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五十四章 母子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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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五十四章 母子失和
離開蒼山之後，顧君陽快馬加鞭地趕回了皇宮。之前張德海來報，今早有人給太后送去了匿名信函，太后見信之後勃然大怒，立即派人找顧君陽回宮。至於信裡的內容，除了太后，目前無人知曉。等到顧君陽返回皇宮，已經過了午時，來不及用膳，他便急急忙忙趕到了壽康宮。
在壽康宮的西暖閣門前，李嬤嬤正一臉急色得來回踱步。見顧君陽終於回來了，李嬤嬤連忙迎上前提醒道：“太后娘娘正在氣頭上，連午膳都未用，皇上說話可得小心。”
“朕知道了，謝嬤嬤提醒。”顧君陽頓步，扭頭對李嬤嬤感謝道。
踏進了西暖閣，顧君陽便見到太后正襟危坐地坐在暖塌上，眉宇間帶著隱隱的怒氣。顧君陽上前，請安道：“兒臣給母后請安，母后吉祥。”
聞言，太后橫眉一挑，抓起案上的香爐就往顧君陽身上砸，大怒道：“你眼裡還有哀家這個母后嗎？吉祥？生了你這樣的孽子，哀家怎能吉祥？”
顧君陽沒有躲避，任由那香爐砸在自己身上。滾燙的香灰濺到了顧君陽受傷，瞬時燙紅了一片。顧君陽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面不改色道：“兒臣不知做了什麼，惹得母后如此大怒？”
門前的李嬤嬤見暖閣內如此情景，立即知趣的將門合上，不讓外人看到暖閣內的情景。
太后拍案而起，指著顧君陽怒不可遏道：“這些年你瞞得哀家好苦啊！哀家一直以為這麼多年，都無後妃誕下子嗣，是因為命中註定，去沒想到是你故意為之。你明明知道哀家有多期待這個皇孫，你怎麼能作出如此忤逆不孝的事情？”
“有無後嗣，是要看緣分的，不是兒臣一人可以決定的。母后莫聽信讒言，誤會了兒臣。”顧君陽一口咬定自己沒有。
“你還敢狡辯？如果不是證實此事為真，你以為哀家會這麼急急地找你回來嗎？陽兒，哀家知道你心裡只鍾情於凌霜華一個人。她的死，哀家和你都有很大的責任。可是陽兒，你不要忘了，你除了是一個男人，你還是大晉的天子。你的心，你的身，都不屬於你自己，綿延龍嗣是你的責任。”見顧君陽仍舊否認，太后氣得身子都站不穩，忙扶
住暖塌。
事已至此，顧君陽自知再狡辯都沒有用。他站在原地，望著太后，一臉悲慼道：“是，這些年，朕從來沒有寵幸過任何一個后妃。每當朕翻她們的牌子，都只是和她們在寢殿內虛坐一夜。母后，這些年朕聽你的話還不夠多嗎？霜華已經死了，你就不能讓朕為她做最後一點事情？”
“你在怨哀家，你果然一直在怨哀家！你是在懲罰哀家對不對？你恨哀家不讓你與凌霜華在一起，你恨哀家逼死了她！”太后扶著暖塌，望著顧君陽心痛道。
進宮三十年，她這一輩子都在和別人爭，可是爭到了最後才發現，自己的兒子卻是最痛恨自己的人。
太后的話，顧君陽卻矢口否認：“朕不怨母后，朕怨得是朕自己。是朕自己一念之差，才逼得霜華跳樓尋死。所以朕在懲罰自己，除了霜華，再也沒有人能為朕誕下孩子。她們都不配，都不配。”
＂你瘋了是不是？沒有孩子，大晉的千秋基業怎麼辦？難倒你想要把我們母子倆辛辛苦苦得來的皇位拱手相讓嗎？你忘了嗎？當年我們是有多辛苦才保住了你的太子之位。陽兒，算母后求你了，求你不要這樣一意孤行行嗎？＂太后走到顧君陽面前，捧著他的臉，帶著哭腔說。
即使是這樣，顧君陽依然不為所動。他任由太后捧著他的臉，語無波瀾道：＂母后放心，以後的事情朕都想好了。再過不久，朕就會替十二弟尋一門好親事。十二弟會代替朕為母后生下孫兒，在朕百年之後，朕會將皇位傳給十二弟。到那時候，母后你依然是天下最尊貴的太后，沒有人可以撼動你的地位。＂聽了顧君陽的話，太后含著淚光痴痴地笑了起來：＂在你的心裡，哀家所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為了保住哀家太后的位置？＂＂難道不是嗎？＂顧君陽不甘示弱地反問：＂朕承認，母后你確實為了朕犧牲了很多。可是母后，在這一件事上，朕不會退讓的。這是，朕唯一能彌補給霜華的東西。＂＂哀家真後悔，當初沒有讓凌霜華跟她的父親一起去了。不過好在，她終歸已經死了。＂太后氣極，咬牙切齒道。
只可惜顧君陽仍舊平靜得像是一灘死水，往後退了一步，恭敬地行禮道：＂既
然母后已無事，兒臣就先告退了。＂等到顧君陽離開了壽康宮，李嬤嬤趕緊進了西暖閣。太后坐在暖塌上，胸膛起伏不定，一看就是剛動了大怒。
李嬤嬤連忙走到太后身側，替她拍背順著氣道：＂皇上現在還在牛角尖裡，太后娘娘何苦與皇上較真呢？＂太后卻沒有李嬤嬤這麼樂觀，餘怒未消道：＂都五年了，什麼牛角尖都該鑽破了。果然是兒大不由娘，他竟然敢瞞著哀家這樣做。要不是今早那封匿名信，恐怕哀家到現在還被他瞞在鼓裡。這個凌霜華，為什麼死了還要陰魂不散？＂＂太后息怒，仔細想想，那信來得莫名其妙，指不定就是什麼奸人的詭計，想要離間太后與皇上。＂李嬤嬤越想越覺得那封匿名信來路可疑，太后的眼線遍佈後宮，連太后都調查不到的事情，那人又是如何得知？除非是被翻過牌子的妃嬪，可是她們懼於皇上的壓力，應該不敢走漏訊息。
被李嬤嬤這麼一提醒，太后也覺得那封信來路可疑。可是如今顧君陽都親口承認了，不管送信人是何居心，信裡的內容最起碼都是真的。
如此一來，眼下的當務之急就是解決這件事情。太后眉頭緊蹙，對著李嬤嬤若有所思道：＂你派人暗中調查這信是什麼人送來的，哀家倒要看看對方目的何在。對了，幫哀家通知到各宮，哀家要在明日晚上宴請各宮主子。＂派人調查送信人是在情理之中，只是為什麼還要請各宮妃嬪來壽康宮用膳，李嬤嬤實在不解：＂太后怎麼會想請各宮主子吃飯了？＂聞言，太后冷笑一聲，冷聲道：＂哀家是不會讓陽兒糊塗下去的，這孩子，不想生也得生。這一次哀家要親自挑選一個聽話的，決不能讓凌霜華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明白太后是要挑選誕下龍嗣的物件，李嬤嬤還有一絲疑惑：＂太后為什麼不直接選擇宸妃娘娘？她在後宮多年，權勢最是穩固，皇上對她也頗為倚重。由她誕下龍子，不僅能安撫太傅大人，還能為我們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這一點，太后何嘗想不到，可是她的決定有她自己的理由：＂宸妃固然好，可不是最佳人選。她和她爹都是野心勃勃之人，哀家只怕選了她，會助長太傅的氣焰。＂＂太后考慮的周到。＂李嬤嬤贊同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