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人面桃花事已非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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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人面桃花事已非5
我跟著大鬍子侍衛走進，推開黑色生鏽的大門，迎面便是一個黑乎乎的甬道，黑暗地見不到一絲光芒。大鬍子點起一根火把，在前面帶路。甬道十分狹小，一次只能透過兩人。
我看著昏黃的火把照在黑色的牆壁上，兩側皆是感覺一陣潮溼，黑色的水滴在牆上貪婪地流下。撲鼻而來是一股腐敗的氣味，我用帕子捂住嘴巴和鼻子，卻還是感覺一陣噁心。
“姑娘，小心路滑。”大鬍子和我已是相隔了一段距離，他回過頭看著我艱難地走著，把火把舉高了些。
“恩。”我點點頭，加快腳步，前面是一排石階，坑坑窪窪，十分陡峭，走下去眼前豁然明亮，視線也跟著開闊。這裡，這裡居然是地牢！我用手遮住刺眼的亮光，打量著四周。
我看著兩旁烏黑的鐵牢籠，裡面的人皆是被驚醒，都朝我伸出烏黑的爪子，“皇上，你來了，臣妾就知你會來。”“老祖宗，奴婢是冤枉的。”“賤妃，你誣陷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哈哈哈｀—｀”牢籠裡的人個個把手從鐵柵欄裡伸出，有咧開嘴笑的，有凶神惡煞的……
我捂住耳朵，卻還是抵不住，兩側牢籠關著的都是女子，各個張牙舞爪，原本狹窄的過道忽然長滿了千萬隻手，更是寸步難行。
我把身子縮緊，一直黑乎乎的手忽然抓住我的衣襟，“啊！”我被驚嚇住，看著那隻黑手，轉頭看那人，蓬頭垢面，衣衫襤褸，面板鄒巴巴的，像極了幽靈。“賤人賤人……”
“啊，滾開啊，滾開！”我用帕子拍打那隻手，那個女人卻是笑得更加開心，滿嘴巴的黃牙，對著我吐氣。
大鬍子見狀趕過來，拿起身上的長槍對著女人的手腕用力一敲，“再不安分，殺了你！”女子吃痛的縮回手，忽然乖乖地朝牢籠裡面走去，蹲下蜷縮，“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聽話，聽話。”
我看著剛才那一幕，嚇得早已魂飛魄散，突然覺得這裡的女子是那麼可憐，但心中還是一陣後怕。
“姑娘受驚了，她們多半是神志不清了，你凶點，她們就怕了。”大鬍子對我笑笑又收起表情，讓我走在前面，把火把舉得老高，臉上卻是極其淡定的，我知道他早
已習慣了。
沒走多久，便在地牢的最盡頭停下，大鬍子侍衛指了指道，“就是這個。”
“恩，你先回避下，半柱香後再進來。”我對大鬍子使了使眼神，像牢籠內望了一眼，大鬍子把鐵門開啟，對我福身離去。
我輕輕地走進，看著黑暗的角落裡，一個身影蜷縮著，我踩在潮溼的麥稈上，發出細碎的聲響，女子似是被驚醒，抬起頭看向我，“等你多時了，格格！”女子忽然緩緩站起，走到我面前，對我輕蔑的一笑，“呵呵，這地牢還不錯吧，是不是像極了地獄？呵呵，正適合格格您呢！”女子說畢已是伸出黑乎乎的手朝我臉上撫來。
我看著眼前的女子，這個曾經伺候過賢妃的女子，如今是在為她主子報仇麼？只見她滿身傷痕，衣服上淌著血跡，深黑色地一道道，手上腳上皆是帶著鎖鏈，她的手靠在我臉上，是一陣冰涼，鐵鏈摩擦在臉上極不舒服。我只是斜著眼看著她的手，那隻指甲早已斷裂得參差不齊的手，不發一詞。
“格格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女子忽然放下手，對我嫵媚地一笑，只是那笑放在一張滿是傷痕的臉上極其猙獰。
“她們打你了，到底發生何事了，蘭軒？”我看著蘭軒此時的冷言冷語，心痛不已。輕輕地拉起她的衣袖。
“格格演技果然好，佩服佩服！”蘭軒對著我笑，雙手用力的拍著，帶著鐵鏈發出碰撞的聲音，耳邊依舊是剛才那些女子的哀嚎，只是已不清晰，我朝四周望了望，眼前是一大堆麥稈，黑乎乎的，高高的天窗開啟是一輪明月，我抬眼看著明月，感覺到耳邊有吱吱的聲音，低眼便看見幾只老鼠在麥稈上快速穿梭。
“我不明白，自從你進了永壽宮，我就發現一切都不對了，到底怎麼了？”我慢慢走到麥稈上坐下，掩飾好內心的噁心，用手撫上了麥稈，一種潮溼粘稠的感覺襲上心頭。
“呵呵，哈哈，你竟然還能如此，自己做過什麼了不清楚！”蘭軒已是收起了之前的笑，快步走到我跟前抓起我的衣襟，“你滾啊，滾出去！我不會讓你好過的！”蘭軒發瘋似地對著我吼叫。“不要裝了，你知道麼你現在只會讓人覺得噁心！”蘭軒指著牢籠
外面，對我大聲吼道。
“你被人利用了。”我冷冷道，抬頭看著蘭軒充滿怒火的眼。
“是嗎？”蘭軒冷冷地看著我，轉過身去，“那直郡王一干人等為何突然變得那麼聰明，知道將功補過，先下手為強了？要不然王爺怎麼會一夜之間忽然孤立無援，被萬箭齊指？要不娘娘怎麼會絕望死去？難道不是我們偉大格格的所作所為？不是你陷害？”蘭軒字字鏗鏘，帶著恨意，可是卻隱藏不住內心的傷感和淒涼。
我只是怔住，這些，這些她怎麼會知道，除了姐姐姐夫，難道？我搖搖頭，蘭軒卻是回過頭朝我走來。跪倒在我面前，眼睛直視著我。
“你知道麼，娘娘是怎麼求皇上的，她跪著，一直磕頭，一直磕頭，額頭在流血，可是皇上看都不看一眼！”蘭軒一把抓住我，把我用力地甩開，我倒在麥稈上，心卻是加速地跳，頭也被甩得一陣恍惚。
“你想好過是吧，我就偏不如你願，三王爺不能成為儲君，你以為你姐夫玄賀就可以嗎？你們兩姐妹都會遭報應的！呵呵，對了，你是想做太子良娣的！”蘭軒搖搖頭，又一把抓起我，掐住我的脖子，“你以為凌曄就能做皇帝？呵呵，太好笑了。哈哈哈——”蘭軒抓著我，眼中是嘲笑。
“咳咳——”我吐出舌頭，嗓子疼得厲害，呼吸也變得緊促起來，“放—開—”我用盡全力推開面前早已喪心病狂的蘭軒，卻是徒勞，蘭軒依舊眼中帶著怒火，另一隻手抓緊我後腦勺的頭髮，將我的頭往下拉。
“啊哈哈，秦華，你知道麼，我真的很討厭看到你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靜妃說她想除掉你，所以我們才演了這一出，可是她卻忘記了我原本的主子是誰，她當初是如何對待娘娘的，哈哈，你們都是蠢女人，都該死！！哈哈！1”蘭軒紅著眼睛，對著我大笑，那笑聲像鬼魅，穿透整個地牢，帶著無限淒涼的迴音。
我用盡全力，卻是無力，蘭軒掐住我的脖子，牙關咬緊，眼中帶著嗜血的光芒，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我的面板，帶著一種刺痛，我閉著眼睛，意識漸漸模糊，凌曄、凌曄……我喃喃道，腦子一片空白，看著蘭軒猙獰的面容漸漸模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