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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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考驗
在範東和柳一仙無法置信的眼神中,整片石崖內竟然發出了陣陣轟隆隆的響聲,似乎真的有一扇巨大的石門在開啟一樣。範東簡直要暈倒在地,他怎麼也不明白那一句聽起來明明就是胡說的“咒語”,怎麼可能真的起作用?!
太史無忌回頭得意道:“好了,我們進去吧。”
還沒等另外兩人明白他所說的“進去”是什麼意思,只見太史無忌已經向著那塊平滑的石壁走了過去,就在範東以為他馬上就要撞到石壁的時候,太史無忌的身體竟然神奇的沒入了石壁中,彷彿那石壁不存在一般!
“天哪!原來是這樣!”柳一仙高興得跳了起來,也不管身邊的範東,一個箭步便躥了過去,眨眼間也消失在石壁上。
範東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外面,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等等我!”趕緊也追了進去。在跨入那石壁的一瞬間,範東感覺眼前一黑,似乎自己剛剛穿越的是一層水波一樣,那種感覺非常奇妙。等眼前再度亮起來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一處奇怪的山谷。
在範東的身體兩側,能看得出來仍舊是石崖,並且向外不住擴張,不過稍微遠一點就已經有些看不清楚,因為整個山谷竟然瀰漫著漫天的白色霧氣,不要說山谷,就連幾米之外的地形都被霧氣所掩蓋。雖然霧氣濃厚,但是整個空間中卻充滿了一種明亮的感覺,完全沒有那種山谷中應有的陰暗和潮氣。
“人呢?太史大叔,柳叔……”範東有些心慌,大聲叫了兩聲。忽然聽得太史無忌的聲音從那霧氣中傳來:“賢侄!這片霧氣名叫‘迷途’,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考驗麼?只要你能透過這片迷霧,便算是過了考驗!”
“什麼?怎麼現在就……”範東大急,他還一點都沒有準備便開始了這個什麼考驗,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柳老弟和我已經進來了,現在就剩你而已,你也趕快進來吧,能透過迷霧就算進了真少林,否則的話,你就只能回去嘍!”說完這句話,太史無忌就再無聲息。
“我靠!就這破霧而已,虧你之前還一直神神祕祕的!”範東見太史無忌不肯幫助自己,忍不住小聲罵起來。範東試探著向霧裡走了幾步,並無異狀——難道這只是一個簡單的迷陣?究竟這要考驗的是什麼東西?範東想著這些,心裡對太史無忌更是怨恨:“奶奶的,明明知道這裡有些什麼東西,卻一點也不提前告訴我一下……老傢伙,你等著!”
那迷霧也不知道究竟籠罩了多大的範圍,範東一踏進來,立刻便失掉了方向感,完全分辨不出東南西北,甚至就連想要退回到原來的地方也不行。範東先是在裡面慢慢摸索,最後索性朝著隨便一個方向狂奔起來,但是半晌過去,卻什麼也碰上。“呼、呼,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不會是一個大平原吧?”就算範東體內有神之力補充體力,現在也累得半死。
忽然前方似乎有光芒一閃,範東大喜,忙向著那方向衝了過去。驀地眼前迷霧一轉,一片駭人的血紅出現在範東的視野中!地面上是聳動的人群,天空中飛舞的是無數的怪物和異樣的機器,陣陣強烈的爆炸不住地奪去成百上千人類的生命,迸濺出來的血花已經將大地染成了紅色,甚至連空氣中都漂浮著血腥的紅色霧氣……
眼前的情景,竟然是範東從前的噩夢!這地獄般的景象,範東已經看了不下近百遍,對其中的每個細節都熟悉至極!現在當這一切又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範東甚至有一種白日做夢的不真實感覺!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剛我明明是在霧氣中跑……對了!考驗!太史無忌曾經說過這霧氣是考驗!那麼,現在我看到的東西難道就是考驗嗎?!這考驗……也太變態了吧?”範東面色發白,眼前的一切都讓他有種渾身戰慄的感覺。正當他想閉上眼睛的時候,忽然半空中灑下一道白色的光芒,白光碟機散了空氣中的血霧,天空中怪物對人類的殺戮也逐漸停止下來。
一個身披霞光的人從白光中顯現,無數的白色光點環繞在他身體周圍,如同歡快的精靈般跳躍。看到那人逐漸下落,範東禁不住踏前幾步,想要仔細的看看這人的相貌。但是當他終於看清這人的臉孔時候,禁不住駭然驚呼一聲:“啊!——”
那人赫然就是自己的面孔!
“這……這是……”範東大驚之下向前猛跑兩步,想要湊到近處看個清楚,沒想到面前的景物竟然一陣急速的旋轉,瞬間便全都消失不見,太史無忌和柳一仙兩人則猛然出現在範東面前!
“這是……怎麼?!”範東目瞪口呆,回頭看去,卻只見自己身後是一片不住湧動的白霧,看來是自己剛剛從霧中衝出來。
看到範東的樣子,太史無忌笑道:“恭喜!恭喜!你已經通過了‘迷途’的考驗,看來可以到真少林去了,只要能透過這個,都會被真少林奉為上賓,你們要是求他們教武功什麼的,他們也不好拒絕,因為這也是他們很久以前立下的規矩。”
好半晌範東才回過神來,不由盯著太史無忌道:“能不能告訴我,這該死的白霧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這所謂的考驗究竟是什麼東西?!”
聽出範東的口氣不善,太史無忌也不敢再多開玩笑,老實道:“真少林其實只是一個武學聖地而已,裡面的人就算練得再厲害頂多也只是世俗高手。但是實際上在幾千年前,或者是更早的年代,這裡還出現過很多的修真者……修真者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吧?”
看到範東點頭,太史無忌接著道:“這些修真者神通廣大,他們為了給真少林增加足夠的防禦,就將一個龐大的禁制放到了整個山區,相當於將真少林隔絕出來,想要進出就只能從正門。這層白霧除了有防禦的作用外,還能探測出一個人內心的思想,任何人對真少林的任何不良企圖,都會被放大成實體來攻擊進入者。假如你們是要準備幹壞事,那根本就不可能過得來,說不定還要把小命丟在這白霧裡。”
說到這裡,太史無忌略有些奇怪的打量了一下範東,遲疑道:“看你的樣子,似乎沒受到一點攻擊……這沒道理啊,就算一點惡意也沒有的人,初次來這裡也會受到一點攻擊的。不信你看他就是……”說著指了一下身邊的柳一仙。範東轉頭看去,差點笑出聲來。此時的柳一仙狼狽不堪,身上的衣服都已經碎成了一條條掛在身上,而且還有不少部位煙熏火燎的痕跡,很難想象他剛才究竟碰到了一些什麼東西。
“這個……大概是我人品好吧。”範東猶豫了一下,又道:“我看到的東西,似乎和真少林沒什麼關係啊……嗯,那有點像是一個非常古怪的戰場,我也不清楚究竟是現代還是古代,總之是非常可怕、非常血腥,不過並沒有任何東西來攻擊我……”範東有選擇的將自己看到的東西講了一些,他也非常希望太史無忌能給自己一個解釋,畢竟他看到的那些東西已經超出了想象。而且,範東總覺得那夢境似乎和自己的異能有些什麼聯絡。
“戰場?……”太史無忌皺眉道:“怎麼會這樣?不過以前似乎也有這種情況出現過……”
範東眼睛一亮:“以前也曾經有過?”
太史無忌搖搖頭,語聲中有些擔憂:“這個,有點像是你藉助這個霧氣的力量看到了未來的景象……不過,未來會有你說的那種古怪戰爭嗎?”
“未來?……”範東有些失神,假如自己看到的真的是未來戰爭的景象,那該是多可怕的一件事……可是,最後看到的那白光中的自己,難道是幻覺嗎?
太史無忌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多問,不過範東總覺得這老傢伙似乎知道了些什麼。太史無忌衝兩人擺了擺手道:“算了,那些虛幻的事情不要深究。既然你們都過來了,那我就帶你們去真少林,其實那地方就在前面不遠處。”聽得太史無忌如此講,柳一仙歡呼一聲,向外便衝了出去。範東沒有那麼衝動,他趁機仔細的看了一下週圍的環境。
從白霧範圍出來後,眼前就是一條狹長的峽谷,兩側都是高聳入雲的峭壁。身後的那些白霧都只在一定的範圍內盤旋,一絲都不會擴散到外圍來,看起來非常神奇。
“對了太史大叔,”範東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道:“你剛剛說到有修真者,那為什麼真少林不去學習那種劍仙的本事呢?”
“唉~!”太史無忌長嘆一聲,臉上是無盡的失落:“都失傳了,全都沒有了!”
範東大吃一驚:“什麼?!怎麼會這樣?!”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太史無忌斟酌了一下後,慢慢道:“我只是聽說,在幾千年或者是幾萬年前曾經有一群極其厲害的敵人出現,這些人迫使地球上所有的修真者都逃離了地球,進入了另外空間……”
“厲害敵人?另外空間?”範東聽著這些恍如電影中名詞的東西,一時有些無法理解:“為什麼從來沒聽人說起過這些?”
“切,這些東西你從教科書中根本無法瞭解到,它們都是各個國家絕對的機密,就只有少數的高層才能知道,一旦這些洩露出去,恐怕整個人類社會的發展都會被動搖……說不定還會爆發動亂,這是所有國家都不願看到的。嘿,你怎麼總打岔?到底要不要聽我講?”
“你講、你講。”
太史無忌沉吟了一下,接著道:“從一些典籍資料中的記載來看,那些厲害的敵人也追蹤著修真者進入了另外的空間,並且在那裡進行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決戰,最後的結果怎樣,並沒有人知道,不過那些敵人和修真者再沒有一個回到地球來……在典籍中,那些厲害的敵人被稱作新人類,那一次戰爭也被稱作‘第二次人仙大戰’!”
“第二次?!”範東有些吃驚道:“既然是第二次,難道還有第一次嗎?!”
太史無忌搖了搖頭,嘆道:“這個我可不知道。就算是有,那也是在極其遙遠的年代之前了,我還從來沒聽說過有記載那麼久遠年代的資料。啊,瞧你,總是打岔,其實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埋怨了範東幾句,接著道:“由於那些新人類和修真者都進入了另外空間,再沒有回到地球,所以那些修真者所掌握的修真方法等等,在地球上就完全失傳,再沒有人能學會——這就是之前我曾經說過的失傳原因。就算有些門派中還能發現一星半點的殘留功法,也由於沒有人指導而錯漏百出,修煉起來異常吃力。”
範東忽然想起柳一仙曾經說過的道法,忙問道:“可是,按照你的說法,那柳叔他學習的道法……”
太史無忌擺擺手,道:“他學習的,也不過是從前遺留下來的一點點而已。而且……這麼說吧,第二次人仙大戰後地球上遺留下來的那點功法其實還很好的,可惜流傳了幾千年到現在,又散失了一大部分,他學到的應該算是皮毛的皮毛。”
“皮毛的皮毛?”範東想起柳一仙從前對付厲鬼時候使用道法的強大力量,乍舌不已。“這都算皮毛,那真正的功法,到底有多強大啊……”正當範東想再多問太史無忌一些問題的時候,忽聽得遠處柳一仙發出一聲驚呼。範東和太史無忌對視一眼,趕緊跑了過去。
那峽谷很長,當衝出峽谷的範東看清外面的景物時,也不禁低聲驚呼了一聲!此時出現在他眼前的,竟然是一座幾乎是懸浮在半空中的神奇山峰!那山峰並不十分高大,方圓不過一兩平方公里,但是層層疊疊的五彩雲霧繚繞其上,一隻只仙鶴悠然而過,盡顯一派仙氣。之所以說是“幾乎”懸浮在半空中,是因為那山峰懸離地面近千米高,而連線山峰和地面的,卻只是一條條如同冰錐狀的石柱!在山峰的正下方是一片無垠的金黃色沙漠,幾個小小的沙丘隆起,甚至還有幾株巨大的仙人掌生長在上面。天空中的陽光照耀在黃沙上,折射出淡淡的熱浪。
“天哪……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範東驚呆了半晌,嘴裡喃喃的問道。
“這裡其實還是在太行山脈之內,只不過這一帶都被仙術所分割出來,形成了一個不受外界環境影響的獨立空間,不然你以為那些黃沙都是哪裡來的?”看到範東的表情,太史無忌笑著解釋道。
範東搖了搖頭,忽然想起剛才驚呼的柳一仙,趕緊四下尋找他的身影。就在不遠處,柳一仙竟然被幾個穿著粗布短褲、**上身的光頭壯漢圍在當中,那幾名大漢手中都有一支黑黝黝的長棍,看起來神色不善。看到範東和太史無忌出現,立刻又有幾個光頭大漢朝著他們跑了過來,他們那粗壯的身體在黃沙上奔跑起來竟然分外輕盈,甚至連留下的足印都非常淺。
“好棒的輕功……”範東剛讚了半句,猛然回過神來,緊張的問太史無忌道:“怎麼辦?!他們好像對我們非常有敵意!”
“那當然,他們是這裡的守護武僧……”太史無忌的話還沒說完,那幾個光頭大漢的長棍就已經指到了二人面前,從棍端感受到的寒氣來看,這些顯然都是鐵棍!範東悄悄的在心裡拿自己和他們比較了一下——就算自己身具神之力的增幅,也似乎不是這些光頭的對手!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進入到這裡來的?”忽然一個光頭喝問道。範東抬頭望去,只見那人脖子上戴了一串念珠,身材要比其他壯漢矮小許多,不過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卻最為強烈。
“畢頁!你是畢頁!難道你不認得我了嗎?”太史無忌毫不驚慌,而且似乎還認識那個光頭。
被稱作畢頁的那人盯著太史無忌仔細看了一會兒,忽然扔掉手中的鐵棍,拜倒在地:“原來是太史老師您回來啦!多年未見,您還是那麼年輕!”看到這個人帶頭,周圍的其他光頭立刻也恭恭敬敬的拜伏在地,甚至就連遠處圍著柳一仙的那幾個也跑了過來拜倒。
“我靠!想不到你威名滿天下,無論哪裡都有你的崇拜者啊?”範東望向太史無忌的眼光中,已經多了一絲驚訝。聯想起以前所見到的種種,似乎這個無良大叔真的是一個相當出名的人物。
“那當然!你以為我是裝假的嗎?”太史無忌說這番話的時候趾高氣揚,怎麼看都像是小人得志。遠處的柳一仙也顛顛的跑了過來,一頓馬屁拍向了太史無忌:“太史老兄你真是威名赫赫啊,甚至就連這武學聖地真少林也能這麼牛,簡直就是人生的明燈、天上的明星……”
忽然遠處的山峰上響起了陣陣鐘聲,將柳一仙的馬屁打斷。畢頁站起身來,衝著太史無忌恭聲道:“迎客鐘響,住持和長老應該也知道了您的到來,還請入寺。”
太史無忌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道:“那好,你們帶路吧。”範東跟在後面,小聲問道:“他們怎麼知道你來了?”太史無忌無所謂的聳聳肩膀,道:“誰知道呢,也許是有閉路電視吧?”
範東:“……”
柳一仙神色凝重道:“我看是算出來的,在我們道術裡就有類似的東西。看來,這裡的住持和長老都是高人啊!”
眾人來到那山峰下面的石柱處。那石柱直徑粗約十米,上面被鑿出了螺旋狀上升的階梯,看來這就是通往上方山峰的路徑。範東心中納悶,小聲地問太史無忌道:“這小山難道真的是浮在空中的嗎?我看這些石柱根本不可能承擔得住那麼重的小山吧?”
太史無忌點了點頭,道:“是有一些浮力,不過具體的情形我也不清楚。還有我要告訴你,在這山上面神奇的地方數不勝數,以後你要是看到了不要像白痴一樣驚訝,那太丟人了。”範東剛想要辯解,忽聽得柳一仙大呼小叫道:“哇!好神奇的彩虹哎!竟然足足有十幾道!好漂亮、好漂亮!”
太史無忌:“……”
範東:“……”
一行人登上山峰後,眼前所見倒也和平常景緻並無兩樣,只不過不知名的奇禽異獸和花草樹木多了一些,範東甚至還看到一隻吊睛白額老虎在林間出沒,一時間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好在記得先前太史無忌的叮囑,這才沒有叫嚷失態。走了沒多久,便看到無數間房舍依山而建,紅牆琉瓦,氣勢非凡,其中甚至還有許多十幾米高的殿堂,看上去如皇宮般莊嚴肅穆。
遠在大門之外,便看到數百僧人列在道路兩旁,似乎在恭迎太史無忌一行人的到來。範東仔細打量,這些人的穿著和先前遇到的那些光頭不同,他們並沒有**上身,而是披了一件灰色或者褐色的袈裟,看上去和真正的出家人一般無二,而且人人似乎也都比較文弱。不過範東能感覺到他們身上的氣勢有如刀鋒一般,顯然這才是真正的高手!範東心中震驚不已:“先前看到的那些光頭武僧就已經是比我強了不少,但是現在看來,似乎現在的這些更強……難道說我以前所學習的跆拳道,都只是小兒科嗎?!”行動間不由得有些恭謹起來。
這時幾個老和尚迎了上來,太史無忌小聲地對範東道:“當頭那個就是方丈,旁邊的是執客僧,後面是首座和長老。”範東讚道:“想不到太史大叔你的面子還真大,竟然能讓這些人勞師動眾的來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