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5章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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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我們迷路了,安娜,我們出不去了。”

伊維斯神父斷斷續續的聲音說明他受了傷。

“為了追您,我把手電筒弄丟了,”神父說道,“所以我們將會在黑暗裡死去。”

“閉嘴,閉嘴!”

“抱歉,安娜,我很抱歉,您不該死,您沒有死的理由。”

“都是你們把我害死的!你們把我們所有人都害死了!”

神父不作聲了。安娜在口袋裡找她的蠟燭還有火柴。她很高興找到了,她的手碰到了行動電話。她點燃了蠟燭,看到了神父天使般的面孔因為疼痛而扭曲著。他傷得很重。

安娜站了起來,在這個把他們困住的洞穴裡走了一圈。不是很大,但是沒有一個空洞。她認為能夠活著出去的機會幾乎為零。

她坐在神父身邊,決定自己只能接受命運的安排了。她開始打出自己作為記者的最後一張王牌。伊維斯神父沒有看到她從兜裡掏出手機來,她打的最後一個電話卻沒有得到答覆的就是給索菲婭的。但願她這次會接電話!但願她強大的手機訊號發射器能夠讓她的聲音穿過地道這些該死的牆壁!她只有開啟手機,機械地給索菲婭打了過去。

她用從圖爾古特廚房裡拿出來的手帕將伊維斯神父的傷口包紮起來。神父目光呆滯地看著她。

“安娜,很抱歉。”

“是的,不要再說了。現在請您給我解釋,為什麼會有這麼瘋狂的舉動。”

“您想讓我給您解釋什麼?我們都要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想知道我為什麼必須死。您跟您的朋友們一樣,都是聖殿騎士。”

“是的,我們是聖殿騎士。”

“那其他的那些人又是誰呢?那些土耳其人,那些跟大教堂看門人一起的那些人?”

“阿達伊奧的手下。”

“阿達伊奧是誰?”

“牧師,聖布基督社團的牧師。他們要得到它……”

“他們想得到聖裹屍布?”

“是的。”

“他們想將它偷走?”

“它本來就屬於他們,是耶穌給他們的。”

安娜覺得這個男人已經開始說胡話了,她把蠟燭湊到他的臉旁邊,看到他的嘴角浮現了一絲微笑。

“我並沒有瘋。您看,在一世紀,艾德沙的國王阿布伽羅得了麻風病,就是多虧了耶穌的裹屍布,他才得以痊癒。這是神話裡所說的。但是那些艾德沙最早成立的基督社團的後人們卻對此深信不疑。他們認為是有人將裹屍布帶到艾德沙的,而且當它裹住阿布伽羅的時候,他就康復了。”

“但是,是誰將它帶過去的呢?”

“傳說是耶穌的一個門徒。”

“但是聖布已經經過了很多年的波折,然後在很多個世紀前離開了艾德沙……”

“是的,但是拜占庭的國王的軍隊從這個城市的基督徒手裡……”

“羅馬諾·雷卡貝諾……”

“是的,就是他從基督徒手中奪走了聖布,然後那些基督徒們就發誓,不論如何他們也要將聖布奪回來。艾德沙的基督社團是全世界最為古老的之一,他們沒有一天不是在努力奪回他們的聖布的。但是我們就是要阻止他們這麼做。因為現在它已經不屬於他們了。”

“那些啞巴是這個社團的成員吧?”

“是的,他們是阿達伊奧計程車兵,對於他們年輕人而言,為了奪回聖布犧牲他們的舌頭也是一種榮譽。他們將它割去就是為了在被逮捕之後,不說出他們的祕密。”

“太野蠻了!”

“他們說瑪爾希奧就是這麼做的。他是阿布伽羅皇帝的建築師。我們努力要阻止他們得到裹屍布,或者被人抓起來,然後就會牽連到我們。馬爾科·巴羅尼說得有道理,那些教堂的火災都是人為引起的,都是他們社團的傑作。他們想要利用火災的混亂,偷走裹屍布。但是我們總是守候在它旁邊,這麼多個世紀以來,聖殿騎士一直都在努力避免它被偷走。”

伊維斯痛苦地喘息了一下。他的腦子發暈,在陰暗之中幾乎都看不清安娜的臉。她將手機拿到神父旁邊,不知道索菲婭有沒有接到電話,是不是在聽他們談話。她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她試圖想弄清楚,因為她不想事實的真相跟他們一起埋葬在這裡。

“聖殿騎士跟聖布和您說的這個社團有什麼關係嗎?”

“我們從巴爾杜伊諾皇帝那裡把它買下來的,它是我們的。”

“但是那塊布是假的啊!您知道C14已經證明了這塊布是屬於十三或者十四世紀的。”

“科學家們說的沒錯,那塊布就是十三世紀末的東西,但是如同您所知道的,科學家們也無法理解為什麼那些黏在麻布上的花粉和兩千年前在赫內薩那特湖那片區域的沉積層裡發現的花粉是一樣的。血跡也是貨真價實的,是真正的動脈和靜脈血。啊,對了,還有亞麻,亞麻是東方的!而且在耶穌被鞭打的烙印邊緣發現了殘留的血清白蛋白。”

“那您怎麼解釋這些呢?”

“您應該已經知道了,或者您就要知道了。您去了法國,也在利雷伊待過。”

“您怎麼知道的?”

“我們知道所有事情。沒有什麼事情是您做過或說過,而我們不知道的。您的直覺一點都沒錯,我的確就是赫奧弗洛伊·德查尼的後代,那個諾曼底聖殿騎士兵團最後一個到訪者。我的家族將它非常多的孩子都送進了首領團。”

安娜對他講的故事非常著迷。她知道伊維斯正在給自己揭露了這足以震驚世人的一切故事,但是她只有把這一切都帶到這個石堆墳墓裡了。她永遠都不能將這段歷史寫出來了,但是就在那戲劇性的一刻,在得知已經弄清這一切時,她突然感到被一種暴怒刺痛了。

[ 書客網 ShuKe.Com ]“接著說。”

“不行,我做不到了。”

“德查尼,您就要見上帝了,趕快趁著平靜的頭腦繼續說完,坦白您的罪過,坦白您為什麼做了這麼多瘋狂的事情,害了多少條人命。”

“要我懺悔,坦白?對誰呢?”

“對我。這樣你就不會良心不安,同時也讓我死得有點意義。如果您相信上帝的話,那麼他就會聽到你所說的一切。”

“上帝沒有必要知道人們心中都想些什麼。您難道相信上帝嗎?”

“我不知道。也許他存在吧。”

伊維斯神父不做聲了。然後,他神情一緊,擦了擦前額上的汗珠,拉著安娜的手。安娜還是坐在他旁邊,旁邊還有黑暗中的那個手機。

“弗朗西斯·德查尼是一個從很小就住在東方的聖殿騎士。我不跟你多講我的這位先輩所經歷的不計其數的冒險故事了,我就跟你說說那個聖殿騎士兵團的大統帥在聖胡安·德阿克雷淪陷之前的幾天,命他把那個和其他聖殿騎士的財寶一起放在堡壘裡的裹屍布帶走了。

“他把裹屍布用一塊和它很像的麻布裹了起來,然後就按照命令回到了法國。令他和雷納伍德大統帥都非常吃驚的是,當他們開啟裹屍布的時候,發現外面的那塊麻布上也印有耶穌的聖像。可以按照現在的解釋來說,是‘化學’起了作用,但是我們同樣可以認為發生的事情是個奇蹟。所以從那個時候起,就出現了兩塊聖布,而且都是印有真正耶穌聖像的麻布。”

“我的上帝啊!這就是說……”

“這就可以解釋那些科學家說的還是有道理的,根據C14的試驗他們確認了那塊裹屍布的確是十三或者十四世紀的。同時,這也幫助那些認為它上面是真正的耶穌聖像的人解釋了這些花粉或者血跡的來源。聖裹屍布是神聖的,它真的留有耶穌受刑後的血跡和他的形象,這就是基督,安娜,這就是基督。就是因為這個奇蹟,上帝給予德查尼家族無限的榮譽。儘管後來的另外的那個查尼家族,也是我們氏族的一個分支,他們得到了我們的聖物,這是您知道的歷史,他們將它賣給了薩伯婭家族。您已經知道了所有聖布的祕密,世界上只有非常少的人被挑選出來有幸知道了真相。這就是對那些無法解釋的東西所有的解釋,安娜,這就是對奇蹟的解釋。”

“但是您說過有兩塊聖布,一塊是真的,就是你們從巴爾杜伊諾那裡買的那塊,還有一塊,也就是現在這個在大教堂裡的。這個只能算是一個影印品,那麼真的那塊在哪兒呢?請您告訴我。”

“什麼在哪兒?”

“當然是真正的那塊啊,教堂的那一塊不是它的影印品嗎?”

“不能說是影印品,它也是真的。”

“但是另外一塊到哪裡去了呢?”安娜叫道。

“這個連我也不知道。雅克斯·德莫拉伊叫人將它保管好。這也是個很少有人知道的祕密。只有大統帥和其他七個首領知道它在哪裡。”

“有可能在那個蘇格蘭的麥卡爾城堡裡嗎?”

“我真的不知道,我向你發誓。”

“但是您知道那個麥卡爾是大統帥,而且烏姆貝爾託·德阿拉瓜、保爾·博拉爾德、阿曼多·德奇羅斯、赫奧弗雷伊·芒特巴頓,還有維斯埃爾大主教……”

“閉嘴,求您了!我的傷口太疼了,我就要死了。”

“他們都是聖殿騎士兵團的首領。所以他們必須要保持單身,要遠離那些跟他們一樣有錢有勢但是卻輕浮的人們。他們遠離聚光燈,遠離任何的廣告。伊麗莎白說得很有道理。”

“麥肯尼小姐是個非常聰明的人,跟您和加羅尼博士一樣。”

“你們竟然是個祕密教派!”

“不是的,安娜,不是的,請您冷靜地聽我說。請讓我為我們的組織洗脫一下罪名。聖殿騎士兵團能夠倖存下來完全是因為那些強加給我們的指控都是錯誤的。法國的菲利貝國王和克雷蒙德教皇都很清楚,他們只是想得到我們的財寶。那個皇帝不僅僅想要黃金,他還追蹤聖布的下落,他堅信如果得到它,自己就可以成為歐洲至高無上的君主。我對您發誓,安娜,這麼多個世紀以來,聖殿騎士一直都是站在正義一邊,至少是那些真正的聖殿騎士們。我知道有些祕密教派、共濟會組織什麼的,他們都說是聖殿騎士兵團的繼承人。但是他們並不是的,我們才是真正的傳人。我們的組織是祕密的,就是那個雅克斯·德莫拉伊組建的,完全就是為了能讓首領團存活下來。我們是參與過一些有記載的重大歷史事件的,譬如拿破崙帝國時代的法國大革命、希臘獨立戰爭、二次世界大戰中的法國抵抗運動等等。我們對全世界民主程序的發展都起到了推動作用,而且我們從來不會牽扯到任何抹煞我們榮譽的事情。”

“聖殿騎士兵團生存在黑暗中,但是黑暗中是不存在民主的。他們的領導都是極為富有的人。”

“是的,但是他們的財富並不是屬於他們自己的,而是整個聖殿騎士兵團的。他們只是負責運籌這些錢,當然他們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自己也成為了真正的富人倒也是事實。但是他們死了以後,不論還有多少錢,都是歸首領團所有的。”

“這個組織真是……”

“是的,首領團是聖殿騎士兵團財政的心臟,從那裡我們被派到了世界各地。是的,所有的地方都有我們的人,所以我們可以保持領先地位,可以知道藝術品部所做的和所說的一切。我們遍佈各處。”伊維斯氣若游絲地說道。

“甚至在梵蒂岡。”

“上帝寬恕我!”

這是伊維斯·德查尼所說的最後一句話。安娜絕望地叫道,她感覺他已經死了,他的目光消失在遠方。她用手將他的眼睛合上,然後開始哭泣,自問還可以活多久。也許再活上個幾天吧!但是最糟糕的不是死亡,而是活著卻知道來日無多。她把手機拿到耳邊。

“索菲婭,索菲婭,快救救我啊!”

手機還是沒有聲音。電話的那一頭沒有任何人。

索菲婭·加羅尼絕望地喊道:

“安娜!安娜!我們馬上就去把你救出來!”

聯絡在幾秒鐘前中斷了。可能安娜的電話沒有電了。索菲婭透過步話器已經聽到了地道里的槍戰聲,馬爾科的叫喊聲和緝私警察們害怕被埋在裡面的叫嚷聲。她一秒都不敢遲疑地衝上了街。還沒到門口,她的手機突然響了,她還以為是馬爾科。當聽到安娜和伊維斯神父的對話時,她愣在那裡,渾身冰冷。她把手機緊緊貼在耳朵上,以免漏掉任何一個字,卻沒有注意到,人們在她身邊跑來跑去忙著營救被困在地道里的人。

米內爾娃看到索菲婭拿著手機,難過萬分地哭泣著。她推推索菲婭,想把她從悲痛的打擊中解脫出來。

“索菲婭,別這樣!發生了什麼事?你冷靜一點!”

非常費勁地,索菲婭向米內爾娃講述了自己在手機裡聽到的所有事情。這個女資訊員奇怪地看著她。

“我們去墓地吧,在這裡我們什麼忙也幫不上。”

兩個女人往街上走去。一輛車都沒有,他們只好找了輛計程車。索菲婭還在不停地哭。她覺得很內疚沒能夠幫上安娜的忙。

車子在一個訊號燈前面停住了。當他們要重新開動的時候,計程車司機大叫起來。一輛卡車擋在他們前面。撞擊的轟響劃破了深夜的寧靜。

自從在那次事故里受傷,至今已經有七個月了。她的腿瘸了。醫生給她做了四次手術,讓她的腿一條長,一條短。她的面板再也不像從前那麼白皙,光彩照人了,而是佈滿了皺紋和傷疤。她離開醫院已經四天了,身上的傷口已經不疼了,但是心裡卻比幾個月之前更加難受。

索菲婭·加羅尼從內務部長的辦公室裡走了出來。在離開這裡之前,她來到墓地,在米內爾娃和皮耶德羅的墓碑前都放了鮮花。馬爾科和她更幸運一些,他們倖存了下來。只不過馬爾科已經永遠不能再回去工作了,他殘廢了,只能坐在輪椅上,忍受著焦慮症的折磨。他詛咒自己活了下來,而他的弟兄們都已經被永遠埋在了地道的瓦礫當中。長眠在那些他明明直覺到存在,通往大教堂,可是卻沒有能力找到的地道底下啊!

內務部長和一個文化部的同事一起接見了她,他們兩人都是藝術品部的負責人,他們都希望索菲婭能成為該部門的主任。但是她溫和地拒絕了他們的請求。她知道她在這兩個政客的心中已經埋下了不安的種子,她的生活又會處於危險當中,但是她並不在乎。

她已經將一份有關聖布的報告交給了他們,在報告裡她詳細地將所有她知道的內容講述清楚,包括安娜和伊維斯神父的談話內容。案子已經了結了,只是無法將它公佈於眾。這是國家的祕密,安娜和德查尼家族的最後一個聖殿騎士一起,已經在都靈的地道中安息了。

部長們和藹地告訴她,這些歷史實在是讓人不能相信,沒有證據,什麼都沒有,沒有任何材料可以證明報告中的一切。事實上他們是相信她的,但是她難道就不能出錯嗎?他們完全無法指控像麥卡爾、烏姆貝爾託、博拉爾德等人成立的非法組織。他們都是國際金融的中流砥柱,他們的財產對於他們各自國家的發展都是不可或缺的。她不能到梵蒂岡去,站在教皇面前告訴他說,維斯埃爾紅衣主教是個聖殿騎士。他們無法對這些人有任何指控,因為他們什麼都沒有做,即使索菲婭所講的都是真的。這些人並沒有陰謀攻擊國家政府,沒有攻擊任何一個國家政府,不想顛覆民主秩序,沒有同黑手黨勾結,沒有做任何受到非難的事情,除了關於聖殿騎士的那些事情……但是這個也並不是罪過,而只是因為他們曾經就是這樣的身份。

人們都勸索菲婭接替馬爾科。如果她不願意的話,要麼是鳩瑟貝,要麼是安東尼奧去做。那她有什麼建議呢?

她沒有任何意見,她知道他們兩個其中有一個是叛徒,要麼是那個警察,要麼是那個歷史學家。他們其中的一個曾經向聖殿騎士彙報過藝術品部的一切行動。伊維斯神父曾經說過,因為他們在所有的地方都有耳目,所以他們瞭解一切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的後半生該怎麼辦,但是她知道無論如何,必須面對這個自己深愛的男人。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對烏姆貝爾託的感情,不僅僅只是著迷。

踩油門的時候她的腿很疼。從那次事故以後,她已經有幾個月沒有開車了。她知道那次事故絕對不是意外,有人想要她死。大概德阿拉瓜給她打電話要她陪自己去敘利亞,就是想要救她的。聖殿騎士不殺人,他還補充說,除非他們必須那麼做。

她把車開到他府邸的柵欄邊,然後停下了。幾秒鐘後,柵欄門打開了。她一直把車開到了門口,然後從車上走了下來。

烏姆貝爾託·德阿拉瓜在家裡的大門口等著她。

“索菲婭……”

“抱歉沒有通知您我會來,但是……”

“請進。”

他一直把她領進自己的書房。他坐在寫字檯後面,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或者說他是想要在這個瘸著腿的女人面前保護自己。索菲婭綠色的眼睛在這張滿是疤痕的臉上已經變得冷酷。儘管如此,她還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只不過,現在是一種悲劇色彩的美。

“我估計您已經知道我將有關聖布的報告交給政府了。這份報告裡我告發了一個由權勢人物組成的祕密組織,它的成員都被人認為是遠遠高於剩下的人,高於政府和社會的一群人。我希望他們能將此公佈於眾,並且調查清楚。但是您知道絕對不會有任何事情發生,沒有人會去調查,這些人可以在暗地裡繼續牽動權力的繩索。”

德阿拉瓜沒有回答,儘管他的頭好像輕微點了一下表示贊同。

“我知道您是一個聖殿騎士兵團的首領,擁有貞節的權利,至於貧窮,看起來,貧窮這一點是沒有的。至於說那些戒律,我知道您會遵守那些對您有利的,至於那些沒有……我很好奇,我總是感覺到,教會的一些男人,您在某種程度上也是,都認為他們撒謊、偷竊、殺人的罪過一旦同那個致命的罪過相比時,都變得可以寬恕了,那個所謂的通姦,我不知道這樣說是不是刺傷了您的感情?”

“我對於您身上所發生的一切都感到十分抱歉,您的朋友米內爾娃,您的頭馬爾科,還有您的……皮耶德羅的死……”

“那安娜的死呢?您就不抱歉了嗎?也許這些死人喚醒了您的良心,但是卻不能讓您停下腳步。我知道我接受不了您和您的組織。他們剛剛跟我說,希望收買我,讓我去當藝術品部的主任。他們對人性是多麼無知啊!”

“您希望我怎麼做呢?告訴我……”

“您能做什麼呢?什麼都不能做,因為您不能使人起死回生。但是也許您能告訴我,我是不是還在被處決的名單內,我是不是還需要承受一次車禍的痛苦,或者我們家的電梯會突然掉下來。我希望能知道這些,以免任何跟我在一起的人無辜送命,就像米內爾娃一樣。”

“絕對不會有任何事情,我對您承諾。”

“那您幹什麼呢?繼續把這發生的一切當成是一個意外,一種無法避免的事件?”

“如果您想知道這些,我告訴您我要退休。我正在把我的權力移交給社團裡另外的人,處理我的事情,使得公司沒有我也一樣能執行得很好。”

索菲婭感到身體一陣發抖,她對這個男人是愛恨交織。

“這意味著您放棄聖殿騎士兵團了嗎?那不可能,您是一個首領,七個指揮兵團的首領之一,您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像您這樣的人是無法逃脫的。”

“我並沒有逃跑,我不是為了什麼事情或者什麼人而這麼做。我只是要回答您的問題。我決定退休了,致力於研究工作,從過去的那些地方到現在的不同地方一直幫助社團。”

“依然獨身?”

德阿拉瓜又不做聲了。他看得出來索菲婭已經被深深地傷害了,但是他什麼也無法給予她,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邁出更近一步,最終抓住他生命裡最本質的東西。

“索菲婭,我也受了很多傷。只是您看不到罷了,但是在這裡,我也很疼。我向您發誓對於發生的一切事情我都很抱歉,您所承受的痛苦,您的朋友的去世,所有您身邊一切的不幸。如果我能夠制止這一切的話,我是一定會去做的。但是我無法控制局勢,而且人都有一些自由的怪僻。所有人都可以決定我們在這個舞臺上所想要扮演的角色,所有人,包括安娜。”

“不是的,這不是事實。安娜沒有決定要死,她不想死的。還有米內爾娃,皮耶德羅,那些緝私警察,基督社團裡的那些人,您的朋友們,伊維斯神父,還包括那些什麼都沒說就在槍戰裡喪生的人,儘管有些人逃過了這一劫,他們誰願意去死呢?誰是您計程車兵?聖殿騎士兵團的祕密部隊嗎?我知道您不會回答我的問題,您不能,或者說您不想這麼做。您是一個聖殿騎士,一個儘管退休仍然活躍的聖殿騎士。”

“那您會去做什麼呢?”

“您對這個感興趣嗎?”

“是的,您知道我對此感興趣,我希望知道您要幹什麼,在什麼地方,在哪裡我可以找到您。”

“我知道你去醫院看過我,而且還在床前守護我了很多個夜晚……”

“回答我,您會幹什麼?”

“麗莎,瑪麗·司圖亞特的姐姐給我打開了一扇大學的門,我從九月起在那裡教課。”

“我很高興。”

“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您會過得很好。”

他們久久對視著,沒有說一句話。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索菲婭站了起來。烏姆貝爾託把她送到門口。他們使勁地握了握手就算是告別了。索菲婭覺得德阿拉瓜把她的手和自己的手交纏在一起。但是她走下了樓梯就沒有再回頭看一眼,她還能夠感覺到德阿拉瓜的目光。但是她知道沒有人有權對過去的一切再說些什麼,而過去的就永遠不會再改變了。現在則是一面反映我們曾經經歷的鏡子,僅此而已。我們只有未來,絕不能倒退,哪怕一步,這樣我們才能把握自己的未來。

全書完

已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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