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生病
墨染紅書坊 美女的近身高手 冰山王妃很大牌:女人你別太張狂 蓉歸何處 極品姑爺 網遊之風神歸來 林笑 建黨偉業 夜戀花街 足球風暴
第72章 生病
塞北的冬天和去年一樣,鵝毛般的大雪呼啦啦灑了一地,有些已經乾枯的樹木承受不住重壓,“嘎吱”一下斷裂開來,簌簌地雪花滾落下來,掉在已經清掃得乾淨的小路上,若是往常,掃雪的婆子定要啐一口罵一句,只是今日卻什麼都不咒罵,趕緊拿著掃帚把雪掃了。
“哎……上頭打個噴嚏,下面就跟得了瘟疫似的緊張,王妃還是快點好起來吧……”婆子一想起肅王殿下那張閻王臉就渾身哆嗦。
此時的蘅院內也是靜悄悄的,所有的丫鬟都放輕了腳步,不敢驚擾了裡面的主子,蘭屏端著藥站在門口頓了頓腳步,若是平時,定已經有人搶著來打簾子、接藥碗了,此時卻一個個把頭埋得低低地不敢上前,蘭屏想想肅王殿下的火氣,雖然很是害怕,可只得硬著頭皮走了進去,一進去就看到蘭簾站在角落裡低眉斂目,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王爺,藥好了。”蘭屏走上前行禮,也不把藥放下,而是直接奉到肅王面前,反正他都是親自喂藥的。
“嗯。”趙寧川接過藥碗,蘭屏就退到蘭簾旁邊,一同做起了縮頭烏龜。
趙寧川坐在床邊的一條錦凳上,左手端著藥碗,右手用勺子不停地攪著,明明是一件很溫馨的事情,他卻偏偏面無表情。
**的舒然頭上頂著一條溼帕子,全身滾燙得不行,可卻偏偏覺得很冷,屋裡地龍燒得旺,她身上還蓋了三條厚棉被,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可還是微微發抖,她此時勉強睜開雙眼,隔著玫紅色的紗幔,隱隱看到趙寧川的身影,又見屋子裡靜得過分,心裡微微一嘆,知道他很生氣,就是不知道生哪樣氣多一點,想到昨天的事情,她又閉上了眼睛。
“喝藥。”紗幔一掀,趙寧川坐在了床邊凝眉說道,然後把手伸到舒然脖頸下,微微使力,舒然便坐了起來,她全身無力且疼痛難忍,只得靠在他肩頭。
“喝藥。”趙寧川扶著她,又說了一遍,把藥碗送到了她的面前。
舒然只想快點好起來,於是咕嚕嚕一下子喝了下去,“好苦……”
趙寧川把藥碗放在一邊,聽她說苦,只是冷眼瞧了她一眼,說道:“自作自受。”聲音裡不知道是心疼還是責備。
舒然忽然間覺得委屈,不想理他,只自己又躺回被窩裡裹得嚴嚴實實,閉上眼睛不看他。趙寧川看著她,嘴角動了動,卻最終沒有說什麼,只是一直在旁邊陪著她。
舒然覺得有些心煩意亂,腦子裡嗡嗡嗡的,一想事情就疼得厲害,她告訴自己要趕緊睡一覺,發發汗就好了,不要胡思亂想,可卻實在控制不住自己,一想到昨天晚上他忽然發的火,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她趕忙擦掉。
趙寧川看著背對著自己的人,心中又是酸澀又是心疼,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昨晚……確實是他不應該,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就會發火,明明她也沒什麼錯,他說過要好好待她的啊……
他嘴角動了動,伸手想要撫上她的秀髮,卻是頓住了,還是讓她好好睡一覺吧。
舒然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只記得中間被人扶起來吃了粥、灌了藥,然後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唔……”舒然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睛有些酸澀,她使勁轉了轉才好些,她應該是睡了很久,以至於現在頭還是有些疼,但身上卻是不燙了,但卻有些粘糊糊的,全是汗。
她緩了一會兒,才翻了個身,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醒了?”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和疲憊,此時雙手環住她,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髮,就像以前每個清晨那樣。
只是現在不是清晨,而是深夜,屋裡的角落處點著一盞燈,昏黃的光芒透過紗幔已經減弱很多,讓她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
可不管他是什麼表情,她也不想理他,她覺得她是被嬌慣壞了,一點點的委屈都受不了了,尤其是來自他的,舒然想轉回身去,卻被趙寧川按住扣在懷裡。
“還在生氣啊?”男人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一隻大手輕輕扶著她的頭髮,“對不起。”
舒然所有的防線卻在這一瞬間崩塌,他不說對不起還好,一說就覺得更委屈了,咬緊牙關都憋不住那溢位來的眼淚,“你、你欺負我……”
一句話出口,眼淚流得更凶了,全都染在了他的衣襟上。她明明不是個愛哭的人,明明不是個受不得委屈的人,如今卻因為他的一次發火而委屈、傷心,是因為被他慣的麼?
“你做什麼要對我發火?不說就不說啊,我會逼你?”舒然咬著牙,抬起眼望著他,“你不願意的事情我從來不會逼你,這次只是因為自己一時口快,你就……”
“對不起。”趙寧川點住她的脣,聽著她的哭聲,只覺得心都被絞在了一起,“是我混蛋,本來就沒什麼不可對你說的,只是……”
“我才不想聽!”舒然拉起被子矇住了頭,聲音還帶著哭腔,“我也不感興趣,現在不聽,省得你以後想起來又胡亂發脾氣!”
趙寧川心裡無聲一嘆,然後撩起被子一角,自己也鑽了進去,和舒然頭碰頭,舒然見他居然鑽了進來,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去推他,卻被他牢牢扣在懷裡,“阿然……我想和你說,現在是我想和你說,想和我自己的妻子分擔所有的一切,無論好與壞。”
那些事情自己一直埋在心底,從不與人說起,也從未有人問過,就那樣藏在心裡的角落,以為忘卻,但始終記得,所以昨日舒然問起的時候,自己才會那麼激動地甩袖而去。
“你說,你說不該我管的別管!”舒然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候自己先是被嚇到了,後來又覺得委屈和不解,輾轉反側一晚上沒睡好,第二日就著涼感冒了。
趙寧川輕撫著她的背,低頭去看她,卻發現在被子裡什麼都看不到,所以扯下被子,拉到兩人脖子下面,“是我太混蛋了。”
“你就是個混蛋!”舒然使勁捶了他一下,卻軟綿綿地沒什麼力氣。
趙寧川捉住她的手,低頭看她眼睛紅紅,心疼地吻了吻,見她沒再躲避,知道這是不再生氣了,這才說道:“我的確混蛋,可是你也不該不愛惜自己身子,居然把自己弄發熱了?昨晚值夜的丫頭我罰了,以後你生病,首先遭殃的就是你身邊的丫鬟。”這是有些威脅了。
“若是你回來了,我會生病?”舒然見他還敢威脅自己,瞪圓了眼睛。
趙寧川忽然想到解連環那句話,女人生氣的時候錯的都是男人,此時想來就是這麼個情況了吧?他當下很認真地點頭說道:“嗯,都是我的錯。”
“哼。”舒然哼了一聲,不再說話,靜靜等著他開口。
門窗關的很嚴實,可還是有那麼一絲調皮的寒風鑽了進來,讓燭火有一絲跳動。趙寧川目光定定地望著某個角落,久久沒有說話,直到燭火的跳動驚擾了他,他才回過神,動了動身子,挑了個舒然靠著舒服的姿勢抱著她。
舒然一直等他開口,昨日卻是她唐突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脫口說出了“和我說說你母后的事吧”這句話,然後惹得他大怒離去,哎……她還是受了那東西的影響,想到韓錦送來的那樣東西,她又忍不住去看趙寧川。
趙寧川感覺到她的目光,朝她微微一笑,說道:“我都告訴你,你是我的妻子。”
“嗯。”
“你沒見過外祖父,但應該知道他已經七十多歲了吧?”趙寧川問道。
“嗯,外祖父據說老當益壯呢。”
“那你就不奇怪為何太夫人只有五十多歲?”
舒然疑惑地抬頭,男女相差二十多歲,在現代也不驚奇,何況是在古代?她需要去注意?
“就知道你傻,”趙寧川笑著颳了她鼻子一下,“這是因為,太夫人嚴格說來只是他的繼室。”
“啊?”舒然一驚,“這、這沒聽說過啊!”若太夫人是繼室,那應該很多人知道啊!
“自然是被掩了下來,”趙寧川淡淡說道,“外祖父年紀輕輕就征戰沙場,戰功赫赫,只是有一次卻被敵人算計,深陷塔圖,在那裡被困了五年之久。”
這個舒然聽說過,那時候所有人都以為韓老將軍已經死了,韓家甚至已經著手準備換一個繼承人,只是沒想到五年後他又出現在了大晉,帶著塔圖國王的頭顱,從此立下了不世戰功,也讓大晉與塔圖的仇恨加深。
“他在塔圖娶了救命恩人為妻,繼承了那家人的酒坊,也一直藉著那個身份潛伏在塔圖,直到後來他刺殺了塔圖國王,那家人被大火火火燒死……”
“啊!”舒然捂住了嘴巴,沒想到韓老將軍居然還有這麼一段經歷,“沒、沒人知道麼?”
趙寧川搖了搖頭,“韓家把所有痕跡都抹乾淨了。”
舒然點點頭,韓家自然不能讓人知道自家子孫娶過塔圖人為妻,可是……趙寧川說這些和他母后有什麼關係?
“後來,外祖父回到了大晉,一年之後……有人將一個女嬰送到了他的手上,說是他的骨血。”
“那女嬰……”
“是我母后。”
作者有話要說:韓老將軍的故事很狗血,肅王他媽也是個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