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深夜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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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深夜加餐
83.深夜加餐
累了一天的鬱崢差點在柔軟的**睡著, 還是從房門外飄來的雞翅香味，以及芋圓糊上臉的毛爪子，這才讓他迷迷瞪瞪地清醒過來。他撐手挪到了床沿，尋著味兒往廚房走去。
“唔——好香。”鬱崢手壓在額角, 貼著牆邊往廚房裡蹭。寬大的半開放式廚房中央, 路易的身影很是顯眼，他背對著鬱崢, 雙手高卷著袖口，圍兜鬆鬆垮垮地掛在脖子上，連繫帶都沒有綁。
廚房裡嗶嗶啵啵的油爆聲，與抽油煙機的轟鳴嗡響交雜在一起, 嘈雜又有著平凡的煙火氣息。鍋邊已經有一疊製作好的雞翅, 在暖色調的燈光下，油亮棕黃的表面十分誘人。
“說了多少次, 要把它繫好。”鬱崢無語地直搖頭, 直接伸手搭上路易的腰間, 摸到細細的帶子, 收手向後橫著綁緊繫帶，乾脆就摟著路易的腰，趴在他背上繼續閉目養神。
路易手法熟練地翻動著雞翅，低頭瞄了一眼鬱崢手的位置，“這裡會濺油, 手放衣服裡面去。”
“嗯……你有被燙過了嗎？”鬱崢本不想動, 但近距離聽路易說話, 耳邊感覺到胸腔的震動，便被麻到了一樣鬆手。
他眼珠一轉，故意裝作聽不懂路易的口誤，手伸進圍裙就算了，還快速撩起了路易的下衣襬，十分老司機地摸上了路易的腹肌。
“喂——”路易被鬱崢的動作激得一震，鏟著雞翅的手都有點不穩了。他低聲急促地呵斥，但實則沒有多少警告意味。
“你自己說的，要我放到你衣服裡。”鬱崢嘴上裝傻，手則從上到下把路易線條分明的腹肌一塊塊摸過，最後停在了路易的小腹位置，交疊著手指乾脆不挪窩了。
“……”路易不自在地動了動，低哼出了聲，“手拿出來，快點。”
“必須承認，你腹肌真棒。”鬱崢戀戀不捨地揉了兩把，撩了就撤，乖乖收手。
“我還有更棒的地方，你要不要摸摸？”路易咬牙，小幅度轉身，去夠擱在保鮮盒上的吸油紙，動了兩下被鬱崢絆住，好脾氣地開口，“幫我拿下吸油紙，放盤子裡就行，盤子我剛才洗了擦乾了的。”
“哦。”鬱崢聽著路易一本正經開黃腔，不知為何突然就心情好了起來，樂呵著給路易打下手。
路易在鬱崢給雞翅吸油的檔口，看了眼鬱崢的臉色，也跟著撩了撩嘴角，在鬱崢轉身的檔口輕淺地笑了下。
“男神，大家都說不相信我倆同居後，是你在負責做飯呢。”鬱崢想起了先前直播間裡，觀眾們對他的提問。
路易洗手，低垂著頭，帶有明顯混血特色、線條分明的半邊側臉被廚房暖黃色的燈光照亮，無端顯得分外柔和。
“那能有什麼辦法？你又不會做。”路易一副“早就習慣了”的表情，語氣平常地補充，“給你做了這麼多頓飯，你就只給我下過一次泡麵，裡頭的娃娃菜還半生不熟。”
“意外，那是意外嘛。”鬱崢不好意思地摸頭，看著那盤處理好的雞翅，眼神一錯不錯，“能吃一個麼，餓了。”
路易的手藝近來隱隱有種往精緻路線發展的趨勢，每次都量少卻好吃。但這次或許考慮到需要帶著出門，就破天荒地一次性煎好了十幾個雞翅，堆疊在盤裡，無聲地**著鬱崢。
路易沒答話，只異常順手地從消毒櫃裡抽了雙筷子，給神情愉悅又期待的鬱崢遞過去，“冷點再吃。”
這麼些日子以來，他終於見識到了鬱崢的另一面，以及那些區別於對待事業的、極為生活化的小習慣。原來他喜歡的這個人，過日子並沒有像對待遊戲和比賽那麼嚴肅認真。他收起了自己的鋒芒，倒像個才畢業的學生，偶爾顯露出可愛的孩子氣。
鬱崢滿不在乎搖頭，挑了個外皮焦脆的雞翅，張嘴就咬上去，“沒事——嘶好燙！”
“說了要冷點。”路易皺眉，不輕不重地拍了鬱崢胳膊肘一下，以示懲戒。
“好吃，入味！”鬱崢在最吃東西的時候才最活潑，雞翅咬了還不夠，還得聞上一口，使勁兒地誇自家鹿大廚手藝好，“比上次的棒，你怎麼這麼天才！外面全部脆了，裡面肉還有水分一點都不柴，太神奇了！”
路易回回都被鬱崢這麼誇獎，早就處變不驚了。本欲給他作一番解釋，但想起他哪次不是聽得雲裡霧裡，不由得欲言又止地搖了頭，“趕緊吃你的，小饞鬼。也沒見你在遊戲裡這麼誇我，心思盡花在討好掌廚的這兒了”
“略。”鬱崢吃得滿嘴油光一本滿足，看路易小瞧他，就皮了一次，學著自家粉絲的動作回懟路易。
路易本已轉身，聽到這個詞迅速轉身，目光鎖定鬱崢的動作，一個向前就靠了過來，動作果決地就貼上了鬱崢還張著的脣。
鬱崢舉著根吃到一半的雞翅，嘴脣被人舔了一圈，舌尖被人咬了一下，牙齒還被磕了兩磕，這才重新得到自由。
路易伸手指，意思意思地點鬱崢的鼻尖，神色不明，“還略一下試試？”
鬱崢縮脖子，被路易這動作鬧得有些臉熱。他抿著嘴，就光看著眼前極為高大的青年，“好吃。”
也不知道到底在說什麼好吃。
“下次還敢的話，就不是咬舌頭這麼簡單了。”路易早就被鬱崢摸得心頭火起，好在背對著人幹活，狀態才稍作平復。當下又看著這人一點自覺都沒有，不禁有些惱，“吃人嘴短，你還對我略略略略？”
“嘿，鹿大廚你最近潮了很多。”鬱崢擰了擰自己鼻尖，強行轉移話題，“觀眾那些梗你都懂了？看來華語有長進嘛！”
“是啊。”路易揹著手解繫帶，半天沒進展，只好皺著眉往後看，“天天聽你報菜名，學得能不快麼？”
鬱崢被逗得樂不可支，撐著流理臺石板面，彎著腰直笑，最後還大發善心給路易解後腰的繫帶，推著路易出廚房。
“雞翅打包一下，咱們抓緊時間出門。”路易動作很迅速，在沙發上抓起大衣一披，摸上茶几的手機和錢包，往兜裡一揣就抬頭看向廚房。
鬱崢動作也快，在收納盒裡墊了層吸油紙，三兩下放入兩碟雞翅，細緻地鎖好頂蓋，裝到了深灰色的麻料保溫帶飯包裡。
“還真被你說中了，這東西總會用到。”
鬱崢低頭看著手裡方方正正的小包，感慨了一句路易當時執意要購買的遠見，跟著路易出門落鎖，在半夜時分離開了小區。等鬱崢拿員工卡刷開大廳門禁，兩人大包小包抵達stakes總部樓層時，時間還不到三點鐘。
stakes的團隊在會議室裡奮鬥著，態度雖然依舊嚴肅認真，但沒有了之前的緊張勁兒，遊刃有餘的神色溢於言表。他們有的在協助撰稿，有的則在不停的打電話，只有徐誨端坐在椅上，對著一份資料龐雜的表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嗨，大家？”鬱崢敲門。他實則不太想打斷眾人的工作狀態，但想想他們可能還在餓肚子，就十分愧疚和感激。
“誒？”“大魚——”“哇就到了！”“隱約聞到了香味是什麼情況……”
眾人滿臉驚喜地抬頭，先是看了兩人一眼，最後不約而同落到了他們手上的大提袋上。半透明的大號袋子鼓鼓囊囊，裡頭各色的物件都有。
“來了？隨便坐。”徐誨抬頭，“辛苦了。”
“也不知道大家口味，我和路易就隨都買了些。”鬱崢笑笑，看有工作人員起身為他們抽凳子，謝過後便坐到了會議室圓桌的空位上，把手裡三個大膠袋，以及裝有雞翅的保溫帶飯包放上了桌上。
鬱崢還沒來得及把袋子推到桌中央，就被幾位飢腸轆轆的同事“先下手為強”，給團團圍住了。
“大魚那我們不客氣了？”“謝謝大魚。”“哇好豐富！”“有什麼有什麼？”
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的便當早在白天就全部售完，鬱崢和路易找來時只能把剩餘不多的魚蛋和關東煮全部包下，勉強分出了四大杯。冰櫃裡的三明治和酸奶也被兩人掃蕩了，常溫的嘉頓麵包也買了不少。間或些甜鹹小零食，以及熱奶茶、牛奶和雞尾酒飲料，填滿了整整三大包。
深夜加班好幾個小時的年輕男女看著裡頭豐富的食物，都停下了手裡的活兒，像覓食的倉鼠一樣，每人挑幾樣回座位，吃的一本滿足。
“我頭一次覺得便利店是這麼的讓人感動……”劉工程師一臉享受，咬著顆沾滿了甜辣醬的魚蛋，近乎要飄飄欲仙。
“那是你加班太少了。”叫做王玲的女工作人員不客氣補刀，在袋子裡小幅度地找著，“大魚，你說的雞翅……真的有麼？”
“啊，在這裡，路易做的。”鬱崢笑著看了路易一眼，連忙去拆放在邊上的帶飯包。他摸了摸食盒，意外地發現保溫效果非常好，“徐總不來一點？真的還挺好吃的。”
“不了，謝謝。我晚上不吃東西。”徐誨搖頭，難得有了些笑模樣。
一眾工作人員對老闆不吃的喜歡喜聞樂見，都主動表示願意幫助老闆完成他的份額。
會議室裡壓抑的工作氣氛被衝散，鬱崢咬著份三明治，抱著紙盒吸溜吸溜地喝牛奶，聽手頭終於得空的同事們開始聊起這次輿論公關工作的進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