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結束
所謂商人 續起兩世情 良辰佳妻,相愛恨晚 天言 法師凶惡 流川楓的春天 陰陽鬼探之鬼符經 田上人間 霸道丫頭的霸道未婚夫 支離破碎
第65章 結束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古彥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藍鳶尾才是，隔了良久才想起為何一直沒有看到彼岸。藍鳶尾始終處於一個姿勢，一動不動，那股傷心和絕望，是古彥從未見過的。
這個妹妹，從小坎坷，這麼多年，她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想到這裡，古彥就覺得心酸。
天快亮的時候，古彥才出去弄了一杯咖啡進來，遞給藍鳶尾。
憋了一晚上的問題，終於可以問了。
“染雪，彼岸呢？”
古彥不問還好，這一問，藍鳶尾的淚又止不住流了出來，古彥是提醒，藍鳶尾，從此以後，你就是孤零零一個人了。
“彼岸，她！”
看到藍鳶尾如此，古彥自然猜到彼岸的情況不好。他變得著急起來，問道：“彼岸，她怎麼了？”
“她死了！”
她死了，死了，死了……
古彥呆愣在原地，猶記得那個憂傷又明媚的女孩兒，鎖住自己的悲傷，一心只為她的藍鳶尾。眉宇間有不散的哀愁，嘴角卻是明媚的淡笑，可愛的臉龐上眉目如畫，靜靜的坐在窗戶邊，與自己談笑。
她死了，她居然死了。
古彥簡直有些不敢相信。
“染雪，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染雪，你知道嗎，這些年我一直在打聽你的訊息，可是就是一直找不到，我找遍每個角落都找不到！你到底去了哪裡？是怎麼過來的？”古彥有一連串的問題想要問。
藍鳶尾看著古彥，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你真的是我的哥哥穆染峰嗎？”
“是，我是穆染峰，你的哥哥啊！染雪，你還記得嗎，小時候你總愛讓我揹你！”古彥急切的看著藍鳶尾的眼睛說道。
這個哥哥，像是活在夢裡一樣不真實。
那為什麼他又會如自己一樣隱姓埋名，身懷絕技，卻在這裡開咖啡廳。那麼多的疑問，一直索繞在心懷。
“染雪，我知道你還有很多疑問，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但你要相信，我真的是你哥哥，還記得我們的妹妹穆染湘嗎？”
藍鳶尾一驚，穆染湘這幾個字，絕對是刻在了生命裡的。
記得在生死的關頭，自己的妹妹挺身走向了死亡。
藍鳶尾啊，你這一生，到底是做了什麼的業績，為何那麼多人要為你死？為什麼不是我自己為別人而死！那麼多的人，那麼多的事，熙熙攘攘的湧來，人生而為何要受這般的苦楚。
“對，你是穆染峰，是染峰哥哥，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才會記得穆染湘，我們的妹妹，我們的妹妹！”邊說著，藍鳶尾淚水直流。
古彥走上去，緊緊的抱住自己的妹妹，說道：“染雪，對不起，對不起，讓你這麼多年受苦了，都是哥哥不好，哥哥不好！”
兩兄妹的重逢喜悅感動之感，在這一刻才慢慢的在心底盪漾開來。
但一想到彼岸和蒼鷹，自己的心又是如死了一般。
“染雪，你節哀吧，人死不能復生！”古彥自己的心已經如碎了一般疼痛了，卻還是思前想後的想要安慰藍鳶尾。
只是，生離死別，那種痛苦，豈是語言可以安慰的？
有那麼一刻，自己是否為彼岸動
過心呢？那個女孩兒，再也看不到了嗎？
再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是在蒼鷹的墓前。蒼鷹臨終前，唯一的希望不過是藍鳶尾好好活下去。
“蒼鷹，彼岸，你們為何那麼自私？為什麼要讓我一個人活下去受苦，為什麼死的人偏偏不是我！”對著蒼鷹的墳墓，藍鳶尾淡淡的說道。
自己的命現在已經不單單是自己的了，還有他們兩個人的，帶著你們的希望活下去！藍鳶尾只能盡力，盡力，再盡力。
好好活下去，若是逃不掉追殺也的確是命。
藍鳶尾始終還是沒有告訴古彥自己這一段關於“熾天使”的經歷，她始終謹記，任何人不得告訴。而古彥，也一定有很多祕密沒有跟自己講，藍鳶尾不問，古彥也不說。
這麼多年的世事滄桑變化，誰沒有一些難言之隱呢？
古彥帶著藍鳶尾去自己的咖啡店，對她說道：“染雪，你知道我為什麼把這個咖啡店的名字叫作‘尋找’嗎？”
藍鳶尾點了點頭。
“感謝上天，我真的在這裡找到了你！人世間有些事情真的很奇妙！”
藍鳶尾無言，此刻，她真的什麼都不想說。
接下來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呢？居然一無所知！
彼岸在哪裡呢？她的墳墓在哪裡呢？她一個人會不會怕，會不會寂寞？
在咖啡店老位置要了咖啡，此時此刻，心境卻全然和以前不一樣。之前，以為自己的狀況就已經糟糕到極點了，到這一刻才明白，原來生命永不停息，永遠還有更糟糕的在後面。
藍鳶尾開始有點想念和彼岸住在一起的那間屋子裡，那裡，是唯一還有彼岸氣息的一個地方。
古彥在開始叫自己“染雪”，難道莫染雪回來了，藍鳶尾就死了嗎？
為什麼？
天快黑的時候，藍鳶尾告別了古彥，說要回去看看，明天再過來。
古彥看著藍鳶尾的背影，說道：“染雪，你今後有什麼打算？不要忘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現在有我這個哥哥！”
藍鳶尾心裡一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上天奪走了什麼？又賜予了什麼？奈何人生要在這得與失當中掙扎徘徊！
“以後還是叫我‘小雪’可以嗎？莫染雪早在七年前就死了！”
是的，莫染雪死了，不應該再回來了。
藍鳶尾離開的時候，古彥癱坐在凳子上，手握成拳，朝著桌子砸去。頓時，一張桌子被砸碎。
已經是多久，多久沒有這麼難受過了。
“小雪，你可知，我有比你更多的難言之隱，對不起，對不起！”古彥自顧自的說著，空蕩蕩的咖啡廳，流了一地的寂寞。
藍鳶尾淡漠的走在路上，她不知道，會在哪個角落裡，有殺手的窺探。
一切，都變得不在乎了嗎？
彼岸，蒼鷹，如果我死了，下來見你們的時候，你們不要怪我好嗎？
濃重的夜色，透著淡淡的月光，這竟是一個月圓之夜，皎潔的月光灑向蒼天大地，一片蒼涼。
在這個團圓的日子裡，為何我要面對別離？
藍鳶尾抬著臉，望著悽美的月光，不禁心如刀割。註定了，是個痛苦的人。
一步一步，離屋子越來越近了，那些殺手，為何還不出現？
是埋伏在屋子裡面嗎？我不管
，這一刻，我一定要進到屋子裡面。
抬頭仰望，那個視窗，就是自己和彼岸斜依看落日的地方，現在，要自己一個人看了嗎？
一個人看了嗎？
藍鳶尾行屍走肉一般往樓上走，一步一步，步步深刻。
推開那扇門，那扇門裡面盡是空曠，再也沒有彼岸微笑等待自己的影子，也再也沒有那個落寞的，在夕陽下的身影。什麼都沒有了，一切都沒有了，再也沒有了。
屋子裡那份凌亂還儲存著，彼岸，你為什麼沒有回來。這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家，現在為何只剩我一個？
藍鳶尾觸控著一寸寸的牆壁，走到視窗，彼岸經常坐在那裡。再一寸寸的撫摸著牆壁走向彼岸的臥室，乾淨整潔簡單，這就是彼岸的臥室，和她的心一樣明朗。
床頭放著一個本子，封面上面是火紅的彼岸花。
翻開第一頁，是彼岸的日記。
藍鳶尾眼淚奪眶而出，滴在日記本上，她趕緊關上了本子，抱在懷裡面。
彼岸，這裡面都是你的祕密，你內心裡不願意像任何人提及的祕密，我也不會去觸碰它，就讓它隨著你一起消逝好嗎？
藍鳶尾哭著點燃日記本，一片片紙像雪花一般飛舞，微微的火光在昏暗的屋子裡迸發出絕望的光彩，那閃爍的火光，就像是彼岸曾經的笑臉，那麼明媚，那麼憂傷。
“彼岸，彼岸……我的彼岸，我的女孩兒！”藍鳶尾淚輕輕的滑落，一滴一滴一滴。
靜謐的夜，一寸一寸，在火光中靜靜流淌。
平靜的夜，就那麼在無聲無息中悄然流逝。待到日頭初上，藍鳶尾才發現自己呆坐了一晚上。
這一晚上，居然如此平靜的度過了，那些要殺自己的人呢？為何沒有出現？
眼睛乾澀的痛，這雙眼睛，不能再流眼淚了。
站起身來，走到窗前，陽光無比刺眼，照在乾涸的眼睛上，瞬間又讓一雙眼睛裝滿了眼淚。
“彼岸，就此別過！”
狠下心，轉身，對這扇窗戶說再見，就像是對彼岸說再見一樣。
走到門口，剛開啟門，狼女像鬼魅一般佇立在門口。
藍鳶尾異常平靜的看著她，哪怕是她手上拿著槍，她也絕對能夠平靜的看著她。
狼女的臉上透著一絲疲憊，她眼神犀利的看著藍鳶尾。
藍鳶尾不敢直視那雙眼睛，她的眼睛，分明是在控訴吶喊：“藍鳶尾，是你，是你害死了彼岸和蒼鷹！”
良久，狼女深邃的眼睛才緩和下來，她看著藍鳶尾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滿意了嗎？”
只這一句話，藍鳶尾的心也已經碎的四分五裂了。
“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從此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狼女的話裡面滿是仇恨，藍鳶尾一驚，狼女教官為什麼要放過自己，以她的個性怎麼可能放過自己？
狼女恨恨的轉身，再也不想再看到藍鳶尾。
“狼女教官，能告訴我彼岸在哪裡嗎？”藍鳶尾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放過了自己，但看著狼女將要走遠，她有預感，這一轉身，可能今生再也無法相見，於是對著她的背影喊了出來。
狼女頓了一下，淡淡回答：“河邊郊區的墓地裡！”
漸行漸遠的身影消失在藍鳶尾的眼眸裡，這一個轉身，代表著“熾天使”時代的結束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