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四十八章 炊酒怒飲，方吐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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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四十八章 炊酒怒飲，方吐真言
夜晚，那樣寂靜，窗外只有呼呼額寒風和那片茂密的樹林，那樹林這時也顯得有些模糊。
大家都進入了夢鄉，唯有那間屋子依然沒有熄燈。
此時，董凌雪正仰著頭望著窗外那朦朧的月亮，心裡突然間又好多話想說，可是她又能和誰說去呢？
“哎！”她嘆了口氣，隨手將木桌上的一小罐酒拿了出來，這是她偷偷從廚房拿出來，誰也不知道。啟開罐口，仰頭便往口中灌。董凌雪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喝酒，原先在峨眉山師傅有令是不準喝酒的，這是一戒！董凌雪當然不敢去偷喝，甚至連這種想法都不敢有，要說那時的董凌雪還真的很純真。剛剛，她嚥下的第一口，覺得這酒原來和水差不多啊！
半罐下肚，她早已經滿臉通紅，渾身發熱起來。她不想再喝下去了，可是她心裡裝著事，望著那悲涼額寒月，她不覺得又喝了起來。她月喝越迷糊，越迷糊她越要喝，最後竟醉得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她趴在地上，久久沒有起來，她也沒有了力氣，頭髮在落地的那一刻散亂著擋住了她的臉，她笑了，笑得那樣悠然，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可能，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笑吧！
正巧，夢馨這晚睡不著覺，也正好在剛剛聽見了外面的聲音，她趕了出來。發現董凌雪那件屋子還在亮著燈，聲音就是從那裡發出來的。她趕了過去。
“師姐？”夢馨先是敲敲門，可是見裡面沒有動靜，她就試著推門，門竟然自己開了。走進屋，夢馨第一眼就看見了倒在地上的董凌雪，那模樣看著讓人心酸。那一刻她就好像是一個殘疾無助的病人，得不到別人的關係和幫助，只好倒在地上任其自生自滅。夢馨剛過去，俯下身子扶助了她，叫道：“師姐！師姐！你怎麼了？”夢馨無意中發現了她手中的酒罐，這才明白了這麼回事，一股股香醇的酒氣從那罐子裡散發出來，可是師姐為何會喝酒？她以前是不喝酒的啊！“師姐！你怎麼了？怎麼喝酒了？”
董凌雪被夢馨推醒，她一點點抬起頭，那雙眼睛幽幽的望著身旁的夢馨，嘴裡滿是酒味的問她：“你是誰？”
“我.....我是你師妹夢馨啊！”夢馨滿臉詫異。難道師姐喝酒喝的都把自己忘了？“師姐！你到底怎麼了啊？我是夢馨啊！”
“夢，夢馨？”董凌雪歪著小腦袋吐字不清的嘀咕著。
忽然間，董凌雪一個勁頭將夢馨推翻，夢馨無備被推到在一邊。夢馨起來更是詫異，這是怎麼了！此時董凌雪那張美麗的臉上變得異常冰冷。“夢馨？哈哈.....”董凌雪怪笑幾聲，回手拿起酒罐喝了起來。
“師姐！”夢馨伸手便去搶董凌雪手裡酒罐。“師姐！你不要喝了！”
董凌雪見她來搶酒罐，硬是死活不鬆手。
“啪！”酒罐從兩個人手滑落下來，摔在了地上。董凌雪一時慌了，望著地上零碎的罐瓶和灑在地上的酒呆了起來。
“師姐！”夢馨湊過去，抱住了她的肩膀。
房間裡頓時一片酒味，董凌雪漸漸額度有些昏沉。
“夢馨？憑什麼？你擁有這一切！”董凌雪自言自語道，好像她沒有感覺到夢馨在她身邊似的，可能是真的進入幻覺了吧！“我什麼都趕不上你，從小就是！什麼你都是第一，你是什麼都有了，可是我呢！我一無所有！你太貪婪了！’董凌雪說話現在開始吐字不清了，夢馨也只能隱約的聽見，但是每一個字她都聽得很清楚。
董凌雪說的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夢馨剛開始時沒有在意的，可是聽到後面聽見她在說自己，難道董凌雪是在生自己的氣麼？難道自從她回來以後那麼排斥自己，也是因為這件事情麼？”我....“夢馨頓時無語了。
“莫冥，他為什麼就是你的！為什麼我就不能擁有他？夢馨？你，太貪婪了！.....”說著說著，董凌雪已經完全醉了，身子不由的癱了下去，嘴裡還在嘟囔著，但是說的什麼夢馨已經聽不清楚了。
夢馨望著懷裡的師姐，心裡陣陣愧疚。的確，她真的有些自私了，她永遠額東西別人碰一下她都難受。今天董凌雪這一番話，說的夢馨無顏面對師姐了！
夢馨將她抱上床，鋪好被子蓋在她的身上，隨後就退出了房間。
寒風無肆的吹拂著大地，夢馨拽了拽衣口，抖了抖。
那瘦小的身軀依靠在參天大樹下，這般看來顯得如此額渺茫。那張俏麗的臉此刻也如這寒風一般，徹人寒心。細長的睫毛隨著那一眨一眨的雙眸輕輕的飄動著。一陣清風吹來，吹起她兩鬢間幾縷頭髮，淡淡的百合花香在樹林中飄開。
那熟悉的聲音迴盪在她的腦海中：“夢馨？憑什麼？你擁有這一切？”
“我什麼都趕不上你，從小就是！什麼你都第一，你什麼都有了，可是我呢！你太貪婪了....”
“莫冥，他為什麼就是你的！為什麼我就不能擁有他？夢馨？你太貪婪了！...”
寒風吹來，她不禁又是一抖，抬頭向月亮望去，心裡就好似這朦朧的月亮，朦朦朧朧，不知何時會清明。
臥軒涕淚數百次，無語凝噎心自愧。
夢馨自小生在峨眉，也是在峨眉長大額，但是至今她還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從小她只跟著師傅來回奔波，時間一久也就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母親了。誰也不知道她之間是怎麼樣的關係，為何峨眉派的掌門人對她那麼好！全心全意的照顧她，愛護她，就好似夢馨真的就是她的女兒一般。
夢馨天生聰穎，美麗，這是她一生下來就富有的，也是她的父母賜給她的！從小她就稚氣不凡，一直到現在竟也是越長越美。朝廷將軍府的公子曾經幾次來峨眉山提親，但是都被葉孤虹一口拒絕了。來峨眉山拜訪的人也都只能偶爾去峨眉山看她，說是虔誠拜佛，可是誰又知道他們不都是為了能見夢馨的芳容才編出來這樣的瞎話。一來二去的，弄得夢馨有的時候都不敢出門了。
除了那外表的美麗，她那顆心更是無比的善良，從小開始她就善性大發。從幾歲開始一直至今她都不肯濫殺無辜！學得武藝全為防身健體，不曾無故傷人。偶爾上街遇上乞丐貧者，她都會伸手援助的。她一個峨眉普通的弟子哪裡去弄錢，唯有師傅偶爾發的零用錢....節約下來的零用錢幾乎都捐了出去，她自然也買不到新衣服和飾品了。當然，她就是天生美麗，即使不打扮仍舊也是那麼美麗。
葉孤虹時常喃喃道：“這孩子是不是天上哪個神仙下凡啊？”雖說人無完人，可是夢馨就是這樣一位德才兼備，殷勤賢惠的女子，簡直就是完美無缺！
雖說她只是去、葉孤虹座下二弟子，但是她哪裡都不董凌雪差。正如董凌雪所說，夢馨什麼都是第一。
可是，董凌雪的話刺傷了她的心，天生的聰穎和美麗都是父母所賜，難道這也是過錯麼？也許是董凌雪羨慕吧！
我只是在做我真正的自己，走完自己的人生之路，難道這也是錯誤麼？夢馨越想心裡就越委屈，隨即竟落淚哭泣起來。
一個熟悉的身影悄悄走了過來，俯下身子將自己的衣服披在她的肩上。“馨兒，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去睡覺啊？”
“啊？...”夢馨聞聲一驚，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支吾道：“我，我不困，睡不著....”
“有心事吧？怎麼哭了呢？”莫冥藉著月光發現了她臉上晶瑩的淚珠，他伸手擦著她臉上的淚水。“怎麼了？做惡夢了？”
“沒有！”
“那怎麼了？誰欺負你了？還是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莫冥知道夢馨面子小，經不起別人說閒話，所以她委屈也可能是跟這方面有關係。
“沒有.....冥！我是不是有點自私啊！是不是有點太貪婪了？”夢馨抬起頭，望著他的臉，但是不敢正視他的眼睛。
“你怎麼自私了啊？沒有啊！你今天這是怎麼了？”莫冥有些哭笑不得，今天夢馨的舉動有的讓人不能理解。
“就我擁有你一個人，這還不算自私麼？”夢馨壓低了聲音。
“哎呀！小傻瓜！”莫冥這才聽明白點。他一把將夢馨攬入自己的懷裡，擁著她的肩膀，將她的小腦袋靠在自己的下巴下面。“你就是我的娘子，我就是你的夫君！娘子愛夫君，這哪裡算是自私了啊？”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了，再可是一會天都亮了！”莫冥笑著說道。不等夢馨再說什麼，他便抱起夢馨向她的房間走去。“好好回去休息吧！別瞎想了！”
“嗯.....”夢馨倚在他懷裡抱著他的脖頸，輕聲應道。
莫冥並沒有想那麼多，將夢馨送回房間以後就回房休息了，他哪裡知道剛剛董凌雪和夢馨的事情，但是他總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夢馨今天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問出那樣的話來呢？還有，自大見到董凌雪開始，莫冥和夢馨之間的感情便產生隔膜了，也不知道是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矛盾還是因為董凌雪的突然出現造成的原因，莫冥也想不清楚。
翌日，清晨，莫冥和莫夕兩人早早就起來，兩人收拾好房間以後依舊不見夢馨和董凌雪出來。
“姐姐們怎麼了？怎麼還沒起來呢？”莫夕詫異的問道。
“兩個小懶蟲昨晚不知道怎麼了，很晚才睡的呢！估計得一會能起來呢！”莫冥望了望兩個人的房間笑著說道。
正說著，夢馨那邊的房間傳來一陣木門“吱吱”的聲音，她走了出來。陽光照射在她那睡眼朦朧的眼睛上，她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馨兒姐姐！”莫夕招呼著。
“嗯！你們起來的好早啊！”夢馨邊說邊打著哈欠。起得早，也就夢馨能這麼說現在都豔陽照天了，還以為是早晨呢！
“吱....”董凌雪拉開了門，從裡面走了出來。“師妹！呵呵！”董凌雪上前打招呼，那笑盈盈的臉龐和藹可親。
夢馨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很快就低下了頭，輕聲應道：“師姐！早！”她一時竟不敢正視她，看來昨晚那表白真的是被夢馨放在心上了。
“師妹，你怎麼了？”董凌雪看到了她這一舉動，有些驚奇的問她。昨晚是她喝多了，今天一早她就感覺有些頭暈，她當然不記得昨晚的事情了。“哪裡不舒服麼？”
“沒，沒有！師姐，洗漱好了就去吃飯吧！”說著夢馨調頭走開了，臨走她也沒看董凌雪一眼。倒不是她不想看，而是她不敢。
“這是怎麼了....”董凌雪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嘀咕著。
“凌雪！”身旁傳來莫冥的聲音。
“啊。”董凌雪見是莫冥，臉上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早上剛起來頭髮蓬亂，這個樣子讓莫冥看見了多不好啊！“你，你起的可真早啊！‘”呵呵....還早呢，這太陽都要半照當空了！’莫冥笑道。“怎麼看你今天有些憔悴呢？”
“哦.....沒什麼！可能是，昨晚蚊子太多了吧！....”
“哦.....呵呵！我一會要下山去城鎮，你們一定要記得吃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