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這就是政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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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這就是政變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徐文冠從仁愛診所出來,就安排下去,讓手下兄弟到武定門,找那位嚴姓的小學校長。
晌午時分,有兄弟來報,說找到嚴校長的家了,於是,徐文冠便帶上那名兄弟,就來到了嚴校長的門前。
“嚴先生,在下洪武堂四當家徐文冠,今日受朋友之託,特地向尊下討教
。可否容文冠到您府上一敘?以解在下心頭之不惑。”徐文冠站在門口外,向正準備出門的嚴校長抱拳行禮,措辭彬彬有禮,教人不好推辭。
“哦?我與洪武堂素無瓜葛,敢問閣下是受哪位朋友委託?討教的又是何種不惑?”嚴校長打量著這位四十多歲的儒雅男子,感覺倒是有些親近,只是搞不清楚他的來頭。
“在下的朋友是田金水,昨日已經為國捐軀了,他託我來找您。”徐文冠說道。
“徐先生請進。”嚴校長把徐文冠請進屋內。
徐文冠說:“嚴先生,可否將東西馬上交給我?”
嚴校長並沒有回答他,卻盯著掛在牆壁上的百鳥圖出神,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道:“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你看這些鳥兒,現在個個都倦鳥歸林,可林子要是沒了,教它們如何是好?”
徐文冠一聽,這話可暗藏玄機啊,倒是有些借圖中之鳥,諷當世之政的意思。“呵呵,先生憂國憂民,在下實在佩服。但白居易說得好,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天底下,只要有春天,只要有綠色,就一定會有生命的延續。”
嚴校長回過神來,怔怔地看著徐文冠,問道:“您是重慶……”
徐文冠噤聲“噓”了一下,低聲說道:“這東西關係到許多同志的安危,請嚴先生快交給我吧,我們不能讓金水同志白白犧牲。”
“昨夜我聽到金水的訊息,今天一大早就讓崔媽把密碼本送回鄉下了。()”嚴校長說道。
徐文冠問道:“崔媽?崔媽是誰?”
“哦,她是我一個遠房表親,家住句容,一直給高淳的一家富戶做傭人。可不知怎麼的,這幾年卻在家閒著沒事做,我就把她叫來幫我收拾收拾屋子。唉,這家裡,沒個女人還真不行。”
“嚴先生,快告訴我,崔媽是走回去的,還是坐車?請你馬上幫我寫封書信給她,我這就去追。”徐文冠焦急地說道。
嚴校長從案堂上拿起一把扇子,交給徐文冠說道:“她不識字,但這物件她是認得的,女人腳小,估計這會兒還在路上呢
。”
徐文冠出了城,在郊區的聯絡點牽上馬,追趕崔媽而去。
等他拿了密碼本回到城裡的時候,天都黑了。進門後,有兄弟告訴他,有個殘廢的叫花子找他,說他是飛鷹堂的人。徐文冠連忙走進後堂,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坐在地上,一條長凳正壓在他的腿上。他努力地想把凳子搬開,卻怎麼也搬不動它。
徐文冠趕緊過去把凳子搬開,扶起那人讓他坐下。
“徐堂主,我總算是找到你啦!”那人失聲痛哭。
徐文冠仔細一看,天哪!這不是飛鷹堂的護劍,人稱“丹鳳朝龍”的趙羽嗎。趙羽曾經留學日本,不僅人長得帥氣,武功機智更屬上乘。徐文冠一直都很看中他,他甚至還經常拿趙羽和楊逸相比,比來比去,楊逸更是一無是處。可如今,趙羽怎麼會落得此般田地了呢?
“徐堂主……”趙羽哭訴道。
自從趙羽升任護劍以來,掌印張全德在會中的地位就一天不如一天。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趙羽一天到晚跟著林翔玉也就罷了,護劍嘛,本來就有保護堂主的職責。可壞就壞在林翔玉大小事情都和趙羽商量著辦,一點都沒有照顧會中其他兄弟的感受,尤其是張全德的感受。所以,漸漸的,趙羽在會中的人緣關係產生了微小的變化。
有一次,張全德回了趟寧波老家,在和他父親的閒聊中,無意間得知,青幫大亨張嘯林居然是他的本家侄子。他當時就有點發暈:“靠!我還有這麼一個侄子,不僅年紀比我大兩輪,地位也比我高許多。回上海之後,我一定要扯上這層叔侄關係,日後也好有個倚靠。”
就這麼著,他寫了拜帖,登門拜見了張嘯林。
張嘯林看著帖子,問道:“張兄弟,你貴為飛鷹堂掌印,今天來拜會我這個粗野山夫,不知有何見教啊?”
張全德說道:“久聞張老闆幹氣豪爽、義薄雲天,是個頂天立地、智勇雙全的英雄人物。如今又顧全大局,為了民族大業,與日本人逶迤周旋,並使之與您合作,為維護上海灘的穩定與繁榮,作出巨大的貢獻
。小侄全德願拜叔之門下,今後,唯叔馬首是瞻,甘效犬馬之勞。”
張全德的這頓馬屁,確實讓張嘯林受用不少。別人都在他背後罵他漢奸、賣國賊,這他不是不知道。至於當著他的面,還從來沒有人這麼奉承過他,就連他投靠日本人,也說成是“逶迤周旋”。
張嘯林洋洋得意地問道:“哦?聽口音,你好像也是寧波人哦?你祖上是哪裡的?”
張全德恭敬地答道:“小侄祖上慈溪,自幼隨家父遷往寧波,卻不曾回祖屋看過,實在慚愧。”
張嘯林問了他父親的名號,此人居然還真是本家至親,只不過他把輩份給弄錯了,想來是故意的。張嘯林也不點破,就留他在家中喝茶。
就在這時,日本憲兵隊多田隊長來了,三人就在一起聊上了。張全德就把飛鷹堂和年輕陌生人的情況都告訴了多田。
從張嘯林的大院出來,多田對張全德說:“張桑,現在我們都是朋友了,你說的情況很重要。你要密切監視趙羽和林翔玉的行蹤,隨時向我報告!”
張全德連連哈腰:“是,太君,全德願為皇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心裡簡直樂開了花,這次來張府拜帖,不僅認了一個叔,還認了一個娘。這個娘,就是日本人。
於是,他回去之後,便派手下日夜監視林翔玉和趙羽。可有幾次,一到法租界,人就跟丟了。張全德心裡窩火,他決定親自跟蹤。但是從那以後,林翔玉和趙羽竟不再去法租界了。幾個月過去了,張全德沒了主意,就來找多田商量。
多田眯著他那雙小眼睛說道:“張桑,中國歷史源遠流長,搞政變這種事好像就不用我來多說了吧。我希望飛鷹堂能為我大日本帝國所用,否則,它就沒有存在的價值!”
張全德幡然醒悟,豎著拇指連連稱道:“高明,太君實在是高明!”
一年一度的飛鷹堂歃盟會,在張全德和幾位會中地位較高的元老主持下,終於在12月15日延期舉行了。本來應該是每年的10月份,可這次一拖就是兩個月。這其實也怪不得林翔玉,自從她上次在桂竹園唱了那出《白蛇傳》之後,一直就覺得陰損氣虛。喝了一個療程的中藥,病情倒越來越嚴重了,中醫西醫都看了,也不知道是得了什麼毛病
。
這天,幾個元老來找她,說再不開會,這一年就算過去了。於是林翔玉決定在15日晚上開這個歃盟會。說起歃盟會,實際上也就是過過場子,把會里身份較高的兄弟聚在一起,總結總結經驗,展望展望未來,除此之外,就是喝酒。可這次不同,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次歃盟會竟成了她的悼念會。
晚飯過後,張全德來接她,林翔玉感到有些奇怪,怎麼趙羽沒來?但她沒有多想,由張全德扶著上了黃包車,來到了郊外的一個祠堂裡。這是飛鷹堂每年開會的地方。
可是,在會場中,林翔玉還是沒有看見趙羽的出現,她心中漸漸有些不安起來。忽然,她驚覺到,在她頭頂的房樑上,隱約有一絲灰塵落下。林翔玉病體未愈,動作稍稍有些遲緩。只見她躍離座位,左手一揮,一根長長的峨眉刺從她的袖中疾射而出。可與此同時,只聽得一聲槍響,林翔玉肩部中彈,倒在了地上。
“抓住他,快抓住他!”這時祠堂裡面已經亂作一團。刺客蒙著面,好像也受了傷。等下面的人七手八腳朝他撲去的時候,他已經撞開窗戶,翻身逃走了。
幾個元老連忙喊道:“不要追了,先救堂主要緊!”
張全德抱著林翔玉哭喊著:“堂主啊!堂主!”
林翔玉在迷糊之中說了句:“子彈有毒,快,快,趙羽……”接著就沒了氣息。
張全德抱起林翔玉的屍身,悲憤地喊道:“兄弟們,剛才你們也聽到了!趙羽,是趙羽殺害了我們的堂主,我們要為堂主報仇!”
臺下兄弟無不義憤填膺,揮舞著拳頭喊道:“殺死趙羽,殺死趙羽!”
這時,一個穿著白色布袍的老者,拄著柺杖顫顫巍巍地走了上來,他用柺杖擊打著祠堂的柱子,扯開嗓子喊道:“兄弟們,別吵!聽我說一句。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現在,堂主已經仙逝而去。為了本堂大計,我提議,由張全德接任堂主之位。”
臺下又是一片異口同聲的叫喊聲:“張堂主,張堂主!”
張全德抱著林翔玉,兩行冰冷的眼淚,巧妙地掩蓋著他那絲冷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