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99 白眉僧人

099 白眉僧人


女鬼大人纏上我 首席,嘴太挑 無限災難 靈鬥武醫 九陰男人 奮鬥在三國 極品美男哪裡逃 世妻 史上最牛清潔工 抗日之偵察連長

099 白眉僧人

099.白眉僧人

一條路,通向一座高而陡峭的山峰,這條蜿蜒的山路,崎嶇而荒涼,好似千百年來一直就沒有人走過。但既然已經是一條路,就一定有人走過,否則又怎麼能形成一條路呢?

這一條路上,現在正慢慢地走來了一個人,他雖然還很年輕,可臉上卻有著太多的風霜和悽楚。一個人要經過多少風雨的洗滌,要承受多少嚴霜的磨礪,要歷經多少情感的折磨,才能夠擁有一張飽經滄桑的臉?

風雨無法計算,風霜沒有斤兩,情感又情感又無從丈量,這實在是一個極難回答的問題。這真的是一個極難回答的問題嗎?當一個人的心經受了風霜嚴寒的時候,他的臉上又怎麼能夠還有春天?要一人個人的臉上寫滿滄桑和苦難,其實也很簡單,只要他的心曾經真愛過,曾經受過傷,就夠了。

走在蜿蜒荒涼的山路山,平凡的內心充滿了疲憊和苦痛。他並不是一個英雄,一個頂天立地,什麼事都拿得起放得下的英雄,他只是一個平凡的人,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理想,他只是想和他的柔兒過一輩子平平淡淡平平安安平平靜靜的生活,溫柔的離去讓他心如死灰,萬念俱滅。醉過才知酒濃,愛過才知情重,沒有真愛過的人,又怎麼能體會得到這種刻骨銘心的傷痛呢?

鍾情怕到相思路。盼長堤,草盡紅心。動愁吟,碧落黃泉,兩處難尋。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然而,人若在,相思苦,又何妨。而如今,魂已斷,夢空隨。除卻天邊月,誰人知。滾滾紅塵,擺脫不了相思苦重,那麼,紅塵之外呢?

平凡在山路山走著,腳步很慢,心若沉重,又如何走得輕快?雖然腳步很慢,可還是就要走到了盡頭。盡頭處,一座草菴映在了眼前。腳下的山路很陡很長,路的盡頭便是極高的山峰,草菴便在山峰之上。山峰之下,雲霧繚繞,山峰之上,宛若仙境,草菴就在仙境之中。草菴有門,卻沒有門板,門的兩側,各立一隻仙鶴,見有人來,展翅長鳴,卻並不飛起。

平凡進得庵來,便看到一人坐在一張蒲席之上。那是一個僧人,很老很老的僧人,面色白皙,鬍鬚很長,白淨如雪。讓人驚奇的是他的眉毛也很長,竟然也全部晶瑩純白。他雙手放在膝前,眼睛微閉,像是正在打坐,面前卻放著一張古木棋盤,卻沒有棋子。平凡進來,他好像沒有看見一樣,依然端坐如前。

平凡看著那僧人,默默地在他對面坐下,也學著老僧的姿勢,打坐起來。

大約過了兩盞茶功夫,那僧人的眼睛還是沒有睜開,卻緩緩說道:“施主從何處來?”

平凡躬身答道:“從來處來。”

“到何處去?”

“到去處去。”

“何處為來?”

“來處為來。”

“何處為去?”

“去處為去。”

老僧的眼睛終於睜開,他靜靜地看著平凡,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既是如此,施主又何必來此?”

平凡施了一禮,恭聲道:“弟子有一事請教。”

老僧道:“請講!”

平凡道:“請問弟子的心如何能像聖僧的心一樣平靜?”

老僧慢慢抬起手指,指著面前的那張棋盤問道:“施主看到這張棋盤了嗎?”

平凡點了點頭。

老僧又問:“棋子在哪裡?”

平凡茫然地搖了搖頭。

“棋子在心裡。”老僧輕輕說道。

平凡的臉上現出奇怪的神情,道:“聖僧也有什麼放不下嗎?”

老僧淡淡一笑,手指微微上抬,那古木棋盤便慢慢飛起,飛出門口之際,厚重的棋盤漸漸消失,化成肉眼看不見的粉塵消失在了口氣之中。老僧道:“施主看老衲心中還有什麼放不下嗎?”

平凡道,“沒有了 。”

“施主錯了!”老僧微微一嘆道,“無即是有,有即是無。施主看到的只是老衲面前的棋盤,卻沒有看到老衲心中的棋盤,心中若有棋盤,棋盤無處不在;心中若無棋盤,棋盤處處皆無,施主又怎麼知道老衲心中有無棋盤?”

平凡凝神思考了一會兒,又道:“武功也是如此嗎?”

老僧沒有回答平凡的問話,卻道:“施主是不是可以先聽老衲講一個故事?”

平凡點了點頭。

老僧便緩緩說道:“神光慧可,少年精通世學,壯年在龍門香山出家,後入嵩山少林,拜謁達摩,要求開示,並請為入室弟子,達摩不准許,神光遂在門外佇候。時值風雪漫天,過了很久,雪深及腰。達摩見他確實真誠求法,允許入內。並問他:“汝究竟來此所求何事?”

神光答道:“弟子心未安,乞師安心。”

達摩喝道:“將心拿來,吾為汝安!”

神光愕然地說:“覓心了不可得!”

達摩這時居然說道:“吾與汝安心竟!”

神光慧可豁然大悟。煩惱本空,罪業無體,識心寂滅,無妄想動念處,是即正覺,就是佛道。若能會心,佛性當下開顯。後來慧可成為二祖。

再後來慧可傳三祖僧璨,僧璨傳四祖道信,道信傳五祖弘忍。

神秀博通三藏,為五祖弘忍座下的大弟子,講經說法,教化四方,當時的人,莫不以其為五祖的傳人。這時卻從南方來了一個惠能,根性甚利,雖處南蠻猶獦獠之地,求法熱忱,並不落人之後。

當他見到五祖時,五祖曾試探他說:“南方人沒有佛性。”

當時惠能答道:“人有南北,佛性豈有南北?”

五祖經他這一反駁,知道這人是頓根種姓,非常人所及。為了考驗他的心志,就要他到柴房舂米,暫避眾人耳目。

後來,五祖令眾人各舉一偈,以為傳法的依據,若是見性,即得衣缽,成為五祖傳人。這時大眾都以為衣缽非神秀莫屬,所以沒有人敢與他競爭。

當時,神秀日夜思量,終於提出一偈: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這一偈子,五祖認為雖然不錯,但卻仍未能見性。所以衣缽沒有傳給他。

惠能在柴房裡得悉此事,心想我也來呈一偈如何?遂央人替他把偈語題在牆上。這偈語是這樣的:“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五祖見了,知道惠能已經見性。為恐其招忌,乃著人將偈拭去。然後到柴房敲門。問道:“米熟了沒有?”

惠能答曰:“早就熟了,只等著篩耳。”

五祖遂又在門上敲了三下,惠能會意,乃在半夜三更,到五祖座下,請他開示。

五祖傳授他《金剛經》,至“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時,惠能頓然大悟。五祖遂將衣缽傳他,並命他南行,以待時機。五祖送到江邊說:“我操船送你。”

惠能說:“迷時師度,悟時自度。”遂自行到南方弘化,終成為震爍古今的六祖。”

講到這裡,老僧問道:“施主可知五祖為何選慧能為六祖嗎?”

平凡點了點頭,道:“多謝聖僧點化,弟子明白了。”

老僧微微頷首,道:“下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