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驚人之舉 (3)
現代官場風水師 絕品小農民 雅僕 天道 穿越之調皮小皇妃 腹黑冷王,吃定天降王妃 天外金球 點燈人 陰陽擺渡者 抗日之虎膽威
第44章 驚人之舉 (3)
據衛士長介紹,在衛士中也有此類的事。那是農業合作化時期,讓衛士們利用探親機會搞社會調查。有個衛士回來後,寫了幾大張紙,淨是些讚美合作化、誇好的話,而衛士田雲玉回來後悶悶不樂。問小田是怎麼回事。
小田說:“搞公私合營,把我爺爺開的作坊的東西都拿走了。我爸爸高興得拍手稱好,可爺爺氣得病倒在床。我看不慣那樣,我同情爺爺。”
當時一溜圈開會的人都為小田捏了一把汗。大家都知道,小田的爺爺是個作坊主,他父親倒是個無產階級——一無所有。現在,當地政府響應、黨中央的號召,沒收了他爺爺的生產資料,可小田倒同情起爺爺來,這可是個階級立場問題呀!
衛士們眼睜睜地盯著,看他說什麼。
說話了,他問小田:“你是站在爺爺立場上,還是站在你父親一邊呢?”
小田停了停,喃喃道:“反正我覺得爺爺可憐。”
糟了!衛士們直想封住小田的嘴,可他還是說了,並且是在面前。要知道,到身邊工作的人,是絕對不允許有任何政治立場和歷史問題的,可小田他……同志們好不擔心!
然而,大家萬沒有想到卻這樣說:“好,小田,我現在不說你的立場,可以肯定你是站在爺爺一邊的。但你能講實話,這比有些人唱高調要好得多。我喜歡你,我看我們會很合得來的!”
衛士們的心頭彷彿頓時搬走了一座山,而小田則更高興,因為也能理解他了。小田是從小跟爺爺一起生活的,是爺爺帶大的,爺孫感情深,相反與父親感情一般,從感情上他當然同情爺爺。
末後,專門對小田補充道:“回頭給你爺爺寫一封信,說我向他問好,讓他好好養病,將來為社會主義多作點貢獻。他是作坊主,有做生意的經驗嘛!”
小田十分高興地“哎”了一聲。
險些舉拳揍兒子
一生共有十個兒女,楊開慧生了三個兒子,分別叫毛岸英、毛岸青和毛岸龍,生了李訥,其餘都是賀子珍生的,但賀子珍生的六個孩子中,僅有李敏活了下來,其餘或出生不久因革命環境艱苦而夭折,或因戰爭生活不容跟隨父母,被寄養出去後流離失散了。李敏、李訥至今還在世;毛岸龍於1931年春在上海街頭與兩個哥哥失散,至今不知是死是活;毛岸青尚健在,但由於小時候遭特務毒打,頭部受傷至今未愈;兒子中惟有毛岸英是健康的,並跟隨父親一起生活了較長時間,後來也犧牲在朝鮮戰場。
子女中,毛岸英是的長子,也是最喜歡的兒子。掀開毛岸英二十八個春秋的履歷,誰都為有這樣一個兒子而驕傲、而惋惜。小時候,岸英跟著母親在國民黨的鐵窗裡度過了漫長的日子,後來在舊上海的十里洋場,僅九歲的他帶著七歲的二弟岸青和四歲的岸龍,到處流浪,還不時遭國民黨特務分子的毒打、追捕。青少年時代,他在蘇聯學習,並當上了一名蘇聯紅軍,參加了蘇聯著名的衛國戰爭。回國後,他基本上能經常與父親見面,參加了中國革命的解放戰爭及社會主義建設。朝鮮戰爭爆發後,將自己最心愛的長子送到了前線。
愛岸英是眾所周知的——父親愛自己的兒子是天經地義的,當領袖的也同樣,但愛自己的子女卻有著特殊的方式方法:首先他要求自己的子女不能有絲毫的特殊,包括毛岸英在內,一直要求自己的子女到最基層工作,他們與工人、群眾越是接近,他越稱其為好;其次是要求他們好好學習,這包括學習科學文化知識、馬列主義理論,還有就是向人民群眾學習;其三是原則問題、生活問題要求嚴。為此,差點動手打了愛子。
那是毛岸英回國幾年後,到了戀愛年齡的1948年下半年。當時已率中央機關到了河北的西柏坡,毛岸英和烈士劉謙初的女兒劉思齊一起在附近農村搞土改。曾認劉思齊為乾女兒,毛岸英與她在接觸中漸漸有了感情。後來鄧穎超、康克清從中搭橋牽線,兩人便確定了戀愛關係,對這件事也很高興。
據衛士長李銀橋介紹,他當時是二十一歲,透過親自搭橋牽線已經快要同韓桂馨同志結婚了,就在這當兒,二十五歲的毛岸英也來找父親。當時,李銀橋就在場。
“爸,我跟思齊的事,鄧媽媽、康媽媽跟您說過了嗎?”一進門,毛岸英就低著頭問父親。正在批閱檔案,頭也不抬地應了一聲“嗯”。
“那我們就辦理結婚手續吧?”兒子說。
“思齊多大了?”
“十八。”
“十八?!是週歲還是虛歲?”當時衛士長感覺好像對此事是有所瞭解的。
兒子不敢說假話,說是虛歲,不過他補了一句:“可也就差幾個月。”
一聽,斷然道:“差一天也不行。”說著便朝兒子揮手:“我這兒忙,你去吧!”
毛岸英高興而來,喪氣而去。李銀橋見他情緒不好,便讓他留下一起吃午飯。行政處知道後,便來請毛岸英到中灶去吃。
吃飯時,看到了,便對兒子說:“你妹妹(李訥)從小就是吃大灶,你這麼大個人了,還需要我提醒?”
毛岸英什麼話都沒說,便到大食堂向李銀橋要了只碗,蹲在院子裡吃悶飯。這時,正巧有隻公雞在追母雞,扇起一片塵土,李銀橋等衛士趕忙起身避開揚塵,而毛岸英卻沒動,並且觸景生情地發了一句牢騷:“公雞還知道找母雞呢,我是個人,都二十五了!”
李銀橋見毛岸英一肚子氣,便湊過來小聲說:“別急,等主席高興時你再去說,千萬記住一定要在他高興時。”
毛岸英這才點頭,似乎消了些氣。
一天,前線傳來我軍殲敵七個旅的戰報,李銀橋趕忙找到毛岸英說:“主席唱京劇了,快去吧!”
毛岸英一聽,飛快地跑到父親的辦公室,這次他想來玩個既成事實,看老子怎麼辦。“爸爸,我和思齊已經準備好了,明天就結婚。”
一聽,眼睛直了起來:“不是告訴你暫時不要結婚嗎?”
兒子犟了一句:“我自己的事,還是讓我自己做主吧。”
像第一次認識兒子似的,走近毛岸英打量了一番,又轉身回到辦公桌前說:“你找誰結婚由你做主,可結婚年齡不到你做得了主嗎?那就由制度和紀律來做主。”
兒子不服:“歲數不到結婚的人多著呢!”
火了,將手中的筆重重地往硯臺上一放:“誰叫你是的兒子!我們的紀律你不遵守誰遵守?”
進門的李銀橋見這陣勢不對勁,他扯扯毛岸英的袖子,示意他趕緊走吧,別再惹父親發火了。
毛岸英大步重踩地退出了屋子,身後只聽父親直喘粗氣地嘀咕道:“本來高高興興的,叫他又來掃興!”
毛岸英回到自己的房間,越想越惱火、生氣,一頭紮在**哭鬧起來,幾個衛士進去勸他也不頂用。警衛排長閻長林去報告,說:“這事還是讓他爸爸去管吧。”她怕自己管不了。
閻長林便去報告了。
頓時勃然大怒,甩下筆,大步走出門來。衛士們見後一個個膽怯而又緊張起來,因為不僅一臉怒不可遏之狀,還把拳頭握得緊緊的。莫非他要去打兒子呀?
打人的事雖然衛士們沒見過,但早在延安時,就傳出過他和弟弟毛澤民之間的事,那是毛澤民自己向一位中央領導說的。他說有一次哥哥因為一件事與他爭吵起來,大概因為爭不過弟弟,於是便舉拳要打弟弟。毛澤民見哥哥要打自己,便忙說:“馬克思列寧沒有教導我們打人。”一怔,那舉在半空的拳頭半晌才慢慢地落了下來。
還有一次是在江西中央革命根據地時。的小兒子毛毛剛會走路,有一次小傢伙獨自搖搖晃晃地跑進了的辦公室,見爸爸正在屋裡,便“爸爸,爸爸”地叫著走近。一心伏案疾書的在他聚精會神幹工作時,是不允許有人干擾他的,這時聽到兒子“爸爸,爸爸”的叫嚷,便驀然火冒三丈,舉起拳頭對著小兒子:“嚷什麼,我揍死你!”孩子嚇得頓時哇哇大哭。這才彷彿一下醒悟似的放下拳頭,不過他也並沒有覺得自己有多不對勁,只是喚來賀子珍,讓她把孩子抱走。
衛士們擔心今天他是真的要揍兒子了!他們看著一步一步走向兒子的房子,並且準備在必要時上前勸阻。
然而“險情”卻並沒有發生。只見走到門口時,戛然止步。
“毛岸英,你想幹什麼?”突然,一聲鳴吼,如雷擊五嶽。不吼則已,一吼真是驚天動地。
就這一嗓子,正在屋裡哭鬧的毛岸英立刻沒了聲息。
沒說第二句話,便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一幕,衛士們看得清清楚楚,聽得實實在在,一個個站在那兒張著嘴巴,半晌沒反應。
“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從不掩飾自己的喜怒哀樂,但他處理事情卻總是出人意料。”衛士們說。
補充一句,一年以後,劉思齊已過了十八週歲,毛岸英又向父親提出要結婚,欣然同意。毛岸英和劉思齊(劉松林)的婚禮十分簡樸,是毛岸英自己一手操辦的,當時參加婚禮的有、劉思齊的母親張文秋,還有周恩來夫婦、朱德夫婦、謝覺哉夫婦、陳謹昆夫婦、徐特立老人等。
“全體注意:立正——!”
一天,衛士尹荊山正在值班。
周恩來進院子來了,他要見。同以往一樣,周恩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問:“主席在休息嗎?”
尹荊山報告道:“正在看檔案,主席說請您進去。”
時值三年困難時期,也是已宣佈“不吃肉”的那些日子。周恩來是來談事的,但頭幾句衛士們聽到的是他在勸還是吃點肉,增加些營養——那段時間由於營養跟不上,全身都出現了浮腫。
“你不是也不吃肉麼?大家都不吃麼。”沒有采納戰友的建議。
大約半個小時後,周恩來出來了。不一會兒,也走出了屋,在院子裡散起步來。走了一圈,突然像想起什麼事似的,直奔衛士值班室。
衛士長和幾個衛士以為有什麼事,趕忙迎出來。
“你們來,都出來站到院子裡。”招呼道。等衛士們都出來後,又似乎覺得人少了一點,便說:“去,把理髮員、炊事員都叫來。”
很快,身邊的七八個服務人員都集合到院子裡。大家互相用目光詢問,不知是什麼事情,連一向能猜得出心理的衛士長都感到莫名其妙。
“現在,你們都站好,排成一列橫隊。”說著,並且提高了嗓門:“全體注意:立正——!”
衛士和理髮員、炊事員們立刻挺起胸膛,齊刷刷地站成一列橫隊。
自己也雙腳一併立正站著。“現在我們國家全民皆兵。我身邊的你們這些人呢,當然也是兵,我也是兵麼。今天呢,你們聽我來發號施令,操練一下,看你們到底像不像兵。”
原來是這樣!衛士們的心裡都樂了,他們跟隨有的十幾年了,搞軍事訓練是家常便飯,可由三軍的最高統帥親自給他們發號施令,這可是頭一回。他們尋思著,大概自南昌起義至今,由親自為兵操練,軍史上當屬今朝第一回!這些早已脫掉軍服的戰士,一聽到的口令,彷彿回到了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一個個神情嚴肅、精神抖擻地站著。再看看兩個上了年紀的理髮員和炊事員——老同志也不含糊呀!
“聽口令。”聲音本來就洪亮,今天衛士聽來更覺得洪亮百倍,真是一位無可比擬的教官!“齊步——走!”
於是,大家立刻甩臂邁步,走得剛勁有力。
“立定!向左——轉!齊步——走!”因為院子小,便不停地下達各種口令。昔日寧靜的豐澤園,自它在中南海建立以來,也許第一次有了這般鏗鏘有力的口令聲和腳步聲。
因為這些人過去都是兵,並且又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所以沒人做錯一個動作。
“立定!”把隊伍調到自己面前。他笑了,高興地點點頭:“稍息。看來你們還像個兵。我們全國全民皆兵就是六億兵,試看天下誰能敵?現在帝國主義叫嚷要侵犯我們,那是白日做夢!以後你們要堅持訓練,保衛國家、保衛人民。”一番精闢高論後,擺擺手說:“今天就到這裡。解散!”
他自個兒回了屋。衛士、理髮員和炊事員則站在院裡,意猶未盡,自個兒又擺動起手臂,邁開步子,熱鬧了好一陣。他們多麼留戀方才的佇列訓練,多麼希望有一天再給他們當一次教官,但直到離開人世也沒能再這樣做過。這是他一生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為戰士上佇列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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