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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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謀算

人來到這世上，雖說苦楚很多，但卻不是來受苦的，而是應該無限趨近於幸福的。所以，一路上遇見不如意，困難都不能輕易放棄，毀了做個清白的好人、做個幸福的的機會。

——題記

媽媽生病，爸爸幾乎將醫院當家了，必備的日用品都搬到醫院。晚上買個看護的小床，就在媽媽病床旁邊照顧。於是，這家裡就冷清得不成樣子，連蛛網都有了。

周洛冰頂著烈日到家，看看冰箱裡還有面，就煮了面填肚子，接下來就是琢磨借錢的事。她搬椅子到院落裡坐，將昨晚列出的可能借錢給的人的名單拿出來，準備一個一個打借錢。

正在這時，忽然響起，螢幕上跳出“五哥”的字樣。周洛冰一喜，她原本想到對方很快就會找她，但她沒想到對方來得這樣快。

到底接還是不接。這是個問題。周洛冰看在掌心震動，決定不接，將放到桌子上，去屋裡慢悠悠地倒水。

其實，這時，她心裡也有些猶豫。那人猿泰山的話語裡江湖氣很重，是不是該跟這些人打交道？可是，他跟那個天梭閣有七萬塊的決鬥彩頭，如果幫他贏了這七萬塊，有點別的要求也是可以的。比如一個新區賬號卡，或者一部分報酬。

當然，如果這個五哥是操作性人才，對於每一年七月底進行的全國總決賽肯定很有興趣。但現在“最神話”全國總決賽每個區每一類都只有一個名額。每個區為這個名額肯定會爭得死去活來。如果幫他取得出線名額。或許，這裡面又有別的利可圖。而在渝州，不一定只有一個伺服器區，各個伺服器的隊伍估計都有，如果能把這筆生意攬在手中，這才是拉風的作派。

吃著碗裡瞧著鍋裡，還要想著地裡的莊稼。這就是周洛冰打的如意算盤算盤。

不過，要與五哥這樣的人合作，無疑是與狼共舞，與虎謀皮的事。不過，現在的情況也是騎虎難下，要靠找份正當工作掙工資快速還清借的錢，擺脫高利貸，還要為媽媽湊集醫藥費，簡直是天方夜譚。

若要去做見不得人的勾當，出賣的一生，周洛冰斷然是不願意的。人來到這世上，雖說苦楚很多，但卻不是來受苦的，而是應該無限趨近於幸福的。所以，一路上遇見不如意，困難都不能輕易放棄，毀了做個清白的好人、做個幸福的的機會。

這樣算來算去，在遊戲這一塊謀一謀，算是最妥帖的。並且，明年一月的新區出線、地形總決賽，要志在必得。

她倒了水出來，那還在響。周洛冰看著嗚嗚轉圈，還是沒有接起來，而是慢悠悠坐下喝水，等停了，再響起時，她才慢騰騰接起來。

“喲喂，姑奶奶，你終於接了。”人猿泰山嗓門頗大，就是不開擴音都得是擴音的震撼。

“對不住啊，五哥。我吃飯去了。您找我這麼急，不有事？”周洛冰話語平靜。心裡料定對方肯定有意讓加入他們，或者是想再看看她的實力。

“是這樣的。今天跟你這一戰，你這手速問題可真是謙虛了，你那是招招不落空，銜接完美，基本上沒有無效招式。擱哪裡都是大神的級的。所以，我想你不玩遊戲，可惜了。”人猿泰山一氣呵成。

周洛冰沉默，認真聽那邊的環境。因為她貌似聽那秀紅和他言語之間提到過人，聽起來，那人才是他們絕對的統領。這時，人猿泰山那邊的環境安靜得很，絕對不是網咖裡，至少絕對不在網咖大堂裡。

“可是——”周洛冰沉默好一會兒，才吐出這兩個字。本來這事是有求於人，但一旦有求於人，就矮了一截。這不對等了，談合作簡直是扯淡。所以，研究心理學的她很明白地要讓對方感覺很需要。

“妹子有可是的呢。看你那樣的操作，也是很喜歡這遊戲的。喜歡就要繼續下去啊。”人猿泰山居然侃侃而談，開始勸解她。

周洛冰倒是一愣，捫心自問喜歡這遊戲麼？最初是因為陳汐華在玩，少女的心思讓她悄悄去遊戲，潛伏在他身邊。一切的喜怒哀樂，似乎都因為他。那時太傻，全是少女傻傻的天真。

可是，喜歡那遊戲麼？周洛冰現在來回答，拋開那一切，是很喜歡的。美得不忍移開眼的畫面，恰到好處的音樂，那些蕩氣迴腸、纏綿悱惻的故事，以及裡面快意恩仇的江湖，以及不斷開拓的地圖，不斷接近的關於神話的真相。

策馬江湖，拯救蒼生，一劍絕塵。那是屬於另一種金戈鐵馬的生活。而她天生就是眾人的中心。以前，只不過是那一個人掩蓋了她的光芒而已。

“五哥，我很喜歡。只是遇到一些棘手的事。”周洛冰停頓許久，才緩緩地說。

“要緊的事？五哥幫你處理。”人猿泰山大聲地說，周洛冰似乎還聽到他拍胸膛的聲音。

其實這事，如果有道上的人出手，肯定好辦。但這五哥是狼是虎或者只是外強中乾的混混也沒搞清，可以把的老底都抖了。即便是搞清楚對方的底細與實力，這種老底也絕對不能抖了，否則就成了對方挾持的工具了。

所以，周洛冰婉言拒絕，說謝了，五哥。我的事了，也沒多大的事。就是有些忙而已。”

這句話表明：我沒那麼多跟你們耗，你們要想我幫忙，得要順應我的。

“這——，好吧，你若有啥事處理不了，跟我說一聲，這渝州城，我還算個人物。”人猿泰山沉默了一會兒，便是說了這麼一句。

周洛冰也沒有千恩萬謝，只是淡淡一句多謝五哥。”

人與人相交，若太過彎下的腰，註定是得不到太多的尊重。只需要將放在與對方平等的位置上相交就可以了。對於對方的恩，記於心，不必奴顏。；對於仇，化於心，不必露在眼角眉梢。

這些是陳汐華與她說起的，她一直這樣做，久而久之，就是這樣淡然大氣的人了。其實，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這麼些年，從不後悔遇見這個男人，也不後悔喜歡這個男人。至少，沒有陳汐華，今天的周洛冰就是普普通通的女大學畢業生，對周圍或許還充滿惶恐或者過度的興奮，對周圍還不太看得清。她也不會這樣喜歡。

“那——，你時候有空，再，我們切磋切磋？”人猿泰山也算是有分寸，這下就直入主題。

“有空我一定。”周洛冰在這些方面，典型的老狐狸，可能給對方確切。

“這——”人猿泰山像是有些為難，沉默了。

周洛冰耐性好，就躺在椅子上，等待人猿泰山接下來的舉動。如果猜得沒，這主要目的終於是要說出來了。

果然，過了片刻，人猿泰山說主要是我這邊有個賭局。彩頭重不說，你也，在遊戲裡，一個家族要維持下去，正面形象、士氣都必不可少，有些事就是隻能贏，沒法退的。我看你操作召喚師不，我的號恰好就是召喚師，而對方就是個刺客。所以，想看看你能不能幫我來操作。”

周洛冰事情會這樣發展，可是沒想到發展得這麼快，這麼順利。她略略停頓，很平靜地問五哥，這事不小，如果你輸，影響很大。而我只不過是幾年前，玩過小號而已。你這樣我？”

“我的眼光。玩這麼久，能有你這種操作的，我見過的不操作十個。”人猿泰山語氣誠懇。

“可是我最近很忙。”周洛冰又強調這一點。其實，這就是談價碼的一個暗示：老孃很忙，沒空幫別人啊。你讓我來幫你擺平這棘手的事，我百忙之中抽出空來，總不能白幫吧。

好在人猿泰山果然懂得起，立刻就說妹子就是找工作的事嘛。好辦，這事，包在五哥身上。你專業，意向工作，只要你說。”

“哦。工作的事，我不急的。當然，五哥若有合適的職業，也可以。”周洛冰說。雖然其實很急，但這真的不能成為這一次的籌碼。

人猿泰山這下就困惑了，倒吸一口氣，嗯嗯了一陣子，問那你說，才可以幫我？”

“第一，我未必幫得了你；第二，五哥最初設想讓人幫是以方式？”周洛冰直截了當。先指出要透過一些練習，其次，不會逾越規矩，超出對方承受範圍。

“你的手速與意識，練一練，絕對可以。這個你不用擔心，我的號也是這個區頂級的。至於當初方式，是高薪聘請。你放心，我請你來，若是贏了，七萬人民幣中，有一萬是你的酬勞。若是輸了，你不用擔任何的責任。”人猿泰山快速回答。

周洛冰可不有人會做賠本的買賣，但也不戳穿，只是輕輕笑，說五哥就是豪氣。”

“嘿嘿，那就這樣決定了？你時候練習啊。”人猿泰山立馬就開是敲定。

周洛冰假裝思索一陣，又詢問對方約定決鬥的是在五天後，這才說看看後天吧。”

“不行麼？”人猿泰山很著急地問。

“五哥，我說真的，我真有十萬火急的事要處理。”周洛冰慢悠悠地回答。

那人猿泰山不太情願地說“好吧，你別忘了後天啊。”

“五哥放心，我會準時來的。”周洛冰回答，暗想這算是一切在的掌控中。人猿泰山“嗯”一聲掛了，不過，就在掛的那刻，她忽然聽到聽筒那邊有一種奇異的聲音，說不上是聲音，一閃而過。

這感覺有些不好。周洛冰也說不上來。不過，一切都隨勢而動吧。她骨子裡其實也有隨遇而安的成分。

周洛冰這才開始著手借錢的事，先是發簡訊，群發一下：三言兩語交代是老媽腦部手術需要手術費，讓對方能借多少借多少，也跟對方說清楚一兩個月可能還不了，但兩年之內一定會歸還。

簡訊發出去，接下來就是等回信。當然，這些人肯定是有不信任的，不願意借錢的，所以，裝聾作啞的有一部分，回信息來說不方便手頭緊的也有一部分。

把這一部分除去，有人是直接打來詢問周洛冰情況，有人言簡意賅，回答：好，賬號、姓名給我。

對於那部分懶到都不打核實情況的。周洛冰只好親自打解釋了一下，又承諾了還錢的。

這樣一折騰，就到了傍晚，總算是有一萬多塊到賬。周洛冰看著賬戶上的數字，忽然就想哭。

一則是因為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無工作的剛畢業的大學生，居然還能有人借錢給，信任；二則是親戚大多冷漠，各種藉口，尤其是爸爸這邊的，更是象徵性的幾百塊，而人還算慷慨的堂哥卻去非洲做義務醫生去了，一時也聯絡不上。

世態炎涼，這借錢一把尺子就衡量出人心。周洛冰把一些人默默地劃去，然後熬湯去醫院替換爸爸。媽媽雖然擔心，但必定是要讓她的，這是瞞不住的。

於是，傍晚，她熬好湯，做好飯去醫院。替換爸爸回家休息，跟媽媽說了一會兒話，讓媽媽安心，說在滬上電視臺做記者跑新聞賺了不少，而且剛就找到工作了，在一家地產公司。

媽媽從來覺得她是優秀的，聽到她這麼說，深信不疑，只是說擔心她如何。母女倆聊一會兒，媽媽身體弱，就睡著了。

她在醫院買了個看護的床，就在病床旁邊躺下，那床像是小型的擔架，容不得一翻身。她雖然很累，卻睡不著，周圍全是消毒水的氣味，還有病人的呻吟，偶爾還有病人家屬壓抑的哭泣。

這一次，能不能讓家裡渡過難關。她看著窗外藍而高的天空發呆。忽然，響了，虧得開得是震動，要不然得驚醒多少人。

她只看一眼那光亮的螢幕就掛掉。螢幕上赫然三個字“陳汐華”，以前，她曾用過“三哥”“汐華”來儲存號碼，可是三年前，她直接就改成了“陳汐華”，還是憤憤地改的。

他打來作甚？周洛冰翼翼地翻身，發簡訊說：跟媽媽一起睡，不好打擾。有事？

她等了半晌，陳汐華才發了一條簡訊：那我早上給你打。

好吧，這就是陳汐華的作風。周洛冰回了一條：好。暗想這陳汐華忙於工作，即便不忙工作了，人家還有鶯鶯燕燕的，如果沒要緊事，鮮少找的。也不事。

於是，這一夜，周洛冰就睡不著了，一個晚上都翻來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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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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