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幻覺還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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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幻覺還是假象
水玲瓏立刻就風中凌亂了，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己剛剛是暈過去了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壯著膽子，從地上爬起來，匍匐到物業修電線帥哥的身邊，搖了搖他的身子，沒有感受到任何溫度。
甚至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感覺。
水玲瓏兩隻手同時抄進她那蓬亂的頭髮裡，狠命的揉搓著，就好像在爆炒栗子一樣。
她努力地回憶著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不過就是斷了電，打了電話，然後就是腦海中的兩個聲音……
對！兩個聲音！難道現在自己已經發展成為更高階的精神病患者了？
這人格分裂都已經分裂出三個來了，也算是給醫學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吧？也能光榮地記入史冊吧？！
等等，到底是在想什麼呢！水玲瓏又狠狠地抓了一把頭髮，現在要想的是，房間裡有個死人不是麼！
她看了看屍體，脖子上那完美的切痕，一轉頭，剛好和躺在地上的人頭對視上了。
人頭還是保持著他死前微笑地模樣，水玲瓏感覺自己都快要吐了。
就在這時，她的身邊又響起了那兩個男人的聲音。
較為陽光的聲音興奮地說道：“吶吶，你說他死了沒？我果然沒有猜錯啊！”
低沉冷酷地聲音馬上冷哼一聲：“你什麼時候能不用猜的？”
水玲瓏更加凌亂了，這個人死沒死，還用得著猜麼？看不到他都沒有頭了麼！沒有頭了啊！
冷酷的聲音隨即又補上了一句：“確定不確定的，還是這麼做保險一些
。”
隨著他的話音消失，水玲瓏就聽見“砰”的一聲，那個已經死了的帥哥的腦袋，瞬間就碎了！！
水玲瓏感覺到胃部有東西在翻滾，然後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臥室的**了。
水玲瓏掀開被子，打了個哈欠，想起那具屍體，再一次壯著膽子慢慢地挪到了客廳，定睛一看，竟然什麼東西都沒有！
她揉了揉眼睛，圍著沙發轉了一圈，仔細地看了看，還是沒有東西！
難道真的是自己有毛病？昨天是做夢，還是犯病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水玲瓏走到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啤酒，開啟，走到了電腦前，她決定，要預約個精神病科醫生看看了。
預約進行的很順利，畢竟這個科，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承認自己有病去看的，本來她以為要等幾天，結果預約到了明天一早的專家。
水玲瓏也不敢叫外賣了，她現在不敢讓任何人單獨來她的家裡，她真的怕，萬一昨天的事情是真的，難道自己在睡著的時候，會變成另外一個人去處理這些事情？
好像在某部電視劇裡有看到過這樣的場景，她有些害怕了。
水玲瓏現在需要躲在熱鬧的地方，她需要看見陽光。猶豫了一下，她挑了一件灰色的t恤，一條牛仔褲，戴上一個淺黃色的帽子，就出了門。
走在人群熙攘的街上，她才感覺到自己是安全的。到快餐店，坐在臨街的窗邊啃著漢堡，喝著可樂，看著別人三三兩兩的，就更覺得自己落寞。
去超市買了些零食，水玲瓏覺得，在街上看別人卿卿我我的，還不如回家面對隨時會出現的屍體。
開門，沒走幾步，就聽見腳底咔嚓一聲，伴隨著異樣的感覺，她低下頭，發現昨天由於暈厥而掉在地上的近視眼鏡，被自己踩碎了。
呼！水玲瓏長吁一口氣，坐回了電腦前，她實在不想出門了，就在網上訂了一幅眼鏡，訂完了之後，才驚覺眼鏡店竟然就在街對面，沒過一個小時，眼鏡就送上了門
。
聽到門鈴聲的時候，水玲瓏是不想去開門的，她磨磨唧唧的蹭到門口，打開了門，只有一個包裹放在地上，送包裹的人已經不見了。
她疑惑地往門兩邊看看，又看了看電梯那邊，沒有人。
抬眼看了眼電梯門口的按鈕，上面顯示著電梯正在下降，水玲瓏這才舒了一口氣，看來沒有再一次大白天遇到奇怪的事情，可能只是店員太忙了，送下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她抱起包裹，回到了房間裡，開啟，裡面的確是一幅眼鏡不錯，不過怎麼看，都跟自己選的不怎麼一樣。
水玲瓏坐回電腦前，看著自己選的黑色寬框大眼鏡，又看看現在手上拿著的這幅明顯的大紅色爆裂紋超大眼鏡，心生鬱悶。
可是她不是那種愛找事兒的人，反正也沒人注意到自己，就將就著好了。
她把眼鏡扔到了一邊，看了三部電影，想起明天還要去醫院，悻悻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水玲瓏是被鬧鐘的聲音吵醒的，不然她肯定會睡到地老天荒去。
她急匆匆地起床，梳洗，然後穿了一件灰色的背心連衣裙，套了件白色的寬鬆t恤，散著頭髮，就出了門。
站在門口等電梯的時候，才想起今天要開車，又回去拿上了眼鏡，這才出了門。
從車庫把車開出來，直到開進了人多的中心道路，水玲瓏才把眼鏡戴上。
突然她看到車後座上多了兩個人，嚇了一跳，方向盤一轉，差點撞到街邊賣煎餅果子的小攤！
水玲瓏嚇壞了，可是後座上的兩個男人從穿著上看著又不像是現代的人，古代吧，也算不上，總之就是很怪異，想到這幾天聽到的兩個男聲，她哭了。
尼瑪這是已經把人都給具象化了麼！
水玲瓏哭喪著臉，繼續開著車前往醫院，之前就算是預約了，也有些猶豫，現在連猶豫的理由都沒有了，估計她肯定要被抓起來，關在醫院裡，終身成為“小白鼠”了，她竟然想到，要不要回去拿些衣服的問題了
。
後座上的兩個男人，坐在她正後方的那個開始嘰嘰喳喳了，從聲音上聽，是那個陽光一些的。
“哎哎，我說，那個是什麼？那個又是什麼？我去，這邊太複雜了，地形都那麼麻煩。”
“這是什麼味道？太臭了！”
“快看，快看那個！那個巨大的球是什麼？”
“嘖嘖，那個女人穿得也太沒品位了，那黑色的一個格子一個格子的，你確定不是捕魚用得網麼？這裡的人怎麼都喜歡把工具穿在身上。”
另一個男人安靜地坐在車上，從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就那麼靜靜地看著窗外，給水玲瓏一個大大的側臉。
就那個側臉，足以迷倒眾生了。
醫院在郊區，這就意味著水玲瓏聽著背後那個男人囉嗦了大半個小時，頭都快要炸了，她真佩服自己，幻想出來的人，怎麼就不聽從於自己的意識呢？
她一直在默默地用意識強迫男人閉嘴，可是一點用都沒有。
到了醫院，停好了車，水玲瓏拿著預約到的號碼，到了專家的辦公室裡，尷尬地坐到了專家的對面。
專家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帶著一個厚底的大眼鏡，低頭的時候，鏡片會抵到臉頰上。
他聽到水玲瓏進來的聲音，抬起頭來，看到她那一直到嘴脣邊的超大眼鏡，還是嚇了一跳。
專家示意她坐下後，拿出一本病例，手上抓著筆，就開始搖頭晃腦的一字一頓地開始問她：“什麼病狀？”
“有幻覺。”水玲瓏弱弱地說道。
專家推了推眼鏡：“嗯，這種狀況很正常，沒有這種情況你人也不會來這裡。還有什麼？”
“有幻聽
。”水玲瓏繼續說道。
專家白了她一眼：“廢話，都有幻覺了，能沒有幻聽麼？”
水玲瓏瞬間覺得，她好像也沒什麼大的問題，現在這個環境，誰還沒個神經病啊！
專家沒再問什麼問題，低頭在病例上寫著蝌蚪文，水玲瓏不解，問道：“不問了？”
“嗯？！”專家頭都沒抬，還是那麼一字一頓的，緩慢地說道：“難道你質疑我的水準麼？質疑幹嘛要掛我的號呢？既然比普通的醫生貴幾百塊錢，當然我就有我的長處……”
專家正邊寫著蝌蚪文，邊搖頭晃腦說著呢，水玲瓏就看見在後車座上的兩個男人，站在了他的身後。
那個在她背後的陽光男人，用手抓著專家的頭髮，不停地撥弄著，問旁邊的男人：“你說，專家是什麼意思？”
旁邊的男人坐在了旁邊的矮櫃子上，抱著肩膀不說話。
“你看，他寫的字，是密碼麼？還是古文？難道是我們不知道的東西？”陽光男人還是不依不饒的非要跟冷酷男人說話，即便後者從來都沒有理過他。
水玲瓏覺得冷酷男人的定力真好，竟然能容忍他超過兩個小時的喋喋不休，要是她，早就抓狂了。
她正想著呢，冷酷男人卻迴應了陽光男人：“你不知道的東西，多著呢。”
“那倒也是。”陽光男人嬉皮笑臉的，手上一用力，竟然拽下了專家的一根頭髮。
水玲瓏坐在對面看得真切，嘴裡不由的發出了“嘶”的一聲，專家抬起頭，看到她的目光，回頭往自己身後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麼人，搖了搖頭，在病例上，又多添了兩行蝌蚪文。
當她拿著藥房拿完藥，刷了一萬多塊錢後，整個人都蔫了下來。
天哪，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了？！水玲瓏心裡吶喊著，出了醫院，坐回車裡。
果不其然，那兩個男人，再次出現在了後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