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偷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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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偷逃
淡淡的檀木香瀰漫著整個殿堂，只見大殿上的太后，鳳眼天成，卻又凜然生威，只一眼，我便不敢多看，請過安後，一直低頭跪在大殿上。
“來了？”語氣不緩不慢，聽不出一絲情感。
“回稟太后，妾身因一時貪玩未能及時應太后娘娘的傳召，請太后娘娘恕罪！”我低著頭一口氣說完。
“嗯。”抬起頭來讓哀家瞧瞧。
“是。”我緩緩地抬起頭，卻不敢與她的眼睛對視。
“嗯，長得果然不錯，難怪讓皇兒如此喜歡，皇后你說是麼？”說完便懶懶地啜了口茶，鳳眼微瞥了一下皇后。
“太后說的是。”皇后含笑著點頭道。
“你叫洛彥吧？”
“回稟太后，妾身是叫洛彥。”哎，其實在平時回答一句是就好了，這皇宮規矩就是多，說個話也麻煩。
“恩，你知道今天哀家叫你來所謂何事？”
“妾身愚鈍，不知太后召妾身來所謂何事。”這個太后貌似很喜歡打太極一樣的說話，也不叫我站起來，冰涼的大理石透著刺骨的寒氣緩緩滲入膝蓋，再這麼跪下去不會得風溼吧，我暗暗擔心到。
“聽皇后說你身子一直不好，今兒個這麼大的雪，怎麼還跑到外面去了呢，這後宮裡的嬪妃們是各個恨不得整天呆在自己的宮中，你怎麼一個人出去了呢？”語氣極其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回稟太后，洛彥從小喜歡看雪景，今年是洛彥進宮的第一年，早上起來看見下雪了，一時忘乎所以就一個人跑出去欣賞滿園的雪景，都怪洛彥一時貪玩忘記了時間，請太后恕罪。”我輕輕地磕了個頭。
“哦？欣賞雪景，妹妹倒是風雅。”皇后很快地接過話，想必是最近晉升得太快，得罪了她。
心中不免大喊冤起來，這個怎麼可以怪我呢，要怪也怪蕭冥北啊，我又沒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升我的職！
“慧妃有這雅興倒是甚好，不知宮中是否還有人有這雅興呢！”太后的語氣似乎一直淡淡的，可眼眸迴轉間卻透露著一絲凌厲之感。
指甲微微地陷入手心，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哎，虧我平時還愛顯擺說自己口才好，可是到了關鍵時候，我竟連個屁也放不出來，心裡不由得鄙視了一下自己。
“皇奶奶！”就在這千鈞一下之際，只聽一聲稚氣的叫喚從殿外傳來。
“毅兒？”太后碉堡般的臉孔一下子變得無比慈祥，“毅兒今天怎麼會跑來找黃奶奶啊，平時黃奶奶找你來你可都不願來啊！”
看來皇宮各個是變臉大仙，我見太后喜笑顏開地摟著儲毅說話，我稍稍鬆了口氣。
“儲毅想皇奶奶，就來看看皇奶奶嘍，皇奶奶不想儲毅嗎？”只見儲毅邊摟著太后的脖子邊撒嬌道。
我感覺我臉上冒出了幾道黑線，看不出蕭儲毅這小鬼還有撒嬌裝可愛這一手，想起他平日張牙舞爪地又看看現在地他，感覺腦中的黑線越來越多。
“咦？慧妃娘娘也在呢，皇奶奶你不知道慧妃娘娘會做一種叫壽司的小點心，很好吃呢，皇奶奶下次要不也叫慧妃娘娘給您做些來？”他邊說還邊朝我邀功似的一笑。
這小鬼是在幫我解圍麼？
“哦？是嗎，那皇奶奶可要嚐嚐了。”邊說還邊捏了捏儲毅的小臉，一臉對小輩的寵溺。
“慧妃，你今天先退下吧。”她沒有看我，只是和儲毅逗著玩。
“是，那妾身先告退了。”跪了半天腳也麻了，我艱難地從地上站起來。
“太后，今天…”皇后顯然一副yu言又止的樣子。
“好了，以後再說吧，你也退下吧！”太后有些不耐地道。
“是，那，臣妾告退了。”
回到彩雲軒時已是戌時，我狼吞虎嚥地將桌上的飯菜一掃而盡，午飯每次，晚上還要跪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回話，肚子唱了一天的空城計了，這當個妃子居然還要捱餓。
“娘娘請喝藥。”剛放下筷子，青露就端了滿滿的一碗湯藥到我面前，剛吃飽就聞到一陣濃烈的藥味，我忍不住乾嘔了一下。
“娘娘您沒事吧，會不會？”她下意識地止住要說的話。
“當然不會，我只是吃飽了聞到藥味有些反胃而已。”當然不會是有喜啦，我可什麼也沒做過呢。
“是奴婢該死，奴婢不該這麼急著要娘娘喝藥，奴婢…”她說著便馬上跪在地上磕頭。
“起來吧，你也沒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都是身不由己吧。”這樣的一語雙關想必她應該聽得出來。
果然，她身子一顫，跪在地上的身子有些微微抖。
“娘娘，糖水…”青荷端著糖水進來，見青露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一時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怎麼了青荷，這麼冷的天愣在門口乾什麼，不怕冷嗎？”我抬手將青露拿來的藥一飲而盡，微微皺了一下眉道，“這藥真是苦，把糖水給我吧。”
青荷連忙把糖水遞給我，我有一口沒一口地舀了幾勺。
“你們都退下吧，我想洗個澡。”
“那奴婢伺候娘娘沐浴吧！”青荷忙請命道。
“哦，也好，今天還真是累了。”
“那奴婢和青露給娘娘去燒水。”
“恩。”我揮揮手，示意她們下去。
看她們一走，我連忙將房門關上，輕手輕腳地開啟櫃子，從最裡面拿出那包我存了很久的財物和幾套衣物。
其實我很早前就開始為離開這皇宮做準備了，只是這皇宮的路我一直mo不清楚，今天倒要感謝那皇后了，今天去福壽宮，我坐在步輦上好好地記了一下路，加上以前在皇宮瞎逛，現在對整個皇宮的線路也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我將包袱中的衣物清點了一番，確認沒有漏帶什麼，收起包袱，塞入床角用被子蓋住。
呵呵，是時候離開這個皇宮了，現在下著大雪，皇宮的守衛沒有平時那麼言，我預備在早上開城門的時候換上太監服溜出皇宮，嘿嘿，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古代畫像技術那麼差，就算蕭冥北他全天下通緝我也不是那麼好找到我。想著想著不由得興奮起來，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後宮了。
邊笑邊攏了攏身上的氅衣，手不由得一僵，蕭梓澤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腦海中，那山崖下的相伴，今天在雪中的相擁。
“啪嗒！”一滴淚湧出了眼角，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落淚了。
“娘娘！洗澡水已經備好了，奴婢來伺候娘娘沐浴！”門外傳來青荷柔柔的聲音。
我慌忙擦掉眼中的淚水，“恩，進來吧！”
躺在浴桶中忽然一陣倦意襲來，旁邊的青荷喚醒我時自己才覺自己就邊洗著澡邊堂而皇之地睡著了。不由得輕笑了一下，真的是越來越懶了。
“娘娘，您被夢魘了嗎？”青荷小心地問道。
“恩？怎麼了？”我應該沒做夢啊。
“娘娘您落淚了。”
我看向古銅鏡的自己，竟然已是滿臉淚痕。
“呵呵，做噩夢了呢。”
洗完澡鑽進被子便呼呼大睡起來，本以為今晚會因為興奮睡不著，結果剛沾到床邊就睡著了。
早上醒來時竟現已是辰時，大感懊惱，耍開秋月她們，帶上包袱就立馬準備跑路，還好現在是下雪天，天寒地凍的通向宮門的小道上沒有什麼人。
上次去福壽宮時現皇宮有很多宮門，而每個宮門的守衛人數都不一樣，而我今天準備用來跑路的是南和門，是一個小門，平時供一些小太監進出的，平時守衛的不多，大概因為下雪的緣故，今天的人更是少，我感覺自己興奮緊張得心也快跳出來了，
哈哈，對不起啦蕭冥北，吃你喝你那麼多天，走了還帶走你一堆東西，可是你老婆也幫你欺負過我啦，那我們就算扯平了，蕭冥北，後宮佳麗們，就此告別!拜拜啦！
“站住!你是哪個宮的小太監，拿著這麼多東西出宮幹什麼！”正想大步走出宮門卻不想被一聲大喝給喝了回來。
“我是千禧宮的小福子，皇后娘娘叫我到外面辦事。”別覺得我對皇后有什麼特殊情感啊，樹大好乘涼麼，人家皇后夠分量，我不靠這棵大樹難道還說我是彩雲軒的啊，我那裡又沒有太監。
“可是為什麼在下從來沒看見過公公？”對方顯然沒有被我的出處給鎮住，“勞煩公公開啟包袱讓卑職們看一下。”
“瞎了你們的狗眼，連皇后宮裡的人也不認識！還想看皇后交付給我的東西！你們好大的膽子！”我忙學著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狗仗人勢的太監樣子罵道，邊罵還不忘翹下蘭花指。
“他們是瞎了狗眼呢！連慧妃娘娘也不認識！”
“皇，皇上，卑職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眼前的兩個侍衛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蕭冥北…
瞬間石化…
有沒有好心人告訴我一下現在是什麼狀況…
“恩？朕還不知道愛妃有這個喜好啊，剛才看愛妃扮演得可真像，你看啊，他們都差點被你唬過去了，來來來，愛妃我們先不玩了，朕有些餓了，你陪朕用午膳去吧。”蕭冥北也不顧我完全石化的表情，一個人自言自語著，彷彿剛才只是我和他在玩遊戲一般。
他突然將我橫抱而起，我一時慌亂地抓住他的衣袖想下來，“愛妃不要害羞，你的身ti還沒好，穿這麼少在雪地上走朕可不放心。”說著還瞥了一眼那兩個侍衛，只見那兩個侍衛把頭低得都快貼著地了。
“蕭冥北！放我下來！”走到了一個小花園，見周圍沒人，我便不耐地掙扎起來。
他卻抱著我一點也沒有要放下的樣子。
“蕭冥北！你幹嘛！”我繼續掙扎。
“你說放下嗎？”
“是啊！”我不耐地應到。
“好！”
“啪！”
隨著一個好字，我利落地一pi股摔在了地上。
“你！”我憤怒地瞪著蕭冥北。
“你叫朕放下的，愛妃摔疼了？”
“你！好好好！算你狠！”我從雪地上爬起來，憤憤地拍拍pi股往彩雲軒走去。
“你去哪裡？”他突然一下子拉住我的手，語氣中竟有一絲擔憂。
“還能去哪裡，回彩雲軒！”我用力想甩開他的手卻怎麼也甩不開。
“你為什麼要出宮？”
問我為什麼要出宮嗎？那好，我來回答你。
“皇宮不適合我，或者應該說我本來就不屬於這個皇宮！”我實話實說道。
“不適合皇宮你又何必來皇宮？”
喂，大哥，你覺得這是我可以選擇的嗎，我不耐地抽了抽嘴角，“有些事我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
“既然沒有選擇權，那現在你又為什麼不接受這樣的安排，留在朕身邊不好嗎？”他的語氣中竟有一絲請求。
“皇上，”我輕輕地掰開他的手指，“到這裡，對我來說是偶然，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莫名其妙來這裡，雖然不喜歡這裡，但還是很高興可以認識你，如果你把我當朋友，請讓我離開好嗎？”
時間，一秒，兩秒…
“洛兒，你是朕的妃子，是朕的，以後就不要說這樣的話了！你累了，朕抱你回彩雲軒！”他烏黑的眸子中閃爍著若有若無的光，兩手將我橫抱而起。
“蕭冥北，我說過，這裡不適合，我遲早會因為你的挽留而被你害死的！”我掙扎道。
“喂！蕭冥北！你聽見沒有！”我繼續叫囂著，他卻一直緊緊地抿著嘴脣一言不。
“蕭冥北，你相信我啊！”我無力地作著掙扎。
蕭…
蕭字還沒出，溫熱的脣猛地壓上來，將我的嘴牢牢封住，“唔…”我想推卻推不開他。
“洛彥，”他緩緩地離開我的脣，“不會的，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