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兩個男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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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兩個男人(1)
1
對於特工而言,所有的遊戲都有可能是致命的,因此要想抓住敵人首先就得學會逃生,而逃生的關鍵就在於你必須制定一套完全屬於你自己的規則,並且不容更改。
淮南路西段的一棟舊洋樓是原國民黨市政府所在地,現在掛起了汪精衛政府的牌子,祕書長高濤就在這樓裡辦公。正是中午日頭正烈的時候,馬路上熱鬧得很,黃包車跑來顛去拉著生意,有軌電車將馬路一分為二,咣噹咣噹地提醒著所有的路人這棟樓門口站著的已經是穿著黃狗皮的日本軍人了。
刺耳的剎車聲之後,一輛轎車歪歪扭扭停在了馬路邊的洋樓前,一個有些駝背但依然能看出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下來,頭戴著一頂黑色圓形禮帽。他在車旁俯下身子察看了一下車前胎,皺了皺眉,才從後備箱裡拿出備用輪胎開始換胎。
市政府警衛走過來大聲呵斥,要這男人立即離開。他無奈地指指車胎,頗有些為難。警衛近前看到車子確實爆了胎,又是一個人,便退後去不再催他。但修車男人的眼睛一點兒沒閒著,四下打量之中已把這偽政府大樓前的各種地形特徵看了個清清楚楚。
而洋樓對面一所民居的二樓房間裡裡,嚴密的窗紗把屋內弄得十分陰暗。趙興站在窗前,拿著望遠鏡注視著洋樓前街來來往往的眾多行人。看了一會兒又低聲問李阿祥:“高濤的替身定好了麼?”李阿祥回答一切都準備好了。
李阿祥問:“主任,你相信他會上鉤?”
趙興冷笑一聲:“對於一個善於進行千里追殺的高階特工而言,目前這樓的地形位置都是絕佳的幹活地點,也許有點危險,但對於慣於偷嘴的老貓而言,這才能夠引起他的興趣來,換句話說,在這樣的地點幹這樣的活兒才配得上他的身份。”他突然不再說話了,視線被那停在樓前的汽車給吸引住了,還有那駝背的男人……趙興扔下望遠鏡就往外跑,但衝到馬路邊的時候,早已沒了那輛車的蹤跡。他站在馬路邊上心裡竟有些激動起來,這個冤家終於來了。
過了不多會兒,兩輛黑色轎車就停在了洋樓門前。第一輛轎車裡下來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護衛們保護著他匆匆走進樓裡去了。
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底下,兩個黃包車伕百無聊賴地等待著活計,看了看剛剛進去的幾個人不約而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離他們不遠的一個小酒館裡,裡面拿著報紙的男人把報紙放下來正是閻天,正盯著遠處的黃包車伕看。他知道趙興在哪裡,更明白所有的遊戲參與者在這場遊戲中都暫時的在沉默著,真正殺手之間的決鬥是沒有過程的,一旦氣浪掀動,便會立分了生死之境。
2
方孝不知為什麼依舊固執地在學著杜一恆削蘋果,但不僅又一次削斷了果皮,還又傷到了手,他卻丟開刀和蘋果認真看著出血的手指,然後極有興趣地就舔起手指來,神情古怪。
看守遊閒海兄弟四明的小頭目進來請示是不是做掉他算了,方孝一把拉過那小頭目的衣領在耳邊嘀咕幾句,他領命而去。
按方孝定的規矩,時間一到奶媽就抱著他的兒子過來,但方孝一湊過去兒子便嚎啕大哭起來,搞得他很不自在。偏巧一個隨從討好:“老大,兒子真像你。”他揮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那傢伙暈頭轉向。方孝一把抓過自己兒子說,我的兒子自然像我便狂笑起來,一直笑到又劇烈咳嗽起來。奶媽趕緊抱走早已嚇得魂不附體的兒子,貼身女傭上來喂藥卻又被他一把抱住喘息著問:“兒子是不是像我……是……不是像我?”
3
在邢律師的事務所裡,邢律師召集了餘銘真和另外幾個地下黨負責同志坐在一起,他剛剛傳達完上級的決定,即日起停止向亦鵬三科科長的職務,由余銘真暫時代行科長職務。
餘銘真不待其他人說話首先就說:“老邢同志,我認為上級做這樣的決定是不是過於匆促呢?”
邢律師說:“這是經老向自己提出來,上級在認真審查後得知了他的一些特殊情況之後,經謹慎考慮決定的,這是命令。”
餘銘真有些激動,試圖再說些什麼被老邢打斷:“這是上級經過慎重考慮的命令,個人必須無條件執行……向亦鵬同志現在將暫時負責一些文書和情報處理工作。餘銘真同志代行科長職務後,工作上下線的重新轉接聯絡由我來安排。強調一點,這次黨小組會議的內容只傳達到各部門負責人,注意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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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偽政府祕書長高濤在護衛的保護下匆匆出門上了一輛黑色的汽車走了,護衛車悄然跟上。
兩輛車駛過街道,早已等候的另外一輛黑色轎車也悄然跟了上去,閻天盯著前方的黑車。
日本人為了消除殘暴的國際形象,特意放鬆了一些管制。城市裡在華燈初上的時候,又恢復了一些熱鬧的氣氛。四五個黃包車伕蹲在一家西餐館外,等候著客人光臨,但其中兩個車伕跟大家有些距離,不時抬頭望向遠處,與其他車伕百無聊賴不同,他們看上去心事重重的。高濤的車隊緩緩駛過來,兩個黃包車伕立即對視一眼就站起身來。
路口出現紅燈,兩輛車一前一後停了下來。兩個黃包車伕很快地走向了停下來車隊,手裡攥緊了槍把。也就在此時,不知從何處突然就闖出了一輛車,車子越過白線併到了右行道,正好擋在車伕和高濤車隊之間,截斷了槍手的去路。兩人被眼前突**況弄得一愣。就這麼一瞬的遲疑,綠燈亮起來直行線的車子啟動,車隊迅速離開了。
兩個槍手眼睜睜看著車子離去,有些懊惱的把手裡的槍重新藏起來,等他們抬起頭,赫然發現那擋道的車裡,有人正冷冷地注視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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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燈光下游閒海在倉庫裡仔細地擦著一把槍。毛頭驚惶失措地闖了進來,氣喘吁吁地衝到他面前,手裡拿著一個紙盒子。
遊閒海抬起頭看到毛頭慘白的臉問:“什麼事嚇成這個樣子?”
毛頭把手上的紙盒遞給了他,開啟紙盒臉色不由也一變,紙盒裡赫然是一隻被活生生切掉的小手指,血跡斑駁,旁邊還有一張紙,上面只寫了三個字“請笑納”。
遊閒海死死盯著盒子裡的手指,臉上的肌肉一陣**,問毛頭在哪裡發現的?
毛頭說話都有些結巴了,說是在外面空地上發現的。遊閒海把紙盒輕輕放到地上,繼續低頭擦槍沒有再作任何反應,只是擦槍的動作越來越緩慢與沉重,彷彿手裡的槍一瞬間增加了重量,他努力抑制住心中火山的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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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破敗的小巷中,一胖一瘦的黃包車伕正大步走著,閻天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走來走去,這個巷子卻是個死衚衕,眼看就要走到底,兩個黃包車伕突然轉身出手,把閻天頂在了牆上。
胖子低聲喝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閻天看著他們反問:“你們又是什麼人?”話音未落,瘦子車伕揮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拿出槍指著他的頭轉頭對胖子說:“哥,肯定是日本人派來的狗,崩了算了!”
閻天倒是很鎮定地看著有些猶豫的胖子,胖子性格沉穩一些,說:“你究竟是什麼人?”
閻天說:“和你們一樣的人,都想要那位祕書長,不過我是要活的你們偏要死的。”
瘦子還是有些不相信,他覺得殺漢奸就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的事兒,留下活口來是沒有意思的。他對胖子說這傢伙肯定還是個探子。
閻天笑了:“我是重慶來的,叫閻天。”
胖子一下就激動了說:“我說怎麼這麼面熟呢,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閻王’。沒錯,我在神父那裡見過你的照片。”
閻天問你們也知道神父?胖子說自己叫黑熊,瘦子叫小鷹。他們是和神父保持著聯合戰線的抗日戰士。
三個人緊緊擁抱了一回。黑熊和小鷹帶著閻天去了他們的住處,一處老巷子裡的破房子,月光都直接掃進了屋子裡。
閻天問:“你們究竟是哪部分的人?”
黑熊說:“我們跟你一樣,都是抗日的,殺日本人和漢奸。”
閻天說:“我要是沒猜錯,你們是……和勝社的?”
黑熊一愣,閻天笑了:“上海灘的抗日組織不只和勝社一家,那你們就應該是鐵血鋤奸團的。”
小鷹承認了卻又問:“你們軍統為什麼要找我們幫忙?”
閻天嘆了口氣:“72號的頭目之一趙興原是軍統的人,我們留在上海的人幾乎都被他趕盡殺絕。這個偽祕書長高濤對於我很重要,但目前人手太少,如果你們願意幫助我,勝算會大一些。但我也有個要求,必須活捉他。”
黑熊雖然不太理解他一定要活捉高濤的理由,還是爽快地答應下來,畢竟都是抗日。小鷹在自己的破箱子裡搗鼓出一瓶白乾兒酒,三個人推杯換盞就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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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島終於又重新掛出了營業的牌子。
一個男子在吧檯旁喝著咖啡,他低聲地跟向亦鵬說:“這裡有一個指定的銀行戶頭,定期向裡存錢,賬目的大小,存錢的日期,字條上面都有交待。戶頭屬誰,以及戶頭的明細,不需要知道。”
男子說著就把咖啡的杯碟推給向亦鵬,下面是一把鑰匙和一張字條。
男人接著說:“另外,定期會有匿名檔案寄到這裡來,再由你把檔案轉遞到指定地方。指定地點的具體位置,會隨檔案有所指示……記住,檔案不要開封,檔案的來源,檔案的內容,你不需要知道。工作的內容,不要讓第二個人知道,執行任務時,不要由他人代辦。”
向亦鵬低聲回答知道了。
男人安排完工作,付錢後轉身離開。向亦鵬的臉上表情很複雜,轉身又拿起一個還剩有半瓶酒的酒瓶來,看了半晌卻又把酒瓶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