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現實是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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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現實是殘酷
醫院後面的太平間裡。
唐邁力示意嚴浩等人留在太平間門外，他獨自走了進去。
見到譚小麗還在抱著自己的丈夫在哭泣。唐邁力不禁要問女人的眼淚是不是無窮無盡的？他走到譚小麗的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
譚小麗竟然驚叫起來。這把唐邁力嚇了一跳。
轉頭看到出現在身後的人是唐邁力，譚小麗才拍了拍小心肝，不好意思地向唐邁力笑了笑。
唐邁力笑著也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看了看譚小麗的丈夫，把目光轉回到譚小麗的淚眼上：“這三天裡就要難為你和你丈夫。不然我就不能幫你討到公道。”
“力少，你說怎樣就怎樣。我們會配合你的。”譚小麗轉頭看向自己丈夫，擦著眼睛。
“嗯！”唐邁力點了點頭，目光繼續停留在譚小麗身上，並不想再去看譚小麗的丈夫。怎樣說，看美女比看死屍要爽不只百倍。他輕聲說道：“三天過後，你打算怎樣？帶你的丈夫的骨灰回農村裡嗎？”
“我也知道！”譚小麗目光發呆地看著丈夫：“他老家裡有一個老母親。到現在我還沒有告訴她知道這裡的事。我怕……”
說著，又流下了晶瑩剔透的淚水。
唐邁力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譚小麗，輕嘆一口氣，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請記住我一直都站你的身後，支援著你。有什麼跨不過的難關，就儘量來找我。”
“我會的！”譚小麗感激地看著唐邁力，哭笑著點了點頭。
唐邁力笑了笑。
第二天，唐邁力要嚴浩找來幾個大媽一起去向醫院討一個說法。
女人吵架從來都無理可講。特別是那種上了年紀，在菜檔前能為一兩毛錢跟菜老闆爭個你死我活的極品大媽。
唐邁力要嚴浩找來的大媽都是超極品。一聽到唐邁力只能付給她們日薪一百，馬上嚷著不幹，便沒有轉頭走，而且要跟唐邁力討價還價。最後，當然是大媽們得到最終的勝利，把日薪提高到一百三十八五塊。
唐邁力嫌給錢麻煩，許諾只要大媽們在今次的示威中能賣力，可以把日薪提升到一百五十塊。
大媽們一聽馬上歡呼起來，大讚唐邁力出手闊綽。
其實，唐邁力要這些大媽，並不是要她們真的來跟醫院高層吵架，只是讓她們裝作是譚小麗的三姑六婆九姨。警察來了，她們也不用怕被捉走。只要她們堅持認定自己是譚小麗的親戚就可以。而且，只要鬧幾個小時就可以散夥。
大媽們也心裡明白。所以聽到唐邁力只給她們日薪一百，才沒有馬上扭頭走人。
除了大媽們的支援，唐邁力還要嚴浩找來十七八兄弟混進家屬隊伍中。一來是保護大媽們，二來是負責做大媽們不敢做的事情——打人。
一切都準備好後，唐邁力示意嚴浩和小強可以豎起紅字白底的橫幅。
橫幅上寫著：無良醫院。昏庸醫生、天意何在，還我親人。
唐邁力滿意地點了點頭，再看向嚴浩身後的幾個小青年。
後者領會，馬上抬起躺著譚小麗丈夫的提架。
唐邁力向站在丈夫身旁的譚小麗，投出要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轉過身，大手一揮，帶領著隊伍浩浩蕩蕩地走向不遠處的醫院正門口。
途中當然是大吵大鬧，鞭炮不時地響起。
醫院裡的醫務人員和病人，看到這麼大的陣仗都有驚慌。然而，更讓他們驚慌的是，醫鬧隊伍來到醫院正門口就停住，硬要把大門口用人牆給堵住。
不讓醫院裡的人走出，也不讓醫院外的人進入。
一下子就把醫院的秩序給弄亂。
聞訊趕來的醫院保安，看到搗亂的人竟然又是唐邁力等人，第一時間就拿起手機報警。他們還有幾個兄弟躺在醫院病**呢！
來這裡的當觀眾的保安只有幾個。其實包括**和濃眉這對兄弟。他們都是帶傷上班的。不過醫院並不會多給他們工錢。
“操！他們不是被捉走了嗎？為什麼一天不到又出現在這裡？”濃眉鬱悶道，眼睛有些血紅，緊緊地盯著唐邁力等人。
他是老實人，但不代表他不記仇。他身上的刀傷，**身上的刀傷，還躺在醫院病**的兄弟。這個仇，他絕對不會忘記。
看到唐邁力突然笑眯眯看過來，不知啥的，**突然有點害怕這個比他年輕，卻滿腹城府的青年人。
馬上撇過頭，躲過唐邁力的射過來的目光，**跟濃眉說道：“這些人應該很有背景，並不是一般小混混。我們不要插手，讓警察來。”
“可能警察沒有，我們又來幹活了。”濃眉苦笑著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讓**看手機上院長的來電顯視。有些猶豫地問道：“要不要接！？”
“我來接！”**接過電話，爽快地按下接聽鍵放到耳邊。
還沒有等**說話，手機話筒裡馬上傳來方明志的咆哮；“都死去哪裡？知不知道醫院門口現在被人堵住了，你們都吃屎去嗎，怎麼會讓這些人進來？”
“哼！”
一邊上的濃眉突然冷哼一聲。雖然不是他來接聽電話，但方明志那聲音在手機方圓三米之內都能非常清楚聽到。
**臉色陰沉，也有些不好看，他冷聲道：“我們剛才……”
“剛什麼才？”又沒有等**把話說完，方明志又咆哮：“還不快點把這些鬧事的趕走。要我親自去嗎？如果是，那你今個月可以提前回家了。”
“啪！”
接著方明志話尾的是一聲猛蓋電話的聲音，然後是忙音。
“真的要跟這些瘋子硬碰嗎？”濃眉接過手機，馬上緊張地問道。
**想了想，輕嘆了一口氣，徑直走向唐邁力。
見頭上包有白色繃帶的**，帶著左手臂上同樣纏有繃帶的濃眉走過來。嚴浩等人馬上圍了過去，叫囂起來。
**沒有吭聲，望向唐邁力。豈料唐邁力根本就沒有望過來，正跟譚小麗說著話。
“又想打架嗎？”嚴浩微揚著下巴，挑釁地看著面前的兩個。
“操尼媽！誰怕誰！？”濃眉昂著頭，斜盯著嚴浩。
“冷靜點！”**按了按住濃眉的肩膀，看了眼遠處的唐邁力，目光回到面前的嚴浩臉上；“我們不是來跟你們打架的。可以讓我跟你們的力少講個話嗎？”
嚴浩身邊的小強用手指戳著**的臉膛，一字一句道：“你以為你自己是省長啊？你想見力少，力少……”
“尼瑪的！真的以為我們怕了你們嗎？”濃眉忍不住使出一招雙龍出海，一下就把小強推飛。
小強往後踉蹌幾步，最後被兩個兄弟扶住，才沒有跌倒。站起腰後，小強大罵一聲；“我操尼瑪！”然後夥同同伴去揍**和濃眉。
**心裡暗罵一聲：糟了。馬上向遠處的唐邁力大叫：“力少，我們並不是來跟你們打架的。我們可以談一下嗎？”
看到**頭上已經頂著厚厚一層繃帶，還將要被人打，譚小麗心裡不忍心，向唐邁力催促道；“力少，他們打起來。你快點要他們停下手。”
唐邁力還是沒有轉頭去看身後的情況，表情嚴肅，眼睛有神地直視著譚小麗那雙秋水之眸：“我可以叫他們停手。但你就別想得到你想要的公道。”
譚小麗聞言，頓時愣住了，呆呆地看著唐邁力。
“我不是在威脅你。”唐邁力輕嘆了一口氣，目光柔和下來：“今天，我們是來討公道的。如果你不給人家知道你的決心。他們就認為你只不過是一隻軟柿子。”
譚小麗撇過頭，不看被打的**，也不看唐邁力，輕聲說道：“但他們是無辜的。”
“無辜！？”唐邁力笑了，搖了搖頭，問道：“那你認為被我們打的人是誰？那個肥護士？幫你丈夫做手術的醫生？還是院長？”
譚小麗被問住了。雖然她嚷著要為自己丈夫討回公道，可是她並沒有想過要打醫生或護士，也間接說明她並不是太過憎恨這些人。
想著想著，譚小麗忽然變得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的仇人的誰？只能呆呆地看著已經變成她主心骨的唐邁力。
唐邁力嘆了口氣，捧著譚小麗的臉蛋，把臉湊近一點，與之四目相鎖：“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不是你死，就是他亡。如果你總是為別人著想，那麼你的下場就會變得很慘。你的丈夫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說著，用力指向橫在醫院門口正中央的那具死屍：“他只不過是一個安坐守己的小面檔老闆，卻總是被一些流氓欺負、受傷、沒錢醫治、有錢醫治後卻被醫死。這是為什麼？你到底有沒有想清楚？”
譚小麗眼淚又不禁流了下來，聲音有些顫抖，而且有點口吃：“我、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我就告訴你。”唐邁力狠聲道：“因為現實就是這麼黑暗。你軟，人家就硬。你硬，人家就自然軟。如果你硬，人家還是硬，你就比他更硬。要讓他知道你有跟他玉石俱焚的決心。不然你就只有哭泣的份。你想再為某人某物某事哭泣嗎？”
“對不起！”譚小麗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