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尷尬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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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尷尬的關係
第二天一大早，馨兒就來接我回房。她默默地幫我穿好了衣服，伺候我洗漱。我在婆婆房裡用早膳的時候，她才忍不住地說：“大少夫人，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兒個晚上，夫人讓奴婢今兒個來接您，她說，不要衝撞您，將您好好地接回去伺候，讓您這些天吃好喝好，別動氣。奴婢聽著可真是糊塗，難不成是夫人也知道了大少爺休妻的事情，所以來調停的？”
我沒有接話，裝作沒有聽到。
“大少夫人，您啊，就別和大少爺吵架了，有什麼事兒，就好好地解決，休妻可要不得，您可也是大家閨秀，大少爺怎麼能衝動休妻呢，太不給大少夫人孃家的面子了。您忘了，他當著黃老爺的面兒是怎麼說的？”
他說，他會好好對我，一輩子，只要我一個女人。
我愣愣地出神。這些話，其實，他是對黃貞兒說的，他要娶的，也是黃貞兒，不是我。從來，都不是我。我無端端地攙和進了別人的故事裡，現在付出這樣的代價，怪誰？
我拿起了包袱，說：“把這個拿著，裡面那隻鐲子，給我扔掉。”“扔掉？”馨兒有些吃驚，“大少夫人，那可是您最喜歡的東西啊，您說那是大少爺送給您的，您就這樣扔掉不要了？”她定是以為我還在和楊沉慪氣。他們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我和楊沉，不是慪氣，是我們根本就不是彼此要的人。
我沒有回答她，徑直走出了公公婆婆的房間。我該去哪裡，還是回自己的房間？不，那不是我的房間，是楊沉的新房。我在楊家，沒有屬於我的地方，沒有。我道：“馨兒，我還是回黃家吧。”
“不行，大少夫人，夫人說了，一定要把您送回房間，她可沒有說准許您出楊家。”
馨兒執拗地拽著我往房間走，我全身都沒有力氣，只能由著她。楊家，
楊家，我再也不想再待在這兒了。我討厭這裡的每一個人，每一件物。
這裡，和紫禁城，也沒有什麼兩樣。
我冷笑著邁出了步子，希望楊沉，可以不再出現，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我回到了房間，這個昨日以為將永遠訣別的地方。
剛剛躺下，馨兒進來道：“大少夫人，奴婢剛剛去外面扔鐲子，被大少爺看見了，大少爺說，鐲子他先拿走了，讓奴婢回來稟告大少夫人。”我點點頭：“隨他去，你去跟他說一聲，我暫且要在這裡多留兩日，希望他可以去別的地方睡。書房，或者花街柳巷，都可以，只要不來煩我。”
“這……”
馨兒犯了難，想了想就應了下去了。我知道她是不會這麼和楊沉說的，至少，會委婉地告訴他這樣的事實。
馨兒送來了許多的甜湯糕點，還有糖葫蘆，各種稀罕的小玩意，等等等等，她前前後後跑了很多次，這些都是我以前愛極了的東西。我自小便在宮中長大，出了皇宮之後，對這些民間的東西是愛不釋手。可是，現在，我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我應該要這個樣子好一陣子了，唉。
我翻了個身，門咿呀的開了。
“大少爺……”馨兒在說話，楊沉？他來幹什麼？是不是因為我沒有走，所以他來趕人了？我也不怕他，要趕我走就趕我走吧，我也不想再留在這裡了。
楊沉以為我睡著了，問馨兒道：“她吃東西了嗎？心情怎麼樣？身上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馨兒一一答道：“大少夫人在夫人房間用了點早膳，不過也只是喝了幾口清粥而已，沒有多吃別的，剛剛您讓奴婢送來的東西她一點都沒有動，和往常一點也不像。大少夫人一直不怎麼說話，笑容都沒有，奴婢方才伺候大少夫人穿衣服的時候，瞧見大少夫
人身上有許多淤青，也不知道是怎麼弄上的，看上去肯定很疼。大少夫人從孃家回來就鬱鬱寡歡的，奴婢好是擔心，大少爺，如果您還在乎大少夫人的話，就別再和她慪氣了，好好地勸慰勸慰她吧。”
我靜靜地聽著馨兒的話，心裡翻江倒海，不知道究竟是為何。
楊沉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有話和大少夫人說。”“是。”支走了馨兒，楊沉走向了床榻。昨天，他也是這樣走向我的，我忽然心驚肉跳了起來。
“陵兒……”
他站立在床頭，我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他說：“陵兒，你多吃點東西，不然就會瘦得扁扁的，先別走，養好身體要緊，其他的……以後再說吧……”以後再說？他居然絕口不提昨天的事情，當然啦，這種事情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他怎麼會記得呢？可是他也太卑鄙了吧，給了我休書，還奪走我的清白之身。一點道義也不講。
我靜悄悄地坐了起來，他顯然嚇了一跳，退後了兩步。我緩緩地抬起了眼皮子，目光空洞地看著他，聲音不帶有一絲感情地說：“休書放在昨天穿的衣服的袖子裡，昨天落水之後，就溼了，沒了。”
語調緩慢，聲音低沉，咬字倒還是清楚，只是有著重重的鼻音。他聽了之後，說：“那就算了吧，以後再說。”他沒有說立馬給我補一份，還算是有點良心。
自從進門後，我怎麼一直在研究他有沒有良心這個問題。
我依舊注視著他，眼睛裡沒有一點點的光亮，沒有一點點的感情。我就這樣一直地盯著，被我盯得有些不自然的楊沉，才想到可以滾犢子了。
於是，他說：“那我就不先影響你休息了，我先去書房睡幾天。”
“嗯。”我從鼻子裡冒出了一個音，算是恩准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