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為我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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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為我點燈
兜兜轉轉,大雨初歇,我們三人走在長廊之上,聽楊黎幽幽嘆道:“最近也不知怎的,驟雨驟晴的,越發不讓人安生了。”
我攏了攏衣袂,笑道:“天已入秋,這都是正常的,只要人自己安生,就真的安生了,哪裡能夠責怪到這天氣的頭上呢。”我知道她定是能夠聽出我的言外之意。我入楊家門才兩三日,盜明珠,搶祖訓家規,被迷暈捆綁,楊沉誤以為我虐待雪兒,還碰上了從京城剛剛回來的單放——我捶了捶額頭,心煩之事太多,但願楊黎不要再有動作就好。鴛鴦剜心,她的心腸也不會柔軟到哪裡去,可見一斑。她此下喬裝成孿生姐姐,送我回房,其實已然動機不純。
還好有雪兒在側,給我安安心。
“雪兒,”我低頭喚道,“大嫂交代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雪兒道:“大嫂放心,妥妥的。”她抬頭回了我一句,便又注視著前方,一言不發了起來,好似在想著什麼事情。
大雨剛過,院子裡面一片沉悶,天邊緩緩地露出了一點光亮,我們也馬上走到了我與楊沉的新房處。我停下腳步道:“表妹,就送到這裡吧,天也實在不早了,都過了子時了,表妹快些回去休息才是。”“表嫂客氣了,沒有把表嫂安全送到房中,我怎麼跟表哥交代呢,也沒有幾步路了,表嫂,走吧。”
她收了傘,徑自往前走去,我朝雪兒使了一個眼色,便暗暗地盯著楊黎的背影出神。
“哎喲——”
雪兒忽然往地上一摔,我連忙蹲下身去,焦急地問道:“雪兒,你怎麼了?你沒事吧?”我一邊扶著她一邊回頭喊道:“表妹,快去幫忙請大夫,雪兒的大夫是鄭大夫,你快去請吧,這裡有我在。”
楊黎走過來,淡淡道:“表嫂,我們先把雪兒扶進你的新房吧,我們再一起去請大夫,表嫂不知道,雪兒調皮,往後表嫂親自給她請大夫的時候多著呢,大嫂也趁這個機會隨我去認認門,以免日後像今日這般,府裡的丫鬟小廝都一時指使不上。”
她想方設法想要與我獨處,好下手。
雪兒在地上打起滾來:“哎喲,大嫂,我肚子好疼啊,我是不是要生了啊……”
我頓時哭笑不得,安慰道:“雪兒別胡說,大抵只是吃壞了肚子,小小年紀的,怎麼會生娃娃呢。”我暗暗地白了楊黎一眼,“表妹,日後認門的機會多的是,現在雪兒痛成了這個樣子,我哪裡還有心情去考慮這些,表妹,快別多說了,趕緊去請大夫吧,我馬上把雪兒抱進去。”
“表嫂,雪兒吃得這麼胖,你一個人也抱不動啊,還是讓我和你一起……”
話音未落,雪兒利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兩手叉著腰,怒道:“你說什麼?我胖?我哪裡胖?我只是有一點點的小肉肉而已,多可愛啊,你說我胖?啊?你居然說我胖!”雪兒怒不可遏,我見她要演砸了,也手足無措,楊黎微微怔住了,我一把拉開了雪兒,支支吾吾,一邊瞪著雪兒提醒她,一邊心裡在打著鼓。
雪兒啊雪兒,你要害死大嫂了啊。
“楊敏,你說誰胖呢,人家再怎麼說
也是一個女孩子,你怎麼這麼說話的!”
“雪兒!”
喊她的,不是我,是我們身後的單放。我轉過身,他直直地走了過來:“雪兒,你剛剛不是肚子痛嗎?怎麼,現在不痛了?”
雪兒呆呆地看著他兩秒,忽然蹲下身捂著肚子唧唧歪歪了起來。
單放一把拎起了她,對我們道:“現在可以了吧,表姐,你去請大夫,大嫂,跟我們進房間照顧雪兒。”他也不多說,就這麼直接往新房走去了。
我對楊黎笑了笑,便跟了上去。
“二弟,你怎麼出現得這麼巧?”剛剛到房門口,我從懷裡掏出了剛剛楊沉給我的鑰匙,開門。單放沒有回答,倒是說:“以後,你別這麼好欺負,跟楊敏楊黎那種人,不用這麼客氣,她們也只是會一些歪門邪道,有什麼可怕的。我也大致知道了一些事情,你已經被她們盯上了,日後也不會有太平日子了。”
拿鑰匙的手微微一顫——你說得好生輕巧啊,你來試試這種如芒在背的日子啊。
剛剛進房間,我把屋子裡的窗戶打開了,引著單放把雪兒扔到了**。單放正要走,我下意識地拉住了他。
他回頭凝望著我。
“你……你先別走……”
他點點頭:“好,我不走。”他在我的書桌前坐了下來,我給他倒了一杯水,雙手捧著給他,指尖碰觸,我尷尬地低下了頭。“大嫂放心吧,有我在,沒有人敢動你。”他隨意翻著桌子上的書籍,漫不經心地說,這麼短短的一句話,卻著實讓我的心踏實了不少。
“這是什麼?”
他手裡拿著一些陳舊的書和大把寫滿字的宣紙,疑惑地問道,頓時,仿似有一道晴天霹靂砸中了我,我當場石化地吐出了五個字——“婆婆的……家規……”
我讓雪兒趁著家宴的時候潛入楊敏房間偷出來的,沒有想到她得手之後爬進了新房的窗子幫我整整齊齊地放在了書桌上。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我還沒有背啊!明天就要抽查祖訓了啊!
我微笑著扯了扯單放,道:“你可不可以站起來?”“嗯?”“給我到一邊去。”生生地把單放扯到了旁邊,我端坐了下來,拿起那幾本書就埋頭進去。光線有點暗,我癟了癟嘴,還沒開口,單放就自覺地去給我點燈了。
燭火曳曳,書桌前一下子亮堂了起來。
他問:“你看家規做什麼?娘打算讓你打理楊家了?”我自嘲地笑了笑:“你太看得起我了,這些家規不是治別人的,是婆婆專門用來治我的,她老人家還辛辛苦苦想了好多條新的家規來考呢,明天晌午我就要去她老人家跟前背了,背不出來就要做苦力……”
秀眉打了一個小小的結。
單放笑了笑:“水女史德才兼備,想必這些都不在話下,女史自古以知書婦女充任,掌管後宮禮儀等,你破例為之,定有過人之處。”
我沒有接話。
雪兒不知何時趴在我和楊沉的新**安安靜靜地睡了過去,單放則坐在我的身邊,看著我揮著狼毫在宣紙之上塗
抹著只有我自己看得懂的字元。燈油燃盡了,他便為我悄悄地添置,新房裡面原本沒有備多少的燈油,之前熬過一夜,用得差不多了,單放便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幾隻紅燭——許是拜堂成親洞房夜的時候遺留下的。
夜,靜悄悄地流淌著時辰。
楊黎竟然沒有再來,我和單放本以為她會找個大夫來過過場子,看來,這場戲,不光光是我們,連她也不想再演下去了。
“楊家家訓第一條:勤字功夫,第一貴早起,第二貴有恆……”
前天夜裡,是楊沉陪著我熬夜奮戰祖訓,今夜,卻是單放為我點燈相伴。
我吸了吸鼻子,把自己一股腦地砸進了老祖宗的規矩裡面,才不至於老是去胡思亂想。楊沉人比較霸道,喜歡欺負我,單放雖然表面冷冽,難以親近,但在與他相處的細枝末節,還能發現他深藏著的溫情。我忽的敲了敲腦袋,唉,又在瞎想什麼了……
“什麼叫做‘牝雞司晨’啊?”我忍不住問了一句,原本想硬著頭皮不跟他說話的,可楊家祖宗的學問是高深得不得了,越是到後面越是看不懂了,駢句連篇,古語典籍無數,也不知楊家人中有沒有誰也這麼專心攻克過祖訓,反倒是我這麼一個外姓冒牌的新嫁娘挑燈夜戰了好幾個晚上。我差點連“牝”這個字都讀不出來啊。單放答道:“是婦人專權的意思,雄雞報曉,母雞卻做了雄雞該做的事情,陰陽顛倒,是大不祥。”
我咬了咬筆桿:“我知道,就是像當今的端妃娘娘是嗎?”
時間忽然靜止了。
雨後沉悶的空氣裡唯獨剩下了兩個人的心跳,東方的魚肚白在窗外顯得尤為耀眼。
深深凝望。
他一勾脣:“端妃傾軋朝政,只有端妃身邊的人知道而已,她還沒有到路人皆知的地步。水陵兒,都說到這裡了,你還想否認你的身份嗎?你以為你否認了,我就會相信你真的只是濟南名媛黃貞兒?”
“我不是水陵兒。”斬釘截鐵。我不是水陵兒,我是黃陵兒。
我捧起了書,站起想走,但是被他高大的身軀堵住了。單放一把摟住我的肩,表情有些痛苦和不解:“水陵兒,你為什麼不承認你的身份?你為什麼要這樣!你和我,還沒有開始,就要結束了嗎?”“二弟,聽你的話,我似乎去過京城,但我黃貞兒自出生以來,從來,從來沒有離開過濟南,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查,也許我長得像你的故人,但我真的不是,我是你的大嫂,單放,你記住了。不要再執迷不悟把自己哥哥的女人當做是你的舊愛,我可不想惹出什麼風言風語來。”
我是你的大嫂,你記住了。
記住。
單放一手挑起了我的下頷,道:“你也給我記住了,你就是水陵兒,我怎麼可能忘了你。”他低下眸子,靠近了我,深深地吻住了我。我連忙去推開他,終是難以得逞。“放……”我真的不是……真的不是啊……淚,不經意之間滑落了下來。
“二哥,大嫂,你們在做什麼?”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雪兒站在我們一尺之外,愣愣地看著我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