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二十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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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二十一具屍體
楊逸醒了,一個兩三歲大的小男孩坐在床前,忽忽地閃著兩隻大的眼睛,託著腮幫子正盯著他看。這是一個他再也熟悉不過場景。在夢裡,他每每見到娟子,也是託著腮坐在他床前,也是撲稜著兩隻美麗的大眼睛,然後羞澀地逃離房間。楊逸醒來之後,都會啜泣好一陣子。
“娘,哥哥醒了。”男孩叫道。
林懷部的妻子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還端著一盆水。
“啊!嫂子,我自己來。”楊逸趕緊起床,卻發現頭昏沉沉的。
“你發燒了,大兄弟,躺著別動,來,我給你擦把臉。”
楊逸趕緊接過毛巾,問道:“嫂子,林大哥呢?”
“一大早就去找尼古拉醫生了,他是租界裡最好的法國醫生,心腸也很好,馬上他們就會過來。”
楊逸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趕緊說道:“嫂子,麻煩你把門外的血跡沖洗乾淨,我怕日本人會找過來。”
林嫂微微一笑,說道:“昨晚懷部已經讓我和娘去沖掉了,早上我又沿著巷子看了一下,沒看見什麼血跡
。懷部是巡捕房的人,這些道理,他懂。”
楊逸不禁暗自慚愧,如果換做另外一家好心人, 估計這會兒,所有人都會在憲兵隊待著了。
男孩忽然說道:“哥哥,這把槍真好看,”只見孩子的手上,楊逸的那把南部十四式手槍,正對著楊逸的胸口。想必是楊逸睡著的時候,孩子從他身上拿出來玩的。
林嫂嚇得花容失色,一把奪過槍,拽起孩子就一頓暴打,還連連喝道:“我叫你玩槍,小兔崽子,我叫你玩槍!”孩子委屈得一邊哭去了。
楊逸心下不忍,忙說:“林嫂,別怪孩子,是我不好,沒把槍藏好,這槍裡沒子彈。”
林嫂噙著淚,抱著孩子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林懷部的母親進來了,後邊還跟著個洋人。
“孩子,這位就是懷部介紹來的尼醫生。”林母介紹道。
“是尼古拉醫生,太太。”尼古拉糾正道。
楊逸說道:“尼古拉先生,你好。咦,大娘,林大哥去哪了?”
林母說道:“他剛走,去找他姑去了,一會兒還得上巡捕房上班。”
手術後,尼古拉醫生走了。早已等在門外的林翔玉替楊逸付了診金,然後和趙羽一同走了進來。
“楊堂主,別動。你看看,怎麼都傷成這樣了?”林翔玉說著,一邊又開始埋怨起趙羽來了:“都是你,也不照顧好楊堂主,萬一楊堂主有個好歹,你讓我以後怎麼見文冠!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
楊逸慚愧地說:“對不起,林堂主,是我建功心切,中了日本人的詭計,還害得老傅為我犧牲,真怪不得趙大哥。我……我根本不配當這個堂主。”
趙羽有些詫異:“我們中了日本人的奸計?怎麼回事?你又怎麼會受傷的?”
楊逸憤憤地說道:“中島根本不在車上,他……他不是坐船走的。我在撤離的時候,又遭到了中島保鏢的襲擊,幸好有人搭救,不然就死在那兒了
。哦,對了,林堂主,咱們洪門之中,哪個女俠有這等功夫,能夠在一招之內連取兩個高手的性命?”
林翔玉問道:“女俠?昨晚救你的人,是個女的?你看見她使的是什麼兵器?”
楊逸回答道:“我沒看見,可據死者的傷口來看,我肯定那是匕首。”
林翔玉想了想,搖了搖頭:“不對啊,你確定她是洪門的人嗎?洪門中的女人,武藝最好的是我師傅,可她十年前就去世了。我們飛鷹堂的高手,使的都是峨嵋刺,用匕首的高手還真沒見過。”
楊逸也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也不能肯定她就是洪門的人,可她為什麼要救我呢?”
“你也別想那麼多了。昨晚,我見你沒回來,就派出兄弟們出去找。又怕你真的出了意外,我也噹噹不起。所以,已經飛鴿傳書,叫文冠自己來了。”林翔玉說道。
楊逸一聽,馬上心生怯意,不再言語了。不知怎麼的,他現在是一聽到徐文冠的名字,就有些心虛。
日本華中派遣軍司令部,司令官畑俊六大發雷霆:“混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能屢屢發生這樣的事!一個陸軍中將險些被暗殺。到現在為止,你還說找不到凶手,我看你這憲兵隊隊長的位置也該挪一挪了。”
隊長多田必恭必敬地直立著,額頭已冒出了冷汗。
只聽畑俊六又訓斥道:“我看你真該重新回去溫習溫習《高等警察》這部教課書了。來人,把杉內雅子給我叫進來。”
“報告!”
“進來。”
“司令官閣下,特工總部杉內雅子奉命前來報道。”畑俊六的眼前,一個身著日本軍服的女子,英姿勃發地站在那裡。
“好,不愧為土肥原閣下的高徒,帝國的諜報之花!多田,這起針對中島長官的謀殺案,現在由杉內雅子負責追查,你們憲兵隊一定要全力配合!”
多田恭敬地答道:“是!司令官閣下,我一定全力配合調查,爭取早日抓到嫌犯。”
上海日本憲兵隊特高科的一間辦公室裡,杉內雅子正在挨個盤問,旁邊還坐著兩個記錄員和隊長多田
。
“案發當晚,你是否在配藥間隔壁的休息室?你聽到了什麼?”
“是的,我在休息室,有人催促中島司令官的藥,後來我就把藥送進病房了。”醫院值班護士答道。
“那你能不能聽出,他是哪兒的口音?”
“聽不出來,但是,好像他的口音有些僵硬。”護士答道。
杉內雅子揮揮手,護士離開了辦公室。隨後進來一個日本士兵。
“武裝襲擊你們的是幾個人?他們有什麼特徵嗎?”
“應該是三個人,其中一人當場被擊斃,另外兩人分別逃走了。長什麼樣,真不好說,當時天太黑,看不清楚。”士兵說道。
“你能描繪一下當時的情景嗎?”
“我聽到了槍聲,緊接著,我們就遭到了襲擊,許多人被炸死。等我們緩過神來的時候,發現有一個人正向車內開槍。但是我們沒有擊中他,他太狡猾了。後來,我聽見一聲口哨,幾個人就分頭逃跑了。”
杉內一擺手,士兵出去了。她對多田說道:“就只有這些?”
多田擦了擦臉上的汗,說道:“嗯,就這些。不過,還有二十一具屍體,不,是二十二具。”
“現在就帶我去看。”杉內雅子說道。
多田領著杉內來到陸軍醫院的停屍間,這裡躺著二十一具屍體。
杉內雅子掀開白布逐一察看,一邊還問道:“這幾個人都是被什麼子彈打的?”
“從現場和死者身上的子彈來看,襲擊者分別使用了南部十四式手槍和毛瑟軍用手槍。其中南部十四式手槍的擊中率最高,死於槍傷的這幾些人,除了兩個是被毛瑟軍用手槍擊中的之外,其餘的九人都是被南部十四式手槍打死的。你看,這七個人都是一槍斃命
。”
杉內仔細檢查了高山等三具屍體,對多田說道:“你看,這三個人是被利器殺死的,而且是同一把利器,確切的說,是一把匕首。這個人這麼厲害,竟然能一連殺掉三個士兵?”
“不,不是士兵,他們是中島長官的客人,一個是微塵流的劍道高手,另外兩個也是國內相當知名的武僧。”多田解釋道。
杉內的眼中立即浮現出一絲不安,她問道:“可這裡只有二十一具屍體,還有一具呢?”
多田捂著鼻子答道:“火化了。跟這兩個一樣,也是被匕首割了頸脈。”
“火化了?為什麼火化?”
多田道:“這都是半個多月以前的事了,在一所民房裡被發現的,死者也是中島的客人,是個空手道的高手。我們發現的時候,還有兩個人被綁在了床下。”
“哦?你的意思是說,還有兩個目擊證人?快告訴我他們在哪?”杉內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希望。
“他們被中島長官調走了,具體到哪,我不是很清楚。”
“愚蠢!真是太愚蠢了!這兩個人是這起謀殺案的關鍵,怎麼能調走呢!”杉內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多田驚訝地看著她。杉內也覺得自己說了蠢話,連忙解釋道:“多田君,對不起,我不是說你的。”
多田心想:“我知道你不是說我的,你這是在罵中島長官的愚蠢。要不是他已經去了日本,我可真要去他那裡,好好的告你一狀。”
兩人從停屍間出來,多田長長的舒了口氣,說道:“杉內小姐,今晚務必賞光,我請小姐去北國料理吃飯。”
杉內雅子心裡有些不屑,可又不好意思拒絕,冷冰冰地說道:“其實我更喜歡到戲園子裡聽戲。那裡人多熱鬧,沒準還能發現疑犯的線索。”
“好好!咱們到就到桂竹園去聽戲,那裡也有點心茶水什麼的,可就是沒有我們的清酒。”
杉內心中暗罵:“一個酒囊飯袋,居然能當上憲兵隊隊長,真不知道軍部是怎麼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