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痛得不會再痛的心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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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痛得不會再痛的心 (1)
華雷斯的高階餐廳裡。
“都快6點了，羽逸學長為什麼還沒來？”羅小微煩躁地拿出手機看上面的時間，嘀咕著，眼睛不時地望著大門口。
為了今天的約會，她特意穿了一套白色的雪紡裙，還精心地化了淡妝，因為她知道羽逸學長一向喜歡的都是素雅的裝束。
“等下羽逸學長來了，我說什麼好呢？”雖然他們已經來過這家餐廳好多次，但每次他們的談論都很公式化。
今天，她決定要給羽逸學長一個格外深刻的印象，讓羽逸學長知道她羅小微不僅善解人意，而且美麗可人。
這樣想著，她的脣角忍不住露出甜甜的笑容。
簡訊的鈴聲響起，羅小微隨意地開啟：
小微對不起，今天我臨時有急事，不能和你一起吃晚餐了。
“羽逸學長。”她開始慌亂地刪除資訊，然後撥打羽逸學長的號碼。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不來了嗎？”她傻傻地說道。
今天做的一切是不是又白費了？
隨後，她的臉扭曲了，腦海裡想到的第一個就是暮落。對！一定是她叫羽逸學長別來的，今天除了她知道羽逸學長和她一起吃飯之外，就沒有別人了！
“啊！”她像發洩一樣將桌上的東西用手狠狠地掃下地。
“小姐！請你不要這麼做。”服務生匆匆上前凝眉道。
羅小微拿起包包，將面前的服務生一推，“滾！”
走出餐廳，羅小微拉開車門坐上車，瘋狂地加速。
暮落，我不會放過你的！
矇矓中，一切都顯得好虛幻，暮落望著面前茫茫的霧海，忽然，隱約中她看到了歐羽逸的身影，他淡淡地佇立在那裡，她開心地走過去喊他。
“羽逸！”她上前緊緊地抱著他。
“暮落，我不是歐羽逸。”淡淡的聲音傳來，他轉過了臉。
看著那張最近經常看見的臉，她怔在原地。
“不！倫梓晨！羽逸呢……”
……
暮落驚恐地睜開眼睛，猛地坐了起來，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她做噩夢了，夢裡她竟然將羽逸認錯了……
“暮落，你做噩夢了嗎？”倫梓晨溫柔地拿著手帕幫她拭去汗水。
“不！倫梓晨，你給我走開……走開！”她猛地推開他，慌亂地抱著頭，“羽逸呢？羽逸去了哪裡？我最近都看不到他……我好想他……”
倫梓晨用受傷的眼神望著暮落，將手中的手帕收回，淡淡道：“他沒有來過。”
“倫梓晨，我拜託你遠離我好不好，你不要總出現在我面前……”她無力地說著。
看著她拼命抗拒自己的模樣，倫梓晨憂傷地嘆息，“好，我會少出現在你面前一些。”說完，他落寞地轉身離開。
到了這個地步，她心裡裝的仍舊是歐羽逸。
倫梓晨自嘲地笑了，原來他真的是一點機會也沒有呢！
接下來的幾天，倫梓晨真的再也沒有出現在暮落的面前，而這段時間，她則像一個遺失了方向的孩子，孤單地遊走在學院的每一個角落。
“我最近看見她的男朋友和學生會的羅小微走得很近呢。”
“好像最近好少看見他們在一起了，是分手了嗎？”
“那天還見他們那麼浪漫地在階梯上接吻，手牽手去約會，才這一段時間就變了天，唉！”
“真可憐呢，她長得這麼美麗，都被拋棄！”
每次在經過學院廊廳、餐廳，甚至教室的時候，這些流言飛語都會傳入她的耳朵，而她也已經習慣了保持著平常的狀態，微笑著與那些人擦肩而過。
看到她這副鎮定的模樣，那些議論者都乖乖閉上嘴巴。
只是，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時，她會一個人躲起來，難過地低聲哭泣。
倫梓晨默默地跟在她身後，看著她越來越憔悴的身影，習慣地伸出左手捂著心臟處，感受著心的疼痛。
學院水湖邊，暮落失神地坐在草地上，過了好一會兒，她大聲說道：“倫梓晨，你出來吧。”
聽到暮落充滿悲傷的嗓音，倫梓晨先是一愣，但還是乖乖地走了出來，坐在她身旁的草地上，“你怎麼知道我一直跟著你？”
暮落淡淡地勾起一抹笑容，“憑感覺。”
是的，他跟在她身後的時候，她總會感受到他目光裡的灼熱和心疼，也就是因為這種感覺，她才這麼輕易地知道他就站在她的身後。
“是嗎？”倫梓晨傻傻地笑了一下。
摘掉手中的姓名手鍊，暮落拿著手鍊對準陽光，晶瑩耀眼的光立刻閃耀出來。
倫梓晨詫異地看著她手中的手鍊，“這是？”
“這是一條姓名手鍊，那天我和羽逸一起去挑選姓名珠子，然後將他們穿在了一起。”暮落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卻滿是深情，“那天我覺得從來都沒有那麼幸福過，我好開心……”
倫梓晨眼眸沉了半分，注視著手鍊，上面的字清晰地呈現在他的眼裡，狠狠地刺傷了他的眼睛和心——
羽逸……暮落。
四個字緊緊地穿在了一起。
“我們的名字穿在了一起，就把愛也穿在了一起，可是，他為什麼最近他卻沒有出現在我的面前？現在的一天時間對我來說，就像一個世紀一樣漫長，我該怎麼辦呢？”她哭著訴說著委屈。“你說，羽逸是不是不再喜歡我了？他是不是決定和羅小微在一起了……”
“暮落，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你這樣算什麼？”憤怒的倫梓晨再也忍受不了了，他雙手握著她纖弱的肩膀拼命地搖晃，想借此來搖醒她，“你現在就像一副沒有靈魂的軀殼，漫無目的地過日子，甚至消極到不吃也不喝的程度，你這樣算什麼？你不珍惜你自己的身體，痛的不止是你的心，還有我的心，你知道嗎？我都快痛死了，因為你，我變得再也不像我自己了，夜裡我總會擔心你會不會想不開，會不會一個人傻傻地為了等歐羽逸回來而忘記吃飯，我的心痛得都滴血了，你知道嗎？”
他的聲音沙啞，充滿無奈，但這些卻都是發自他心底的話語。看到最近越變越憔悴的暮落，他只希望她可以堅強一些，不要為了一個歐羽逸而毀掉她自己。
聽著他的話，她的眼淚更是肆意地流下來。
“暮落，你為什麼總是帶給我痛苦？如果喜歡上你就會給我帶來這麼多傷痛，那我寧願從來就沒有愛過你，不要遇上你！”他雙眼通紅，第一次有一種想要將心底所有的祕密都說給她知道的衝動。
逃出籠子，不顧一切來到她身邊，她帶給他的不是愛，而是傷害，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那他寧願從來就不要體會愛感覺。
握起她的手，他帶領她撫摸自己心臟的位置。
“你自己摸一摸，感受一下，這裡面也是肉長的，也會痛，也會滴血！”
暮落顫抖的手掌透過他的胸膛，感受著他心臟的每一次跳動，而似乎這每一次強有力的心跳都如同一根鼓棒，敲擊著她的心房……
她慌亂地想收回自己的手，卻被他狠狠地拽住了。
“是不是感受到它的痛了？因為你，所以它知道痛的滋味了。”帶著幾分嘲諷，倫梓晨無所謂地自己放開她的手，“從現在開始，你即使流再多眼淚，我都不會再理了。既然你那麼討厭我，想要我離開，那我就離開這裡，離開龍鈺學院，離開你身邊……”
站起身，倫梓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絕望地笑了一下，轉身。
剛邁出一步，他的身軀就僵住了。
暮落從身後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腰，把臉貼近他寬厚的脊背，“倫梓晨，你不要不理我，你別也離開我好嗎？求你別離開我好嗎？”
這一聲聲的哀求使他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著，內心如同冬日裡見到了久違的陽光。
暮落看著他微微顫抖的肩膀，手慢慢緊握了起來。
轉過身，倫梓晨一把摟住她，下巴緊貼著她的額頭，鼻尖嗅到的全是她髮絲的清新香息。
像這樣將她抱在懷裡，是他很早以前就想做的事，只是時間久了，想法就變成了願望。而如今這個願望終於實現了，卻讓人感覺如此地不真實。
“暮落，你告訴我，我到底拿你怎麼辦才好？”
“我不知道，我的心好亂，羽逸離開我了，我怕你也會離開我……”淚水滴落在他的衣襟，灼傷他的肌膚。
突然感受到一股恨意的目光，暮落抬起那雙紅腫的眼睛望向倫梓晨身後。
羽逸？！
暮落猛地一把推開倫梓晨，慌亂地走到歐羽逸面前，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羽逸，真的是你嗎？”
望著已經好長一段時間不見的歐羽逸，她感覺自己麻木的心開始有知覺了。可當她的視線觸碰到歐羽逸身邊的羅小微時，她又感到無言的痛。
“暮落，謝謝你讓我看到這麼精彩的一幕。”歐羽逸臉上露出淡然一笑，笑得蒼白無力。
“羽逸，你在說什麼呢？”她開始慌亂了，手仍舊緊緊地握著那條姓名手鍊。
“你聽不懂嗎？你讓我看見你和倫梓晨摟在一起的一幕，是我見過的最精彩的場面。”他的聲音很冷。
“羽逸，你誤會了。”聽著他的責備，暮落垂下眼簾。
“暮落，如果你真的喜歡倫梓晨，那你就和他在一起吧，畢竟他是一個不錯的物件。”歐羽逸更加冷漠地說道。
暮落堅強地抬眸對上歐羽逸的眼睛，她希望可以從他眼裡看到昔日的溫柔，可是他的眼睛裡除了冷漠還是冷漠。她無所謂地笑了一下，顯得有些逞強，“羽逸，我知道你生氣了，但你也不可以這樣說，最近你怎麼了？”
她的視線偏移到羅小微身上，羅小微對她露出得意的笑，並挽起了歐羽逸的手臂。
看著羅小微的手挽上自己的手臂，歐羽逸有片刻凝著眉，隨後無所謂地露出笑容，“沒什麼，最近我和小微在一起，我在幫她複習功課。”
“……”暮落痛苦得臉色煞白，不由自主地咬緊嘴脣，因為用力過度，嘴脣都被她咬破了，血絲順著嘴角滲了出來。
倫梓晨不忍看到她受傷的場面，上前擁著她的肩膀。
“羽逸，為什麼你總是忙，沒時間來看我？而對羅小微，你卻可以抽出時間來給她補習？”她勉強地露出微笑，即使此刻她在他眼裡顯得那麼落魄，她依然露出笑容。
“我喜歡。”歐羽逸笑著回答，臉上帶著寵溺的溫柔偏向羅小微，不顧暮落受傷的眼神，直接挽起羅小微的手，轉身。
羅小微只覺得心臟跳得厲害，羽逸學長竟然挽著她的手……
推開倫梓晨，暮落走上前緊緊地拉著歐羽逸的手，慌張得語無倫次，“羽逸，別這樣好嗎？我們回歐宅，我討厭來龍鈺學院了，我們以後都別來學院這裡了，好嗎？”
歐羽逸的身軀僵了僵，轉身望著她泛白的臉，“暮落，我的家從來就不是你該住的地方，所以請你收拾好你的行李，你喜歡和倫梓晨住在一起就一起吧，從此我們再也沒有關係了。”
他的話好殘忍，就像一把匕首刺入她的心臟將她扼殺掉。
暮落，我的家從來就不是你該住的地方……
他是在趕她離開嗎？她的身軀微微顫抖，近日的虛弱使她的身軀搖搖欲墜。
“這段時間你不在她身邊，你知道她有多難過嗎？她用她的方式在‘自殺’，你知道嗎？”倫梓晨趕緊上前扶住她欲倒下的身體，氣憤不已地責問歐羽逸，“每天夜裡她都站在你家大門口等你，每一次到用餐時間她都在等你，而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地要趕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