了怪了,他死了這麼多年。”我姥姥打斷了我媽的話:“秀蘭,夜裡胡說八道什麼,老鴰叫你沒聽過啊,關燈睡覺。明天殺只雞,弄點狗血,賣點硃砂在外面撒撒就行了。”姥姥說了幾句,就把燈關了。走到南屋和我一起睡了。我姥姥是個明白人,老爺喜歡裝糊塗,他們分居很多年了,大抵從我老爺從監獄裡出來,他們就是自己過自己的。

姥姥抱著我,睜著眼睛,直到天亮。第二天,就出村去賣藥材了。可是,他們忙活了半天,月月到晚上還是叫。我媽說:“找,周姨吧。”姥姥訕笑一下:“我都,弄不了的事情,指望她?”之後若有所思的看著我:“不行,就把這孩子送人吧。她的命太大。”我心裡好害怕,從我生下來,我媽就一隻鬧病。後來姥姥讓我自己睡,我媽就奇怪的好了。於是,我媽雖然很想對我和姐姐一樣好,但是她做不到。我爸立刻說:“也許該聽媽的,把小二送人,我們再生個小子,這樣家裡男人多了,陽氣壯也就沒有怪事發生了。”

是的,從我出生那天開始,家裡就沒有一件順心的事情。先是我爸幹活把腿砸傷了。之後,就是家裡多了很多害蟲,一群一群的老鼠,往家裡的麵缸裡鑽,把衣服咬的全是窟窿,不到一年家裡就死人了了,還是凶死。老鄰居家的孩子,被挖了心肝眼珠,吸光了血拋屍在自家的房頂上,誰,受得了?“媽,小二沒有錯,不管怎樣就算去要飯,只要我不死我就不會把我的孩子扔了。”

我的眼淚往下流,心裡酸酸的,死也許是個好的解拖。於是,我決定先學會走路,學會走路以後就去找那個女鬼,只要我死了家裡也就安寧了。於是,我開始學習行走,在那個夜晚過後,我不停地等待槐仙的迴歸。可是他如同消失了一樣。我不知道我其實不是災星,而是一個天生適合當葬靈師的人。每個當葬靈師的人,都是要被選擇培養的,不過選擇他們的都不是人類罷了。選擇我的那個他是異類中不遜色於任何異物的魔靈,他強大到可以變成肉身混跡人間,就算是土地和路神也不敢招惹他。不過他做了千年以來最無聊的事情,犯了錯誤,他選擇了我,做他這一脈的葬靈師。

我真的永遠也做不了葬靈師,白白的耽誤了他的一番心血,他也不是人,也不算鬼,也不是妖孽。他是我的恩人,師父,和僕人。他曾經要我和他在一起,他曾經想要創造一個可怕的世界。但是全被我破壞了,老天爺讓我擁有完美的心竅,卻讓我長了一個多愁善感的傻蛋腦袋,我懦弱善良,其實神、鬼、妖、怪、人和任何有靈魂的異類,十界之中的物種都是會互相同化的,當他同化不了你的時候,你就把他同化了。於是,在他誘拐,逼迫,威脅,折磨多次無功而返後,居然被我同化了。不在是魔。

人家說作為驅魔者必須心存正義。作為葬靈師必須要有統帥能力,和君主一樣的殘忍,作為一個陰陽師必須慈和淡定。作為巫蠱師就必須沒有心,必須沒有七情六慾。這些特性我都沒有,但是除了其中一種到我28歲時都是了。你不信嗎?還是一句話真的是了,真的是了。。。。

一個人的某個個性,哪怕是缺點,都不能絕對的辨其好壞。就算是缺點有時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