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愛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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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愛而不得
想到應鐘仙尊,我便覺得有些惆悵。
按理說,喜歡一個人,你想起他的時候便會開開心心的,然則我卻相反,足見這並非是喜歡,大抵可以用一個酸些的詞概括它:苦戀。
詞雖酸,心一直酸著卻不大好,於是我決定去茗園散散心。
“露寐上仙。”快到茗圓門口時,一個清雅的聲音叫住我。
我驚訝的回頭,竟是……應鐘仙尊。
他站在我身後,依舊是紫紋白衣,墨色長髮用玉簪綰著,臉上的表情淡淡的,雖然嘴角上揚卻並無微笑之感。只是我完全呆滯,猛地睜大眼睛看著他。
半響之後,我平靜地問:“怎麼了?”
然則,心緒已是波濤洶湧。
“茗圓按道理來說是屬於露寐宮的,亦是屬於你的,我想借一塊地方用,好麼。”他道。
“啊……當然可以了。”我點頭。
他微微一笑。這次是真心的了,與我很久前在小華山上看到的微笑一樣的好看。
既然得到我的同意,他便也沒再說什麼,徑自進了茗園。
我看著他進了茗園,心中一時有點憂愁。
他第一次同我如此近地說話,居然只是為了借一個園子,真真奇怪。
我在門口站了一會,恍然想起這是我自己的地方,於是整理整理衣裳便故作無意地走了進去,應鐘仙尊正彎著腰擺弄一個角落。我往前走了幾步,卻見他掏出一個小小的包裹,然後輕輕開啟。
那裡面的東西,乃是一抔紅土,除了顏色格外紅之外,並無其他特別之處。
我心中疑惑,忍不住又上前了三兩步。
應鐘仙尊恍若未覺,只小心地把紅土全部用手託著弄出來,然後慢慢地放在哪個角落裡,接著又施了個法術,在那紅土周圍設下障。
他輕輕地撫mo了一下那土,彷彿對待著自己的戀人。
最後他起身,回頭問我:“露寐上仙可是很不解?”
“啊?”我看著他的行為,不知不覺竟看呆了,於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應鐘仙尊看著我。
我趕緊道:“呃,還好了,應鐘仙尊您是之中千年一遇的神仙,所作所為,當然非我等修行低淺的神仙可以明白的……”
應鐘仙尊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大抵是哭笑不得的表情,他道:“你不必如此……我既然借了你的地方,那必然是要說明緣由的。雖然細處我不能明說。”
我第一次聽見他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並且看樣子他要說更多了,難免有了點受寵若驚的味道,於是連忙點頭:“嗯。”
結果讓我失望的很,他只說了一句話:“你這裡同小華山的地形與氣候最為相象。”
失望之中,我也更加不解了。
小華山小華山,卻不是我曾居住的地方麼。
的確,茗圓與小華山非常的相似,雖然沒有野獸牛和赤鳥以及磐石,卻有終年繚繞的霧氣與不落雪的天氣,雖然這諾大天庭從無雪,但是一些愛浪漫的神仙常常會借雪在自家院子裡弄著玩,而茗圓雖不見得有多暖和,卻一落雪便化,根本沒法子。
難道應鐘仙尊他想起來了當年在小華山發生之事?可是,又和那抔土有什麼關係呢?
我還想問具體的事,但應鐘仙尊似乎覺得自己已經解釋完了,對我拱了拱手便要離開。
他真是客氣,身為仙尊卻還對我這個名聲不好的上仙行禮。
我對他還了一禮之後,霎時竟覺得有些難受。他對我客氣,所以我難過,但難不成我還該希望他對我野蠻無理,粗魯不已?
且不說他的性子,也不說我究竟會不會有這樣神經的願望,光是他的教養,他便絕不會這樣對我。
——我想,我明白了為何我有些難受。
他的教養……他的教養,讓他不管面對怎樣不被他在乎的人,他都會客客氣氣,而不是蔑視他們。
那麼我就是那個很不被他在乎的人之一了。
這其實都是我早該知道的事兒,然而如今這麼一想,我居然又心中微酸。
我這顆心中究竟還存著些什麼妄想的念頭,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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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恍惚地回了長寐宮,卻見禾月正倚在我椅子上嗑瓜子,見我來了,她慢悠悠地坐起來,嫵媚地勾了勾手:“過來。”
我嘆了口氣:“你又要搞什麼么蛾子。”
禾月走下床,極其不滿地說:“你沒發現我衣服有什麼不同麼。”
我瞥了她衣服一眼,卻見是一套淡藍色裹胸外套廣袖紗衣,看起來頗有幾分仙姿——若不是她把胸口那裡拉這麼低的話,恐怕更好看。
“你明個兒就穿這個去神宴?”我坐下,端了杯茶慢慢飲著,也順便讓自己的思緒平靜一點,免得被禾月看出什麼,那勢必又將引起她的一場吵鬧。
“是啊,你覺著如何?”她伸手,轉了個圈圈。
“不錯。”
我不敢多說什麼了,只好用兩個字打發她。
禾月也終於沒再計較什麼,她湊上前問我:“你呢?你準備穿什麼?”
我道:“穿衣服唄。不然呢。”
禾月氣的跺了跺腳,道:“少來!看你不動聲色的樣子,必然是有了自己的盤算,連我都要瞞著麼?”
我擺了擺手:“好姐姐,我真沒什麼打算,就穿著普通的衣服去便是了。何況我的確分辨不出,什麼衣服算好看,什麼衣服算不看。難不成人人都是看衣服而不看長相的?”
禾月挑了挑眉:“那算了,不過你剛剛出去做什麼了?我等你有一會了。”
“沒什麼,去茗園看看。”我抿了口茶,有些不耐,“你就是等我來幫你看衣服?”
“自然不止。”禾月笑了笑,道,“我是準備和你談談呂樓上神的。”
我嘆氣:“果然。”
呂樓上神乃是應鐘仙尊的表哥,長相據說也是頗為俊美的,但為人低調更甚應鐘仙尊與竹見清君,我自昇仙以來,只見過他一次,卻連個衣角都沒看清楚。
對他有所印象,只因為禾月常常在我耳邊嘮叨這個名字。
禾月自三百年前在神宴上看過一次呂樓上神之後,便驚為天人,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當然,這都是她自己的片面之詞,我是不覺得禾月會真心多麼喜歡一個人。尤其是在我們都明白那人和她的距離的情況下。
不過禾月倒是很堅持,她幾乎每幾日便要想著法子去看一看呂樓上神,但目前為止,除了百年前一次論道會,她成功的次數是零。
“三百年一次的神宴,也是我唯一的機會,若是這次我再不能讓他對我鍾情,那我也無法再等個三百年了……”禾月憂愁地道,順便又用手拉了拉她的衣服。
我想了想,說:“祝你成功罷。”
除了這個,我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我和禾月看起來都是瀟灑做自己事的人,也都揹負著臭名,然而事實上,我們都很看不透。雖然我和禾月的喜歡未必相同,但是本質總是沒什麼差別的。
愛而不得,我無法參透。禾月也無法參透。
我不知道應鐘仙尊和呂樓上神是否可以參的透,但我卻無私地希望他們一輩子也別有這樣的困惑。
我曾在百年前聽過一場佛祖所佈的論道會,當時我什麼都沒聽懂,坐在人群之後偷偷地打瞌睡,禾月則已溜到了前邊去偷看呂樓上神的側臉。
後來我只隱隱約約記得一句話:眾生最大的困惑,便是割捨。
以及禾月後來一邊弄著指甲一邊道:“佛主能成為佛主,便是因為割捨了一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