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程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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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程小雅
唐邁力陰沉著臉,帶著沉重的腳步,慢慢走出光頭佬的病門,與病房裡哈哈大笑,十分欠揍的光頭佬顯成很分明的對比。
光頭佬的病房隔壁就是小強的病房,同樣的私人病房,不過跟光頭佬的有很大的區別,那就是,光頭佬在病房裡很自由,小強就沒有得到這種待遇了。被幾個像在保鏢的彪悍男人守衛著房門。
明眼看起來是保護,實際就是軟禁。這不知道是小強的福,還是禍了。
因為有光頭佬的批示,所以唐邁力可以走進小強的病房裡。
看到走進來的人竟然是唐邁力,被白色綢帶包成一具木乃伊一樣的小強,很是激動:“力少……”
唐邁力右食手放到嘴邊,做出一個要小強小聲的動作。然後輕輕地把門關上。
待唐邁力直到跟前,小強迫不及待地小聲問道:“力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什麼……”
“不用說了!我知道!”唐邁力猶如一個洩氣的氣球,一屁股坐在小強的病床邊。
看到唐邁力雙手捂住臉,很是煩惱的一副樣子。小強也沒有再問下去,知道一定發生什麼嚴重的事情了。
片刻,唐邁力抬頭望向小強,微笑道:“你就安心地在這裡養病。有什麼事情就打電話給我。”
“嗯!”小強笑著點了點頭,然後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好像有什麼事情要求助於唐邁力。
“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情要我幫你做的?”唐邁力目無表情地問道。
“我有一個妹妹,還有一個同樣住院的媽媽。”小強話還沒有說完,便流出淚水,哽咽起來。
唐邁力輕嘆一口氣。
……………………
“沒字那面就先去小強的家,有字那面就先去他老媽所在的醫院!”唐邁力把硬幣放到半握著拳手的右手的大拇指上。拇指輕輕一彈,硬幣立刻彈飛到空中,然後慢慢又掉落下來。
唐邁力左手掌心向上,右手掌心向下,把掉落下來的硬幣雙手合住。然後慢慢把右手拿開,看到硬幣正對他的那面是有字。立刻把右手合回來,接著雙手反過來。變成右手掌心向上,左手掌心向下。慢慢把左手拿開,然後露出個驚訝的樣子,“原來上天要我先去他家。唉!沒辦法。只好順從天意!”
唐邁力不知道他自欺欺人的動作一直都被人監視著。監視著他的人就在他二百米遠處,正怨氣沖天地坐在一輛紅色的小mini車上死死地盯著他,“壞蛋!還不走過來,傻站在那裡幹什麼?”
“希望你在家!”唐邁力把硬幣放回到口袋裡,就走向左邊的公交車站臺。
“咦!?他走那邊幹什麼?”柳葉看到唐邁力走向公交站臺就疑惑了!
“嗤哧……”當唐邁力走上公交車站臺的時候,一輛公交車剛好駛了進來。唐邁力看到車門開啟就走了上車。向收銀箱裡扔進三個硬幣,就轉身走到車尾的空座位上。
公交車停了片刻後,就緩慢地動了起來。唐邁力把雙手放在前面的空椅背上,下巴就枕在雙手上,眼睛空洞地看著車窗外的車來人往。當公交車行駛到一輛紅色mini車時,他的眼睛立刻恢復深邃狀態,僵硬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因為他看到mini車的女主人走到車外向他揮手。也立刻伸出右手也向她揮了揮,沒有說話而是微笑著溫柔地看著她。
“壞蛋!”柳葉看到唐邁力只是向自己揮手沒有說話,生氣地跺了一下腳。看著慢慢遠去的公交車,皺著的秀眉皺得更甚。因為她感覺心裡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而且隨著汽車越走遠,心裡就越不安。有種像跟唐邁力生離死別似的感覺。
柳葉大力地擰了一下臉蛋使自己不要亂想,但還是立刻竄進mini車裡,邊把車打著火邊道:“壞蛋!一定又去拈花惹草。不行!我要跟著他,看他去那隻狐狸精那裡!”
可就在她把車剛開起來的時候,突然從車頭前衝出一個小男孩。眼睛瞬間睜大,同時立刻剎住車。看到小男孩像沒事人似的繼續衝過馬路。她才鬆了口氣,拍拍小心肝,就繼續把車開起來,然後掉頭去追唐邁力所在公交車。
“頂!差點把骯髒的東西忘拿了!司機下個站有落!”唐邁力拍拍自己的頭,就站起來走到前面的後車門去。也幸好他及時說有落。因為在公交車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個站點。公交車司機把車駛進站點,然後按了一下儀表盤上的一個按鈕,後車門立刻開啟。
唐邁力跳到車外,就立刻往回走。
………………
“這裡就是木葉村吧?”唐邁力經常過幾次轉車後,終於來到程小強的家的所在村子。抬起頭看著巨集立在自己面前已經非常殘舊的牌坊,看到牌坊的橫匾上寫著大大的‘木葉’兩字就低下頭來。看了一眼手上寫了程小強家庭地址的紙條,抿抿嘴,就懷裡沉重的心情走進木葉村。
唐邁力越深入木葉村,心裡就越心酸。因為越走進村,他就越感覺到這裡就是個貧民區。腳下的是黃土路,彎彎曲曲,高低不平。幸好這幾天沒有下雨,不然坑坑窪窪,烏水橫流。而路的兩邊沒有什麼綠色植物,只有一間間緊挨著殘破不堪的瓦塊頂房屋,陰陰沉沉的。有的房屋還直接傾斜在旁邊的房屋上。
一群在路邊嬉戲沒有穿褲子的小孩子,樣子大概有五六歲的。看到衣著‘光鮮’的唐邁力都停止嬉鬧,眼光光地看著他。
從小強的嘴中,唐邁力得知這裡生活著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殘和兒童。而身體健康的大人,都會跑出村外的城鎮上打工。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巧克力,向那些沒穿褲子的小孩揮了揮,“小朋友,知道程小強住在那裡嗎?”
那群沒穿褲子的小孩看到唐邁力手上的巧克力都眼泛金光,但沒有一個敢走向前去接。
“小朋友,哥哥我不是壞人。如果你們誰知道程小強的家在那裡並帶我去,我就把巧克力給他!”唐邁力微笑著裝出一個非常友善的樣子,想博取這群毛都沒有長出來的小屁孩的信任。
其實唐邁力的樣子儘管裝出非常友善的表情,也不會博取到那群小孩子的信任,反而使他們起了厭惡之心。
“喂!你是誰?誘拐兒童嗎?”就在唐邁力與那群沒穿褲子的小孩子僵持著的時候,從村口方向走來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頭的左邊紮了一條馬尾辮,再加上樣子白嫩清秀,使她看起來非常可愛。上身穿著一件已經洗白的紅色碎花小襯衫。下身穿著一隻暗藍色的長褲,但也是洗白了,而且膝蓋部位都縫有一朵藍色的五瓣花朵。唐邁力知道這是補丁來的。
唐邁力看著臉露怒容,快步走過來小女孩,知道她就是程小強的妹妹程小雅。因為她現在的樣子跟程小強很像,簡直就是程小強的蘿莉版,當然,不會有程小強的猥瑣,顯得很可愛。
唐邁力心裡覺得兩人在這裡相遇實在是太巧了!因為根據小強所說,他的妹妹經常足不出戶,是一條待在家裡拼命看書的可愛讀書蟲。
“給你們!”唐邁力把巧克力拋給那群沒穿褲子的小孩子,立刻引起他們的一翻哄搶。
笑了笑,唐邁力把視線轉到程小雅身上。看到她盯著那群小孩手裡的巧克力tian著嘴脣,知道她也很想吃。微笑著伸手到口袋裡再拿出一塊巧克力遞給她,“你是小強的妹妹,程小雅是吧?這塊給你!”
程小雅沒有去接唐邁力遞過來的巧克力,而是退後一步,警惕地看著他,“你是誰?柺子佬嗎?”
“小雅姐姐,他是來找小強哥哥的。看樣子不像柺子佬!”一個肚子特別大的沒有穿褲子的小男孩,吃著唐邁力的巧克力為他說好話。同時眼睛死死地盯著他遞給程小雅的巧克力。
程小雅看到小男孩為唐邁力說好話,就生氣地拍了一下他的大肚子,“大肚子,你懂什麼?你還小。你不知道柺子佬們的狡猾。他們都是用巧克力引誘像你們這些無知的小孩子,博取到你們的信任後,就把你們帶到家裡。然後逼你們為他們做事,如果你們不做,就打你們。打到你們肯為他們做事為止。”
叫大肚子的小男孩看到程小雅信誓旦旦的樣子,立刻跑到她身後。右手拉著她的襯衫,左手拿著巧克力吃著,同時露出半個腦袋可愛看著唐邁力。
唐邁力想不到自己會跟柺子佬劃等號,苦笑了笑,就友善地看著程小雅,“小雅小妹妹,我真的是你哥哥地朋友。我是來找你哥哥的。我叫唐邁力!”
“你就是唐邁力?”程小雅秀目圓睜兩三秒鐘後,就狐疑地看了唐邁力片刻。扁扁嘴,就再後退兩步,眼睛警惕和不屑地看著唐邁力。
唐邁力聽出程小雅認識自己,立刻知道程小強應該在她面前提到過自己。但看到她對自己不屑,就疑惑地問:“我就是唐邁力。有什麼問題嗎?”
程小雅看到唐邁力不像有假的樣子,也疑惑了。但還是相信自己哥哥所說的話,道:“我哥哥說,唐邁力是帥哥。而你!?”說罷,就露出一副失望透頂的老成樣子來。
唐邁力頓時目無表情起來,想不到現成的小孩這麼早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