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激流暗湧 第一百二十六章 監倉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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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激流暗湧 第一百二十六章 監倉較力
iframe src="/js/smenhu.cnl" width="580" height="60" scrolling="no" frameborder="0" marginwidth="0" marginheight="0"frame雷停因涉嫌smenhu.cn連環凶殺案而被收監拘押的訊息首先在市局的警員中不脛而走,幾乎所有聽到這一訊息的警員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
孫超更罵咧咧地跑到了杜長東面前,說如果雷停是凶嫌,這世界上就沒有無辜的人了!正在氣頭上無處發洩的杜長東披頭蓋臉地把他一頓臭罵,惱怒之下,還將桌上的一整套名貴茶具掃到地上摔得粉碎。
孫超灰頭土臉地從杜長東辦公室出來,逢人就說杜局氣得臉都紫了,想多活兩天還是少惹他為妙。
李悅軍給杜長東打電話請假要求回家休養,得到杜長東同意後,將手頭工作交接給景東仁,回到家裡深居簡出,再不露面。
面對種種猜測和流言,景東仁什麼也不說,繼續著手頭的工作。
會議結束後,祝新平和陸勁迅速趕回市委和市政府,分頭向市裡有關領導通報了具體情況。
祝建設推掉了市裡的招待午宴,返回省裡向有關領導通報情況去了。
唯一對這個訊息感到欣喜的是顧海蛟之流。
顧海蛟在得到這一訊息的同時,將三江海鮮樓整個二層都包了下來,呼朋引類,大排筵宴,將歡欣鼓舞之情表現得淋漓盡致。
在辦理了一些手續之後,雷停換上了印有“市看”二字的大灰褂子,在五個警察的護送下走進了灰牆高起、電網森嚴的看守所。
看守所的所長是雷停當年在省廳時的屬下,本來安排了一間配有洗手間的獨立監室給雷停,卻遭到了雷停的反對。
在雷停的堅持下,所長沒奈何地將他安排到了十幾人一間的大監倉裡。
獄警還提前跟監倉的把頭“大疤”打了招呼,想讓“大疤”照應一下。
沒想到“大疤”一聽雷停的名字,就垂頭諂笑著說不管是在這裡還是在外面,就算你不打招呼,就算這裡所有人都是雷公抓進來的,那也沒人敢動他!何況,何況他現在還揹著人命官司,誰他媽的還敢老虎嘴邊摸鬍子啊?!在臨進監倉時,看守所所長問雷停還有什麼需要。
雷停懶洋洋地說給我弄點書,不管是什麼,只要有字,就多給我弄點進來。
就這樣,雷停捧著一大箱雜七雜八的書走進了七號大監倉。
監倉裡的犯人主動將寬敞、向陽的鋪位讓了出來,雷停也不推讓,自顧自蜷縮到鋪上,矇頭大睡。
一睡就是小半天,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了。
獄警敲打著鐵門召喚,有人來看他。
雷停冷笑道:“真看出人緣好了,進來第一天就有人探視。
不是想看看我死沒死在這裡面吧?!”大疤在旁陪笑:“哪能呢哪能呢!”探視室裡坐著一臉冷肅的丁國春和依舊嘻皮笑臉的孫超。
“沒事兒吧,雷公?”孫超斂去笑容,低聲問。
雷停搖頭:“我住的倉裡有一大半都是我抓進來的,他們都不可能動我。
再說,我現在身上有連環殺人的嫌疑,殺一個是死,殺一百個也是死,他們誰敢拿自已的命來湊數啊?!”說著,自已忍不住哈哈大笑。
丁國春看了一眼孫超,關切地看著雷停:“你沒事兒吧,雷公?”“沒事,還沒瘋,你們放心好了。”
雷停擺擺手,笑說。
孫超手扶桌面,身子前傾,低聲說道:“李局請假了,景和尚轉正了。”
雷停點點頭:“現在事情太多,得有一個抓全面執行工作的。”
“靠!”孫超瞪了雷停一眼:“他他媽的把你賣了,你還這麼無所謂?!”雷停冷冷地說道:“沒有真憑實據,你不要胡言亂語!”孫超聳聳肩膀:“算我錯,我不說就是了。
對了,顏靜剛才到隊裡跟我打聽你的事兒,我讓她去你住處收拾一下換洗衣物。
本來我想自已去的,但這些事情還是女人辦比較好些。”
擠眉弄眼地做著鬼臉。
丁國春在一邊脹紅了臉,囁嚅半天,輕聲說道:“雷隊,我,我和那個蕭縷羽,那個。”
垂著頭,連目光都不敢望向雷停。
雷停卻笑了,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沒關係的,你能夠從點滴的細節找出那麼有利的證據,我覺得很高興。
好好幹,你以後很有前途。”
丁國春的臉更紅了。
又和孫超笑鬧了幾句,探視時間已到,雷停和他們兩個擺手揮別,回到監倉。
監倉裡有一個礦區轉過來的犯人叫做四驢,倔頭拗腦,身雄體壯,不認識雷停也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對他在倉裡得到的待遇很是不滿。
在吃晚飯時,看到雷停手裡多出一個窩頭時,他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把將雷停手裡的窩頭搶了過來,還抬起一腳踢向雷停下頜。
“操你姥姥的,都是蹲倉的,你憑什麼這麼牛逼?!”雷停眼也未抬,驀地一揚手。
四驢就覺得腳下一滑,身子一輕,整個人直翻了出去,象個保齡球一樣撞倒了四五個監犯後,“咕咚”一聲,重重撞到牆上,手裡的窩頭也被他自已捏得粉碎。
“為了一口吃的,不要動手動腳的!”雷停坐在鋪邊,淡淡地說道。
大疤在旁邊低聲罵道:“你媽的四驢,雷公在外面是刑警隊長,就你這樣的驢貨,他一隻手就能玩死你!”“操!”四驢扔掉手裡的碎窩頭,大踏步地搶到雷停身前:“只要進來都他媽的不是好鳥,我管他是什麼###隊長,在外面再風光到這兒也得夾起尾巴!”雷停輕輕嘆了口氣,看了看四周看熱鬧的監犯,每個人眼裡都閃動著不懷好意的光芒。
雷停以手撐膝,緩緩站起身,望著四驢將右手食指屈起伸出:“只要你能拉直我的手指,以後我就聽你的。”
四驢屈起滿是橫肉的大粗胳膊,雙眼放光地說道:“君子一言。”
雷停懶洋洋地說道:“快馬一鞭。”
將頭扭向一邊,不耐煩地說道:“要動手就快點,我困了,想睡覺。”
四驢走上前,右手食指勾住雷停的手指,左手抓住自已右腕,驀地一聲低吼,沉身做勢,猛地向後扯去。
雷停不動如山,屈起的手指卻象是一截彎起的鋼鉤,不管四驢雙手如何發力,一張黑臉脹得紫紅欲滴,仍無法撼動一絲一毫。
“啊。”
雷停仰天打了個哈欠,用另一隻空著的手在嘴上輕拍,斜眼望著四驢說道:“你是打算讓我困死在這裡嗎?”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四驢頹然放開雷停的手指,坐倒在鋪上氣喘吁吁地說道:“老子認栽了。”
雷停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什麼認栽不認栽的,都已經淪落到這裡了,還他媽的爭個什麼勁啊?好好替自已想想以後才是正經!”說著,走到自已的鋪位上,仰天躺倒,拿一本書合到臉上,沒一會就鼾聲大震。
四驢和大疤面面相覷,都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