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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四章 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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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四章 霽月

方勝飛快地衝到了報名那一問,正如他所願,臺上的郎輕裘已經連勝四場,負責人正愁沒人能將之擊敗呢。

這裡的負責人實際上有好幾個,但全都認識方勝,主要是像他這種打了一年多沒敗一場總共也就兩個人。

自從郎輕裘將洛劍銘擊敗後這幾個負責人就不得不正視郎輕裘的實力,這時候方勝雖然跑了過來,但他們對方勝能不能勝過郎輕裘也有些擔心。

方勝彷彿看不到負責人臉上那擔憂之色,交了靈石後拋下句“我想快點上場”後便走了。

和南瑛紫、胡妖兒一起看了不到一盞茶功夫郎輕裘便將對手擊敗,裁判那邊高喊出了方勝的名字。

那些沒看到方勝過來的觀眾一下就亂了,紛紛議論起來。

“他怎麼來了?他不是每天都得傍晚那時候才過來嗎?”

“這下有好戲看了!這郎輕裘連洛劍銘都能擊敗,不知道和血手熟強熟弱!”

“兄弟,你希望誰贏?”

“方勝是個修士,郎輕裘是祕術者,我當然希望郎輕裘贏了!”

“唉,雖然他是個修士,其實我希望他能一直贏下去。畢竟這麼長時間了,他一直都西通,但是那個郎輕裘只不過剛剛冒出來罷了。”

……

方勝跟本沒聽到那些人的議論,他目光鎖住郎輕裘,直接馭著銀河飛了過去。之前的那場比賽中,他感覺出郎輕裘的實力似乎還和開雲坊一戰時一樣,那時候他就略有優勢,現也鐵定能勝得了他!

和郎輕裘對視了一眼,方勝發現郎輕裘竟然一點也不奇怪,而且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方勝暗忖,看樣子這郎輕裘早就打聽出我的身份了,想必那晚這畜生也是不服氣,嘿,那就再戰吧!

停郎輕裘身前十五丈的空中,只等判斷喊開始,方勝就會馬上搶攻。

“呼啦”一聲,一團烏光從郎輕裘身上飛了出來,他身邊稍一轉悠,就變成了一隻巨大的烏鴉,郎輕裘縱身躍到烏鴉背上,很快向上升了十丈。

方勝心中好笑,暗道老子沒打算用土遁術,瞧你那點膽量。

而此時外圍的觀眾卻同時動容,這郎輕裘魔手祕術可攻可守,除非遇上大敵才會放出那隻不僅遁速奇快而且會防禦法術的烏鴉來,現還沒開打就將烏鴉召了出來,顯然說明他深知方勝的實力。

“開始!”

方勝一瞬間想起當晚郎輕裘從背後摟住紅綢將紅綢壓桌子上的情景,眼一下便瞪圓了,銀河倏地加速朝郎輕裘衝了過去,同時右手劍指由體側猛地向前揮出,然後還沒揮到正前方,他的右臂又倏地向下一移,然後猛向上提!

兩道斬仙逐光劍罡幾乎不分先後從郎輕裘的右方下方衝出,以極快地速度斬了過去。

郎輕裘冷哼一聲,腳下的烏鴉立刻會意,竟也朝方勝衝了過去,連看都不看方勝攻過去的那兩道劍罡。

“嗆、嗆、嗆……”

只見那烏鴉雙爪之上忽然亮起一個碗形淡金色光罩,從下方將烏鴉和郎輕裘全都罩住,兩道劍罡正撞那碗上,發出一連串的響聲。

方勝一驚,心道這是什麼東西,防禦力如此之強。

眨眼間兩人就相距只有五丈了,方勝腳下靈力一催,銀河猛然向上升起,一下就比郎輕裘高出了一丈,雙手猛然前揮,身前並一起,這次卻不是斬仙逐光劍罡,一道粗大的青色雷光從方勝雙臂中湧出,直直地轟向斜下方的郎輕裘。

那淡金色碗只能護住烏鴉的下方和四周,所以方勝才會選擇從上方攻擊。

郎輕裘驀地抬頭看向方勝,嘴角一揚猛地揚起了右手,方勝只覺眼前一花一個淡金色的小小手掌便飛了出來,這手掌迅速變大,而且不論其變大速度還是飛行速度都比原來的銀白手掌快上很多!

方勝還記得當日被三丈大的淡金色手掌震一下的感覺,不由臉色大變,順著剛才的衝勢繼續向上衝,想要躲過這金色手掌一擊。

不過就算這時候方勝都沒放棄攻擊,他雙臂中的雷光雖被那正變大的手掌擋住,但卻凝而不散,方勝雙手猛然下揮,就像當年王雪心揮舞她的千刃光一樣把雷光斜向右揮了出去!

雷光很快從淡金手掌上掃過,眨眼間便轟了下去,同時還向右移動著!

“呱!”

漫天的烏鴉毛從那大烏鴉的右翅上飛了出去,一個長達半丈寬達兩敗俱傷尺的無毛區出現烏鴉的右翅上,乍一看就像是被烙鐵燙過了一樣。

這時候那淡金手掌已右三丈大小,眼看便要將方勝雙腿和銀河拍個稀爛,方勝調動全身力量猛地向前一個空翻,接著就出現了讓無數人的心跳到嗓子眼的一幕,方勝整個身體彎折起來,上半身那淡金手掌指尖上方,並向淡金手掌的手背處貼去,而他的下半身剛手掌前方,手掌向前飛,他的腿也往上揚,始終只差一點點才會被金色手掌追上。

“呼!”

方勝一個空翻完成,正好將那淡金大掌從身體下方讓了過去!

修士竟然用世俗的身法躲避同階對手的術法攻擊,這一幕實是太震撼了,而那險到不能再險的場景也太刺激了!

不過這時候場上的兩人卻全沒心思回味剛才的攻防,因為這時候方勝就頭朝下飛郎輕裘的正上方,兩人相距不過三丈!

“賞你個糖豆吃!”飛快地喊了一聲,手中的炎煞珠被方勝朝郎輕裘砸了過去!

“你自己留著吧!”一個小小的淡金手掌倏地出現炎煞珠之前,只聽“丁”一聲,竟真將炎煞珠撞了回來!

然而炎煞珠也只是向後飛了一丈,“轟”地一聲,一團方圓十丈的火雲直接將郎輕裘、烏鴉和方勝全裹了裡面。

這一下觀眾全看不清裡面的情景了,只聽“砰”地一聲,方勝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來,好不容易半空中穩住。才一停下來方勝便雙手連揮,一道又一道斬仙逐光劍罡空中畫著好看的弧度由上而下斬向了火雲之中!

接著就聽“嗆、嗆、嗆”之聲不絕於耳,方勝正打得過癮,驀地面色一變,手一招,遠處的火雲便直接向他飛來,半空中迅速變小,很快就還原為一個小小的珠子,但是明眼人還是看得出來,那火雲飛回來的時候裡面似乎參雜了一些雜質。

郎輕裘和烏鴉再次出現眾人眼中,神色間有些狼狽,不過滑稽的還是那烏鴉右邊的翅膀。

一時間誰也沒出手,方勝和郎輕裘就隔了老遠互相瞪著。

剛才一戰中實是方勝先吃了虧,炎煞珠所幻化的火雲被烏鴉自身的防禦術法擋了外面,這是方勝早就猜到了的,然而那個將炎煞珠掃飛的金色手掌卻從火雲中繼續向前飛,掌沿掃到了方勝。接下來方勝外面以斬仙逐光劍罡一堆亂劈,裡面的郎輕裘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只能一味捱打,守得手忙腳亂,身上多少有些震傷。

方勝的目光不自覺地移向了烏鴉的爪子上,此時它的雙爪上各有一個金環,散發出濃郁的靈力波動,那個碗形光罩八成是由這對金環發出的。接著方勝又看向了郎輕裘的右手,此時那傢伙右手中指上帶著一枚極寬的金扳指,方勝懷疑,這一次郎輕裘之所以能如此輕鬆出釋放出淡金色手掌是因為這個扳指。

這才多久不見,這傢伙身上就突然多了兩件效果極佳的寶貝,方勝暗自嘀咕,莫非這傢伙西通城還有親戚不成。

“他媽的,有寶貝了不起?!老子身上還有寶貝呢!!就是不能用……”方勝心裡暗自罵著,他指的自然是魁龍披風。

忽然之間,一個極大膽的念頭從方勝腦中冒了出來,魁龍披風真的不能用嗎?

魁龍披風的確是從冥火紫金胄上拆下來的不假,但是冥火紫金胄天下只有一套,魁龍披風卻未必!何況,他的魁龍披風是經過馭龍洲的一個高手煉化過的,就算是一個煉氣期修士也能使用,而兩千多年前的冥火紫金胄上魁龍披風卻只有冥火紫金胄的主人能用!

是不是可以裝作根本和冥火紫金胄毫無瓜葛?好好編個理由出來,以後豈不是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用魁龍披風了?!以自己現的身份,聯盟絕對會給他提供強有力的支援!

不行,太急了,擂臺上可不是思考這件事的地方。

那邊郎輕裘還以為方勝是故意想引他上當,沒想到方勝眼神卻是真的漸漸渙散,猛一咬牙,郎輕裘踩著腳下烏鴉化為一道黑光朝方勝衝了過去!

也正是這時方勝回過神來,想也不想就向下衝去,他到底慢了一線,所以這時候便打算採取守勢,而郎輕裘站烏鴉背上,攻擊下方絕不會很方便。

一個三丈大的淡金手掌朝方勝飛了過去,同時五指微曲,竟是要將方勝抓住!

眨眼間方勝就來到了那烏鴉下方,乾脆朝那烏鴉的雙爪衝去。烏鴉“呱”一聲叫喚出來,兩隻鐵爪也向方勝抓了過去,而這時候那隻淡金手掌還跟方勝身後。

腹背受敵,方勝此時的舉動簡直就跟送死一般,但是他卻知道那烏鴉終究是個畜生,而且又不是鷹、雕,爪子就算硬點也不可能很靈活。

“嗖、嗖”方勝間不容髮之際躲過了烏鴉的雙爪,接著便聽“咣”一聲巨響,跟方勝身後的那隻巨掌直接撞向了烏鴉的肚子,烏鴉雙爪上的金環立刻發揮作用,那個碗形光罩立刻出現,和巨掌對撞了一下。

“呱!”

又是一大蓬烏鴉毛飛了出來,而且這次整隻烏鴉差點被撞翻了,由此可知那淡金手掌的力量比方勝的斬仙逐光劍罡實大了很多。

方勝才從烏鴉尾巴下面飛過去,就見上空金光連閃,一個個磨盤大小的金色拳掌朝他砸了過來!

方勝一邊極力閃避,目光猛地一凝,正看到這些拳掌中露出一道縫隙,當下想也不想便是一道斬仙逐光劍罡斬了過去。就見那道劍罡如逆流而上的魚,速度明些比那些拳掌快了一截,眨眼間便攻到了郎輕裘身前!

“嗆、嗆、嗆……”

一個淡金色的光罩出現郎輕裘身前,但終究倉促了些,劍罡和光罩同時消失之後郎輕裘的臉色已經白的嚇人。

而就這時,只聽“砰、砰”兩聲,方勝先後被一拳一掌擦了一下,嘴角溢血飛了出去。淡金拳掌的速度雖然沒有斬仙逐光劍罡快,也沒有劍罡靈活,但是速度卻比銀河快多了,方勝近距離下被那麼多拳掌包圍,只中兩下已經算是很好了。

接下來就見兩人忽戰忽停,竟然打了足足一柱香功夫還未分出勝負!

暗香擂上,一般一場比賽多一盞茶時間就結束了,若是高手相鬥,往往還會快,像這樣打一柱香功夫就實太少見了。

方勝那次和洛劍銘一個照面就分出勝負是因為洛劍銘上來就使出了凌厲的攻擊方式,然而這郎輕裘和方勝顯然都不會這樣的招式,所以兩人只能見招拆招。

此時就算郎輕裘多了兩樣寶貝,多也就是和方勝打個平手罷了,但是這樣耗下去方勝的另一個優勢就體現出來了,那就是他的靈力總量,他比任何同階修士都能耗!

總之,打到後仍然會是方勝贏。

方勝和郎輕裘全都狼狽地停了空中瞪著對方,大口地喘著氣。

雖然出現這樣一幕,但是卻沒人催他們,因為看他們打實太過癮了,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刻他們還你瞪我我瞪你,下一瞬就極可能撞了一起,使出了大威力的手段!

郎輕裘忽然輕聲笑了起來,好一會才停住,向方勝道:“我知道你還能堅持,所以,我認輸。”說到“我認輸”三字時他的聲音雖然沒變大,但是卻傳遍全場。

觀眾群一下又亂了起來,很多人根本都沒看出是怎麼回事。

郎輕裘自顧自地向外飛去,快到擂臺邊時才轉身道:“我知道你不解氣,那就下次再戰吧,我短時間內不會走。”

這一句話所有人都聽到了,那些迷惑的人迷惑了,而本來看出方勝猶有餘力的人也有些不明所以。

這一場方勝的確是贏了,但是贏得太過詭異,這直接導致那些原本憎惡或者敬佩方勝的人暫時忽略了他的品性,改為議論這件事本身去了。

方勝也不想再繼續打了,乾脆和南瑛紫、胡妖兒一起離開了暗香擂。

直到離人群遠了,南瑛紫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個郎輕裘戴的戒指應是篆刻了永夜族的特殊符文的。”

“噢,這我倒沒看出來。”方勝嘆了口氣,繼續道,“繼續打下去我可以穩贏他,但是卻未必能傷到他。”

南瑛紫看了方勝一眼,笑道:“怎麼,你還非要斷他條胳膊不可?”

“南師傅,你當時不,你是不知道此人有多氣人!剛才臺上,都認輸了,還那副囂張模樣,我真想把那他那張臉給打平了,嘿。”說到後來方勝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你要小心了,他臨下臺時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興許下次再對上他他又有了的寶物。”

“呃……不過今天也是碰巧了,如果不是鄭鐵師傅有朋友來咱們哪能這個時候過來。以後正常了,估計很難碰到他了吧。”

“你還是別乎這個了,和他打你也沒什麼收穫,還不如多砍幾個弱一點的對手。”南瑛紫知道方勝的六合斬仙劍訣需要傷人才能進步,笑道。

“嘿,就先這樣吧,他不是說他短時間內不會離開西通嗎?”

“嗯,你跟我回秋聲園吧,我跟你講講煉製佛門寶物的事。”

方勝精神一振,沉聲道:“應付那郎輕裘的攻擊的時候我每次都是全神應付,根本沒法反擊,如果能將四羅漢印練成,以它的防禦力,應該能硬擋下那傢伙的拳掌了,到時候自然多了幾分勝算。”

南瑛紫笑道:“嗯,咱們也就今天有時間,快點吧。”

“好。”

接下來的數日方勝果然再沒見過郎輕裘,兩人的時間趕不到一塊。不管有沒有看出那天一戰的端倪,所有人都知道,事實是,郎輕裘輸了。

雖然來打暗香擂不到一個月,然而郎輕裘未嘗一敗,直到遇到方勝。

這使方勝的名氣無形中又提升了一些,雖然不論術法榜還是十日榜他都一直九十多名晃悠,但知情者卻把他的名次提到了一個別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那些好事者加期待方勝與霍寅的一戰了,毫無疑問,大部分人期待的其實是霍寅能夠教訓方勝一場。

方勝一直鑽研著那四羅漢印,然而即使對照了南瑛紫教給他的煉佛器的法門,仍然沒有什麼進展。

轉眼又過去了一個月,方勝知道這四羅漢印難練,所以也不氣餒,所以生活還和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

這晚方勝正開雲坊中巡視,冷不防一股龐大氣勢從身後壓迫而來,轉身看時,便看到了怒氣衝衝的呼顏途。

呼顏途瞪了他一眼之後轉身便走,自然是去找霽月了。

方勝心道,不知道什麼人又惹這位呼顏二少爺生氣了,看樣子今晚霽月少不得勸慰他一番。好呼顏途這次沒喝酒,應該鬧不出什麼亂子。

然而方勝忘了一件事,那就是開雲坊內有的是酒。

一個時辰後方勝正屋裡打坐,忽聽外面傳來怒吼聲,起身跑到外面一聽,怒吼聲是沒了,但是卻又傳來翻桌子摔花瓶的聲音,正是從霽月的小院傳來。

方勝皺了皺眉,“嗖”一聲便躥了出去。此時霽月的小院門口停了兩人,一個丫環,另一個是瑤箏,不過兩人卻都沒敢進去。

方勝突然出現兩人身邊把她倆嚇了一跳,等看清是誰,瑤箏忙道:“方大哥,怎麼辦呀?”

方勝苦笑道:“你也知道霽月和呼顏途的關係,且等等吧,我能聽出呼顏途的一舉一動,如果他敢向霽月姑娘動手,我一定衝進去阻止他。”

“也只有這樣了。”瑤箏說完遍那焦急地走來走去,晃得方勝直眼暈。

只聽屋裡隔三差五響起一聲異響,不是桌椅碎了便是瓷器被砸了,方勝也直皺眉頭。然而從頭到尾霽月都沒出聲,她的呼吸聲輕而緩,顯然呼顏途並沒對她怎麼樣。

“為什麼!”

“咣!”

“到底是為什麼呀!”

“嘩啦啦!”

……

片刻後屋裡竟然突然想起呼顏途的哭聲,方勝和瑤箏聽得面面相覷。方勝心道,這哥們怎麼又哭了,用情也太深了吧。

呼顏途哭聲漸止,方勝和瑤箏全都意識到不對勁,拉著那丫環便一起向小院後面躲去。呼顏途發洩了一番八成沒臉再霽月身邊呆下去,如果一出來看到他們仨外面聽著,只把呼顏途得把餘下的花全發他們身上。

“霽月,對不起,對不起……”呼顏途一直說著對不起,聲音越來越小,直到連方勝都快聽不到時,聲音又猛然一高,“我明天再來看你。”

接著就聽裡面傳來腳步聲,走了沒幾步便是“嗖”一聲輕響,呼顏途直接飛向了空中。

方勝見機的快,連忙一拉瑤箏和那丫環,三人全都彎下了腰,連頭也不敢頭。

又等了一會,方勝長出一口氣,輕聲道:“他走了。”

瑤箏急道:“咱們快去看看霽月姐吧。”

“走。”方勝說完仨人便向小院中疾步走去。

“霽月姐,你沒事吧。”瑤箏一進屋就看到牆角站著的霽月,喊了一聲便跑了過去。

方勝隨後進屋,先屋中掃了一眼,只見一地狼藉,方勝忍不住暗罵,這呼顏途還真能砸,走之前留下靈石了嗎……

他朝霽月勉強笑了笑,拉住那正準備打掃的丫環,輕聲道:“這些用不著的我先幫你收了。”

方勝左手拽下一個空儲物袋,右手五指張開向前平伸,靈力一攝,那些破桌椅、爛花瓶一股腦飛了過來,被他用靈力引著收進了儲物袋中。

幾息後屋裡就乾淨了很多,方勝這才向霽月走了過去,輕聲道:“霽月姑娘,這裡有點亂,不如到外面散散心吧。”

霽月看了方勝一眼,朝方勝勉強笑了笑,輕聲道:“好。”

瑤箏大驚,蓋因她勸了這麼長時間霽月沒跟她說一個字,沒想到方勝才一提議霽月就開了口。

“方大哥,你陪霽月姐走走吧,我留下來收拾收拾。”瑤箏識趣地道。

“好。”方勝答應了一聲,便和霽月前後腳出了屋。

一到了院外方勝便道:“霽月姑娘,你要不要一個人靜一靜?”他知道這個時候有他也中不了什麼用,所以這麼說。

“方護院,陪我走走吧。”霽月輕聲道。

方勝雖驚,卻立刻點頭應允道:“好。”

接著兩人就並肩夜色中前行,許久都沒說一句話。

方勝好不尷尬,正要沒話找話,霽月忽然輕聲問道:“方護院,你有心上人嗎?”

“呃……有。”方勝心中苦笑起來,心道,你傷心就傷心唄,我是來幫你開解的,你別把我也託下水啊。想起玉漱來,他的確高興不起來。

“她現哪?”霽月繼續問道。

方勝撞牆的心都有了,但這時候想跑也跑不了,再加上平時他和霽月關係還不錯,性豁出去了,決定霽月問什麼他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這些年一直打聽她的訊息。”

“你們怎麼認識的?”

接下來就聽霽月一直問這問那,不過卻始終圍繞著方勝和玉漱。半個時辰後她總算完全明白了,方勝和彼此喜歡,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是玉漱卻因為方勝而失蹤了。

事實正是如此,當年如果不是玉漱執意踏上傳送陣,她也不可能失蹤。而踏上傳送陣,就是不想和方勝分開。

這時候的方勝已經非常難受,他還沒試過另一個人面前說出自己的痛苦之源。

“你是不是覺得呼顏公子對我那麼好,我卻不近人情?”霽月終於轉換了話題。

“嗯,有一點。”方勝直言道。

霽月自嘲地一笑,月色下的秀美容顏竟讓方勝一驚,不是驚豔,而是吃驚。那一瞬間,方勝竟然有點害怕霽月。

霽月忽然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忙道:“對不起。”

方勝心臟狂跳起來,小心地道:“霽月姑娘,難道你身上有什麼祕密?”

霽月似乎覺得有些冷,雙手緊緊抱身前,連肩膀也聳了起來,沒搭理方勝,繼續小徑上向前走著。

方勝可以感覺到,霽月對自己並沒有敵意,這時候不由有些可憐起霽月來,暗忖,她肯定是因為身上藏有祕密,所以才無法接受呼顏途吧。

又向前走了一會,眼見快要到紋錦的閣樓了,方勝快速道:“我去幫你借件衣服。”

不待霽月回話他便直接朝閣樓二樓飛了去,片刻後飛回,手中已經拿了件紋錦的衣服,遞給了霽月。

“謝謝。”霽月將衣服披上,輕聲道。

又並肩走了一會,霽月忽然道:“方護院,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嗯。”方勝知道,霽月八成是要說她自己的事了。

結果當晚剩下的時間方勝啥也沒幹,就聽霽月說故事了,聽到後,方勝便猜出了一個天大的祕密。

原來,霽月竟生永夜族一個官宦世家,家裡的長輩能文能武,就連小一輩修起祕術來也都很有天賦。

四歲的時候,她成了家族中的異類,別的孩子這個年紀已經可以表現出一些修習祕術的天賦了,但是她的天資似乎全韻律上,與祕術絕緣。

直到十歲的時候,一個極偶然的機會,有人意識到她有可能可以修習魔念祕術。

魔念祕術是永夜族修習的人數少的一種祕術,也是神祕的祕術,凡是可以修此祕術的祕術者,就算不是天才也是天材!

魔念祕術的神通只能用詭異來形容,而且就算修習者境界再高,也沒人能看出來此人的實力,甚至就連此人是個祕術者都看不出來。

後來的事實證明,霽月果真可以修習魔念祕術,但是受了六年的冷遇,她已經看透了很多事,對那個家族已經沒有一點感情。

十五歲的時候她修習魔念祕術有成,找機會從家族中逃了出來。擊退了一波又一波追她的家族各的親人之後,她終於不耐煩了,此時她的實力也到了穩壓家族中族長的程度,於是再來人追她她就來多少殺多少。

等再沒人追她,她就隱姓埋名,後消失人們視線中。

霽月並沒說那個女孩是她,方勝也知趣地沒去問。

繼續和霽月並肩走著,方勝開始為呼顏途感到後怕,娘啊,他竟敢霽月面前發火,孰不知霽月動動手指頭就能弄死他。

沒過多大會方勝就反應過來,他應該為自己害怕才對啊,畢竟現離霽月近的是他,而不是呼顏途。平時看著霽月也什麼特別的,可是這人咋就這樣呢……

後來的事實證明方勝的擔心是多餘的,其後霽月還和平常一樣。

半個月後的晚上,正躲屋裡對著四羅漢印煩悶的方勝忽然又想起了霽月,原因無它,他想起來,那天晚上霽月似乎向他提過這樣一句:心念一動,殺之於無形。

當時不以為意,現忽然覺得這一句話有點扯,怎麼可能心念一動殺人於無形呢?心念動了,至少身體或者靈力也跟著動之後才能殺人吧?

如果真的心念一動就可以殺人,那豈不是和四羅漢印裡的那句“以莫大意志控制著佛門靈力直接虛空中畫出法陣”有點像?因為兩者全都是省去了中間過程!

這簡直就和渴了想喝水馬上就有水自動跑到自己嘴裡來一樣,也不用去倒水,不用舉杯子。

“得,還是去問問吧。”方勝出門看了看天色,覺得這會呼顏途應該還沒來,得趕緊。

方勝輕輕縱躍,轉眼間便到了霽月的小院,就外面喊道:“霽月姑娘?”

“方護院嗎,進來吧。”

方勝一喜,快步走了進去,見霽月正一手拿著本棋譜研究棋局,便笑道:“好雅興。”

霽月抬頭看了方勝一眼,笑道:“方護院,我知道你每天都是從早忙到晚,此時來找我定是有事吧?”

“嗯。我有個修行上的問題,如果涉及機密,你就當我沒問。”

霽月笑道:“祕術和道法完全不是一個體系,你怎會有修行上的問題來問我?”

“嘿,借鑑一下,看能不能找出問題。”方勝坦然道。

“噢?那你問吧。”霽月這時候表現出一種遠超年齡的自信和氣度,她的這種神情絕對是呼顏途不曾見過的。

“以意志控制著靈力直接虛空中畫出法陣,這句話我想了很久了,一直都找不到頭緒。”方勝苦笑道。

霽月深深地看了方勝一眼,卻並未說話。

方勝性站了起來,將靈力從指尖催了出來,手指揮動,飛速地半空中畫出一個閃著淡藍光芒的符文,然後苦笑道:“你看,虛空中畫出符文我也能,但是卻一定會用到胳膊和手,這直接用意志畫,根本就不可能嘛。”

霽月並沒理方勝,而是疑惑地問道:“方護院,你確信這是你們修士的訣法嗎?”

“嗯,是我前些日子剛得到的一套防禦法訣。”

“這法訣可有人練成過?”

“呃,好像是很少很少,嘿,一千多年也就七八個人練成……”方勝尷尬道,他覺得霽月可能會笑他不自量力。

“噢?”霽月面現遲疑之色,想了一會,忽然搖了搖頭,嘆道,“道法和祕術雖然大相徑庭,但是威能卻差相彷彿,到了高境界甚至會走到同一個歸宿,這一點相似之處又有什麼好奇怪的了。”

“霽月姑娘,你說什麼?”

霽月忽然展顏一笑,輕聲道:“我覺得我能為你解釋那套防禦法訣為什麼一千多年才只有七八個人練成。”

“啊?!還請賜教!”方勝激動道。

“方護院,來,抓著我的手。”霽月忽然把纖弱的左手遞向了方勝。

“呃……”說實話,開雲坊的姑娘們每個人的手都很好看,霽月的是白嫩修長,表面泛著晶瑩的光澤,方勝忍不住吞了口水,但是卻不敢伸過手去。

“方護院,你不是請我賜教嗎?”霽月笑道。

“啊,是!”方勝再不遲疑,伸手右手輕輕握住了霽月的左手。

“把你的神識放進來。”

方勝依言將神識從霽月的左手中放了過去,很快將她全身的經脈探了一遍,但大腦的部位卻無論如何探不過去。

霽月伸出了右手,指向身前的棋盤,輕聲道:“你看著。”

方勝立刻瞪大了眼睛看著霽月的手。

霽月一下就被方勝氣樂了,笑道:“不是看我的手,看棋盤。”

“呃……”

方勝把目光轉到了棋盤上,一眨不眨地看著。

屋裡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顯得分外寧靜。

一息,兩息,三息,棋盤上的棋子忽然自己飛了起來!

方勝心神俱顫,滿臉的難以置信!他的神識依然霽月身體裡,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霽月體內既沒靈力也沒祕力,除了血洗的正常流動和呼吸外根本就沒什麼變化!

這怎麼可能!

霽月的手也沒動,那些棋子忽地桌子上方飛舞起來,越飛越快,越飛範圍越大,後已經是繞著她和方勝兩人飛舞!

“啪、啪、啪……”也不見霽月有任何動作,那些棋子連成一串落回了棋盤裡,開始什麼樣現還什麼。

方勝用力眨了眨眼睛,甚至用左手捏了捏自己的臉,很疼,這一切都是真的!

霽月的聲音又輕輕傳來:“這些都是真的。”

方勝艱難地轉過頭看向霽月,只覺嘴中有些發苦,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霽月將右手輕輕點了自己的太陽穴上,輕聲道:“是這裡。你相信可以就可以,所謂的以意志控制著靈力直接虛空中畫法陣,應該也是這樣了。”

“天哪,竟然是這個意思……”方勝完全傻住了。

好一會,霽月掙了掙左手,想將手從方勝手中抽出去。方勝正出神呢,一點鬆手的意思都沒有。

霽月又掙了下還是沒成功,性放棄了,臉上浮起一層紅暈,有些嗔怪地看著方勝。

一盞茶功夫之後,方勝終於回過神來,向霽月鄭重道:“霽月姑娘,多謝了。”

“不必客氣。其實說來簡單,做到卻太難了,這應該還是和天賦有關,不然我族的魔念祕術者也不會這麼少了。你那功法上千年也只有幾個人練成,所以即便你無法成功,也不要介懷。”霽月勸慰方勝道,她是真沒對方勝抱多少希望。

“嗯,我曉得了。”

方勝盤算著也該告辭了,忽然察覺到右手中有一物溫軟細膩,握著好不舒服。轉頭一看,臉一下就熱了起來,連忙鬆手,尷尬道:“今天多謝了,霽月姑娘,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嗯。”霽月也有些不好意思,微笑道。

方勝一溜煙就跑沒影了,他並不知道,其實霽月比他還不好意思。霽月雖然本領高強,但是她的表面年齡就是實際年齡!說到臉嫩,這樣一個女子自然比方勝這個大老你們臉嫩得多。

方勝回到屋裡倒了杯茶水一飲而,“啪”一聲把茶杯按桌子上,喃喃道:“這也太神奇了。”

喘了幾口氣,方勝退回到**,盤膝往那一坐,開始仔細思考剛才看到聽到的一切。

很快方勝就想到了自己腦子裡的那團綠光,霽月腦子裡有什麼他看不到,但是自己腦子裡的東西他卻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方勝忍不住猜測,這團綠光有沒有可能和霽月腦子裡的東西一樣?哪怕類似也行啊?

接著他又想到了綠光的出現還有其後的變化,這團綠光他完全無法控制,但是它是有一定力量的,自然,這不是實際的力量,而是靈魂力量。

靈魂力量?!

靈魂力量!!

相信它有它就有,相信它能它就能!!!

方勝驀地睜開了眼,前方是一桌一椅,桌上有一個水壺一個白瓷茶杯,方勝的目光死死鎖住了那個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