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緊握手中槍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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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緊握手中槍 (1)
“作為的衛士、衛士長，在你們跟隨的日子裡，有沒有遇到過生命危險的時刻？”
“怎麼沒有？有啊！”衛士長李銀橋對我們提出的問題直率地回答道，“我們知道的就有過幾次，其中最驚險的就是後來在**中一夥人把它當做誣衊聶榮臻元帥蓄意陷害罪行的‘城南莊事件’。”
“說起來話長。”李銀橋開始給我們講起了那次驚心動魄的事件。
這是在、周恩來、任弼時等帶領中央機關，撤離陝北，向西柏坡的中央工委會合的途中。
在中央工委所在地西柏坡的東北方向，有個叫城南莊的小村莊，這是聶榮臻為司令員的晉察冀軍區所在地。等是4月中旬到這兒的。因為是軍區所在地，便在這裡住下了，並且在這裡開了一次重要的軍事會議，當時參加會議的有、朱德、周恩來、任弼時、陳毅、粟裕、、張際春等同志。會議開了十天。會議結束後，很興奮，沒有休息，便給在大別山革命根據地的劉伯承、鄧小平擬了一份長長的電報稿，又起草了召開全國政治協商會議的通知。待等天矇矇亮了以後，才對當時是衛士組長的李銀橋說：“銀橋，我休息吧！”
住的是原來聶榮臻的房間，是他來後聶司令員讓出來的。
清早，李銀橋給按摩完並讓其合上了眼，然後便站在門外警衛。就在這時，莊子的北邊山頂上，我軍防空警報突然響了起來。
李銀橋的心頭“咯噔”一下，萬分地緊張了起來，連呼吸都快停止了。他太明白眼前一旦出現險情將會造成的後果。這裡不比延安，延安是住窯洞，而且是石頭做的，敵人就是火炮、飛機一塊兒轟炸，也不怕，可這裡不行，這裡淨是平房，且不怎麼厚實。在延安時，敵機一進陝甘寧邊區，電話馬上就會打到延安，延安地區便會及時警報防空，而城南莊則做不到這一點，再加上這裡距北平（今北京）和敵佔區保定都很近，飛機用不了多長時間就飛到了，而部隊只能等在山頭上發現了敵機才能拉警報。這一切都是一眨眼的工夫，因此，住在城南莊裡的人聽到警報後稍有遲緩就會有極大的危險。
李銀橋心裡好著急，他想進屋叫醒，讓他趕緊起床進防空洞，可他感到為難：剛剛躺下，這段時間老人家累了幾天了，睡上一覺不容易。衛士不忍心叫醒他。
警衛排長閻長林踮著腳跑過來了，急風急火地壓著嗓子問李銀橋：“怎麼辦？怎麼辦？叫不叫醒老頭兒？”
兩人正拿不定主意時，三架敵機已經飛到了他們的頭頂。“我的媽呀！”兩位負責安全的一線負責人此刻被眼前突如其來的情況給弄得束手無策，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不知幹什麼好。
老天保佑，原來這是些偵察機，在的房頂上空轉了兩圈便“轟轟”地飛走了。
“不行，敵人的轟炸機會馬上來的，咱們得趕快採取措施。”富有戰鬥經驗的李銀橋著急地說。
“我馬上去向聶司令員請示，看他怎麼指示。”閻長林說完就走了。
這是刻不容緩的事。正在這時，從屋裡走出來了，李銀橋趕忙請示道：“同志，敵機馬上會來轟炸的，是不是叫醒主席讓他到防空洞去？”
感到為難：“他剛睡，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叫醒他。”
這時，閻長林和聶榮臻的祕書範濟生來了，李銀橋和他倆商量後決定按照聶榮臻的指示辦：先不驚擾，派警衛人員守在門口，並備好擔架，一旦再拉警報，便說明敵人的轟炸機來了，那就馬上抬往防空洞撤。
早飯時間到了，可衛士們和警衛排的同志誰都沒去吃飯，一個個嚴陣以待地等著敵人的突然襲擊。
吃飯的時間剛過，北山的防空警報又拉響了。警報就是命令，再不能有半點猶豫了。閻長林喊了一聲：“快，照聶老總說的辦！”
說時遲，那時快，李銀橋帶著衛士破門而入。
“主席，主席！有情況！”他衝到的床頭就喊。
“哪個？”被驚醒了，矇矓著兩眼望著屋裡的衛士們和警衛戰士。
閻長林已經等不及了，上前就把扶起來，嘴裡大聲報告道：“主席，敵機要來轟炸了。剛才已經來過了偵察機，現在防空警報又響了，肯定是來轟炸機了，請主席趕快到防空洞去。”
聶榮臻也進來了：“主席，快走吧！”
似乎這才明白了眼前發生的事，可他並不像在場的人那樣驚慌萬分，而是若無其事地說：“來飛機好啊，無非是投下一點鋼鐵，正好打幾把鋤頭開荒。銀橋，給我拿煙來。”
“哎呀，主席，來不及了！”正在幫穿衣服的李銀橋忍不住跺著腳，大聲叫道。
“慌什麼，來，先給我點支菸。”堅持道。
“快快快！不得了啦，飛機下來啦！”這時，出現在門口，只見她上氣不接下氣地喊了一聲，便閃身朝防空洞奔去。
“還愣什麼！扶主席走啊！”聶榮臻也著急了，大聲命令衛士和警衛戰士。
不管是同意還是不同意，七八個精壯的小夥子架起，連擔架也不要就飛步出了屋。
“快呀！快呀！飛機要扔炸彈了！”聶榮臻大聲催喊著。
就在李銀橋他們攙扶著出門沒幾步，他們的頭頂一陣尖嘯，一個個本能地將脖子一縮往後倒步。大家還未弄清是怎麼回事，只覺腳下的黃土地猛地一顫。
“啊——！”正在防空洞口的望著這邊，發出一聲絕望的尖叫。
李銀橋等人定睛一看：天哪，就在他們的腳跟前，一束三顆捆成捆的炸彈插在了房前的地上。
“快跑！”李銀橋大叫一聲，和閻長林兩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便朝防空洞衝去。
“放開，我不要跑！我不要跑麼！”大概從沒有這樣被人拉著跑過，而且還一個勁地嚷著要快跑。可是，衛士們根本不聽他的，只管朝前衝。就在他們剛剛接近防空洞時，只聽身後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原來敵人第二次扔下的炸彈在院子裡爆炸了！黑煙滾滾，瀰漫了半個天空。
已經站在防空洞口的對眼前的情景似乎覺得十分新奇，一個勁地伸長脖子往外看。
“主席，快到裡邊去，這兒危險。”被方才千鈞一髮的險情弄得緊張的心跳個不停的李銀橋，拉拉的衣邊，勸道。
“不要緊麼，他們是轟炸房子麼，我們離開了房子就安全了，莫慌莫慌。”說著，伸出手來：“給我點支菸吸，我還沒吸菸呢！”
瞧，他還在為方才起床後沒能吸上煙而遺憾呢！李銀橋按住“怦怦”跳的心，苦笑了一下，給他點上一支菸。
敵機走後，大家都跑到住的那個軍區大院子，瞅著那三顆捆在一起的未爆炸的炸彈，一個個倒抽冷氣：它就落在門前，如果當時三顆炸彈炸響，剛出屋門的和幾個警衛戰士的後果定是不堪設想。
“真偉大，敵人的炸彈在他面前也不敢響！”
“老天爺保佑，命大福大啊！”
在場的官兵們心驚肉跳地議論著。
“我也去看看麼！”見大家都圍在炸彈旁觀看，堅持也要去看看。
“不行不行，危險還沒有排除呢！”聶榮臻司令員和幾個衛士都堅決不讓他上前，因為啞彈也是十分危險的。戰爭中，當時沒有炸開的啞彈待了若干時間後重新炸響的事常常發生。
看完三顆啞彈，大家又轉到的房子裡，發現裡面彈痕累累，桌椅上、**到處都是塵土和瓦片，在場的人誰也沒有說話，但心裡都在慶幸：好在及時把拉出屋，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