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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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驚愕
“風信子？為什麼是她！”彼岸臉上的震驚和疑惑盡顯無疑。
藍鳶尾二話沒說，將手裡的追殺令撕得粉碎，然後用力拋向空中。被撕碎的紙片，像雪花一樣，那麼無助的在風中飛舞。散落在天地間，混著夜幕裡的雪，紛紛揚揚。
蒼鷹的眼睛裡面露出了憂傷，因為他看到了，藍鳶尾眼睛裡的絕望。
“我決不允許你們傷害她！”藍鳶尾手握成拳，一字一頓的對蒼鷹說道。
耳邊的風“呼呼”的咆哮著，蒼鷹那張冷峻的臉像雕塑一般在風雪裡佇立。
“藍鳶尾，你不是不知道，熾天使只能服從命令。”
“知道又怎樣？不管有什麼理由，我決不讓任何人傷害風信子！”藍鳶尾看著蒼鷹的眼睛，堅決的說道。
蒼鷹靜靜的看著她，就像曾經千百次的對視一樣，她還是那麼倔強，她眼裡的光還是那麼冷漠孤傲，她就是藍鳶尾，骨子裡永遠不會改變的藍鳶尾。
蒼鷹早就猜到了藍鳶尾的反應，但又有什麼辦法，風信子犯得錯，在熾天使組織裡就是應該被追殺，沒有辦法原諒。很多事情，他也是無能為力。
風信子也是他和狼女一手培養起來的，是很優秀的殺手，如果不是上面下達命令，他怎麼也是不捨的。
彼岸拉了拉藍鳶尾，她眼睛裡的怒火瀰漫出來，快要將風雪融化了。彼岸知道，蒼鷹一定有他的難處。
“藍鳶尾，你現在的任務是殺了風信子，而不是不讓別人傷害她。你應該比誰都知道規矩，不服從命令，下一個被追殺的人就是你！”蒼鷹內心雖然如此想，但說出的話卻又是截然不同。這個把一切都隱藏甚深的男人，註定也會活的孤獨。
“我管他什麼規矩！我們已經夠不幸了，為什麼還要趕盡殺絕一般？我們拼死拼活為組織做事，為什麼到最後是這樣的下場？”
“住口！”蒼鷹厲聲喝道，聲音在風雪裡盤旋迴轉。
蒼鷹的手青筋暴起，藍鳶尾她不能說這種話，她不能。因為她不明白，熾天使組織有多龐大，遠比她想象的大，或者說，這個組織，比她想象當中恐怖。
一旦進來，終身都不可以退出。
藍鳶尾如此的倔強，讓殺身之禍如影隨形，如果自己不能保她周全，應該怎麼辦才好！
“不幸？藍鳶尾，不要忘了你們都是怎麼進熾天使訓練營的。是什麼救了你們，是什麼改變了你們平凡的一生！一切都是你們自願的！”
極度的酷寒
裡，藍鳶尾的心忽然開始深深的痛。
記憶倒回到很多年前的那個黃昏，夕陽暖暖的，他拉著絕望的她，一步步帶著她走向熾天使訓練營裡。
對啊，是蒼鷹救了她，是蒼鷹給了她希望，是蒼鷹給了她一切。她原是被世界拋棄的人，命如螻蟻般，是蒼鷹讓她變得強大，讓她有了可以復仇的力量。
只是既然救我脫離了黑暗，為何又要將我丟進無窮無盡的深淵？
這一切，到底是對還是錯！
那股撕裂般的疼痛又來了，那一刻，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就好像要在這風雪中倒下。那個黃昏，如果死了，是不是現在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為什麼要活下來？為什麼？
為什麼不和爸爸媽媽，還有妹妹他們一起離開。匆匆到這人世間，度這樣的一場是非幹什麼？
“希望你們完成任務！”蒼鷹逼著自己說完這最後一句話，轉身的一剎那，那張堅決冷漠的臉，總算是卸下了偽裝。大步的走向黑暗，走向一個人的孤獨。痛苦的太久，就只學會了把痛苦留給自己一個人。
蒼鷹的身影消失在夜幕裡，彼岸的眼光追隨著，眼淚卻好像在眼眶裡打轉一般。愛一個人的時候，就能看清他所有的痛苦和無可奈何，哪怕是再細微。
“鳶尾，我們該怎麼辦？”彼岸的臉被刀子一般鋒利的狂風狠狠的吹打著。她幾乎是帶著哭腔在問藍鳶尾。
“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藍鳶尾緊握著雙拳，雙眼充滿了悲愴的絕望。
“可是追殺令已經下來了，我們該怎麼辦？”
藍鳶尾忽然頭腦裡一個激靈，若是蒼鷹還將追殺令給了別人，那現在風信子豈不是很危險？
藍鳶尾忽然的就明白了蒼鷹的無奈和良苦用心，說到底，他也是不捨的，他之所以不把追殺令給別人，就是因為多想留風信子幾天。若是其他人，風信子現在已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了。
“找到風信子，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彼岸手中的追殺令還沒有被撕掉，上面寫著所有風信子會去的地方。挨個找，一個一個的找，找到她，就可以保護她了。
我的女孩兒，願你還一切安好。
頂著狂風暴雪和酷寒，兩人發瘋一樣的到處尋找，去到風信子的家，趙若凡的家，各個地方都搜了個遍，可還是沒有風信子的影子。
風信子白天的出現，說明風信子已經知道了自己在劫難逃。這樣說來，她已經提前逃離了
？
“鳶尾，你說風信子會不會已經離開了？”
看來，彼岸和藍鳶尾心裡面的想法一樣。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好了！”藍鳶尾淡淡的回道，只是在心裡一遍遍的說：“風信子，如果你走了，就請你再也不要回來，不要出現，就當是你說的那樣，緣分盡了吧！”
找了一晚上，也沒有一點結果。
天快亮的時候，兩人才回到家。彼岸拉著藍鳶尾，將她頭髮上的白雪輕輕的拍去。
“休息一會兒吧，我和你一樣，不會讓別人傷害風信子的。”
藍鳶尾忽然抓住彼岸的手，隔了良久，才輕輕的說了一句：“彼岸，謝謝你！”
彼岸，謝謝你，謝謝你的陪伴，謝謝你的理解。今生若是沒有你，該會是怎樣的孤獨和寂寥？
兩人換了衣服，準備休息一會兒，可一閉上眼睛，腦海裡面翻來覆去出現的都是風信子的影子。
在藍鳶尾的夢裡，風信子還是死了，她死了，渾身是血，觸目驚心。
藍鳶尾被驚醒，一身是汗。好久都沒有做這樣的噩夢了，以為世界裡出現的那點陽光可以驅散黑暗，到此刻才發現，什麼都沒有辦法驅散命運所帶來的無窮黑暗，快樂永遠如白駒過隙般短暫。
她在深淵裡，也註定了會永遠在深淵裡。
忽然聽到門外傳來細微的聲音。
“是誰？”藍鳶尾大聲喊道，迅速的翻身，衝到門外。彼岸也聽到了，兩人都快速的來到了門外。
可外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除了盤旋的樓梯，什麼都沒有。
藍鳶尾的眼睛掃過周圍，發現門邊角落裡多了一張字條。她趕緊上前，撿起來開啟，上面寫著：“我想見你們，順著這個地址來找我！”
是風信子，風信子她來過了。
藍鳶尾瘋了一樣朝樓下衝去，彼岸也緊跟在後面。她一定剛走不久，剛走不久。
空曠的雪地裡，還有她的腳印，只是空茫的世界裡，找不到風信子單薄蒼涼的背影。風依舊沒日沒夜的颳著，像是要將人撕成碎片一般。刺骨的寒冷在身上一寸一寸蔓延，直到渾身毫無知覺。
“鳶尾，我們順著這個地址晚上去吧，風信子一定有事情跟我們說，現在白天，她肯定不方便見我們！”
藍鳶尾神情恍惚的站在雪地裡，微微的點頭。
陽光出來了，照射在臉上，但寒冷絲毫未退。
一切，還會不會好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