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六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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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韶光荏苒,轉瞬已過多年,貴妃失蹤一事,逐漸在人們心中淡忘,無人再提起。

歲暮,山林皆被白雪覆蓋,兩道身影在結了層冰霜的山道行走。

為首的男子身材高壯,頭戴氈帽,身穿銀狐皮裘,腳穿皮長靴,跟隨在後的是一名身材矮小的少年,他雙手緊抱著不停打顫的身軀,口中不斷吐出白霧。

爺……你還要走多久……咱們找個地方歇歇腳可好?他連聲音都在顫抖。

男子彷彿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身材矮小的少年無奈,只得咬緊牙關,繼續往前走去。這麼冷的天氣他竟然也要外出,一點都不在乎他是否會凍死,好沒人性。

然而就當他們繼續往前行進沒多久時,迎面走來一名老婦,男子停下腳步,笑問那名老婦,請問一下,這附近哪裡有村落?

老婦指向前方,你們再往前走一會兒就能看到了。

多謝。男子朝老婦微笑道謝,隨即往前走去。

一聽到有村落,少年立即有了精神,三步並作兩步往前奔去,爺,時候不早,咱們快走。

男子見狀,不禁輕笑,搖頭嘆氣。

兩人往前走去,過沒多久便瞧見一座村落,約莫十幾戶人家。

夕陽西下,雪越下越大,今晚勢必得在這度過一宿。

男子遂朝身旁的少年比了個手勢,少年立即步上前,尋了一戶人家,輕敲著門。

有人在嗎?

一名老婦前來應門,誰啊?

不好意思,咱們是路過的旅人,見天色已暗,雪越下越大,所以想請問一下,今晚可否在-這裡借住一宿?

老婦見他們不像是壞人,遂點點頭,你們快進來取暖,外頭可冷著。

多謝。少年連忙招呼身後的男子入內,爺,快進來,暖暖身子。才一說完,就在火爐旁坐下。

男子邁步進入木屋,徑自坐下。

老婦端來兩杯熱茶,遞給他們,你們是打哪來的?

男子端過熱茶,輕啜一口,微笑的說:昭陽城。

從國都來的啊……那你們來到這麼偏僻的地方,打算做什麼呢?老婦再將手中另一杯熱茶交給坐在火爐旁的少年。

少年接過杯子,貪婪地猛飲著,一點都不擔心會燙著舌頭,咱們是來找人……猛然住口,只因瞧見了爺凌厲的眼神。

嗚……好嚇人啊,他還是喝茶好了。

找人?

男子笑著將茶杯放下,是的,我在找人。

那人住在這村莊裡?老婦再問。

不,我不知道她在哪裡。他搖頭。

老婦不禁大笑,你不知道那人在哪裡,那怎麼找?豈不是一直永無止境、漫無目的找下去?

男子脣瓣微勾,是啊,但我不在乎。已經過了多年,依舊沒有她的下落,但他不在乎,相信總有一天一定會再與她重逢。

老婦笑著搖頭,該說你傻還是重情義?對了,你若不嫌棄,今晚這間木屋就讓你們兩人睡。

那-呢?少年問道。天寒地凍,她一名老婦還能上哪去?

放心,我到對面去睡,若你們有事,就過來找我與另一名老婦……老婦突然想起一事。

怎麼了?

我差點忘了,那人是個啞巴,不會說話。她差點忘了此事。

啞巴?男子輕挑眉峰。

是啊,她在多年前獨自來到這個村落,是個啞巴,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但還算勤快,我見她可憐,便讓她住下。

男子脣瓣微勾,我可否與-一起過去看看她?

老婦訝異,你要去看她?

是啊,我這人對啞巴向來極有好感。他笑-了眼。

老婦皺眉,只覺得眼前的男子是個怪人,隨即推開門,往外步去。

男子笑著尾隨在她身後,跟著她一同來到對面的木屋。

老婦敲著門,一會兒後便有人自屋內開啟門扉。

不好意思,今晚我可否與-一起睡?老婦笑問著站在屋內另一名滿臉皺紋的老婦。

老婦點頭,但當她瞧見門外的陌生男子時,不禁愣住。

-別怕,他是路過的旅人,今晚我讓他與另一名少年在我的木屋暫住一宿。老婦連忙解釋。

滿臉皺紋的老婦點點頭,做個手勢請他們入內,又見天色已暗,轉身準備油燈。

然而男子卻停下腳步,並未步入屋內,反而比了個手勢,那名老婦立即上前。

怎麼了?

男子俯,在老婦耳畔低語,抱歉,我可否與她獨處?我有辦法治好她的嗓子。

當真?老婦訝異。

男子點頭,眼底有著笑。想不到他尋找她多年,今日竟會在此地讓他找到她,一定是上天的垂憐,命運的安排。

多年的搜尋……多年的思念……終於得以在今日做個了結。

老婦見他不像在開玩笑,只得讓他們獨處,轉身返回木屋。

男子徑自步入屋內,將門扉掩上,落鎖。

待於屋內的老婦點燃油燈後,轉身卻意外瞧見只有他一人在此,不見另一名老婦的身影。

男子脣瓣微勾,笑著坐下,比了個手勢,向她討食。

老婦只得端來一碗熱粥,遞上前。

男子伸手接過,啜飲了口,笑容更為擴大。這又鹹又酸又苦又澀的味道,就跟多年前一樣,令他懷念。

老婦見他將粥全吞入肚內,比了個手勢,便要他離去。

男子笑著將空碗放在桌上,站起身,朝她走去。

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令老婦訝異,連連往後退去,但她才退沒幾步,背撞上牆,無路可退。

最近過得可好?男子輕笑出聲。

老婦瞪大雙眸。怎麼可能……這再熟悉不過的嗓音,讓回憶再次浮現腦海,但眼前的臉龐卻是再陌生不過。

怎麼會如此?難不成……

男子伸手將面具取下,露出另一張截然不同的臉,俊逸迷人的五官、高挺的鼻樑、濃密有形的劍眉……而那深邃的黑眸帶著濃烈的情感,灼人心腸,始終未變。

老婦訝異。之前教過他製作面具的材料與方式,想不到他全記住了。

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老婦臉上的面具扯下。原本臉上佈滿皺紋、醜陋不堪的老婦,頓時成了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

兩行清淚自她頰邊落下,為什麼……為什麼無論我變成怎樣……你總是能認出我?

她可以騙過任何人的雙眼,唯獨就是騙不過他的。

玄鄲抬起手,為她拭去淚,那是因為我深愛著-,無論-變成怎樣,我都能一眼認出。

沓琉用力推開他,嘶吼出聲,你怎麼那麼傻?你怎麼能愛我?我可是背叛你的人,我是妖星轉世,註定要在這亂世中掀起無數災難,只要誰跟我有所牽扯,絕不會有好下場。

玄鄲脣瓣微勾,露出微笑,而那笑顯得輕狂。

-會是亡國的妖星?哼,可笑!我才不會相信這種毫無依據的事。在這世上,他只信自己。

那不是毫無依據的事,是事實!已經有太多人為了我而死,你若跟我在一起,也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她好怕玄瑞的事會再度發生。

玄鄲伸手將她一把摟入懷中,緊緊摟著,我的後,只會是-一人。他的眼底有著堅定,任誰也無法改變這決定。

沓琉先是一愣,隨即用力捶打他的胸膛,不……不要……放我走……我絕不能成為你的後……

玄鄲俯,一口含住她的紅脣,制止她再說任何會激怒他的話。

舌尖霸道的探入她的紅脣內,恣意與她的丁香小舌緊緊,厚實手掌輕柔的捧著她的頭顱,不許她避開。

他對她的愛縱使經過多年,始終不變。每晚只能與她在夢中相會,如今終於能親手碰觸她,感受她的體溫,但她卻徹底拒絕,怎麼不令他惱怒?

雖已事隔多年,但回憶一直存於腦海,讓沓琉怎麼也忘不了,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卻沒有掙扎,柔順地迎合他霸道的熱吻。

他的擁抱,他的氣息,他的吻……全都讓她迷戀不已。

許久過後,玄鄲怞身離開,雙眸直瞅著她絕美的容顏,讓我們重新來過。

不要對他說不,不要拒絕他,他的心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進駐。

沓琉凝視著他許久,輕啟紅脣,我……我不知道……該答應他,還是該拒絕?

她知道自己的心仍在他身上,但她真的不想害了他啊!

心,兩難。

玄鄲自然也看得出她的不安與迷惘,但他不在乎,他終於找到她,一定會讓她再一次把心給他。

輕摟著她的身軀,下顎抵著她的肩窩,他柔聲低語,我找-找好久……好久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這些日子的,只知道每日清晨他都抱著希望,到了落日卻讓失望佔滿心頭。

沓琉枕靠在他懷中,緩緩閉上眼,我知道……胸口一陣悶痛,淚水決堤落下,沾溼他的衣袍。

他怎麼那麼傻,對她一直念念不忘?她可是背叛他的罪人,她是禍水會害慘他,碰不得啊!

玄鄲俯,吻去她頰邊的淚水,別哭。他什麼都不怕,就怕見她落淚,徹底揪疼了他的心。

如果可以……我多希望時間可以倒轉,重來一回。沓琉柔聲輕語,淚落得更急。

每日她都活在愧疚之中,他的身影、他的笑容、他的嗓音……從不曾忘記,這是她最甜美也最痛苦的回憶。

玄鄲輕笑,過去的事已成了歷史,我們再也無法改變,可是我們還有未來,未來的路還很長,讓我們一起攜手走過。還記得當時我們站在桃樹下的情景?我還沒對-立下誓言。

透過昏黃燭火的映照,沓琉看著他的眼,他的眼底只有她的倒影,我只會在你一人心中?

那是當然。他的心裡,一直都只有她的身影。

沓琉抿脣不語,伸出柔荑緊緊環抱著他結實的腰身,怎麼也不願放開。

玄鄲摟著她,並未開口。

兩人就這麼緊緊摟著彼此的身軀,沒有開口說任何話,但彼此心中都有個共同的心願:讓他們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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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時分,曙光穿過層層雲霧,照耀在山谷、溪流間,樹影霞光重迭,波光瀲潑。

小業子打個了大呵欠,睜開眼,往一旁看去,卻沒瞧見王的身影,這才想起昨夜他是與老婦一同睡在這屋內,而他還是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就睡著了。

不曉得王在哪裡?

當他站起身,推開門扉時,卻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這……連忙柔眼,他沒眼花看錯吧?

王竟取下了面具,挽起衣袖,拿著斧頭準備劈柴。

王……不……爺……爺呀,你在做什麼?快快把斧頭放下。他三步並作兩步奔上前制止。

要是他一個不小心砍傷了自己,那怎麼得了?

玄鄲笑看著一臉緊張擔憂的小業子,你就這麼擔心我?

那是當然。小業子皺眉。他與王一同外出,若王出了什麼事,他的項上人頭也會不保。

那你就幫我劈柴。玄鄲笑著將斧頭丟給他。

小業子手忙腳亂的接住,但那斧頭之沉,還是讓他怎麼也抱不穩。爺……你在開玩笑?

我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玄鄲笑著反問。

小業子搖頭,不像。

那就快去做事。

小業子怎麼也不想做這麼粗重的工作,那個……爺,餓肚子不好做事,再怎麼樣也得讓我填飽肚子再說。

玄鄲笑-了眼,說得也是,那你就進去將桌上那碗熱粥喝掉。

小業子一聽到有吃的,喜孜孜的放下斧頭,直往屋內奔去,一見桌上的熱粥,二話不說就端起來喝下。

但下一瞬他立即將口中的粥噴出,哇,這是什麼粥啊?又鹹又酸又苦又澀,是誰做的?分明就是想害死人。

等等,印象中自己以前好像也有嘗過這麼可怕的味道……猛然想起,會做出這麼可怕的粥的人,除了她以外,別無他人。

爺……我找到她了……小業子連忙放下碗,往外奔去。

但眼前的情景卻令他瞪大雙眸,王走向一名滿臉皺紋、醜陋不堪的老婦,眼底盡是柔情,取過她手中的水桶。

我們一同去取水。玄鄲柔聲說道。

老婦打扮的沓琉輕輕點頭,心也暖暖的。

小業子又驚又喜,原來王已經找到她了,雖說她的扮相依舊那麼駭人,令人不禁倒退三尺,但只要見到王再度展露笑容,一切再值得不過。

等等,這麼說來……王早就認出她了,那他還故意叫他去喝她做的粥……可惡,王的乖戾、惡劣性格,真該改改。

小業子。玄鄲頭也下回。

是,小的在。小業子立正站好。

別在心裡嘀咕抱怨了,我與她一同去取水,待我回來,你可得將那堆柴劈好。語畢,他握著她的手,徑自往山林步去。

小業子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再轉頭看著那堆木柴,頓時淚水模糊了視線,直想哭。

玄鄲握著沓琉的手,緩緩往林間小溪走去。

一路上兩人並未開談,但有幾名路人瞧見了他們十指緊扣的模樣,不禁竊竊私語。

此情此景看在沓琉眼底,便想將手縮回,卻被他握得更緊。

-很在意他人的目光?玄鄲眼底有著笑意。

她輕輕點頭。

用不著在意他人的目光,反正我就是愛握著-的手,任誰也管不著。玄鄲神情坦蕩,毫不在乎。

你……沓琉欲言又止。

怎麼了?玄鄲停下腳步,直瞅著她的眼。

我究竟是有哪一點好,竟能讓你如此迷戀?她不懂,真的不懂,她明明是全天下最惡劣的女人,因為嫉妒心作祟而差點害死他,他卻始終對她念念不忘。

玄鄲輕笑,握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去,愛上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這一點,她還不明白嗎?

即使……我會害死你?

就算如此,我還是要。玄鄲回答得毫不遲疑,就算天塌下來,他要她的決心始終不變。

沓琉反握他的手,緊緊握著,怎麼也不願鬆開,心頭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悶痛卻又甜蜜。

玄鄲只是微笑,並未多說。

山林間的雀鳥在鳴唱著,耀眼陽光自樹木枝葉間灑落在他們身上。

來到小溪畔,玄鄲將水桶交給她汲水,站在一旁看著她的身影。

他暗暗戚激上蒼,聽見了他的祈禱,讓她平安活在這世間。他們的相遇是命中註定,他永遠都不會讓她離開。

沓琉轉身,只見他直瞅著她,不禁輕問:你在看什麼?

玄鄲搖頭,朝她招手。

沓琉放下水桶,朝他走去。

玄鄲將她一把摟入懷中,伸手輕撫著她佈滿皺紋的面具,在這段日子裡,-可有想我?

沓琉凝視著他的眼,在他的注視之下,很難撒謊。

時時刻刻。

好想他……想到心都被揪疼……想到無法入眠……想到食不下咽……腦海全是他的身影,揮之不去。

明知自己不能愛上他,卻又難以自拔的將心給了他。

思念令她快要發狂,想見他,卻又無法見他,這些日子以來,她每日都在這種矛盾情愫中掙扎。

還記得當時-在桃樹下問我的問題?

沓琉點頭,眼底有著痛楚。她怎麼可能忘記?就連那名女子的姓名她都還牢牢記住心頭,不曾忘卻。

當時我的話尚未說完,如今我終於能再親口告訴。玄鄲輕輕握著她的手,眼底深情不變。

沓琉眨著眼,心好疼,疼得難受,快要喘不過氣,你非要說嗎?她可以選擇不聽嗎?

-可還記得景天曜?

沓琉點頭,只是不明白為何他此刻要提起他。

景絳雪就是景天曜的親妹妹,雖然她曾是我欽點成為舜天國王后的女人,但她對我而言如同家人,我對她毫無男女之情。

沓琉不解,那你為何還要欽點她為舜天國王后?

我喜愛雲遊四方,但又不希望朝中大臣們為我找來一堆嬪妃,所以只好請景絳雪當我的擋箭牌,讓那些老愛嘮叨又希望我儘快立後的大臣閉嘴。

一直懸在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了地,但沓琉的眼眶卻泛紅,晶瑩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即將決堤落下。

為什麼要哭?玄鄲輕無著地的險。

我真傻……我竟為此背叛了你……沓琉懊悔不已,恨自己竟如此輕易被玄瑞所說的話影響。

玄鄲卻輕笑出聲,我倒很滿意這樣的結果。

沓琉訝異不已,瞠目瞪著他。他究竟在說什麼傻話?他怎麼還笑得出來?

玄鄲俯身,在她脣瓣印下一吻,這樣我才能知道,-有多在乎我。雖說女人的嫉妒心極為駭人,但他卻樂在其中。

沓琉凝視著他的眼許久,輕啟紅脣,你真是個怪人。

玄鄲大笑出聲,豪邁的笑聲在山林中迴響。

哈哈哈……說得好,我確實是個怪人。他人越不喜歡的,他就越喜歡,若她真是妖星轉世,那他就更要她。

沓琉只能眨著眼,不知該做何反應。

走吧,咱們一同回去,我煮飯給-吃。玄鄲握著她的手,往前走去,提起水桶,一同往村莊步去。

你會煮飯?她不確定的反問。

當然。他脣瓣微勾。

那你還會什麼?她突然覺得自己對他的瞭解太少,他就像是一座挖不完的礦山,等著她逐一發掘他的好。

我會的事情可多著,而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讓-知道。厚實大手輕握著她的手,怎麼也不願放開。

他的誓言,只給她一人。

透過手指,他的體溫傳遞給她,沓琉覺得連心也變暖了,甜蜜的感覺更是填滿了整顆心。

待他們一同返回村莊,只見昨日的老婦正站在一旁,笑看著小業子劈柴。你究竟是不是男人啊?怎麼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我可從沒做過這麼粗重的工作,當然做不好,要不然-劈給我看。小業子竊笑,所謂激將法就是這麼用。

老婦挽起衣袖,好,我就劈給你看。

小業子正準備將沉重的斧頭遞給老婦時,赫然瞧見玄鄲站在老婦身後,皮笑肉不笑的瞅著他,嚇得他冒出一身冷汗,連忙拿超斧頭轉身繼續劈柴,怎麼也不敢停下。

用力劈,死命劈,他劈劈劈。

老婦不解,你不是要我劈柴嗎?

不不不,我是個男人,這工作還是我來做就好。小業子一面說,一面用力劈柴,汗如雨下,只是流下的全是冷汗。

是啊,這種事交給他去做就行了。玄鄲笑-了眼。

老婦轉身看著他們,喲,你們可回來了,咦?你的臉……怎麼跟昨晚我所見到的不太一樣?

昨晚天色已暗,任誰都會看錯。玄鄲神色自若,微笑應答。

老婦想了想,或許真是自己看錯了。唉,她老了,連人的長相都記不住。對了,你們不是打算今天離開?

小業子也拉長了耳朵偷聽,不知王會如何回答?

不,我打算暫住一陣子。

那你不找人了嗎?老婦不解。她記得他們就是為了找人才會外出。

玄鄲笑看著身旁扮成老婦的沓琉,我已經找到她了。

老婦看著他緊握著沓琉的手,這才明白,原來你要找的人就是她啊!想不到這世上竟有如此湊巧的事。

玄鄲笑而不答,視線未曾自沓琉身上移開。

我今兒個煮幾道拿手小菜請你們嚐嚐。老婦也不多問他們之間的關係,便轉身離去。

小業子一聽到有吃的,口水都快流下來。

小業子。

是,小的在。小業子連忙立正站好。

把柴劈完了才能吃飯,明白嗎?玄鄲好輕、好柔地說,然後摟著沓琉進入屋內。

沓琉在進屋前,投給小業子一記同情的眼神。

小業子看著身旁的那堆木柴,要全劈完不知得到何時……王根本就不打算讓他吃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