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23.此人是衝咱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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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23.此人是衝咱們來的
是夜，零星的雪花變成了鵝毛大雪，整整下了半夜，天明時，積雪已經及膝。大雪封路，要想上路是不行了。客棧中住的人大多是年底歸家的遊子，見此不免有些惆悵。唯有雪碧開門見外面一片白茫茫，心情很快便好了幾分。這幾日她已經想通了，錢物丟了可以再賺，那些人沒有傷到人，自然無法阻止蘇秀才參加科考，想來還是會出現。再見到那幾人，定要他們加倍償還。她雪碧一向不喜歡鑽牛角尖，否則，她也難以捱過這些年的痛楚。
雪碧簡單洗漱之後，就叫蘇西風起床，要打雪仗堆雪人，二人連早飯都來不及用，就和樓下的幾個孩童玩做了一團。一刻鐘之後，二人凍得兩手通紅，兩個歪歪扭扭的雪人立在了客棧門外。
“這是何物？”雪碧指著蘇秀才的雪人問道。
“本來想堆一條狗，不想，變成了烏龜。”蘇秀才看看自己的雪人，扁扁地趴在地上，與烏龜倒是也神似。看著雪碧毫不掩飾的大笑，蘇秀才指著雪碧堆的龐然大物問：“你這又是何物？”那雪人確實有些奇怪，胖胖的身體有些像人，臉上卻只有木炭做的兩隻眼睛，中間還有一條黑線。
“大白，世紀暖男大白。”
“暖男？”
“就是像陽光般給人溫暖感覺的男子，很招女人喜歡的。”
蘇秀才看著大白，若有所思，許久，脣邊露出一絲笑意。
積雪太厚，無法上路，眾人只得在客棧休息。司成早上出門，看到了幾個孩童中雪碧與蘇秀才，便靜立門口。身旁的一個小廝羅曉文見雪碧二人玩得開心，有些站不住了。司成看看他，笑道：“你若想去，便去吧。”
羅曉文聞言大喜，跑了兩步，又回頭道：“公子，你也去吧。”
司成聞言搖了搖頭，羅曉文無奈，只得自己去了。因為雪碧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司成並未對人提起，只說雪碧是自己的兒時好友，讓人稱呼她為雪碧姑娘。羅曉文跟在司成身邊已有四年，自然看得出他對雪碧的重視與不同，只是自家公子不開竅，總是遠遠地看著又何用啊。
雪碧等
人玩膩了堆雪人，又開始打雪仗，等到有人喊大家用早飯時，他們滿身是雪，卻騰騰冒著熱氣。從司成身旁經過時，臉上仍掛著笑意。司成覺得那笑容在皚皚白雪的映照下，更加的絢麗非凡。“小姐，許久不曾見你這般開心了。”
“這些年，我開心的日子比以往多了許多，只是你不曾見。”
司成手下有幾名護衛，武藝精湛，知道雪碧劍法出群之後，嚷嚷著要與雪碧切磋，司成雖有些不喜，但見雪碧興致勃勃，便沒說什麼。於是眾人幫著店小二將客棧後院的雪掃了，然後比劃起來。
羅方遠是羅曉文的遠房叔叔，於拳法上頗有造詣，為人沉穩內斂，已經跟了司成幾年。上官刃擅使大刀，刀法嚴謹沉穩，為人卻極灑脫，遇到投緣之人，話便很多。司成手下之人，屬這二人武藝最高，他們與雪碧切磋之後，對雪碧讚不絕口，連連誇讚其劍法飄逸若仙，快若閃電，而且劍招去向往往出人意表，讓人防不勝防。
“過獎過獎。羅大叔拳法穩健，內力深厚，上官大叔刀法剛勁卻不失靈活，雪碧佩服。”
“雪碧姑娘內力若再深厚幾分，劍法將有大成。”羅方遠接著道。
“多謝羅大叔指點。”
還有兩位拳師要與雪碧切磋，忽聞外間傳來嘈雜之聲，司成帶人去看，卻是官差要搜查客棧。領頭那人一臉的絡腮鬍子，正指揮著手下封了客棧的門要一一檢視。此人司成認得，正是附近玉州府衙的捕頭，名叫李明。玉州府衙離此處還有好一段距離，此處雖在玉州管轄之內，但凡事有地方官出面，李明竟出現在此處，可見是有大事發生。
“李捕頭，多日不見，風采依舊啊！”
“原來是司公子。知府大人前幾日還唸叨你呢，說臨近年關，你該返回京城了。”
“有勞大人掛心了，司某不日就去拜訪朱大人。”
“李捕頭，您怎麼來了這裡，可是有什麼大案發生了？”羅曉文幾步跑到李明身前，低聲問道。
“曉文，李捕頭來此必是為了公事，豈是能夠隨意打聽的。”司成急忙斥責羅曉文。
李明笑笑，指著羅曉文道：“你小子，到哪兒都改不了這毛病。告訴你也無妨，城中發生了大案，幾戶失竊，涉案數額巨大，付大人下令嚴查，這不，兄弟們只得冒著大雪苦哈哈地來此。說到這兒，愚兄先向司公子告個罪，一會兒免不了要得罪一番。”
“無妨，李捕頭請隨意。”
一番客套之後，官差們便忙碌起來，將客棧中人一一仔細盤查了一番，又仔細搜查了房間與行李。司成等人帶的馬匹貨物較多，他們也都一一細細翻看了。雪碧與蘇秀才站在人群之中，感覺李明的目光從他們二人身上滑過，雖然只是一瞬，卻似乎有探尋與確定的過程，不過，他最終什麼也沒問。待客棧之人都搜查完畢，李明又與司成客氣了一番，帶人離開了。
雪碧和蘇秀才當即回到雪碧房間，雪碧低聲道：“我有一種預感，此人是衝著咱們來的。他看咱們的眼神有古怪。”經過這些事後，蘇秀才明顯也機靈了許多，“我也有此感覺，只是於中林不是找了武林中人嗎，怎麼還有官府中人出面。”
“官官相護，向來如此。”
“於中林小小一個縣令，如何能勞動府衙捕頭？”
“確實有些奇怪，多想無益，我們加倍小心就是，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停了一會兒，蘇秀才又道：“雪碧姑娘，我見司公子對你十分尊敬，似乎還有幾分情義……”
雪碧揚手製止了蘇秀才的話，“那是他的事。若不是擔心你的安危，我是絕不願與他同行的。”對雪碧來說，司成所代表不僅是過去的背叛與痛苦，還有她不想回到的過去。
蘇秀才聞言不再多說，又停了片刻，道：“你外出這些年，生活雖然艱辛，想來也是恣意快活吧。”
“那是自然，去的地方多了，自然也遇到了許多有趣的事，有趣的人。”
這對雪碧來說，也是一種財富吧。蘇秀才見雪碧眉開眼笑，便追問道：“可否說來聽聽。”
“也好，只是一時不知從何處開始。”
“便從你離開相府，從師學藝開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