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狗皮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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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狗皮膏
第一卷 泉英籃球隊 第十一章 狗皮膏
週一清晨，同學們排著整齊的方陣，到操場上升國旗。
秋天大病初癒，冷不丁站久了還真不適應。可校長在講臺上一講就是二十多分鐘，有用的沒幾句，還是最後一句最實在：“好，我今天要說的就是這些。”隨即廣播喇叭中便響起了進行曲，同學們依次回班。
衛勝在回座前插空問候秋天道：“秋天，你的腳好了啊？”
秋天點了點頭。
“以後有啥事你就說啊，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幫！”衛勝好像換了個人，對秋天噓寒問暖。
秋天笑了笑：“謝謝。”心道，這衛勝人還是不錯的。
秋天哪裡知道，衛勝自從聽夏雪說秋天是女生，便十分懊悔，總想找機會補償一下秋天的損失，來減輕自己的負罪感，所以前後才判若兩人。
中午，剛吃過飯，門外便有人叫秋天，秋天出去一看，果然是呂晨。
“走，我帶你去見見隊友。”呂晨催道。
秋天隨呂晨來至籃球館。外觀上，籃球館並未大變樣，只是重刷了漆，可一進到裡面，秋天暗吃一驚：裡面的空間，被分割成兩個籃球場，男女籃球部各佔一邊，且各有各的更衣室和浴室；籃板都是新貨，球場地面也換上了比較專業點的材料，踩上去軟硬適中，感覺很棒——在這種普通高中裡，能享受這樣的籃球館已算是意外驚喜了。
秋天踏入籃球場，忽然聽到觀眾席上的吶喊聲，聲聲“加油”，激盪著秋天的心扉，他似乎忘記了一切不愉快的事，忘記了一切與籃球無關的事，甚至忘記了自己是誰。而此刻他的心中，只有籃球，只有進攻，只有得分——忽然，他向前疾衝幾步，彷彿手抓籃球，在籃板前當空一躍，單手扣籃，只聽“光”的一聲，“球”入籃得分，籃板搖晃不已。而秋天則聽到了全場的歡呼聲……
是幻覺嗎？是預見嗎？亦或是夢想？——秋天不知道……
秋天這樣發呆扣籃不要緊，倒把男子籃球隊裡的人嚇壞了。先不論是男是女，一個一米六幾的小個子，居然也能扣籃，簡直匪夷所思。
“我*，神了！”有人感嘆道。
“秋天！”呂晨叫著，“秋天，快到這邊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秋天這才緩過神，自覺失態，臉上熱熱的不好意思起來。
“她叫秋天，我們校的高一新生。剛才大家也看到了，她很厲害，不要小看她啊！以後請大家多多照顧她吧！”呂晨向隊員們介紹道。
秋天畢恭畢敬地向前輩們鞠了次躬。
呂晨又向秋天逐個介紹，這裡不再贅述，下文自會交待。
隊員們下場玩球，呂晨則把秋天叫到一邊，關心道：“小天，你的腳好了嗎？”
秋天點了點頭：“嗯，沒什麼事了。”
“這才過了一週，你的腳不可能好利索的。所以，最近我不想讓你參加訓練。兩週之後，你再上場吧。”呂晨柔聲道。
秋天不高興道：“別把我想得那麼脆弱！我的腳傷好沒好，我比你清楚。拜託你不要總把我當成女生看，好嗎？”
呂晨沒有立即反駁，卻嘆了口氣道：“下個月，我市高中男子籃球聯賽就開始了，我不想你因傷而錯過這次聯賽。所以，我真的希望你能聽我的話，好好休息兩週。兩週之後，我會讓你上場練習一下的。”
秋天品了品自己的左腳，雖然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疼痛感，但如果劇烈運動，後果如何還不得而知。
“我也很想打聯賽。所以，我答應你不會弄傷自己的！”秋天保證道。
呂晨笑了：“我知道你是聰明人！你的實力很強，我們隊需要你這樣的隊員。我們的目標，是聯賽冠軍！所以，請你愛惜自己的身體，幫我們圓了這個夢想吧！”
秋天點了點頭，心中若有所思——聯賽冠軍？呵呵……
呂晨見秋天又發呆，樂得旁觀，好藉此機會，再看看那張稚氣實足的臉，那張可愛天真的臉，那張自己深深喜歡著的臉……
下午放學，籃球部開始訓練——因為10月中旬，市高中籃球聯賽便要開始了。
男女籃球部各佔一個場，雖說互不影響，但男生們怎能忍住不和那些小女生們搭訕呢！訓練剛開始時，還是男女有別，各守各邊；等基礎練習結束，開始5對5實戰的時候，就成了男女混搭一片了。
秋天雖然不參加最近兩週的練習，但他仍來到體育館內看訓練，順便也看一看籃球隊的實力。
秋天獨自站在一個角落，靜觀場上變化，忽然有人從背後拍了自己的肩一下，隨即一個油腔滑調的聲音問候道：“靚女，你是女子籃球隊的嗎？”
秋天不答，回頭一看，是個身高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同學，五官中正，面板白晰，儼然是個小白臉；他身穿籃球衣，看來也是籃球隊的，只不過中午他沒來，秋天不認識。
小白臉笑道：“你都站這麼久了，看誰呢？”說著，他伸脖子向場中望了望，好像在找秋天看的人似的。
“你是誰？”秋天冷冷問道。
“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小白臉故作驚詫狀，“我可是大名鼎鼎的人。你居然連我都不知道，白混在咱們泉英高中了！”
秋天瞥了小白臉一眼，乾笑幾聲，不再說話，向旁邊躲開步，與他保持一定距離。
小白臉屬於狗皮膏藥一派的，粘上就甩不掉，秋天往哪邊去，他就立刻跟到哪邊，嘻皮笑臉道：“自古美人架子都挺大，你也不例外啊！怎麼，不想知道我是誰了？”
“你的名字叫‘賤人’。”秋天平靜地答道。
“哈哈……”小白臉不怒反笑，“你終於肯說話了。告訴你吧，我就是一年級新秀、打遍天下無敵手、籃板蓋帽我稱王的超級前鋒！我叫劉思傑，你可要記住了！”
“劉四姐？嗯，很好聽的名字！”秋天打趣道，他顯然對這個小白臉不大喜歡，甚至有想上去揍他一頓的**，但還是強壓下了火氣。
“靚女，你呢？你叫什麼？”劉思傑問道。
“你看好，我是男的！”秋天回道。
“什麼？男的？”劉思傑又將秋天打量了一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今天心情不好，別惹火我！趁早回你的場上去！”秋天盯著劉思傑道。
劉思傑還真是拉得下臉，又嘻皮道：“美女既然心情不好，是男人就不該把你冷落在這裡！那邊那幫人，都沒有人性，也就我知冷知熱吧！你和我說說吧，把你的煩心事說出來就好了。”
秋天把頭扭向另一邊，不置一詞。
“美女別這樣啊。雖說是初次見面，可我一看你就像一見如顧似的，就想和你聊聊天。怎麼樣？你想聊什麼？”小白臉粘乎道，“你想聊什麼，我就陪你聊什麼，直到你開心為止！”
“你真是個蒼蠅！”秋天無奈道。
“蒼蠅？這個詞不好！蒼蠅是害蟲，它只會在人們耳邊嗡嗡地響，還不幹好事，傳播疾病。我呢，是專門逗你開心來的，怎麼能是蒼蠅呢？其實你也能看得出來，我除了籃球厲害之外，心腸也非常好。我最看不得女生愁眉不展的樣子，那樣我會心碎。真的……”
“我*……”秋天又躲開兩步，幾乎要崩潰了。
劉思傑正粘著秋天，球場那邊，突聞一聲斷喝，竟是呂晨大灌籃，博得女子籃球隊那邊好一陣嘆贊。
“劉思傑，過來，替我上場！”呂晨吼道。
“是！”劉思傑不敢反駁，衝著秋天笑了笑，便上了場。
秋天長長舒了口氣……
原來呂晨一直在注意秋天，不看秋天，自己就像少了根弦似的。他突然看見劉思傑纏著秋天不放，心裡便有氣，以全力大灌籃來撒氣，之後便把劉思傑叫上場，好讓他別再打擾秋天。
呂晨笑著走近秋天：“那小子煩到你了吧？”
秋天點了點頭。
“別擔心，有我在，他不敢對你怎麼樣的！”
“謝謝隊長。”秋天對呂晨並不怎麼反感，雖然呂晨有時把自己當作女生，但他畢竟是隊長，在籃球隊裡還得聽他的。
“哎，別總叫我‘隊長’。你叫我晨哥吧。”呂晨顯然比劉思傑穩重成熟多了，他的一言一行，給人一種塌實感。
“好的，晨哥。”
“今天我們會訓練到晚上9點。你還是先回家吧，太晚了自己走很危險的。”呂晨勸道。
秋天笑了笑：“沒什麼，我不怕！”
呂晨巴不得秋天晚回去一些，忙道：“也行。那我晚上送你回家！”
“不用了！隊長、哦不，晨哥，你快去訓練吧，別管我了！”
其實呂晨和劉思傑的舉動，如出一輒，都是在泡妞，只不過前者要比後者成熟一些，容易被接受一些，所以成功率就高一些。
在球場的另一邊，有個女生看見呂晨和秋天親暱的樣子，不禁自語道：“那個小賤貨，又在勾引男人了！”她不是別人，正是茹春。
冷美人茹春怎麼就看不慣秋天呢？——下文待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