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七十八章 楚河漢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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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七十八章 楚河漢界
這一日白馨午睡之後，端伊尹來到千禧宮，給白馨例行請脈。把過平安脈後，白馨斜倚在暖塌上，雙眼微闔，一副懶洋洋的模樣。端伊尹站在一旁收拾藥箱，餘光時不時滑過白馨臉上，卻又都收了回去。
暖塌上的白馨雖然微眯著雙眼，但也感覺到端伊尹的視線老是若有似無地轉到自己身上，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不要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瞧著難受。你我之間，有什麼話但說無妨，還需要如此這般藏著掖著嗎？”
聞言，端伊尹放下了手裡的藥箱，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將事情告訴白馨，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最近宮裡盛傳一件大事，不知你是否有所耳聞？”
“自從我病了，一直是閉門修養，沒怎麼出過千禧宮的大門。顧君陽怕外頭那些人擾我清修，嚴禁宮人在千禧宮亂嚼舌根，根本聽不到什麼閒言碎語。”看端伊尹這麼慎重的樣子，白馨知道一定是發生大事了，不然他不會這麼緊張。
知道白馨還沒聽說，端伊尹深吸了口氣，告知道：“前幾日，九王爺突然進宮求見皇上，希望皇上能把上官雄的女兒上官喜樂嫁給他。至於皇上，據說已經口頭答應了，只是還沒有正式下旨而已。”
聽說顧君朝要娶上官喜樂，白馨的呼吸一凝滯，臉色刷一下白了下來。不過也只是一瞬，白馨的表情又恢復如常，依舊斜倚在塌上，語氣淡淡道：“哦……我知道了……”回憶起那日自己去找青石，看見青石和顧君朝一起從宸乾宮出來，想必顧君朝就是為了這件事來見顧君陽的。想不到繞了一圈，最後的結局什麼都沒有改變。
白馨的反應太冷靜了，完全不在端伊尹的預料中。在他的想象裡，白馨知道這件事後，雖說不至於歇斯底里，但最起碼也不該如此平靜。所以他才搶在顧君陽之前，將這件事告訴白馨，就是怕她反應太過激動，在顧君陽面前露出什麼馬腳。
可現在
她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顯得他的擔心是那樣的多餘。那可是顧君朝，在不久之前，她要嫁的顧君朝。現在他要娶別人了，她怎麼還能像沒事人一樣。
“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我說顧君朝要娶別人了，你難道一點都不難過嗎？那曾經是你最喜歡的人，我就不相信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端伊尹有些氣餒，加重語氣道。
看到端伊尹有些激動的樣子，白馨在暖塌上坐起，一雙明眸直視端伊尹的雙眼，微笑著反問道：“那你覺得我應該什麼反應？大哭大鬧，然後發瘋了一樣去找顧君朝，告訴他不準娶別人？還是去求顧君陽，讓他不要下旨給他們賜婚？”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反應太不正常了。”端伊尹一時詞窮，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他忽然覺得，白馨的變化太大了，大的超出了他能掌控的範圍。她的心思，如果她自己不說，他已經完全揣測不出來了。
就知道端伊尹答不出來，白馨莞爾，幽幽嘆了口氣道：“其實無論是哪一種，我都不能做。我還有什麼立場去阻止他娶妻？早在我拋棄他選擇顧君陽的時候，我就沒有了資格。我已嫁為人妻，他自然是要為她人夫的。至於他娶什麼人，那是他自己的選擇。”
白馨的話雖然說得句句在理，可是端伊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他一定疏忽了什麼重要的地方，可他現下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放棄道：“你能這樣想最好不過了，我告訴你這個，也只是想讓你有個心理準備。省得到時候顧君陽突然告訴你這件事，你一時反應不過來，露出什麼破綻，讓他懷疑你。”
“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白馨好言安慰端伊尹，只是嘴角的笑容裡，藏著一絲不明所以的意味。
到了夜間，顧君陽如期而至。這幾月來，顧君陽除了白日裡去別的宮裡坐坐，一直都宿在白馨的千禧宮。雖然什麼都不能做，但是正如他告訴白
馨那樣，只要能抱著她入眠，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情。
這一晚顧君陽來的時候，白馨正在書房練字。因為纏綿病榻，白馨很少出門走走，所以就愛上了練字這個消遣。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直都用左手寫字，寧願寫的歪歪扭扭的，也不用右手好好寫字。顧君陽曾經問過她這個事情，白馨只說消遣而已，這樣更有意思。顧君陽不疑有他，就不再追問了。
喜兒知道顧君陽每日都會在這個時辰來千禧宮，與白馨一道用晚膳，怕他找不到白馨，便一直候在宮門口。
一見顧君陽與張德海的身影，喜兒便笑著迎了上去行禮問安，提醒道：“主子正在書房練字呢，特讓奴婢在此恭候皇上大架。”其實白馨哪會考慮的這麼周到，全是喜兒自己決定的。畢竟自己的主子受寵，她作為貼身婢女，臉上也會有光。
早就對白馨練字的事情習以為常，顧君陽擺擺手，讓喜兒起來，吩咐道：“朕自己去書房就好，你們去廳堂準備晚膳吧。”
“是，奴婢\奴才這就去準備。”喜兒與張德海一同領命，默契地退下準備晚膳去了。
進了書房，一陣墨香便撲鼻而來，領顧君陽心曠神怡，心情不由大好。白馨知道他來了，也沒停下手裡的筆，低著頭全神貫注地寫著字。
顧君陽走近，湊到白馨身後一看，卻發現她寫了滿滿一頁的“喜”字。他不由疑惑，好奇道：“馨兒寫這麼多‘喜’字，可是遇到了什麼喜事？”
寫完最後一個字，白馨終於停筆，轉頭對著顧君陽說：“不是馨兒遇到了什麼喜事，而是皇上遇到了什麼喜事才是。”
“此言何解？”顧君陽被白馨這麼一繞，越加糊塗了。
白馨嫣然一笑，溫言道：“馨兒聽說九王爺向皇上請旨求娶上官小姐，這難道不是一件喜事嗎？”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聞言，顧君陽原本還笑嘻嘻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