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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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胸有成竹
第四十八章胸有成竹
觀眾席上，有大人，也有學生。
代表江州市中學生足球水平的原三中野狼隊高三組，他們今天高考，有的透過學校與大專院校接軌，直接領到錄取通知書；有的考入技校，有的無處收留，想復讀，也有自此走上社會……
不管興奮與黯然，他們今天都來看賽了，也許這是他們在中學階段看的最後一場足球賽，因為這個暑假，已經以任何人無法阻止的腳步，姍姍走向終點。
當然，除了他們，另外兩支三中校隊也來了。
快遞升為野狼隊高二組的校隊隊長騰尚志，斜著眼望著足球場上疾跑的黃小偉，不覺小聲嘀咕：“這球是那傢伙踢進的嗎？”
“不是。”他身邊夥伴答道，“只要腦袋上長著眼睛的，都能看出，那球，是自己滾進去的。”
“可我怎麼覺得他像是知道那球會自己滾進去的？”
“什麼意思？”
“他一上場我就盯著他，我分明看到他飛腳射門，就轉身疾走了，不管是全場兀地靜寂，還是解說員的聲音，他都像毫不在意，腳步保持著均勻的速度疾走。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這些都沒影響到他，他知道那球會無法直接入門，而是撞到對方一球員大腿上，然後彈飛、落地、自動滾入球門。”
“老大，你說的太邪乎了吧？”
“可惜大螢幕上回拉的慢鏡頭，僅是對準那足球，沒對著黃小偉，否則，我一定能從他面部表情看出端倪。”
“你可以去做寫書了。”
“麼？”
“就一簡單的古怪球，你就聯想這麼多，不寫書，太屈才，事實上，老大，我推薦你去寫都市異能，一定大賣！”
“去你的！我除了會踢足球，還會什麼？功課每門都沒超過20分，你讓我寫書，是不是你想找打？”
“快看！老大！”
“什麼？”
“我貌似看到黃小偉剛剛悄悄打了手勢。”
“給誰打的？”
“劉軍！”
沒錯，對方門將發球，黃小偉又利用這空擋，已經疾步衝過中場，並一起伸出右手食指、中指、無名指，隨之彎曲無名指，再彎曲食指……
後面急急往中場趕的劉軍看到，會意，隨即，他也悄悄向獨眼龍、黃毛子打個手勢。
獨眼龍隨之又給身後一隊員打個手勢，兩人發起百米衝刺，衝向遙遙領先的黃小偉，準確地說，不是衝向黃小偉，而是衝向想圍追堵截黃小偉的三名對手球員。
事實上，重新開賽能踢得勢均力敵，主要是因為雅立嚄隊分出三名球員死看黃小偉，導致其他的，就缺少兩名隊員……
很快，雅立嚄隊前鋒帶球衝過中場，腳一側抽，傳球給左後邊的前衛，他自己疾步向米斯力隊球門突進。
那名左前衛帶球幾步，忽又傳球給中衛，中衛又打個回馬槍，後傳給後面晃悠的兩名後衛中一個。
嫻熟的傳球，令米斯力隊隊員不知道該狙擊哪個，只能伴隨著衝過中場，往自己球門衝去。
可就在這時，他們又發現球被對方倒踢回去了？
怎麼辦？
有的隊員不禁猶豫，僅有五人沒猶豫，那就是黃小偉、劉軍、獨眼龍、黃毛子，還有緊跟著獨眼龍的中衛。
黃小偉還是直衝，隨後的是雅立嚄三名球員堪堪趕到，接著又是獨眼龍和一名同伴，彷彿中，這幾個球員就亂成一團漿糊。
雅立嚄三名球員要看住黃小偉，獨眼龍和一名夥伴要阻擊，幫黃小偉掙脫對方包圍。
至於劉軍、黃毛子兩人，根本沒一點猶豫，竟然陡然反身，往回疾跑……
果然，雅立嚄隊那名後衛一接球，就猛地飛腳撩起，球起，劃過一道超高大大的弧線，越過一些球員，越過中場，再次地越過一些球員，下落，準確地落到一馬當先的前鋒身前。
可是，就在這時，右側幾乎亂成一團漿糊的幾名球員中，忽然閃出一道身影，猶如一溜煙似的，橫插到雅立嚄那名前鋒身前，攔截到足球，就腳帶球往左邊疾走，繞過前鋒，又往中場腳帶球疾奔！
“攔住他！”
場邊雅立嚄隊教練氣急敗壞低怒吼，該死的，三名球員竟然看不住他一個。
觀眾席上，一些觀眾不禁也站起來，更有的吹口哨，進而，幾乎所有觀眾跟一中女生啦啦隊一起高呼：“天外來客，加油！”
“天外來客，加油！”
這會兒黃小偉要是遇上野狼隊隊員，對方一定會採取猛烈地碰撞，阻擊。可他對上的是雅立嚄球隊。
一中米斯力隊和雅立嚄隊，雖然也是兩所中學中的校隊，但他們卻是兩個國家的，所以球賽自開賽以來，雙方都保持克制，沒發生撞人現象，都要以球技踢球，文明踢球。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雅立嚄隊絕不能放過黃小偉，因為場上比分是一比一。
一名前衛悍然直撲而上，準確地說，是身子後仰，並側身，雙腳滑地撲上去，是猛地腳剷球，不過眼尖的球迷可以看到，那腳鏟的方向，一隻腳目標不是球，而是微微抬起鏟向黃小偉小腿。
黃小偉心頭冷哼：“要是一個多月前，或許倉促之下，還真能給你鏟到，並被鏟走球，可惜……”
但見黃小偉兀地伸出左腳，向側面一踢，正中對方微微抬起的腳底板，對方應聲慘叫，倒跌而出！
黃小偉腳下不停，愈發加速，剛剛衝過中場，對方的兩名中衛撲上來了，而兩名把守大後方晃悠的後衛，也趕來。
黃小偉身子一晃，猛地飛腳射門，遠射門……
“大家快看！”
擴音器裡解說員的聲音，忽然急速地響起：“我們終於看到‘天外來客’的狂霸，鬼魅似的攔截下球，繞過前鋒，衝向中場，輕鬆逼退前衛，在堪堪要碰上兩名中衛阻擊，他飛腳射門……”
“我敢斷言！”解說員的聲音大叫，“這是他神技‘鐵腳滑球’再次亮相！”
果然，那球劃過一道亮麗的弧線，劃過後半-場地，準確地命中雅立嚄隊球門右上拐角，而雅立嚄隊門將也撲上去，可惜那急速旋轉的球，速度太快，他反應過來撲出時，那球已經砸到球門上。
但是這會兒全場又是古怪地靜寂一片，沒人狂呼什麼“天外來客”。
因為那球，並沒像解說員和觀眾預想的那樣，砸中球門右上拐角，進而滑入球門，是被彈飛了！
球速度太快，所以被彈飛之後，也急速得很，它向右方向斜斜地彈出，眼看就要飛出球場。
沒人能想到，空曠的後方，一道黃紅相間的影子趕到，那是黃頭髮、紅球衣的身影，是黃毛子。
黃毛子堪堪趕到，攔截下球，然而，按照他的角度，就算飛腳射門，也無法準確命中球門，因為他和遠處球門的角度，太小。
但他似乎早有所想，毫不猶豫地飛腳抽球，球飛，成叉型角度飛起，斜斜地擴大角度，急速飛向球門前！
恰在此時，中線直奔的劉軍趕到，一腳直射，對手門將這會兒還撲在地上呢，根本來不及爬起再撲球，球從門將的屁股上，越過，正中球門！
“漂亮！”
解說員聲音在擴音器裡大叫：“太漂亮！”
“好一個側抽、中線直射！兩名隊員搭配的天衣無縫！在雅立嚄隊後方出現大漏洞防衛時，米斯力隊再次進一球，現在場上比分為二比一，一中米斯力隊勝出一球！”
可惜得很，雖然解說員賣命地大吼大叫，觀眾一點不買賬，沒人狂喊什麼，只有一中女生啦啦隊在細細地尖叫：“米斯力隊，加油！”
“米斯力隊，加油！”
是的，觀眾最期待的是“天外來客”那超乎神技似的鐵腳滑球，然而，觀眾失望了，那球沒滑入，而是彈飛。
“換人！”
雅立嚄隊的教練焦急地大喊，沒錯，上半場，他的球隊勢如破竹，可如今，雖然不是那個所謂的天外來客再進一球，但其他米斯力隊隊員的球技，似乎超常發揮了。
他要研究對策，如何看住黃小偉，又不會出現防守漏洞。
遠遠地，遠遠的觀眾席上。
騰尚志的眼中，閃過駭然的目光……
他低低地喃喃自語：“可怕！”
“太可怕！”
“老大，什麼可怕？”他身旁夥伴低聲問道。
“不是你剛才說他黃小偉在打手勢的嗎？他為何給劉軍打手勢？一定胸有成竹！”
“你看他一打過手勢，劉軍、黃毛子兩個傢伙就放慢了腳步，而獨眼龍卻帶著一個傢伙瘋狂馳援黃小偉，幫他阻擊圍追他的三名對手球員。”
“後面的情況大家都看到了，雅立嚄隊憑藉嫻熟的球技，相互傳球，令對方隊員毫無目標可爭搶，但就在那球被倒傳回到後衛那裡，劉軍和黃毛子卻又立即掉頭。”
“這會兒任誰都知道掉頭沒用，人家後衛會等他們跑回去飛腳射門嗎？人家隨便一腳，就能將球遠遠地踢出。可是他們倆就是掉頭跑，而且還是加速疾跑，似乎知道那球會再次地回去。”
“果然，球被黃小偉攔截，黃小偉飛腳遠射門，沒命中，他們倆像是撿便宜似的配合射中，實則不然，這一切都在黃小偉計劃中，他自己不想再表現‘鐵腳滑球’的球技……”
“為什麼？”
“你問我，我問誰？看吧，我看他還會玩什麼么蛾子……”
……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