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七、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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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七、家書
離奉直的生辰只有兩天了,忽傳城外千年古剎歸隱寺請來了世外高僧,為善男信女消災祈福,老夫人聞言心裡一動,自從若水落胎後,奉直成親已有大半年時間,滿院的妻妾竟無一個傳出有孕的訊息。
這已成為她們婆媳兩個的心病,日夜為之不安,難道是上天在懲罰她們對自己血親骨肉的戧害?
特別是奉純不但已有一子一女,而且新納的良家女子朱氏剛進門三個月,就又傳出有孕的訊息。於夫人聞言心如刀絞,若奉直無後,侯府世子的位子怎麼也不會落到他頭上,就是得了這個位子,沒有香火傳承又有什麼希望可言?
兩人略一合計,決定在奉直生辰前夕去歸隱寺求世外高僧消災祈福,保佑奉直子女滿堂、福壽雙全。遂傳下話去,第二天婆媳倆和於文遠一起帶奉純一家、奉直夫婦和奉孝這些正經的主子去歸隱寺祈福,侯府就由青姨娘暫時主事一天。
歸隱寺在長安城外南山下,一向香火極旺,這幾天因為有世外高僧的到來,更是人滿為患,為了以示心誠,也為了搶個大早,一行人早早整裝,天剛放亮就出發了。
除了不許外出一步的奉貞,.這下安靖侯府是真的沒有一個正經的主子了,凌意可帶了琴音和書香近身服侍,只留下若水她們幾個。
自從落胎後重返福意居,若水沒.有一天不謹小慎微,提心吊膽,只有今天如此輕鬆,凌意可和兩個心腹都走了,仙兒和紅顏姐妹倆一向與她沒有多少往來,她和虹兒可以好好放鬆一天了。
吃過早飯,兩人吩咐小藍和小.綠沒事不必打擾,掩了屋門坐在燒得旺旺的炭盆旁,一邊烤火一邊聊天,提起在蜀郡的往事,一陣笑一陣哭盡情地渲瀉。
巳時正(注①),小綠在外輕輕叩門,虹兒連忙拭了淚水.開門,小綠遞過一個封口的貼子,虹兒接過來,不解地問:“這是什麼?”
“我剛和小藍在屋裡做活,聽到有人敲門,跑出去一.看,卻沒有人,門口就放著這個。”
虹兒聞言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私自做主,揮手讓.小綠下去,叮嚀她不可告訴別人,就轉身一五一十告訴了若水。
若水思索片刻.拆開了貼子,剛看幾眼雙手就劇烈的顫抖起來,面色瞬間通紅,淚水奪眶而出,似激動又似受驚。
“小姐!你怎麼呢?到底怎麼回事?”
若水張著嘴,嘴脣哆索著說不出話來,她抖抖索索地把信交給虹兒。
虹兒狐疑地接過來,剛看了幾行,淚水奪眶而出:“老爺的信!是老爺的信!”
若水悲喜交加的點點頭,示意她念。
“若水吾兒:見信如見面,十六載養育之恩,吾兒一朝皆拋下,吾與乃母痛徹心肺!然天下有做錯事之子女,卻無有不能原諒之父母,今費盡心思打聽到吾兒落於安靖侯府,難過之時,略感欣慰,無論如何,吾兒尚得平安。今派家奴興兒捎來家書並銀票物什,盼得吾兒音訊!切盼切盼!為父口述。”
若水不待聽完,跌坐在椅子上失聲痛哭,虹兒陪著她哭了一陣,方才想起什麼:“小姐,先別哭了!這封信到底是誰送來的?難道侯府還有我們雲家的人?我們如何和此人取得聯絡?”
若水抽噎了半天方才止住哭聲,緩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信上不是說是家奴興兒嗎?你可認識此人?雲家有沒有這麼個奴才?”
虹兒思索了一會,搖搖頭:“雲家奴才甚多,我們平時在內院,多是些丫頭僕婦,小廝男僕都在前院,我不是所有的人都認識,但是見了面在必有印象,也不知他是怎麼混入侯府的,”
若水頓時很失望:“侯府家奴眾多,若你不認識,我們如何和他取得聯絡?”
虹兒連忙說:“小姐莫急,他今日能趁少奶奶不在送信來,說明一直在注意著我們,說不定很快會找機會再和我們聯絡,到那時再說吧。”
若水依然很失望,取過貼子仔細檢視,意外地發現一個小紙條,急急展開一看,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小姐,我乃雲府家奴興兒,老爺派我前來安靖侯府尋找小姐,捎來銀兩物什並家書一封,今日一眾主子不在,機會難得,我將於未時末(注②)在帽兒衚衕第二十三戶人家等侯,此乃我在京城落腳之處,外人不知,請小姐放心前往,切記不可帶外人來,並祈家書一封捎回給老爺太太!興兒拜上!”
兩人看完,相擁喜極而泣,雖然她為了奉直狠心拋下父母親人,讓他們蒙羞,可是他們卻時刻惦記著她,千方百計打聽到她的下落派人捎來家書,天下果真沒有不能原諒子女的父母。
“虹兒,你仔細想想可聽誰說過帽兒衚衕?你快磨墨,我寫好家書,吃過午飯就去!府裡沒有正經主子,這院裡的人也走得差不多,幸好是青姨娘主事,我去悄悄求了她放我們出府,在夫人和公子回府之前趕回來,保準沒人知道!”
虹兒連連點頭:“我沒聽說過什麼帽兒衚衕,但是隻要出了府就能打聽得到,小姐快寫信吧,我們吃了午飯就去!”
虹兒很快磨好了墨,若水提起了筆,卻泣不成聲,一個字也寫不出來,索性扔下筆,捂住臉哭起來:“讓我寫什麼?我有什麼臉告訴爹孃我今日的處境?若他們知道我的遭遇不知有多麼難過!我為情所惑,不貞不孝,自己落得如此下場不說,還害父母家門蒙羞,即使他們能原諒我,我又有什麼臉再用他們的銀兩物什!”
“小姐說與不說,這個興兒若真的在侯府,必會知道小姐的處境,定會回去秉報老爺的,總是瞞不住,不如實話實說,再告訴老爺和太太說侯府答應明年五月份升你做姨娘,夫人還答應到那時就可親眷來往、互通音訊,想必他們心裡能好受些!”
若水含淚點點頭,提筆揮就:“父母大人在上:若水不貞不孝,做下此等讓家門蒙羞之事,雖在侯府尚可,但日夜思及父母,寢食難安,閒來常誦經拜佛,乞求家人安寧。如今幸得父母不棄,千里迢迢派人來探。若水不敢欺瞞父母,因於氏家規,若水暫時屈居通房,然夫人答應明年五月份升為妾室,到時就可親眷來往、互通音訊,盼有機會當面謝罪!不孝女若水泣拜!”
淚水點點,洇染了墨跡,寫好之後,又連看幾遍,生怕一句話說得不合適惹爹孃難過,方才放心地交給虹兒封好。
想了想又從櫃子底下翻出一個包袱開啟,是抽空給爹做的幾雙襪子、給娘做的抹額、奶孃的袖筒,一套奉直送的筆墨紙硯是的給弟弟若峰,想了想又挑了幾條時新的絲帕送給周姨娘,這才仔細包好了。
兩人草草吃過午飯,吩咐小藍小綠看著院子,就要帶著虹兒去找青姨娘,剛走出院門,若水又覺得不妥,雖然凌意可不在,但是紅顏和佳人這兩個心腹都在,自己若不打呼就走了,難免被她們背後詬病。
於是吩咐虹兒回去取來兩盒奉直送的兩盒上好水粉,來到紅顏和佳人兩姐妹的屋子。兩人正一邊做活一邊閒聊,忽然見若水進來,都愣住了,這可是來到侯府後若水第一次來,連忙起身相迎。
若水含笑見了禮,取出兩盒水粉遞過去:“這是若水一點心意,請收下,雖說二位姑娘天然麗質不須脂粉添色,可女人天生就喜歡這些,我看這盒子倒也精緻,就送與二位把玩吧!”
兩人明白若水無事不登三寶殿,也陪笑道:“雲姑娘費心了!不知今日來可有事吩咐?”
若水輕輕一笑:“姑娘客氣了,若水在姑娘面前哪敢提什麼吩咐二字?不過少奶奶不在,管事的也不在,若水想去看看青姨娘,若水剛進府時,青姨娘對若水頗有照顧,又怕少奶奶過會回來問起,所以過來告訴兩位姑娘一聲。”
“姑娘請便,若少奶奶問起,我們姐妹二人定當如實秉報。”
若水謝過,和虹兒徑直去找青姨娘。青姨娘剛去看了奉貞,正一個人坐著發呆,忽然看見若水,驚喜地站起來:“若水!”
說完拉起她上下打量一番,笑吟吟地說:“還好,身子豐潤了些,氣色也不錯,看來你的身子完全恢復了,謝謝你肯來看我!”
若水連忙跪下:“若水今日來,有事相求姨娘,求姨娘千萬要答應!”
青姨娘費力地拉起她:“好孩子,有什麼事你就說吧,只要我能辦得到,一定會盡力的,還用得著行這麼大的禮?”
若水淚流滿面,使勁地磕著頭,死活不肯起來:“這件事對若水非常重要,姨娘若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青姨娘嚇得蹲下來死死拉住她:“我答應就是,你快起來吧,頭磕壞了怎麼辦?”
若水方才站起來,流著淚掏出家書:“若水雖大不孝,但家中爹孃卻惦記著我這個不孝之人,這是我爹爹派人捎來的家書,請姨娘檢視。今日一眾主子不在,機會難得,求姨娘開恩,許我出府見家奴一面,順便把這家書物什捎回蜀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