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馬步芳稱霸西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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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馬步芳稱霸西北(12)
1935年8月18日，紅軍進抵四川北部，19日克阿木渠河、桑河一帶，首當其衝的麥倉司令楊俊札細部即被擊潰北撤。馬步芳令馬彪旅反攻，馬樸旅從左翼策應，但“二馬”仍令麥倉民團千餘騎為第一線，26日，馬彪佔據阿木渠河。紅軍進知科。28日，馬樸部犯知科，紅軍向萬音根察轉進，克復麥倉。迫使楊俊札細和唐隆古哇所屬民團，相繼退入青南邊境。馬步芳又令馬彪率旅直屬部隊，繞道果洛山系的南山山麓，糾合所屬喇平福團，分頭向麥倉西部進襲，既至紅軍轉向東進，馬彪始於9月12日佔據麥倉，並就地大事搜尋，旋在麥倉附近地區，搜得因傷病行動遲緩的紅軍1000餘人，竟悍然下毒手，全部殘殺！馬步芳第一次向蔣介石報“功”，蔣則覆電“嘉獎”。1936年3月，紅軍進抵四川松潘馬頭鎮、仁達溝，西康的道孚、丹巴兩縣。4月克甘孜、瞻化、白玉三縣，繼又克戎巴岔，向德格挺進。5月5日，甘孜活佛德欽王母番根擁護紅軍，成立康巴人民政府籌備委員會。6日夜，馬步芳令馬馬錄驅使德格土司率民團迎擊紅軍，被紅軍擊潰，死300餘騎，退守德格。時馬步芳認為紅軍將入新疆，玉樹為孔道，德格不保，玉樹必失，故必須死守德格、玉樹間之重鎮鄧柯。急電馬馬錄嚴令鄧柯、石渠一帶民團拼死作戰，並將玉樹二十五族的民團，在青康邊境設防。5月10日夜，馬馬錄嚴令德格民團襲擊戎巴岔之紅軍，又被擊潰，死傷30餘人。德格土司及活佛諾那立即傾向紅軍，率屬離德格南移。馬步芳聞變，急令馬馬錄團的兩個營進駐德格，21日馬馬錄亦自玉樹抵鄧柯，派人勸諭德格土司歸順，德格土司堅決拒絕。馬馬錄即令兩個營守德格，兩個營守鄧柯、石渠一帶。但這一調動引起西藏噶廈政府的誤會，即派出藏兵1團佈防青科寺，向馬馬錄採取攻勢。後蔣介石急令：“極力與藏方避免衝突，以免有礙大計。”馬步芳即令馬馬錄退出德格、鄧柯。紅軍繼續北進，28日，先頭部隊700餘人進抵德格。次日馬馬錄派兩個營進犯，紅軍犧牲70餘人。馬馬錄繼又集中4個營的兵力，脅迫民團助戰，紅軍遂於7月1日轉移八邦寺。此後不斷有小接觸，紅軍繼續轉移陣地，馬馬錄部遂佔據石渠、鄧柯、德格一帶。紅軍旋沿巴澤彥哈拉山東進，與大部隊會合。川北、康北戰鬥即告結束。從1935年8月起至此，歷時1年。
2．青南之役
1936年7月中旬，紅軍主力由川北向東南方前進，21日前鋒抵達川青邊境的岔科尊苟、貧科朝欠、和日則幹一帶，次日，紅軍輕騎50餘人，插入青海果洛的康幹，23日，紅軍支隊直入果洛內部，粉碎了馬步芳拒紅軍於青海之外的迷夢。喇平福團急由同德馳往果洛，自率團直屬騎兵連駐守果洛重鎮白玉寺。26日，紅軍騎兵500餘人，克牙爾塘，距白玉寺僅60多里，喇平福派一個排前往堵截，立即被擊潰。紅軍於30日又殲滅喇平福1個排，進駐白玉寺，喇平福逃至阿什姜。紅軍先頭部隊追擊，直抵阿什姜河南岸。喇平福糾集殘部，脅迫附近民團400餘騎，隔河防守。8月8日，紅軍回師，開展抗日宣傳，博得群眾的擁護，迄今白玉寺迤東大山岩石上，仍留有“響應北上抗日反蔣”的標語字跡。8月25日，進入果洛的紅軍，由白玉寺經康幹撤返麥倉，與主力會合，轉向萬音阿哇前進。喇平福偵悉，於26日潛至白玉寺。月底，全部紅軍轉向甘南進軍，在麥倉又將反撲的楊俊札細、康隆古哇民團擊潰。青南戰鬥即告結束。從1936年7月下旬至此，歷時1月有餘。
3．甘南之役
紅軍向甘肅南部洮岷一帶進軍，8月10日抵岷縣殪虎橋。16日，向臨潭挺進，於19日克臨潭新城，9月7日，紅軍又克臨潭舊城，分別成立新舊城革命委員會。其時，馬步芳早已佈置的臨潭西道堂馬明仁組織的民團，望風披靡，未起多大作用。馬家祖籍臨夏亦在危急之中。馬步芳恐根本動搖，不得不出動主力部隊，即令馬樸旅、馬彪旅急赴甘、青邊境的甘甲灘一帶截堵。時新編第二軍參謀長馬德正在編練河州各縣的民團，共編成26個團、10個獨立營，即分別調撥於老鴉、土門、新營、槐樹關、三家壩等地設防。31日，紅二方面軍進抵岷縣、卓尼、麥武及康樂一帶，聲勢浩大。馬彪旅所屬兩個營，於9月7日始遲遲由甘甲灘八角城移駐哈家，馬步芳嚴令前進，9日兩營至完科日，與紅軍少數部隊接觸，即被擊潰。其時紅軍另一部經黑錯北移，馬彪率所部由黑錯進犯卓洛，13日與紅軍激戰。紅軍繼續東進，14日，雙方對峙於臨潭舊城，該城東北關一帶營壘為紅軍據點，馬彪部營長馬佔成乘隙進犯了3個關卡，馬彪即向馬步芳告捷，《青海日報》印發號外，宣稱“馬佔成三跳敵卡”。15日，馬彪攻陷臨潭舊城，繼續進犯臨潭新城時受挫潰退。18日，紅軍由新城開展攻勢，馬彪部兩個連迭受重創，於19日退至麥武舊寺，馬彪餘部亦於21日退出黑錯，馬家敗象已露。馬步芳急忙於23日自西寧趕赴化隆甘都，電召馬彪、馬樸、馬德、馬元海召開軍事會議，重新部署：令馬彪旅馬元祥團配合旅直屬部隊為主力，由蘇呼向黑錯、臨潭進犯；馬樸旅馬步鑾團由同仁向夏河急進，以為策應。馬元祥率河南親王滾柯環覺民團，防守色科、尤拉、齊克瑪、作格尼瑪段黃河河防；馬德率河州民團為機動部隊。馬元海駐大河家，徵調民團為後援。馬樸旅馬忠義團，配屬循化、湟源縣民團，集結於甲吾、桑科一帶，為總預備隊，並嚴令各部剋日行動。26日，馬步芳又到循化查罕大寺工，慫恿撒拉族頭人韓忠良為之效命。27日返西寧途中，在青沙山會其表兄弟馬佐，令其編成一個自備槍馬的騎兵旅，駐守臨夏韓家集、居家集，以保衛馬之家鄉。10月4日，馬彪進犯臨潭，在卓洛、完科日又受重創。馬忠義自甘甲灘赴援，行至觀音溝，聞紅軍英勇異常，即中止不進。時紅軍已決定向東北方向前進，陣地陸續轉移，馬彪乘隙進據臨潭新舊二城。但馬步芳又恐紅軍繞道進入同仁地區，使臨夏背腹受敵，正慌忙再行調兵遣將之際，得悉紅軍大部隊已折而東行，在岷縣與魯大昌部接戰，始得喘息機會。馬步芳又忌魯大昌獲勝，壓倒己功，故魯在不支之下呼籲馬步芳夾擊以為援助時，則按兵不動；並在《青海日報》上宣傳魯大昌敗績，以反襯自己的“勝利”。甘南之役，自1936年8月上旬起，至10月上旬，歷時兩月。
4．河防之役
當紅軍在岷縣一帶繼續北進時，駐西安的“剿匪”總司令部，曾命令馬步芳、馬步青，配合寧夏馬鴻逵，扼守黃河河防，阻止紅軍渡河西進。1936年10月，紅軍第一、二、四方面軍在甘肅會寧會師，偉大的長征勝利結束。第四方面軍主力21000餘人繼續北進，計劃渡過黃河，建立河西革命根據地，打通國際路線。蘭州綏靖公署主任朱紹良向蔣介石電告，蔣即急令馬步芳、馬步青加緊鞏固河防。時馬步芳仍以保其西寧為主，如傾力量於河防，恐自己主力被拖住，首尾難以兼顧，以馬步青的騎五師接近景泰、中衛，應即出兵。但馬步青觀望不前，遲不應命。馬步芳派馬佐前往勸說，並以供應軍糧為條件，馬步青遂派其第二旅韓起祿部，自古浪移防景泰，分駐於黃河沿岸的五佛寺、北坑灘、寺塔、索橋、老龍灣、西番窟、三角城等渡口，以其參謀長馬廷祥為前敵總指揮，率兩個營設總部於景泰縣城。此段河防東北起北坑灘，西南至三角城，共長300餘里，渡口10餘處。10月14日，紅四方面軍進至靖遠，與駐守該縣的新編第一軍軍長鄧寶珊所屬獨立第十旅李貴清部接觸，李部即撤入城內，閉門不出。15日，紅軍分路進抵東灣、水泉、石門、大廟，並在打拉池成立河口人民政府，主力分佈於平灘泉、虎泉口、紅咀子、蔣家灘、馬家灘、營房灘、活包口（今作虎豹口）沿線，並隔河炮擊。25日夜，“在陳昌浩、徐向前同志率領下，三十軍、九軍、五軍，共二萬一千餘紅軍戰士，從甘肅靖遠境內河包口一帶先後西渡黃河”（黃景淵、史溶：《紅西路軍西征紀實》，載1986年10月24日《甘肅日報》）。韓起祿駐中和堡的第二團，被紅軍攻擊，紛紛潰退，紅軍克中和堡，繼續進擊。時紅軍集結主力於大川度、北灣、中和堡、老龍灣一帶。旋在吳家川、尾泉一帶發生戰鬥，馬步青部隊相繼潰散，節節後退，沿河防線全部瓦解。10月31日，紅軍包圍鎖兒堡馬祿部及一條山、五佛寺，並夜襲景泰馬廷祥部。馬廷祥首尾不能相顧，龜縮於一條山附近，一籌莫展。馬步青派其手槍團馬呈祥部由永登出發增援。馬步芳派其馬全義團及民和、樂都民團3000餘騎，由民和享堂出發增援，向沙河井並進。朱紹良以戰火瀰漫於河西，恐危及蘭州，急電馬步芳調其主力進援。馬步芳遂以馬元海為指揮，督率馬步鑾團、馬忠義團、馬彪旅，以及大通、門源、西寧、循化、化隆、互助、貴德等縣民團，星夜馳援，於11月1日，到達一條山附近的茨兒灘。繼又派一百師之輜重營等部隊跟進。蔣介石令朱紹良指揮寧夏馬鴻逵部出動，並調毛炳文軍由靖遠渡河西進，伺機取利。但蔣對此仍不放心，2日，命令馬步芳兼任西北“剿匪”第二防區第五縱隊司令官，指揮其直轄騎兵第五師、新編第二軍、青海南部邊區警備司令部所屬部隊投入戰鬥。馬步芳任馬元海為總指揮。是日，馬全義團驅民團進攻紅軍，死傷400餘人，隨之馬呈祥亦加入戰鬥，亦死傷累累，當夜撤至沙河井。3日，紅軍撤除鎖兒堡之圍。時紅軍已佔領一條山大部地區，並將馬進昌團包圍於一條山西街一堡寨中。4日，馬忠義率其騎兵團及互助民團1600餘騎，攻擊一條山，嚴令民團衝鋒，死傷枕藉。馬元海以韓起祿防禦不力，致河防被擊破，要求馬步青將韓正法，馬對其親信難以下手，即命韓戴罪立功，並嚴令馬祿守鎖兒堡。馬元海指揮馬步鑾團、馬忠義團、馬彪旅，督率青海各縣民團，分左中右三路進犯一條山，一時煙火瀰漫，炮聲隆隆，死傷甚眾，即與被圍的馬進昌團取得聯絡。馬廷祥由景泰趕抵一條山，馬祿旅亦馳至，馬廷祥與馬元海在馬進昌團堡寨上窺察並督戰時，馬廷祥被紅軍擊斃，使馬步芳、馬步青震驚，電呈蔣介石雲：“馬廷祥奮不顧身，身先士卒，不幸中彈陣亡。”馬元海驚悸不已，困守於一條山北面的幹河灘上。馬步芳嚴令其攻陷一條山，馬元海只得驅民團當炮灰，但無濟於事，又向馬步芳乞援，馬步芳僅以民團充數。15日，紅軍將集結於大拉排的民團包圍，民團潰逃，紅軍克大拉排。16日，紅軍放棄一條山，向西進抵乾柴窪。馬元海偵知，進據一條山，繼又向乾柴窪進犯。17日，馬元海進攻大拉排，被紅軍擊潰，21日又敗於卯溟。23日，馬元海三面進犯乾柴窪，有戰鬥機3架助戰，雙方展開拉鋸戰，反覆衝擊五六次，紅軍陣地迄未動搖。此次仍是驅民團在前，死傷甚多，其部隊如馬呈祥團、馬全義團亦望風西逃，不可收拾。時流傳“堵不住，打不過”的說法。馬步芳即令馬元海加強“保家衛國”的麻醉教育，又不斷驅大通等縣民團增援。紅軍隨之放棄乾柴窪西進。18日，紅軍一部分兩路進軍，一向松山繞道西進，一由秦王川繞永登過老虎溝。馬元海率所部及民團，及馬祿、韓起祿旅尾隨。19日，紅軍一部自沙河井結集於鎮虜堡，一部佔領紅梁山。20日，韓起祿、馬忠義率部進犯鎮虜堡，但紅軍已西進，即行追擊。21日，紅三十軍克大靖、土門，騎五師工兵營全部被殲。祁明山旅、馬祿旅亦受重創。23日，紅軍將馬彪旅在亂泉子、馬元海在大玉堡的陣地突破後，繼續向西挺進，適蔣介石派出飛機12架助戰，馬元海等復糾合部隊及民團，向大靖、土門的紅軍進犯，相繼攻陷。24日，戰鬥重心移至紅梁山，當夜激戰中，馬部死軍官30餘人，士兵傷亡600餘人，民團傷亡更大，馬元海潰退。紅軍又放棄紅梁山，向西進軍。河防之戰結束。為時兩個月。
5．河西走廊之役
紅軍擺脫馬家河防阻擊之後，即沿河西走廊西進。馬步芳調集部隊和民團圍追堵截，一直到走廊西端的星星峽，歷時5個多月，重要戰鬥有如下幾個。
古浪爭奪戰。古浪縣位於河西走廊東端，地勢衝要。馬步芳派其馬華榮團和馬峻率領的西寧民團1400人防守。11月10日，紅軍第九軍、第三十軍，由大靖、土門直趨古浪縣城，25日攻城，馬華榮負傷，民團死傷甚多，古浪即為紅軍攻克。時馬元海、馬彪所率部隊和民團進至古浪峽，馬忠義、馬步鑾被紅軍牽制於古浪山區，馬全義團、馬呈祥團及民團3200餘人自永登到達古浪縣城附近，但畏於紅軍的力量，不敢向前。馬元海得知古浪被紅軍攻克，亦繞道西山，佔據距城五六里的金家堡，戰事趨於對峙狀態。蔣介石派飛機3架偵察，見馬步芳部隊遲遲不進，擲彈兩枚，炸死馬部10餘人、馬30多匹以示警。時毛炳文部逗留蘭州附近，楊德亮旅進入古浪峽，緊隨馬步芳部之後，形同督戰。馬步芳即嚴令馬元海向古浪城進攻，又令其在古浪東南部公路沿線佈置部隊，以隔斷楊德亮旅與前線之聯絡。隨即部署部隊，對古浪城進行三面圍攻。26日拂曉第一次進犯，被紅軍迎頭痛擊。從東南面進犯的馬全義受傷，士兵死100餘人、民團死300餘人，從東北進犯的騎五師一營長馬得良被擊斃，士兵死100餘人，民團死傷200餘人。27日，在飛機配合下，第二次進犯，到處起火，雙方展開肉搏，死傷空前，紅軍退出古浪。旋又反擊，馬彪部及民團被斃600餘人，下午5時，紅軍第二次克復古浪。28日，馬元海又三次進犯，不計死亡，全力撲城，蔣介石派轟炸機助戰。時紅軍在古浪共有5000餘人，犧牲和受傷2000多人，紅二十五師師長王海清、二十七師政委易漢文、九軍參謀長陳伯稚均壯烈犧牲。紅軍乘夜退出古浪。馬元海、馬彪率部及民團佔據古浪，楊德亮只好踟躕於古浪近郊。馬步芳又一次大吹大擂，令《青海日報》發行號外，並專電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