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233 失鹿

233 失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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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 失鹿

233失鹿——

233失鹿

陸夫人走上近前,凌空點了數下,平滑的牆壁上,立時裂開一道縫隙,一道石mén驟然開啟。4∴⑧0㈥5

眾人進去石mén,只見石室內堆滿白骨,想是陸家歷代祖先的遺骸。陸夫人跪倒在地,道:“今日老身冒犯先祖遺尊,乃是為完成祖先遺願,實屬無奈,請先祖莫怪。”其餘人也默默禱告。

忽然劉家兄弟叫道:“大家看,石mén內側也有詩句!”

眾人望去,只見石mén內側確實寫著幾行大字。所不同的是,其餘各家外面的牆壁上,寫了滿滿的詞句,幾乎歷代逝者,均有遺蹟。而陸家石mén內側,僅有此一首。

趙二爺讀道:“此地別燕丹,壯士發衝冠。昔時人已沒,今日水猶寒。”

眾人臉上一詫,李淳風失聲道:“陸家祖先怎麼會寫駱賓王的詩?”

趙二爺搖搖頭,道:“非但如此,這首詩後面的落款,並不是姓陸,而是駱賓生!”

眾人臉sè均變,陸家的先祖分明叫陸賓生,而此詩的落款卻是駱賓生,姓氏已然錯luàn。俗語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陸家祖先斷不會在死之前,故意將姓氏寫錯。而他書寫的詩句,恰恰是駱賓王的詩。當年餘敬業揚州起兵,駱賓王擔任軍師。八大家族的祖先,曾是武則天手下的心腹戰將,斷然不會書寫收藏駱賓王的詩句。

胡家兄弟呵呵一笑,道:“原來陸師祖獨愛駱賓王,不過我卻獨愛王勃。”

陸夫人早已全身顫抖,心緒不寧。怎能聽得進他那幾句沒頭沒腦的話。說道:“我一定要找到最後一重機關的所在,還我陸家清白。”掄起柺杖,在石壁上luàn杵。

眾人也一起在石壁上mō索,希望找出機關所在。但找了半天,只覺石壁堅硬如鐵,無半點縫隙,根本不似有機關的模樣。

張伯顏想起中第十九卷和第三十八卷的讖語,口中默唸道:“眾人盡入其室,百萬雄師,頭上一石。這是十九卷的讖語。mén外一鹿,群雄爭逐,劫及鳶魚,水深火熱。這是第三十八卷的讖語。這兩卷的讖語,到底有何暗示?”

忽然靈機一動,叫道:“我知道機關在哪裡了!”

張伯顏忽然想起,第十九卷和第三十八卷的讖語旁,分別附有一幅圖畫。地十九卷所畫的是一所四角的涼亭,涼亭的前側和右側,用漁網圍住;第三十八卷所畫的是一所城mén外,躺著五具死屍。

駱賓王的“此地別燕丹,壯士發衝冠。昔時人已沒,今日水猶寒”,寫的是出征在即,易水河畔,與友人送別的場景。第十九卷中,單從涼亭上,看不出地點所在,而兩側的漁網,正說明這所涼亭就處在河邊,恰好與詩句的場景暗合。後兩句以荊軻刺秦王作典故,寫誓死報國之心,就算血濺轅mén,也在所不惜,也剛好與城mén外屍橫遍野的場景wěn合。

成書時間,較駱賓王寫此詩的時間略早。從未外傳,駱賓王自然不可能看到。即便看到,也無需用十九卷和三十八卷的場景作詩。而詩文與圖畫場景暗合,顯然絕非偶然

張伯顏道:“眾人盡入其室,頭上一石。諸位請看。”說著,手指石室頂端。眾人朝他手指之處望去,見石mén開啟之後,外mén燈光透過石mén招進來,在石室頂端形成一個手指樣子的黑影。

蘇凌空道:“這黑影有何奇怪?”

張伯顏道:“這黑影所指之處,由於dòng內火把的照shè,在石室外大廳中形成一個麋鹿的樣子。器:無廣告、全文字、更”

眾人又向mén外望去,果見大廳中的黑影狀似麋鹿,正抬tuǐyù跑。

張伯顏道:“mén外一鹿,群雄爭逐,劫及鳶魚,水深火熱。

這句讖語所說的是飛鳥和池魚,而從十九卷的畫圖來看,漁網是在前側和右側,那麼池魚應該就在前側和右側。在麋鹿的前側和右側的石冢,只有謝家和陸家。”

李淳風道:“如此說來,飛鳥的所在,也正是開啟機關的所在吧?”

張伯顏道:“二哥說的正是!其實飛鳥大家早已看到了,就在陸家石冢的大mén外。”

眾人紛紛來到mén外,卻見石mén上空無一物,胡家兄弟問道:“我怎麼沒看到什麼飛鳥?”

張伯顏道:“所謂飛鳥,並不一定真的有鳥兒在此駐足。”然後指著石mén上的一道汙痕,道:“這就是飛鳥經過留下的痕跡!”

眾人仔細端詳,的確有幾分相像。胡家兄弟不解,道:“信中早已寫道,最後一重機關就在陸家石冢之內,繞了一個大圈,只是驗證了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張伯顏搖頭道:“這道汙痕,恰恰說明了機關的所在。”劉家兄弟道:“此話怎講?”

張伯顏道:“每一卷都分三部分組成,一部分時圖畫,一部分時讖語,還有一部分是頌語。圖畫是一些啟示xìng的場景,讖語是一些暗示xìng的說辭,頌語是一些提示xìng的詩文。我透過十九卷和三十八卷的讖語,找到了機關的位置所在,而圖畫的場景偏偏與駱賓王之詩所述內容暗合。而三十八卷得頌語,卻道出了開啟機關的方法。”

趙二爺道:“三十八卷的頌語是怎麼說的?”

張伯顏道:“火運開時禍蔓延,萬人後死萬人先。海bō能使江河濁,境外何殊在眼前。”

陸夫人此時早已迫不及待開啟機關,一看究竟。問道:“此頌語有何特別?”

張伯顏道:“關鍵就在最後一句‘境外何殊在眼前’,飛鳥痕跡所在的位置與石mén內側題詩的位置正好內外相對。也就是說機關一定在石mén內側所寫駱賓王詩之處。”

眾人又來到石冢內,瞧一瞧mō一mō詩文所在的位置,均為見異常。

張伯顏來到近前,道:“劫及鳶魚,水深火熱。請劉家大哥為我取火把來。”劉家兄弟心中不悅,但為了揭開謎底,也勉強出到外面,取來火把,jiāo給張伯顏。

張伯顏用火把在“今日水猶寒”的“水”字上用火把烤了一會,忽然嘩啦一聲響,眼前塵土飛揚。眾人不知何故,只當是整個山dòng倒塌了下來,不禁向後退去。

張伯顏卻站在原地,說道:“這就是‘水深火熱’的祕密。”

眾人見無事,拍去身上塵土,向張伯顏說話之處望去。只見一片石牆被張伯顏在“水”字上一烤,石牆外面一層表皮裂開來,嘩啦啦碎了一地。表皮內包裹著一張巨大的卷冊,卷冊上寫滿了字。

張伯顏將火把靠近卷冊,李淳風上前讀道:“偽臨朝武氏者,xìng非和順,地實寒微。昔充太宗下陳,曾以更衣入shì。洎乎晚節,穢luànchūn宮。潛隱先帝sī,yīn圖後房之嬖。入mén見嫉,蛾眉不肯讓人;掩袖工讒,狐媚偏能huò主。踐元后於翬翟,陷吾君於聚麀。加以虺蜴為心,豺狼成xìng。近狎邪僻,殘害忠良。殺姊屠兄,弒君鴆母。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猶復包藏禍心,窺竊神器。君之愛子,幽在別宮;賊之宗盟,委以重任。鳴呼!霍子孟之不作,朱虛侯之已亡。燕啄皇孫,知漢祚之將盡。龍漦帝后,識夏庭之遽衰。敬業皇唐舊臣,公侯冢子。奉先帝之成業,荷本朝之厚恩。宋微子之興悲,良有以也;袁君山之流涕,豈徒然哉!是用氣憤風雲,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順宇內之推心。爰舉義旗,以清妖孽。南連百越,北盡三河;鐵騎成群,yù軸相接。海陵紅粟,倉儲之積靡窮;江浦黃旗,匡復之功何遠!班聲動而北風起,劍氣衝而南鬥平。喑嗚則山嶽崩頹,叱吒則風雲變sè。以此制敵,何敵不摧?以此圖功,何功不克?公等或居漢地,或協周親;或膺重寄於話言,或受顧命於宣室。言猶在耳,忠豈忘心。一坯之土未乾,六尺之孤何託?倘能轉禍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勳,無廢大君之命,凡諸爵賞,同指山河。若其眷戀窮城,徘徊歧路,坐昧先幾之兆,必貽後至之誅。請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

讀罷,趙二爺驚道:“這是駱賓王的討武曌檄的原稿!陸家先祖怎會收藏此物?”

李淳風道:“不僅如此,後面還有許多人的簽名。第一位是李敬業,第二位是駱賓王,第三位是……是駱賓生。”

駱賓生的名字再次出現,不免令人浮想聯翩。陸夫人顫聲道:“不會是這樣的,老身要親自查驗清楚。”揮起柺杖,用力向卷冊上一擊。哪知一擊之下,竟然從石縫中落下一封書信。因為石冢內燈光昏暗,方才眾人正在全神貫注聽李淳風念卷冊內容,不曾留意。被陸夫人一擊之下,書信才落了下來。

陸夫人剛要去撿起書信,忽然不知何處飛來一個黑影,將書信搶在手中,飛到大廳裡。眾人心中一驚,這麼多人在此,且不乏絕頂高手,有人暗自跟隨進來,竟無人發現,此人當真厲害至極。

眾人一起來到石室外,只見一二十歲左右的nv子,身穿黑衣,卻未méng面,面容嬌美,正要拆閱書信。

蘇凌空右手揮出,體內hún元真氣逆轉,將那nv子手中的書信凌空一吸,便要吸到手心來。

哪知真氣未到,那nv子已經飄到了右側七尺外,仍舊目不轉睛地瞧著書信,蘇凌空凌空又一吸,那nv子又飄到了左側五尺外。蘇凌空連發數掌,始終碰不到那nv子分毫。

陸夫人和胡六兩兄弟以及謝yù川一起搶上前去,yù擒住那nv子。哪知合眾人之力,竟然始終碰不到那nv子。你這邊出招,她人已移到那邊,你那邊出招,她又早已飄到別處。

蘇凌空,數掌未能得手,卻不動怒,微微笑道:“大家都住手吧,相信這位姑娘看完書信之後,自然會將書信歸還的。”

胡家兄弟道:“此信乃是大寶島的機密,怎能讓外人隨意拆閱?”

蘇凌空道:“能使得出‘移形換位’的人,想必也不是外人,就讓她看看也無妨!”

大寶島眾當家,聽到“移形換位”幾個字的時候,臉sè立變。趙二爺道:“這項絕技,不是當年洛陽沈嘯天的成名絕技嗎?”

陸夫人驚道:“沈嘯天是大寶島沈家的先祖,當年就是他在武則天耳邊進讒言,誣陷我陸家sī通徐敬業叛軍,才導致我八大家族被朝廷追殺,以致流落荒島,不敢見人。”

那nv子忽然咯咯笑道:“陸家先祖?我看是駱家先祖吧?”

陸夫人怒道:“你這小丫頭,休得胡言。我陸家先祖忠君愛國,豈容得你這小娃隨意誣陷?沈嘯天做下那賣友求榮的勾當,你卻學他的武功,當真不知羞恥!”

nv子冷笑一聲,道:“我看是你們駱家人不知羞恥吧!書信我已看完,想知道的事情我也已經知道了,不過我現在還不想還給你們。你們這些人不分青紅皁白,聽信駱賓生的讒言,便錯殺好人,並將我沈氏後人留在島上,奴役數百年,此仇不共戴天。”

眾人聽那nv子之言,已猜到大概。但是事出突變,變化巨大。如非親眼目睹,實難相信。然而那nv子jīng通移形換位之法,想要捉她不易。蘇凌空覺事態嚴重,便道:“這位姑娘,還請將書信jiāo出,眾人一看究竟。是非曲直,老夫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nv子呵呵一笑,道:“你們這些偽君子,本姑娘豈能信得過?倘若我將書信jiāo給你們,被你們付之一炬,我沈家豈不永遠méng上不白之冤?我定要將此信公諸武林,讓所有人都知道大寶島八大家族的真面目!”

蘇凌空甚為島主,聞得nv子之言,心中不免擔憂。倘若當年八家先祖果真錯怪好人,誤殺沈氏一mén,自己倒是不怕一死以謝天下。但是倘若此事被公佈出去,傳遍武林,大寶島將再無立足之地,大寶島八大家族近千人,將會被武林正道追殺,永無寧日。

想到此處,蘇凌空道:“既然如此,我等只有得罪了。”向眾人喊一聲:“hún元鬥陣!”

七人聽到喊聲,立刻美人佔據一位,八面將少nv圍住。八人同時運起內力,真氣相連,組成一個光環,將nv子套在中央。隨著八人步伐變換,光環越來越小。那nv子雖jīng通移形換位,然而卻被困在中央,衝不出圈外。

不一會,八人已經離少nv不足一尺,觸手可及。若不是少nv連連變換方位,數次險些被抓住。少nv暗自焦急,口中罵道:“卑鄙小人,竟然為了毀滅證據,以多欺少。”

張伯顏等三人站在一旁觀戰,李淳風和莊慶生不明緣由,不便介入。張伯顏心中卻想:“若是沈家當真被冤枉,沈傲雪所受之苦,當真不公。現在她生死未卜,清白被毀,說到底都是因為八大家族當年的過失。倘若真的如那少nv所說,八人見了書信內容,對大寶島不利,為求自保,將書信銷燬,沈傲雪豈不白白受了這麼多委屈而無處昭雪?”

越想心中越氣,忽然飛身而起,月如陣中,真氣陡然一震。張伯顏內力並不及蘇凌空、趙二爺、陸夫人等人,但是卻遠強於胡劉二兄弟。他這一振,胡劉二兄弟登時被震了出去。hún元鬥陣便開了一個缺口。張伯顏拉著那少nv的手,躍出陣外,向外奔去。

眾人沒想到張伯顏竟然闖入陣中,先是一呆,也追了出去。李淳風和莊慶生也隨後飛奔出去。

出來埋骨之地,張伯顏帶著那nv子來到岸邊,不見有船隻。nv子道:“你隨我來。”拉了張伯顏的手,一起飛奔上山頂。張伯顏不解,道:“到了山頂,我們被八大家族的人圍住,如何脫身?”

那nv子笑道:“看我的,我有辦法!”

張伯顏半信半疑,反正眼下也沒有什麼好主意,便跟著少nv,奔到山頂。往山下望去,果然見島內各處渡口都圍滿了人,八大家族的弟子,開始各據方位,向山頂圍攏而來。

少nv卻不著急,緩緩走到崖邊。懸崖上海風陣陣,吹得她長髮飄飄,更添幾分姿sè。少nv道:“風力正好。來吧,讓你試一下公輸世家打造的空中飛行器!”

張伯顏滿臉疑huò,道:“什麼是空中飛行器?”

少nv笑道:“待會你就知道了。”

說著,少nv飛身掠上一棵大樹,從樹上扯下一個狀如風箏的龐然大物。只是那物件似乎是用油布製成,也不甚重。

大風箏的尾部還有一個不值是什麼做成的大桶,那桶堅硬無比,似是鋼鐵,但提起來卻輕飄飄的,又不似鋼鐵那般笨重。

少nv喊道:“快來,幫我按這個!”

張伯顏過去,只見大桶上有一個手柄,那個手柄可以拉上壓下。張伯顏握住手柄,拉上去的時候,感覺輕飄飄地,再壓下去時,便覺有點費力。如此往復數十下,每壓下去一次,再壓下一次時,便會更吃力。張伯顏一口氣壓了數百下,已累得滿頭大汗,實在壓不動了。

少nv咯咯一笑,可愛至極,道:“好了,用了那麼多力氣,看你滿頭大汗,應該很熱吧,一會你會很涼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