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三十九章 偷看日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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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三十九章 偷看日記（二）
“時間過得好快啊！轉眼已經兩年了。今天是我十七歲的生日。穆非——我還是喜歡在日記本里這樣叫他。他說讓我請幾個朋友來穆宅陪我過生日。我首先就想到恬恬和軒揚了。恬恬真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女孩子，善良、活潑又可愛，總是充滿了活力，她的快樂總是可以感染到她身邊的人。有時候，我真地很羨慕她，無憂無慮的樣子。軒揚已經不會開口閉口地說喜歡我了，也不知道那天穆非和他說了些什麼，不過，和他做朋友我還是很開心的。我也邀請了袁婷婷，她也是一個美好的姑娘，自信、熱情又有才氣，而且她是袁佐哥哥的妹妹。她似乎對穆宅很熟，和珍嬸、鍾叔他們也還親近，也是透過她的介紹，我才知道樓梯下那間神祕的房間，那間袁佐哥哥告誡過我不要進去的房間，那間穆非偶爾會進去一待就是幾個小時的房間，原來是穆夫人的畫室。袁婷婷說這些的時候穆非正在樓上辦公，我突然有種衝動，想上去抱抱他，我想告訴他，他可以不用一個人揹負這些過往，揹負著寂寥。當然，我沒有去。我連知道這個房間的權利都沒有，安慰他的權利自然也沒有……”
“我已經很少想到澤西哥哥了。爸爸這個詞對我很陌生，所以父愛這種東西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學會忽視。媽媽對我的漠視我也已經習慣了。可是，澤西哥哥不一樣，他是我的陽光。可是，他也遺棄了我。我不想面對，也不想去想……就這樣吧，完全忘記……”
“高三了。我很忙，穆非也很忙，就算我們住在同一個屋子裡也難得見上一面，更難得說上一句話。唉……”
“天啦，還有比這更尷尬的事嗎？他不是還要過兩天才回來的嗎？他一定生氣了，我怎麼這麼沒有腦筋，怎麼擅自跑到他的房間去用他的浴室？還發生這麼丟臉的事！可是，我在慌亂中看清了他的一個眼神，那是一種罪惡感。在我心裡，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普通人，卻原來他也和普通人一樣看重倫理道德。在他心裡，我只是一個未滿十八週歲的未成年少女吧？所以他才會在看到我的身體之後顯露出那樣的負罪感來。我很想告訴他，我的生日不是十一月八號而是五月八號，我早在上半年就滿了十八週歲，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可是，我不能，媽媽說過，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的真正出生日期是五月八號！而且，告訴他又有何意義呢？”
“Jessica真地是穆非的女朋友嗎？我特意去翻了幾本雜誌，幾本主流雜誌上都有她的介紹。中
美混血兒，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更有著卓凡的智慧，難怪有娛樂圈‘雅典娜’之稱。也好，也只有她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那樣高高在上的穆非……就像我跟恬恬說的那樣，我並不傷心，只是有點遺憾。儘管我沒有門當戶對的思想，並不會自卑於自己的出身，但是，如果有那樣一個女子陪在他身邊為他的事業增光添色，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老實說，我喜歡他，但我並不肯定自己對他的感情到底是不是所謂的愛情，只是，我崇拜著他，在心裡依賴著他，我也想要保護他——希望自己有一天有能力這麼做。這是愛情嗎？”
“我見到了傳說中的國際名模Jessica，真地是個大美人，我想，如果我是男人，大概也會愛上她吧。穆非應該是認真的吧，第一次見他帶外人回穆宅……”
“我聽到了……婷婷和Jessica的談話，她說我只是鄉下來的窮丫頭，穆非只是看我可憐才收留我的。老實說，有點受傷，我以為，經過兩年多的相處，她至少已經把我當成朋友了。”
“那天是個不幸的日子。可是，現在寫起來卻也覺得事情沒那麼可怕，那個人過來要欺侮我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穆非，我心底深處相信他會來救我的。果然，他來了，帶著滿腔怒氣，為我大動肝火。他把我抱在懷裡，讓我睡在他的**，聞著他的味道，我覺得安心了許多。他陪了我一整夜，困了就隔著被子睡在我旁邊。那天的他好溫柔，溫柔得讓人放下心防，讓我想不顧一切地告訴他，我喜歡他。”
合上日記本，穆非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約莫過了半個小時，突然笑出了聲。
他真是個傻瓜，枉做了她這麼久的長輩，竟還不及她的心思通透。愛上了就愛上了，強自掙扎又有何用？毫無意義！她未成年又如何，成年又如何？他會因她未成年而少愛她一分？可笑，他竟因為這可笑的心思而糾結了這麼多日子。
“穆哥哥？你……在幹嘛？”覃雅推門進來，恍惚間看到他手中她的日記本。
“我……”穆非難得地心虛，著急把日記本藏起來，似乎那樣就能把他偷看她日記的事遮掩過去。
“你偷看了？”
覃雅的臉色忽明忽暗，看不出喜怒。見她越走越近，穆非竟起身後退了幾步。
覃雅一步一步地接近，眼神淡淡的，語氣卻帶了些平常沒有的僵硬。“偷看了多少？”
“全……部。”穆非支支吾吾的，哪有半分穆氏掌門人的樣子？
“那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一問一答，穆非從未如此“聽話”過。
“知道什麼了？”覃雅的聲音依舊淡淡的，只是眸光有些閃爍，發白的嘴脣暴露了她的緊張。
“你喜歡我。”
覃雅沒有再問，也不看他，盯著某處發起呆來。
穆非從未如此緊張過。她到底是什麼意思？沒有被他人探知心思時的氣惱，但也沒有被心上人知曉心意後的喜悅。
過了好久覃雅才重新抬起頭來，望著他，神態中終於有了些小女兒姿態，小心翼翼地問他：“那你呢？”
穆非已經回過神來，見她神色緊張，生了戲謔之心，明知故問道：“什麼？”
“你喜歡我嗎？”
“你喜歡我嗎？我說的不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也不是長輩對晚輩的喜歡，是……”
“是……”
覃雅緊張地想要解釋，可她本來就不善言辭，這會兒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已經是極限，愣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是什麼？”
“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穆非沒有立即回答她，低下身子牽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你感受到了嗎？”
覃雅不解地望著他們相握的手，她的身高剛好平著他胸口，手掌下是他強有力的心跳，仔細一聽，似乎還聽得到砰砰砰的心跳聲。它的節奏似乎比尋常時候要快得多。猛地抬頭與他對望，滿眼的不可置信。
穆非執著她的手放在脣邊，輕輕一吻：“它因你而跳，你說，我喜不喜歡你？”說罷將她拉入懷中，幸福得不可思議。兩人就這樣靜靜地擁抱著，直到夜幕降臨。穆非突然記起一件事，輕輕推開她，佯怒道：“你騙得我好苦！”
“什麼？”
“你的生日其實是五月八號？”
覃雅點頭：“是我媽媽不許我告訴別人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你害我差點揹負誘拐未成年少女的罪名。”穆非從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模樣看著有些委屈。
覃雅突然就笑了。“你會在乎這個？”
穆非再次將她拉入懷中，柔聲道：“知道你我心意相通，足矣。其他的什麼事都不重要了。”末了又問，“我偷看了你日記，你不生氣？”普通女孩子不都會指責對方侵犯隱私嗎？
事實證明，他家這位不是普通女孩子。
“我為什麼要生氣？”
這可把穆非問住了。
“我把這些寫進日記裡，本來就希望有一天你能看到，知道我對你的心意。”
穆非嘴角一陣抽搐，支支吾吾了半天，憋出四個字——你好腹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