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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部會議室,窗明几淨,倒映出無數張郝總的臭臉。

“說一下最近的工作吧。張副總,你先來。”

郝總故意跳開孫棟——以前都是總工程師第一個發言的。

“上個月石材廠接到第一筆對外的訂單,雖然數量不是很大,畢竟是一個好的開始,‘海上花開’專案從二期開始已經使用我們自己生產的石材,而且收到了很好的效果,下一步我們打算擴大宣傳,在石材市場也打出自己的品牌;園林公司的選址已經確定,根據綠化部建議確定的第一批綠植已經在採買中;四期開始籌劃預售,廣告公司已經聯絡好了,人事部這段時間主要是人員招聘……”

“我們財務部的人員都滿負荷了,好幾家銀行,幾個會計跑不過來,融資啊、貸款啊……我們幾個每天都超負荷工作,招人招人,也不知道都招到哪裡去了,人事部招的人都留給自己了,也沒見你們有多少活兒,人浮於事!”魏瓊今天新做了個復仇女神的髮型,與她那張大餅臉放在一起,還真是能嚇哭小孩。

“人浮於事!”這幾個字響在和小夭耳邊,她的腦袋“嗡”地一下,這裡人事部的就只有張敬澤和她。

“我相信我們公司不存在人浮於事的現象——張副總,既然財務部人員這麼緊張,再招兩名會計。”郝總很乾脆地截斷了魏瓊的話。

“好的。”

工程部經理李濤繼續彙報:“工程部一切都按進度來,迪建負責的多層23棟到29棟已經進入封頂期,不出意外,本月底將全部封頂;蘭建負責的30棟到35棟本週內就可全部封頂,別墅17棟到28棟也都建到二層。”

“我要的資料你們工程部要抓緊弄好啊,再拖下去會影響公司升級的。”魏瓊又發作了。

“資質鑑定這件事比較重要,李濤,這段時間你讓工程部的文員專門協助魏經理辦好這件事。”郝總說。

“好。”李濤摸了摸自己鋥亮滾圓的大腦袋,朝魏瓊翻了翻白眼。魏瓊捏著小茶杯,蹺著二郎腿,喝得吸溜吸溜的。

綠化部經理剛要開口,敞開的窗戶外傳來一陣嘈雜的吵鬧聲。

張敬澤站起來去關窗戶,有人敲門,保安隊長進來了。

“郝總,一個女人在外面鬧事,她說自己是李大江的女兒,要來給李大江討個公道。”

“李大江?走,下去看看。”郝總起身往外走,保安隊長在前面帶路。

和小夭隨著下去,果然是李大江那個發酵得很好的女兒,滿月臉,刀片嘴。這女人很精,見到郝總在眾人的簇擁下過來了,搶先奔了上去,那神情就像災區人民見到總理,就差熱淚縱橫、雙手緊握了。

很多看房的客戶都在旁邊瞧著。

“郝總,您是郝總吧,我雖然沒有見過您,可是一直聽我爸說起您,說您長得慈眉善目,是個大好人,郝總,我爸是咱們廠的老員工了啊,

您可不能不管他。”麵糰女說。

“我剛出差回來,還不瞭解情況,不過你放心,只要是我公司的員工,我都會負責的。”郝總一臉鄭重其事。

“郝總,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您不知道,我爸是心肌梗死,這兩天住院,每天的醫藥費就上千,醫生說手術費要好幾萬,我們都是小老百姓,哪有那麼多錢啊,愁得我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著,哎呦呦,就感覺自己真沒用,只能眼睜睜看著老父親受罪,嗚……”麵糰女哭了。

“你先彆著急,這樣吧,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看你父親,瞭解一下情況,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麼辦,好吧?”郝總和顏悅色。

“好,好。”

郝總這一趟回來一定是鬱悶到了,第二天便飛回了上海——他的金屋,嬌妻,稚子都在上海。

這一天,和小夭到人事局辦理幾名新入職員工的檔案調動,同時把田潔的人事保險關係解除。

那位頭髮不知是自然捲還是後天燙焦了的大媽,視和小夭如無物,兀自跟同事聊得熱火朝天,和小夭站在她跟前等了兩分鐘沒動靜,又一聽,談的盡是什麼火鍋料給得越來越少了、火鍋不新鮮之類雞毛蒜皮的事,和小夭把幾份檔案重重地砸在臺面上:“辦事!”

大媽不滿地白了和小夭一眼開始幹活了,嘴裡卻沒有閒著:“又是你們新天地,你們人員流動太頻繁了,三天兩頭增人減人,這不是增加我們的工作量嗎?這個你們要注意啊,可以弄個試用期,等試用期滿了再來歸檔也行的,這個田潔,被解聘了,為什麼,給經濟賠償了嗎?哦,還有這個,辭職,有本人的書面說明嗎?不能填個辭職就了事,我們要對員工負責的,出現工人投訴的情況可怎麼辦啊……”

“工人投訴也是投訴我們公司,跟你沒關係。”

“哎呀,你這是什麼態度……”

“你還是服務部門,你這又是什麼態度!”

“你——”

“我怎麼了?你工號多少?我現在就投訴你!”

投訴還是有一定的威懾作用,大媽窩了一肚子火,把該辦的手續辦完了。

到了社會保險這邊,就輪到和小夭窩火了。

是“發麵團”首先發現和小夭的。

“你們公司什麼意思?郝總在醫院裡說得好好的,醫藥費你們負責,手術費你們負責,生活上有困難你們負責,說完了拍拍屁股走人了,就完了,把我們當猴兒耍啊?還有那個張敬澤,什麼東西,讓我找律師談,我為什麼要找律師談?我犯什麼罪了嗎,讓我找律師談?”

作為公司員工,和小夭自覺有愧,也不反駁,乾站著看“發麵團”那兩條直線分分合合。

“哼,別以為就你們有律師,我早就問過了,我爸這種情況,雖然你們沒跟他籤勞動合同,但實際用工關係已經存在了,保險你們就應該給交,就是找律師你們也是輸!”

和小夭垂著的目光看到“發麵團”的手機。

“請把你的手機收起來,你這也是侵犯我的合法權利。”

“發麵團”不理會和小夭的合法權利,繼續將攝像頭對準她。

和小夭轉身往外走。

“別走,別走,不準走!”

“發麵團”以對她那身軀來說不可思議的敏捷瞬間移到了門口,用自己龐大的血肉之軀封住了門。

“你這是幹什麼?”

和小夭沒料到“發麵團”會來這麼一招,有些懵了。

“這位同志,這裡是政府的辦公場合,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行。”

有工作人員看不過去,替和小夭出面了。“發麵團”見狀,給了和小夭一個“走著瞧”的眼色離開了。

和小夭來到辦事視窗,見是相熟的辦事人員,便問道:“什麼情況?”

“還不都是你們公司那件破事,李大江前兩年的保險沒交,他女兒想給他補上,怎麼可能,病了才來交保險!你今天來幹嗎呀?”

“哦,新增了幾個人。”

“表填了嗎?”

《卡門》鋼琴曲。和小夭拿出手機,一邊把填好的明細表交給辦事員。

“浩哥,什麼事?”銷售部的都這麼叫陳浩然,和小夭也入鄉隨俗。

“小和,你在哪兒?我這裡有份合同等著蓋章。”

“我現在就往回走,十分鐘就到。”

新天地辦公室。

和小夭拿鑰匙,開抽屜,取出合同章。

恆達廣告丁老闆那永遠如春天般溫暖的笑臉送過來一大塊巧克力。

“見了男士分煙,見了女士也得表示表示啊,要不顯得咱多弱勢。”

“弱勢?”和小夭咀嚼著這個詞,若有所思。

陳浩然和丁老闆走了,和小夭精疲力竭地癱在待客室的沙發裡,不想動,李大江的事情總是在她的腦子裡翻騰。中午吃飯的時候,有人提起這事,張敬澤只輕蔑地說了句:“當初是他自己堅持要買斷工齡的,公司也都付了錢,郝總看他可憐收留他,現在他反而恩將仇報。”

工程部那邊已經將李大江住的那個小屋子收拾出來了,不管以後怎樣,公司的大門肯定是永遠對他關閉了,一對兒女又都是隻認錢的主兒,以前可以十多年不聯絡,以後見沒好處可撈,肯定還是老死不相往來,他這麼大年紀,又拖著個生病的身子,怎麼活下去呢?

正想著電話響了,和小夭沒接,沒想到,《卡門》也很固執,就是不停歇,和小夭嘆口氣摁下接聽鍵。

“小夭,你急死我了,怎麼才接電話啊,快,帶上錢到中醫院來。”

“中醫院?出什麼事兒了?喂喂……”

電話已經掛了。

和小夭跟辦公室的人說了一聲,先回家帶上所有現金、銀行卡,然後打車直奔中醫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