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四十九章 滄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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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四十九章 滄海桑田
今天一早，顧君陽就下旨給白馨和顧君朝賜婚。拿到聖旨的那一刻，白馨的心才真正安定下來。相握的手傳達著彼此掌心的溫度，屋外草長鶯飛，白馨忽然覺得春天真的來了。
用過午膳之後，顧君朝便先行出宮了。之前上官喜樂因著要進京師參加兩人的婚禮，特別回家徵得了上官雄的同意，所以沒有與白馨她們一同進京。也怕回京後有變，所以白馨讓月牙兒先在淮陰等喜樂，隨後再與喜樂一同進京。剛剛有太監來報，說是王府派人來說有客到了，於是顧君朝便提前離開了。
兩人的婚期定在了半月之後，顧君陽特許白馨出宮回到大理寺待嫁。不過宣讀聖旨的時候，張德海還帶來了許多太后與顧君陽的賞賜，足足堆滿了整個藏書樓。白馨要留下來整理這些，便準備晚一日再出宮回府。
看著滿屋子的金銀珠寶，白馨知道這其中大半都是顧君陽賞賜的。至於婚期為什麼定的這麼急，看來也是因為顧君陽怕再生變故，他是真的希望白馨幸福。
“看得這麼痴迷，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是這麼貪財的人？”青石一進門就看見白馨對著滿屋子的珠寶發呆，忍不住戲謔道。
見青石來了，白馨驚訝道：“不是讓你明日再來接我嗎？怎麼今日就提早來了？”
之前白馨與顧君朝剛到京師的時候，沒有進宮便先到大理寺去找青石了。確定青石平安無事以後，白馨才安心進宮面見顧君陽。
本來青石此番回京是為了向顧君陽辭官，不過江南水患剛平，需要將所有治水的情況記錄在案，大理寺又堆積了一大堆公文需要他處理，辭官這件事便耽擱了下來。
聽到白馨的問題，青石朝著滿屋子的金銀珠寶努了努嘴，半真半假道：“自然是為了這些身外之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貪財。沒想到皇上這麼大方，賜了你這麼多的東西，是不是見者有份啊？”
“你想的美！這些都是我的嫁妝，你一分一毫都別想動。”看出青石一直在
開自己玩笑，白馨乾脆雙手一橫，阻斷了青石與這些珠寶的感情交流，玩笑道。
“真小氣，枉費我做了你這麼久的哥哥。”青石語氣傷心道，嘴角的笑意卻怎麼也掩不住。
白馨推了他一把，滿臉笑意道：“不開玩笑了，你還沒說你怎麼來了？不會真是為了這些身外之物吧？”
“自然不是為此，不過是下午進宮覲見皇上，將治水整理出的檔案交給皇上，順便過來看看你。”青石微笑著解釋道。
聽青石這麼一解釋，白馨才清楚他為什麼今天就來了。不過她今天真的好幸福，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應該是這世上最快樂的事情。
幸福地挽著青石的手，白馨拉著他坐下，抑制不住開心道：“青石，你都不知道今天的我有多高興？就像踩在雲端一樣，整顆心都飄飄然的。可是在開心之餘，我又有些害怕。當年也是這樣，陽哥哥剛說過要娶我，一轉眼就要把我嫁到外邦去。”
明白白馨的害怕從何而來，青石握了握她的手，語氣堅定道：“不要害怕，相信我這一次你一定會幸福的。你該知道的，九王爺與皇上不一樣，他不會突然放棄你的。”
感受到了青石的力量，雖然白馨的內心還是有些忐忑，她卻毅然點頭道：“嗯！應該是我杞人憂天了。旨意都已經下了，應該不會再有什麼變故才是。”
“我還記得第一次遇見你的樣子，那時候你是落難公主，我是笨蛋鄉巴佬，沒想到一轉眼你就要嫁人了。”青石望著白馨，不禁感慨道。
“不管世事怎麼變遷，滄海或是桑田，你都是我這輩子最不後悔的遇見。青石，我很後悔把你捲入了這場是非，可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想要遇見你。”白馨直視著青石如冰雪般乾淨的雙眼，有些哽咽道。
說到這個，青石的鼻尖也有了酸意：“我也從來沒有後悔過遇見你，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妹妹。”
白馨從來不知道，她在青石心中代表的意義。哪怕青石丟掉
了原來的自己，變成了另一個模樣，他都不曾後悔過一點點。這一輩子，為她生，為她死，他都毫無怨尤。
只是這一切的一切，青石都只能默默地埋藏在心底。如果說出來只會增加她的困擾，那麼他又怎麼捨得她難過？
等到夜色降臨，白馨才下定了最後的決心。再離開皇宮的前一夜，她想她應該去見一個人。
為了掩人耳目，等白馨來到太醫院的時候，太醫院裡的太醫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白馨在門口徘徊了一會，有一個小太監從裡面走了出來。
白馨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上前喊住他道：“請問端太醫還在這裡嗎？”
那太監見白馨眼生，不由打量道：“你是？”
“我是雪妃娘娘的貼身宮女，阮美人的安胎藥沒了，娘娘特意命我來找端太醫再取一些。”白馨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便胡謅道。
楚佳葉的胎一向是端伊尹照料的，在宮內大家又都知道楚佳葉與許綠衣交好，所以這太監並未多想，只答道：“原來是雪妃娘娘跟前的人，端太醫還在裡面，姑娘一直往裡走就是了。”
“謝謝公公了。”白馨謝過，隨後往太醫院裡走去。
已經過了當差的時間，太醫院裡的人幾乎都走光了，白馨一眼就看見了獨自坐在書案後處理藥方的端伊尹。端伊尹低著頭，正神情嚴肅地看著手裡的藥房。
雖然只看清了半張臉，白馨還是一下子就將眼前的這個人與記憶裡那個帶著自己策馬狂奔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情不自禁地喊道：“伊尹……”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端伊尹心突然一顫，下意識抬頭循聲望去，卻見一個女子正眼含淚光地望著自己。竹林被人陷害的那次，顧君陽曾經讓他救治過白馨，所以他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女子，不由奇怪道：“姑娘怎麼會在這裡？”
如今的白馨早已換了一副模樣，也難怪端伊尹認不出她。她不禁吸了吸鼻子，心酸道：“伊尹，我是霜兒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