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47 後遺症 第三章 未曾沉澱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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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47 後遺症 第三章 未曾沉澱的記憶
梁鳳翔帶著兒子去了神婆所指的那戶人家,敲門敲了老半天,沒有人答應,於是徑自推門進去了。
就在她們家最惹眼的地方,掛著一張遺像,她憨憨的模樣,挺招人喜歡的,梁鳳翔看得愣愣的,這是她們家從前的小保姆英子,自從她辭職後,梁鳳翔便與她失去了聯絡,沒想到,她竟然遭遇了不測。
兩個老人對這陌生人的到了沒感到意外,也沒感到新鮮,他們早已經成了行屍走肉,眼神呆滯,目無表情,這輩子,他們就只有英子這一個孩子,她不在了,他們的希望便也幻滅了,就這樣昏昏沉沉地過了十多年。
李繼仁看到遺像後,他驚恐的表情立刻放大,彷彿看到了最恐怖的東西,那種沉積在心中多年的思想與話語使勁地網上衝突,塞滿了他的喉嚨,讓他連吐都吐不出來。
只見他“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接著便以非常難看的姿勢趴在了地上。
“兒子,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梁鳳翔急急地扶起兒子,及時兒子已經變成了傻子,甚至變成了植物人,那畢竟是活著,可這以倒下,卻是危險的訊號,梁鳳翔的心突突地跳著,彷彿要跳出胸口一般。
英子的爸媽幫他們把李繼仁扶到**,給他敷毛巾,給他燒熱水,雖然沒有幾句關切的話,可是。 他們卻在行動上給予了最細微地幫助,或許,這就是農村人的誠樸,梁鳳翔在心裡感激。
“英子姐姐!不是,那不是英子姐姐!”
李繼仁說著夢話,聽到他喚道英子,英子的爸媽眼睛一亮。英子已經離開他們很久了,那是他們心中最痛的地方。 他們雖然已經不再提起,不再以淚洗面,可是,他們卻在五十多歲上就變得老態龍鍾,沉默寡言。
李繼仁大喊著,身體也跟著拱起老高,可是。 漸漸地由伏下了。
“英子姐姐,對不起,是我錯了,我錯了。 ”
李繼仁大喊著,額頭上的汗水嘩嘩的。
英子的父母是很淳樸地人,雖然聽到李繼仁這麼喊,心裡覺得怪怪的,但是沒馬上去怪罪他到底對英子做了什麼。
似睡。
似醒。
李繼仁昏昏沉沉地在**躺了三天。 他彷彿回到了小時候,他四歲的時候,父母忙於工作,給他請了了小保姆,母親跟他說過,他們家以前很窮。 生他的時候,母親連個伺候月子的人都沒有,誰對他們都是避之不及,可是,李繼仁就像家裡的小福星一般,自從他降臨人世後,家裡就開始有了轉機,先是父親經商開始賺錢了,買賣越做越大,他兩歲多點的時候。 父親就開始辦廠了。 後來,母親也開始幫著父親打理生意。 母親沒上過多久的學,可是,做起生意來卻別有一套生意經,是父親地好幫手。
雖然那時候李繼仁已經四歲了,可是,他太頑皮,由沒個真正值得信賴可以託付的人,梁鳳翔就給他請了個保姆,可是,因為他太調皮,而且老是瞎告狀,不是保姆主動離職了,就是被辭退了,直到後來英子來到了他們家。
英子很活潑,給李繼仁講各種各樣有趣的事情,帶他玩好玩的遊戲,李繼仁特別喜歡她,跟她比跟爸媽還親似的,後來,英子的故事也講完了,遊戲李繼仁也玩夠了,便開始厭倦英子了,覺得她長的醜,太胖,而且說話太土,太難聽了,連普通話都不會說,英子一開始任憑李繼仁說什麼她都不還口,直到有一天,李繼仁拿最粗俗的話辱罵了她,那時候,李繼仁只知道那句話是很多人地口頭禪,不曉得是惡俗的罵人,覺得說出來很威風似的,可英子聽了一下子火了,舉起手來要打他,李繼仁嚇的頭一縮,可是,英子的手並沒有落在他的臉上,他地身上,而是輕輕地放了下來。
李繼仁更加得意忘形,經常搞些惡作劇整她,把她的頭髮上弄上膠水,把她最喜歡的花格子裙子剪成條條,往他的枕頭下面放橡皮蛇,這些,雖然有時候讓英子很不耐煩,可是,她覺得,這不過是孩子的惡作劇,她原諒了他。
再後來,李繼仁從欺負英子上面找到了樂趣,那時候,可能因為他看過一些電視劇,覺得他跟英子的主僕關係,就像皇上跟奴才的關係,叫她幹什麼,她就得幹什麼,那時候,英子在城裡舉目無親,為了生計,她忍氣吞聲,受盡了李繼仁的嘲弄,她不恨他,因為她覺得,他還是個孩子,還不懂事。
可是,在李繼仁家裡呆了七個月,她開始厭倦了這種生活,李繼仁越來越張狂了,甚至帶著小夥伴來打她,她不還手,可是,即便是這樣,李繼仁還是告了她的惡狀,給她莫名其妙地編造一些罪名,找爸爸媽媽告狀。
那段時間,公司裡的事情不是恨順心,梁鳳翔不想為這些事情操心,便勸兒子要懂事,別竟惹姐姐生氣,李繼仁嘴一撅,她才不是姐姐,她是小狗,梁鳳翔教育了他,可是,他裝作乖乖地,實際上仍然不改,而且多次找梁鳳翔告狀。
聽地次數多了,梁鳳翔也不由地相信了兒子,尤其是那段時間,家裡經常丟錢,梁鳳翔每次買東西回來,常常順手把找回的零錢扔在桌子上,自己就忘了,過後等她想起來了,錢卻不見了,她問兒子,兒子說沒拿,那就只可能是小保姆了,梁鳳翔這簡直不是懷疑,而是推斷。
後來,梁鳳翔越來越覺得英子不稱心,而且行為又不檢點,本來是像找個人照顧兒子地,結果兒子不滿意,所以,只能把她辭退,可是,英子總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做起事來的確還挺認真的,她又不知該怎麼開口好了。
後來,李繼仁去跟小夥伴叫陣,比比誰更能打仗,結果帶了滿頭大包回來了,一回來就對英子發脾氣,英子心中窩火,卻沒有發作,她確實呆不下去了,而且,梁鳳翔從上個月就開始扣她的工錢了,乾的事情多了,工錢反倒少了,反正大家對她也厭煩了,她好自為之,離開了李家。
梁鳳翔回家的時候問兒子,小保姆哪去了,看著兒子垂著的頭,還又他滿頭的大包,她彷彿猜測到了什麼,是英子,她記恨梁鳳翔扣了她的工資,所以打了李繼仁,自己跑了,反正樑鳳翔丟的零錢加起來也不少了,這個月的工資不拿也罷,何況,這個月才過了沒幾天。
然而,那天,梁鳳翔滿腹委屈地離開後,她迷失了方向,她不經常出來,買菜什麼的通常都是梁鳳翔捎回家,而且,賣菜的地方離她們家很近,再遠了,英子就糊塗了,不知道什麼地方了。
她去問路,有的時髦女郎一看是個土裡土氣的農村女孩,嘴一瞥就走開了,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踩得很響亮,攔了那麼多人,可最終,沒有人肯告訴她該往哪走,她蹲在地上哭了,不知道是回去好,還是回家好。 要是回去,還是得受人家的欺負,可要是回家,不直到該怎麼走也是個大問題啊。
巧了,這時候,有個人出現了,英子認識他,他也認識英子,他們兩個人的村子離的不遠,難免常碰面,那男的說,捎你一程,英子便跳上了他的腳踏車。
英子是個實在人,實在得太傻,當那男的直到她是在城裡給人當保姆,離開家已經一年了,而且這次回來就不再回去了,他明白了,她的身上一定有錢,於是對她起了歹意。
等到了他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要英子留宿,英子答應了,可是等進了他家門以後,才知道原來他爸媽都不在家,英子不禁擔心起來,像是受了驚一般往外跑,可是,既然來了,哪能那麼容易就走,男子不但把她留下了,而且把她殺了,果然在她的身上翻出了錢。
殺了人之後,男子便將她進行了碎屍處理,然後把屍體埋在了附近的地裡,可是,沒過多久就被人發現了,順藤摸瓜,很快便查出了殺人凶手,然而,英子一直不能瞑目,她活著的時候委屈,死了竟然還是沒洗清,所以,她的靈魂一直不滅。
李繼仁醒了,把壓抑在他心底的事情說了出來,精神也恢復正常了,也是,那種內疚的心裡卻不能洗清,看著面前這對孤苦的老人,他整理了一下精神,他決定,一定要經營好自己的公司,而且,要善待兩位老人,讓他們安享晚年,用他的孝心來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