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十三章 聖院有書三萬卷，楚家藏劍七千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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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十三章 聖院有書三萬卷，楚家藏劍七千柄（上）
穆小侯爺被楚嵐一眼看穿身份，吃了一驚，細細打量起楚嵐，卻看不出楚嵐身份。這也難怪，楚嵐自幼離京，同輩中已少有人識，何況她十餘日未曾梳洗，長裙之上滿是灰塵，一張清秀的面容也飽受風霜，如何還有貴族少女的氣質。
穆小侯爺正暗自揣測楚嵐身份，他身後的少女已按捺不住，將穆小侯爺推開，指著楚嵐怒氣衝衝地說道：“鄉巴佬，我可是……”
“一個國公庶出女子，”楚嵐淡笑，在少女面前卻顯得殘忍，“居然也敢在聖院前放肆？你們也不想想，一王四公（注一）都對陌白成為聖院學子不敢提出半分意見，就你們……配嗎？”
一個“配嗎”震得兩人心中顫抖不已。
穆小侯爺趕忙上前行禮：“姑娘說的是，倒是我們唐突了。”
在這群人中，他卻是醒悟最快。聖院是什麼地方？陌白可是尊聖親點的人物，一王四公都只敢靜靜看著，不敢動陌白分毫，就自己這些人？他不由有些不滿，心中卻也知曉自己多半是被人當槍使了。
他雖退讓，但少女仍是不饒：“你既然知道我是國公府的還不快快讓開，還有陌白算什麼東西？憑他，也能進聖院嗎？他有哪一點比得上我哥哥。”
楚嵐眉頭微皺，忽的她想起了一件事，於是她笑了起來：“你是孟巨集文的妹妹孟熙和吧，你哥入不了聖院？難道旁人就入不了聖院嗎？”
陌白小聲問道：“孟巨集文是誰？”
楚嵐瞟了眼孟熙和，緩聲解釋道：“孟巨集文，毅國公孟景的兒子，兩年前，他以五彩玄力跪拜在聖院前，希望能拜入聖院，卻足足跪了五日，沒得到聖院裡絲毫迴應。後心灰意冷，並立下血誓，要成年輕一輩最強者，讓聖院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
孟熙和聽楚嵐姍姍道來，頗為吃驚：“你，你怎麼知道？”
楚嵐反問：“難道我就不能知道嗎？”又偏頭看了眼陌白，見陌白一臉淡漠表情，忽的嘆息一聲：“對了，他應該也是今年入的應天院，只是不知道他如今開了幾泉，百院會上，你只怕是有些難了。”
陌白道：“聖院學子並不只有我。”
楚嵐翻了個白眼：“我可打不過那變態，不要把
我拉下水。”
“你也是聖院學子。”
“對，可他們的目光只會在你身上！”
“難道就因為我是無名之輩嗎？”
“錯錯錯，你怎麼可能是無名之輩，如今天海誰人不知陌白之名。”
“唉，說到底，還是他們覺得我太弱。”
“你猜對了。”
孟熙和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她近乎抓狂：“我哥前不久已開十八泉，你們兩個加起來，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兩人同時回頭，面色古怪地看著孟熙和。
孟熙和只覺得他們兩個怕了，登時有些得意：“怎麼樣，怕了吧，我哥可是如今百院榜排行第五的人物。”
“百院榜是什麼東西？”陌白沒有搭理孟熙和，而是轉過頭問楚嵐。
楚嵐道：“以前呢，我覺得能入百院榜很了不起，前十的都是天才。”說著她嘆了口氣，頗為無奈地望著陌白，“直到我遇見了你，我突然覺得百院榜也不算什麼了。”
“哦。”陌白應了聲。
被無視的孟熙和大聲叫嚷：“你說什麼？百院榜不算什麼？那可是天海二十歲以下年輕一輩的排行榜，你居然覺得它不算什麼？那你說，究竟什麼才是……”
楚嵐瞟了眼孟熙和，攤手道：“十八靈泉已是百院榜第五……”她又看了眼一臉平靜的陌白，心裡突然有種無力感，“你還說你不變態。”
“不，我不是變態。”陌白如是說，“第一呢，我不一定打得過他；第二呢，我是個人，很正經的人。”
“你一定打得過他，你有聽軒。”
“但我拔不出來。”
“你拔得出，只是你不想而已。”
“我拔不出。”
“哼，連聽軒都拔不出，不知道怎麼進入聖院的。”孟熙和斜著眼，一臉的不屑。
穆小侯爺連忙拽了下她，附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我們還是走吧，他們可是聖院學子，尊聖都已親口應承下來，我們……”他打量著四周，有些擔心。
孟熙和確是將他甩開，不滿地說道：“我今天才發現，你原來是個膿包。”
穆小侯爺臉一紅，壓低著聲音說道：“熙和，你不覺得今天有些怪嗎？”
“怪嗎？”孟熙和轉過頭，街是那條街，沒有人，
偶有風吹過，地上的灰塵席捲，連落葉都不曾停留。
她不解，“怪嗎？”
卻在這時，門“吱呀”開了。
門很舊了，就像年邁的老人，緩慢還帶著異響。
它只開了條縫，阡羽的小腦袋從裡面探了出來，當她清澈的目光落在門前肅然而立的陌白身上時，蒼白的小臉浮出一絲喜意。
“哥哥。”她說。
她從細縫裡擠了出來，從後面攔腰抱住陌白，“哥哥，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阡羽。”陌白伸手抓住阡羽的手，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將玄力度入阡羽體內，緩緩轉過身，連眼眸裡也盡是柔情，“哥哥怎麼會捨得離開你呢？”
“可是……哥哥。”阡羽帶著哭腔，“那一天，你為什麼要走。”
陌白輕柔地拭去阡羽眼角的淚痕，微笑著說道：“是哥哥不對，阡羽不哭。”
阡羽抽噎：“哥哥，阡羽不哭，但哥哥要答應阡羽，以後都不會離開阡羽。”
“好。”他將阡羽攬入懷中，輕撫著細發，“哥哥答應阡羽，再也不會離開阡羽，即使海枯石爛，即使地老天荒。”
楚嵐呆呆地看著這一幕，她從來沒有想過，橫斷山脈中手持聽軒耀耀生輝，如戰神降臨的陌白；腳下破皮，撐著木棍毅然前行的陌白。居然會有如此柔情的一幕，就彷彿……那濤濤江水也總有湍湍溪流時。
一時間她竟有些嫉妒，嫉妒阡羽居然有這麼好的哥哥。
“哎呦，還永不離開。說得能過一輩子似的。”平流也有暗渦，總是會有不協調的聲音，就像孟熙和，她看著阡羽靠在陌白懷裡，鼻子一酸，也想起曾經那個最喜歡逗自己的哥哥。但兩年前，哥哥沒有拜入聖院，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自己都快忘了多久沒有在哥哥臉上看見過笑容了吧。
陌白回頭，冷冷地看了孟熙和一眼，如寒冬：“我既然許諾過她，就會遵守。即使相伴到老，又算得了什麼呢？”
孟熙和輕蔑地說道：“你將來不要娶妻？她不要嫁人嗎？”
注一：困月帝國一王四公，是指帝王之下掌權的五大家族。一王為天致府慈王溫家，四公分別是：護國公薛家、信國公楚家、藍國公玉家、橙國公馮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