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華匿、淚千行_第五十九章 什麼叫做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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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風華匿、淚千行_第五十九章 什麼叫做自作自受
兩軍對峙，百萬大軍對上了不過四十萬有餘的大軍，素質上也差了不少。這樣的隊伍打起來根本就沒有什麼意外可能發生。當鍾安茶問鍾淺秋願不願意投降的時候，城樓上有些混亂。許多人都勸鍾淺秋一定要投降，因為這樣他們就能保住一條命。
鍾淺秋的眉眼之間冷凝，他拔刀殺了離他較近的人，“亂臣賊子安敢犯上，我就算保不住這江山，也絕對不投降！”
可惜沒有人會覺得鍾淺秋究竟是多麼有氣節的。真正知道事實的人都看的很清楚，究竟誰是亂臣賊子？
那鮮血濺出，染紅了衣襟，他嘴角帶著冷笑，“鍾安茶，我恨當年沒有馬上殺了你，才讓你能在現在奪我的江山不說，還要捏造事實。”鍾淺秋的劍指著鍾安茶，傲然問道：“你，可敢與我一戰？”
“不。”鍾安茶搖了搖頭：“這一切，不過是你自作自受罷了。我不會與你一戰的，因為沒有必要。況且，皇兄，你覺得你能有幾層把握贏了我？我習武，你修文，就算你也是紫級尊者，然而我們之間的差距卻已經無法補回來了。”
鍾淺秋並不這麼認為：“怎麼，敢帶著旁人來搶這煉獄的江山，就不敢跟我比試一場麼？”
鍾淺秋自傲極了，他甚至連自己的能力都無法人是清楚。夜郎自大，說的就是他如今的樣子吧？
桓翎羽只是冷笑，他看著上面的人，臉上充斥著一股冷凝。就是這個人害的鐘離玲穎不知所蹤的！
焚鳴雪淡淡的看著上面的人，臉上滿是嘲諷：“你以為你有那種資格麼？一個連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本事都搞不清楚也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我倒是對你的臉皮的厚度感到驚奇了。”
知道了焚鳴雪身份的鐘淺秋十分的怨恨這個耍了他的少女。他冷冷的看著焚鳴雪：“你算是什麼東西？”
焚鳴雪一臉沒事人的樣子，反倒是咒天閣的人顯得有些**，顯然是對著侮辱感到憤怒了。
焚鳴雪 微微一笑，在陽光之下，那笑容顯得有些譏諷卻帶著安撫。“我是能把你踩在腳下的，我是什麼東西，那就要問問你是什麼東西了。”
這句話說得可真狠，果然，那鍾淺秋也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作為一個上層的人的鐘淺秋突然鬱悶的發現他很想好好的罵對方，卻找不出合適的詞語來罵。
“老匹夫真是不知羞恥。”姬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那張稚嫩天真的臉上帶著一股憤怒，“你到底要不要臉啊！睜眼說瞎話也不是這樣的。還自以為自己是什麼人啊？不過是一個廢物，一個白痴罷了！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偉大的麼？笑話，這裡不管哪個人都比你強上一百倍！變態狂，一大把年紀了還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是神嘛？”
那顯然是天真的言語卻把鍾淺秋氣的七竅生煙，他盯著姬瑩的眼神簡直就要把人撕成了碎片。
“罵得好。”站在姬瑩後面的劉裕拍了姬瑩的背部一下，誇獎道。
姬瑩好像得到了莫大的鼓勵一般，她嘻嘻的笑著說，“當然了，對付那種不要臉的人，我們一定要狠狠的罵。”
“對，狠狠地罵！”姬瑩重複了一
遍，她握拳給自己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看的姬妖和劉裕哭笑不得，這小丫頭還真是可愛的不行。
“殺！”不知道是誰的一聲令下，那百萬大軍衝向了城池。原來在他們對罵的期間城內有人竟然擅自開城門把桓翎羽等人迎了進去。這讓鍾淺秋始料未及，他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所謂自作自受，就是這樣沒錯了。明明知道就算不投降也沒有希望了，偏偏這鐘淺秋還執著個毛。這人雖然說聲望不算太差，但是在篡位這件傳聞之中就被毀了大半。雖然煉獄的人生活的不算是太糟糕，但是隻要有人性的人都不會太願意去搶劫為生。這點鐘淺秋做的是極為可笑。在國內不是一般的強者的話，那些黃級之下的根本就沒有一定的特權，搶劫這類的事情嚴懲不貸，而自己卻帶領軍隊搶劫。鍾淺秋這樣的行為註定讓自己的名譽盡失的。
“殺啊！”那些士兵個個像是吃了興奮劑一般，一陣的嚎叫，就衝了上去。
城牆上，有兩個紫級尊者和幾個藍級一起制服了鍾淺秋，“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他們在城牆之上高喊著。
鍾安茶祈求的看著桓翎羽，希望他能制止衝進去將要大開殺戒計程車兵們。
桓翎羽那渾厚的聲音傳遍了整座城池，竟然是沒有人敢違抗的。“投降者，不殺。”
很快的，人群中漸漸有了秩序，不再是殺伐遍野了。眾人慢慢的平息下那顆充滿了火熱的，殺戮的心。投降者被扣押了起來。這四十萬人中大部分都投降了。不投降的，有些人死在了寰明軒或者咒天閣的軍隊中，有些則更乾脆了，他們直接被自己人殺了。因為他們太過清楚了，這些不投降的人完全可能拖他們下水讓他們喪命的。
這是一個很尋常的行為，並不算是奇怪的。人嘛，特別是根本就不熟識的人之中，只有競爭生存，哪裡有那麼多的時間和生命去悲天憫人呢？
鍾安茶鬆了一口氣。鍾淺秋迸眼欲裂的看著桓翎羽等人進城，他努力的掙扎著，然而畢竟實力差距擺在那裡。制止他的人都是實力強，並且戰鬥經驗豐富的紫級尊者，哪裡是他這個不算是文弱的君王能反抗的了的呢？他就算再在呢麼怨恨也已經沒有辦法挽回什麼了。
一切都進行的有條不紊，唯一有些麻煩的就是怎麼處理鍾淺秋了。
桓翎羽讓他帶來的紫級尊者抓住鍾淺秋。那兩個紫級尊者倒是很識相，馬上就把鍾淺秋的掌控權給了他們。
桓翎羽沒有什麼表示。
那兩個紫級尊者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們本是想要藉以鍾淺秋從而搭上寰明軒活咒天閣這條路的，哪知道人家卻不準備理他們呢？然而桓翎羽和焚鳴雪之所以沒有表態的原因倒是很簡單的。這一切不都是為了能讓煉獄順利的繼續存在下去麼？一場曠世的戰爭已經讓煉獄損失慘重，實力大降，若是這煉獄中的人才都被寰明軒或者咒天閣招攬了的話，那麼煉獄恐怕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鍾安茶本來還擔心過這個問題，但現在顯然是不需要了，他微微一笑，對那兩個紫級尊者友好的提出了邀請：“不知道兩位願不願意繼續留在煉獄為
煉獄效力？”
兩人也大概是明白了想要搭上寰明軒和咒天閣這條路沒有戲的。他們不甘願的點了點頭。
鍾櫺然此時的眼神卻一直都在那個被抓住，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的男人身上。
鍾淺秋眼中的怨恨是不需要言喻的。那怨恨，不單單是針對桓翎羽和焚鳴雪，還包括了他鐘櫺然和鍾安茶。
鍾櫺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想法。他該冷笑呢還是不予理會？這個曾經在他的心目中高大無比的父親如今卻把自己最醜惡難看的一面展現在自己的面前。
只是心裡有些不舒服。當有人告訴你，你的信仰只不過是一個謊言的時候，你會生氣，會憤怒，會不甘，會無奈，然而如今，你親眼見證了，明確的見證了這個謊言的時候，那種感覺啊……
說不清道不明，然而卻感覺生命之中突然缺失了一塊。
“父親。”鍾櫺然低低的叫喚，他看著鍾淺秋不知道怎麼言語。
“我沒有你這個兒子。”卻聽到鍾淺秋冷笑道：“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一是讓鍾安茶活了下來，第二就是生出了你這樣的逆子！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恥辱！”
“你亦常不是呢？”鍾櫺然慘白著一張臉，他低低的笑了起來，那麼悲哀，那麼無奈，那麼彷徨。“明明是我這輩子最信任的，我始終堅定的相信你是如此偉大的一個人，然而你卻將我從那幻境中喚醒了。為什麼要將這最醜惡的樣子給我看到呢？我寧願我一直只有那個偉大堅強的父親，而不是如今虛偽的樣子。”
“你沒有資格說這種話！”鍾淺秋冷冷的呵斥道。
鍾櫺然不語，他的眼神落到了地板上，慘笑著。“真是不願意看到父親如今的樣子啊！再也沒有了意氣風華的父親是那麼的頹喪那麼的可笑。”
可笑到，我已經認不出來這個人是我的父親，那個高高在上的王者了。
為什麼，將這一切的假象都揭穿呢？經歷過如此的痛苦和彷徨的他終於明白了他寧願一直都長不大，寧願一直都受到矇蔽。可惜夢，終有一天是要醒過來的，就算你再怎麼極力挽留也沒有用。
即使再怎麼不願意承認啊，他還是不得不從那座象牙塔中出來看到這世界，看到所有的真實和虛偽。
鍾安茶走了過來。他看著鍾淺秋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嘲諷，一絲憐憫，一絲可笑，一絲悲哀。爭奪了那麼多，究竟是為了什麼呢？這江山，從來都不是誰的。
“皇兄。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了。你從來都是我的驕傲，是父王的驕傲，然而你卻輕易的將這一切破滅。你知道櫺然的痛苦麼？你不知道。就好像你不知道當年你對我下手的時候我的心究竟有多痛。總是生活在自我的世界裡的你還是沒有發現這個世界的不同之處麼？你還是不願意承認自己做錯了麼？倔強與你，究竟有什麼意義？”他苦笑著，眼中的色彩幻滅不定，“一個王者，並不是有著足夠的爭奪權力的慾望就足夠的。他要的不是慾望，而是帶領眾人過好的心啊！”
“不需要你說教！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自己有資格對我說這些麼？”鍾淺秋冷哼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