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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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夜談
晚飯後，利佳和把八王爺叫到臥室的外間。看這架勢，老八嘆了口氣，今天不拿出點兒真金白銀是過不了這關了。
“小晴，把我的裝書的包袱拿過來。”聽了小八的話，我一愣。我的裝書的包袱什麼時候贈給他了？
我把包袱拿來，遞給他。看他想幹什麼。
他把包袱開啟，拿出我的書稿，鄭重地對他家老大說，“大哥，我這次周遊列國，不是胡耍的。我已經把秦語、齊語、宋語語言的特點、對比集結成冊，這對於外語的學習是很有好處的。”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見過無恥的，但從沒見過這麼無恥的。明目張膽地當著作者就把別人的勞動成果據為己有。簡直是天理難容。感覺就是你剛寫好的得意之作，發行不到一星期，就在大街上看到了盜版。我盯著他，看看他做出這麼齷齪的事後是什麼表情。人家根本就不看我，只是誠摯地看著大哥。有那麼一瞬我真懷疑我是不是弄錯了。到底是誰寫的手稿？真是皇家人啊，高貴地做著壞事還一點兒沒有心理負擔。
我轉身欲出屋。再也不能忍受他的彌天大謊。還有點兒幸災樂禍，這書稿你連看都沒看過，待會兒你大哥問你，看你怎麼圓這個謊。
“小晴，等等。”老八的聲音裡是少有的威嚴。“你把我這書稿的最初想法和基本思路給我大哥講講。”什麼，給你抬上了轎還要替你去上床？
對我嘲諷的眼神他恍若未見。他繼續誠摯地看著大哥，“這部手稿小晴也幫了很大的忙，大部分都是我口述，她親手撰寫的。”一聽這就是領導的的派兒啊。好像我是他的小祕，專管給他寫報告的。
“那你就說說吧。”皇帝目無表情地看著我。
無奈，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我拿起書稿，從前到後，把我的思路一一道來。音標、詞彙、語法、寫作。聽著我的敘述，皇帝心中一驚。這個小丫頭確實不是一般人。語言的功底很深。很明顯這書稿不是老八寫的，他哪有那水平。這書稿的內容他看不看得懂都是個疑問。他邊聽邊想，能把書稿寫成這樣，看來她還真是什麼狀元來的。當個小丫環還真的是委屈了她。
我越說越高興，越說越忘我，沒想到這皇帝還真是語言高手，他的水平絲毫不遜於利小四。對我的敘述不連貫、有矛盾的地方一一指出。我們倆就像兩個同學，在探討學習上的疑難問題。說著說著我彷彿回到了純純的象牙塔裡，沒有欺騙，沒有生存的壓力，有的只是對未來的粉色夢想。說著說著，老八輕輕把我拽到椅子上坐下。我還沒覺得怎麼著，皇帝陰鬱地看了一眼老弟。老弟自己還沒有意識到，他對這個丫頭已經是念在心裡、疼在手裡了。
做事時，時間是過的最快的。一眨眼已是敲過十二時的更鼓了。八王爺打了一個哈欠，“這麼晚了，明天再說吧。”
我正說到興頭上，“你先睡吧，我把這點說完了。”
“不行，”老八拉著我的手，“沒你伺候我睡不著覺。”
當著皇上就說的這麼lou骨，他什麼意思嘛。我紅著臉去看皇帝，他轉過頭，嘴角浮起一絲曖昧的微笑。想到剛才他的一番胡說八道，唯恐別人不知道我倆是同居一室的。別人大概都以為我是kao著女色惑主才俘虜了他吧。可惡。不教訓教訓他，他是真不知道馬王爺長几隻眼。
“小八，”我媚媚地用眼睛勾著他，他一愣，以為他這麼一說，我會像黃昏時一樣勃然大怒呢。他是瞭解我的做事風格的，柔媚比暴怒更恐怖，知道我又要出壞招治他了。他警惕地看著我，渾身肌肉緊繃，等著我的發威。一聽我這一叫，皇帝一愣，這個丫頭夠大膽的，小八那也是你叫的。只有太后和我可以這麼叫他。難道她真的俘虜了老弟的下半身，繼而控制了他的上半身。這個女人不簡單。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木板是做什麼用的嗎？那是催眠的。你把它拿出來，一會兒就睡著了。”我不緊不慢地道來。搓衣板是我在離島買的，想到它的另類用途，我毫不猶豫地買了下來。利小八纏了我很多次，都沒有問出它是做什麼用的。他還偷偷問過利小四，兩個人琢磨了很久，也沒猜出來。這次就讓他如願以償。
“真的？”他還有些懷疑。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我眨麼著大眼睛，無辜地看著他。他心裡話，你騙我的時候多了，今天就不戳穿你了。再說他也好奇那搓衣板到底是做什麼用的，終於要知道謎底了。他跑走了。
看他走了，我莞爾一笑，“陛下，我們繼續。”
說了沒一會兒，“當”的一聲門被踢開。老八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手裡是搓衣板和一張紙條，那張紙條說明了搓衣板的用途和使用方法。
“我一路揹著這死沉死沉的東西，原來是——”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哎，不是你說的嗎？夢裡都想好好用用這玩意兒，都快夜不成寐了。沒有賣的，我是請工匠給你專門特製的，花了二兩銀子呢。”我笑嘻嘻地說。
“好，你等著，待會兒看我怎麼收拾你。”他威脅完，又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聽了這曖昧的威脅，皇帝不動聲色地看了看我。以為我會羞紅了臉。沒想到遇上了我不動聲色的目光。
“繼續吧。”
又說了小半個時辰，我終於把幾本小冊子都說完了。我舒了一口氣。我的研究結果終於遇到了識貨的人，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陛下，”我吞吞吐吐地說。
“怎麼？”皇帝一揚眉毛。他有意冷著我，不想讓我蹬鼻子上臉。有個小八寵著我就夠了，他可不想再讓我太得意了。
“陛下，我能不能在你這外間坐一夜，絕對不會打攪你的。”
一絲微笑從皇帝的嘴角一閃而過，以為你很厲害，還不是怕了我的老弟。怕他收拾你，我那兄弟看著瘦弱，不管**還是床下，那功夫可都是一流的。大概你以前嘗過他的厲害，這不，連屋都不敢回了。
“那可不行，你和老八呆了這麼長時間，還不知道他的脾氣？他脾氣大，醋勁兒更大。你還是回去睡吧。已經太晚了。”他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我收拾好書稿，拿上老八丟下的搓衣板，向皇帝行禮告辭。
皇帝很好奇，目送著我走出了房門。他發現我並沒有回老八的屋子，我拿著東西沿著小路到了另一個院子。找了個石凳坐了下來。深夜初涼，看我坐在那兒沒有回去的意思，他正打算去叫老八，卻見老八的房門無聲地開啟，老八閃了出來。看來這老八根本就沒睡，一直等著這小丫頭呢。他還真是體貼呢。
皇帝一閃身，縱身上了石凳旁的一棵大樹。上了樹，他才發現，樹上還有一個人，是利小四。估計也是一路跟著剛蹦上去的。真是冤家路窄。皇帝瞪了利小四一眼。利小四鎮靜地回視。反正都是偷窺，誰也別覺得自己是正人君子。
老八手裡拿了一件披風，輕輕披上了那丫頭的削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