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人面桃花事已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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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人面桃花事已非1
我依偎在凌曄肩上，他的手依舊拉著我，手心裡傳來的溫度讓我感覺踏實，“為何對我這麼好？”我只是靜靜地問，我盯著一枝孤零零的木蘭，它潔白如雪，開在一個成三角的細枝上，彷彿一陣風就能把它吹落。
“第一眼看到你覺得你很勇敢，就在那日，那個故事。”凌曄眼睛盯著遠方，語氣溫柔地聽不真切，我看著他的側臉，長長地睫毛撲打著，帶著幾滴晶瑩的東西，“秦華。”凌曄忽然轉過臉，眼角依舊留著淚，他輕輕地把頭靠在我的肩窩裡，身體抽泣地厲害，這樣的感覺似曾相似，卻是和玄賀不一樣，凌曄有心，有眼淚，有讓我心痛的哀求，“不要離開我好嗎？不要，不要像阿瑪、額娘那樣再離開我，不要只剩我一個人。”肩上是一陣潮溼，我拍著凌曄的背，給他真是的安全感，他也需要一個人保護，需要我，“恩，我會的，不、離、不、棄。”我彷彿是用盡全身力氣吐著這四個字，字字緊要牙關，頭不自覺地靠緊凌曄。
凌曄你知道嗎？如果你不是生在皇家，如果我們可以重來，如果不是早有一個人已經住進我的心裡，我會答應你，做你的伊人，可是、可是……我會把你當做最親最親的親人。
“陪我坐一會好麼？”凌曄第一次這麼無助地問我，我點點頭，凌曄坐起身把頭靠在我的肩上，伸出左手擋在眼前，“這樣看世界很美。”凌曄一動不動，我靠緊他。
“給你唱歌可好？”
“恩。”
我輕輕地哼著，心卻是疼痛的厲害，凌曄抬起頭注視我，“你在想他？”他的語氣帶著幾許淒涼。
“不是，我在唱給我們的額娘聽呢。”我伸手指了指天，鼻子痠疼的厲害，聲音也聽不真實，自己彷彿像個孤魂，沒有寄居的處所，凌曄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微微點頭。
“我們的額娘？”
“是，我們的。”我放下手，認真地點頭。腦海裡想著一張張不真實的臉龐。
“你的歌真好聽，是你額娘教你的嗎？”凌曄指著兩朵並蒂白廣玉蘭對我道。
歌的記憶絲毫沒有，興許是額娘曾經唱給我聽過吧，只是歌比額娘感覺更真實，更真實的存在過。“恩。”我點點頭，不想讓他知道我失憶的事。
“呵呵，真好，真好……”凌曄重複著，視線卻從來未離開過那兩朵玉蘭，我知道他渴望一個家，
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寒了有人問，乏了有人陪的家。
我和凌曄一坐便是大半個早上，彼此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卻是很溫馨。他說著有關他額孃的一切，而我則是陪他哭陪他笑。
回去時已是夕食，我才想起如今自己身份，竟不知該往何處去了，太后沒有指示，我斷是不敢擅作主張的，只好又拉著凌曄往浣衣局去，這麼多時日了，不知蘭軒怎麼樣了。
走到道場是幾個陌生的丫頭正在晾衣服，卻不見蘭軒，又趕忙回到住處，依舊是沒有，心裡思量著該是去送衣了，可是如今時辰已過，便覺得奇怪，趕緊拉來一個丫頭問話。
丫頭見我卻只是說不知，後來在凌曄的威嚴下，丫頭才說了實話。
“什麼，你說早前我一走，蘭軒就被調到永壽宮了？”我幾乎是怒吼，眼珠子瞪得老大，沒等凌曄反應，我便轉身向永壽宮跑去，蘭軒在那個靜妃手裡，一定沒好結果，怎麼辦，我的心在打著鼓，幾乎是以飛得速度。
走到永壽宮大門卻是推開了守門的小太監，直接衝進了大殿，幾個丫頭惶恐地看著我，我卻是急了，顧不上什麼繁文縟節，直接揪住一個丫頭問話，“快去稟報，我要見你們家主子。”話未說完迎面便傳來了一聲斥責，“是誰來撒野了？”
靜妃一看是我，眼睛忽得眯成一條線，“喲，可巧，是我們秦華格格大駕光臨了呀，你們這群奴才怎麼辦事地，不稟告本宮，還不滾下去！”靜妃瞥了瞥身側，對一個宮女道，“蘭軒你留下伺候。”靜妃臉色變化得急快，忽然滿臉凶惡地吩咐道。
我這才回過神，發現蘭軒正低著頭站在靜妃身後。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何事，待會本宮還要去景仁宮給貴妃請安呢。”靜妃語氣冷淡，儘管早已流露出十二分的不歡迎，我卻是置若罔聞。
“好個沒規矩的丫頭，見到本宮這禮也是省了啊，別以為有太后做靠山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啊，在本宮這永壽宮本宮說的算！來，蘭軒，給我掌嘴！！”靜妃已是咬牙切齒，指著我的鼻子完全沒有一個妃子該有的姿態，枉我之前還以為你和那個玥容華不一樣，原來是一丘之貉，無禮且無知。
我看著蘭軒，她慢慢地從靜妃身旁走向我，竟是真的重重給了我一巴掌，我看著蘭軒，她眼神中竟然帶著一種難言的恨意，我看著她長長地指甲，五指
分開，用力的蜷縮著，幾根青筋暴起，“啪啪”我不可思議地看著蘭軒伸長手用力的打在臉上，那指甲劃過，帶著一陣痠痛。
蘭軒像著了魔般，眼睛帶著綠光，牙齒緊咬著下脣。
“呵呵，這就對了。”靜妃看著蘭軒重重地給了我三巴掌，早已笑得合不攏嘴，她忽得起身，蘭軒急忙走過去扶住，我是心痛，是不解，是迷惑。
“本宮乏了，沒事你還是離開最好！動了本宮的胎氣，本宮可保不定會做出什麼難以預測的事。”靜妃用手輕柔地摸著自己的肚子。
蘭軒沒有回頭，即使是我用傷心地眼神期待，換來的也只是她的不回頭，她冷漠的背影。
大殿裡只剩下我，孤單單地，抬眼依舊是那塊刺眼的大紅牌匾「令德淑儀」，花紅的地毯，硃色的桌椅，我緩緩地走出永福宮，心情依舊壞到了極點，蘭軒到底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妹妹。”迎面是凌曄，他依靠在永福宮大門外的宮牆旁，見著我急忙走過來，因為凌曄的身份，平日自是不能隨便進入后妃的寢宮，便只好在外面等我。
凌曄用手抬氣我的下顎，看著我通紅的臉，滿臉的焦急和氣憤，“她們欺負你了？”我只是搖搖頭。
凌曄卻是早已失去理智，拉起我向永福宮走去，我甩開他的手，吼道，“你瘋了嗎？這麼魯莽。”凌曄像是想到什麼，立刻頓住腳步，回頭走到我身邊。
“不要管，什麼事都不要再管，我們回家，好嗎？“凌曄看著我滿眼通紅，從衣袖裡拿出一張墨色的帕子為我擦拭，”不要難過，有我，有我。”凌曄喃喃道，手輕輕地在我的眼角打圈。
入鼻的薄荷香，清新，淡雅。我點點頭。
凌曄拉起我的手，回頭瞥了一眼永壽宮。
我們走了一路皆是沉默，鍾粹宮就在眼前，我卻是一樣的忐忑。門口是一個四十左右的貴婦，身旁站了幾個丫頭。凌曄見著貴婦，滿臉微笑，拉著我快速走過去。
“母妃怎麼來了，兒臣給母妃請安，秦華，快，見過母妃。”凌曄滿臉欣喜地拉了拉我。
貴婦卻是早已扶起正欲跪下的我，滿臉慈容，“曄兒，這就是秦華，恩，真是個可人兒。怪不得我們家曄兒非你不娶呢！”
眼前的貴婦摸著我的手，卻是看著凌曄意味深長的說。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