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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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夜心
不知是什麼空間，亦不知在哪兒，水夢痕甦醒過來。
睜開惺忪的睡眼，水夢痕慢騰騰的站起來，望著眼前陌生的環境發呆。
“這裡是哪裡？是不是陰曹地府？”水夢痕幽幽自語：“不，我還有意識，我還活著。”
得知自己沒死，水夢痕驚喜交加，她現在雖然痛苦，可她還得堅強的活著，不為自己而活，只為他人而活。
念及到此，她突然覺得很好笑，她水夢痕何以到了今天這步田地，想死又死不成，想活也替別人而活，她的生死完全由別人，而不由她。
搖搖頭，甩去腦海中的雜念，水夢痕打量著這個奇異的空間，不由迷惑了。
這個空間看起來像是一個房間，房間頗大，卻不太像正常的房間，而是有一種恐怖的味道在裡面。
正前方擺著兩副棺材，一口棺材的旁邊坐著一具骸骨，四周是高大堅固的石壁，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了。
出於好奇，水夢痕走向棺材和那具骸骨。
向棺材裡看去，卻是錯愕了，因為棺材裡只有一具骸骨，另外一個棺材則是空的，沒有任何東西。
再看看棺材旁邊的那具骸骨，水夢痕突然明白了什麼。
她走向那具骸骨，細細打量著，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眼前的人與她們慈航劍齋有些關係，但那種感覺很奇妙。
“為什麼會這樣，莫非，這位前輩，是我慈航劍齋過去的一位先人，因為誤闖這裡，被困死在這兒？”水夢痕搞不懂了。
“既然是先人，那就請受晚輩一拜。”說著，水夢痕跪在骸骨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以示對先人的尊重。
突然，一件東西從水夢痕身上飛出來，水夢痕大驚失色，慌忙道：“忘情令。”
忘情令可是慈航劍齋掌門信物，萬萬不可丟失。
忘情令飛到骸骨頭頂，綻放一道光束，將骸骨罩在其中。
緊接著，一道彩光自骸骨中釋放，印在後面的一面石壁上。
水夢痕完全驚呆了，她目瞪口呆地看著骸骨後面的石壁，小嘴張大，滿臉不可思議。
這時，石壁上出現一道人影，人影很模糊，但看起來該是一名女子。
“我慈航劍齋的後人，你終於找到這裡了。”自石壁中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
到現在為止，水夢痕還沒有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聽到她的話，連忙道：“是，晚輩正是。”
“忘情令在你手上，想必你是我派現任掌門人吧。”
“弟子愧不敢當。”水夢痕看著石壁上的女子，吸了幾口氣，總算回過了魂兒。
“以你如今的修為，當這掌門，倒也不出意料。”女子對水夢痕的修為似乎很滿意。
“敢問前輩可是我慈航劍齋的先人？”水夢痕問。
女子點點頭，問：“現在，我慈航劍齋現在情況何如了？”
水夢痕低下頭，愧疚道：“弟子愧對先人，未能保住我慈航劍齋千年基業。”
“你說什麼？”女子吃驚道。
水夢痕跪下來，大聲痛哭。
“你且說來，我慈航劍齋到底何如了？”女子聲音有些尖利，想來情緒有些失控。
水夢痕絮絮叨叨的將曾經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但隱瞞了她與雲陽之間的感情。
“哎，真是天降劫難呀，想不到，我夜心建立的慈航劍齋，就這樣毀了，真是造化弄人呀。”女子仰天長嘆。
水夢痕震驚的看著石壁上的女子，任她的想象力再豐富十倍，也想不到，眼前的人，竟然是她們慈航劍齋的創始人夜心。
“先祖，是弟子我的錯，能力低微，未能守住我慈航劍齋，實在愧對先祖。”
夜心驚異的看了水夢痕一眼，道：“那也不是你的錯，你且起來說話。”
水夢痕並沒有起身，仍舊跪著，她心中有愧。
“也罷，依你所言，此番浩劫，皆因那個叫雲陽的年輕人而起，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水夢痕有些心虛的看了夜心一眼，道：“他是一個正直、善良、堅強、有愛的人，他曾為了替他妻子報仇，怒闖傲月山莊，最後甚至毀滅了傲月山莊，為了朋友，為了親人，為了愛人可放棄一切，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夜心細心觀察水夢痕，道：“你告訴我，你和他是何關係？”
水夢痕驚訝的望著夜心，遲疑道：“朋……友……”
“僅僅只是朋友？”
水夢痕立即磕頭認錯：“弟子自知犯下大錯，還請先祖重重懲罰。”
夜心似乎明白了什麼，嘆道：“我都已經是死人了，怎麼懲罰你，再說了，以他這樣的大好男兒，與你這樣的人兒倒也般配，只是，哎……”
水夢痕低著頭，不敢說話。
“你是否真心喜歡他？”
水夢痕不語。
“回答我。”
水夢痕身體一顫，艱難的點頭：“是。”
氣氛陡然沉寂下來，水夢痕伏在地上，不敢做聲，她犯下大錯，甘受任何責罰。
夜心輕吟道：“千年情，一夢還，或許，這該是一個終結了。”
“你且起身看我。”夜心道。
水夢痕自然遵命，看著夜心，就像那種犯了錯的小姑娘面對大人一般，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你們可曾發現我留下的遺命？”夜心輕輕的問。
“是，弟子的師父曾經在整理先祖遺物時發現了先祖留下來的遺命，並且將之傳給弟子。”水夢痕答道。
“你可知，我與誰打的賭，打的什麼賭？”
水夢痕搖頭，她自然不知道。
“他就在你旁邊的棺材中。”夜心幽幽說道。
“什麼？”水夢痕轉頭看著棺材裡的骨骸，很吃驚。
夜心閉上眼睛，似乎在回憶：“當年，我與那人打賭，說我不會再喜歡任何人，也不會對任何人產生感情，可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在我的心中，一直沒有忘記那人，為此，我輸給了他，將魚腸劍贈予他。
後來，當我決心放下一切，要和他遠走高飛的時候，他卻走了，永永遠遠的離開了我，我好恨自己，為什麼當初要發下那樣的誓言，於是，在我安排好慈航劍齋的事情後，我便和他一起隱居這裡，直到傷勢發作，最終命隕。”
“先祖受過傷？”水夢痕驚愕道。
“是啊，當年我遇到一位厲害至極的高手，人寰第一強者的天仙靈虛，當時的我，年輕好強，竟然去挑戰他，最終落得重傷垂死，是他救了我，而他卻因此離我而去，這件事是我終身的遺憾，哎……”
“先祖竟然和靈虛交戰過？”
“怎麼，你知道他？”夜心好奇的問。
“弟子知道，據白眉天尊說，靈虛已經來到修真界，靈虛的目標，就是他了，他是世上唯一一個有希望戰勝靈虛的人。”水夢痕沉聲道。
“他，你說的是那個雲陽吧。”
水夢痕不語。
“或許，這就是宿命吧，當年是我去挑戰靈虛，如今是你的那個他去挑戰，不知結果是否一樣。”
水夢痕迷茫的看著夜心，不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他去挑戰那個人，你會不會去幫他？”夜心問。
水夢痕咬了咬脣，狠點一下頭，道：“我會。”
“哪怕明知不敵，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是。”
“好一個烈性女娃，倒有幾分當年我的風範，敢愛敢恨。”夜心讚賞道：“既然你有心，我自然不會讓你白白犧牲，那樣，我慈航劍齋豈不是斷了復興之望，我會將我殘存的功力傳授給你，助你修為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