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第34章 愛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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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節:第34章 愛與恨
蕭蕭啞然。葉雙城還是為了她上午不小心睡著的事刁難她，叫她來這裡，無非就是想羞辱她，如果可以，她掉頭就走，不稀罕葉雙城的什麼獨家專訪。
可是……
“是我的錯，不該打擾葉總與安小姐約會。只要葉總願意接受採訪，要我等多久都沒關係。葉總，您看？”蕭蕭看向葉雙城，眸中有毫不掩飾的熱切期望。
葉雙城薄脣輕啟，不耐煩地道：“看我心情。現在看到你，我的心情很不好！”
“我在餐廳外等葉總，不打擾葉總和安小姐了。”蕭蕭立刻退出，三兩步跑離葉總和安蕾的視線。
看著蕭蕭離開，安蕾輕聲道：“雙城，她一向清高孤傲，怎會為了一篇採訪報道向你低頭。如果說是為了生計，她嫁給了慕然，不至於……”
她的視線轉向葉雙城，只見他眸色深沉，在她提到慕然的時候，葉雙城明顯不悅。她不敢再提蕭蕭，總感覺葉雙城看蕭蕭的眼神很不一樣。至於哪裡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葉雙城比較深沉，情緒並不外露。但在蕭蕭來了之後，她感覺暗潮洶湧，或許這就是她感覺不對的地方。
安蕾不敢再妄自揣測，有些男人，猜不得，越猜越讓人捉摸不透。她偎進葉雙城的懷中，喜歡這個懷抱，她喜歡他，愛他，很久很久了……
蕭蕭等在餐廳外，來回踱步。夜越深，越感寒冷。現在是冬季了吧？她沒想到晚上要在這裡挨凍，準備不充分，穿得不夠。
一個小時後，她噴嚏不斷，寒意襲體。她的身體，似乎變差了，大概是上次中了血毒的後遺症，特別畏寒。
無論是跑步，還是蹲著環抱自己，皆無法驅除身體的冷意。她沒注意自己等了多長時間，只知頭腦發熱，睜不開眼，雙腿無力。
這種感覺，很怪異，像是得了什麼重病……
“蕭小姐？”蕭蕭聽得頭頂傳來安蕾尖銳的聲音，她艱難地睜眼，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了地上。
晃了晃昏沉的頭，蕭蕭扶牆站起來，聲音幾不可聞：“大概是犯困了，竟躺在地上睡著了……”她話沒說完，又接連打了幾個噴嚏。一陣冷風吹來，她不自覺地抱緊了身體，感覺好冷。
葉雙城冷眼掃視蕭蕭，她酡紅的雙頰，一看就很不妥。哪有人犯困就地而睡？根本就是她中毒之後身體變差，才會如此畏寒。
“葉總現在有沒有時間接受採訪？”蕭蕭稍回覆正常，看到葉雙城不善的眸色，她假裝視而不見，問道。
“今天太晚，我沒空。”葉雙城擁著安蕾往他的轎車而去。
蕭蕭著了急，她怕自己明天病情加重，沒辦法採訪葉雙城。時間不等人，如果沒有這篇專訪，這次的專刊頭條上哪找？
“葉，葉總，請稍等……”蕭蕭拼盡全部的力氣往前追。她跑得辛苦，葉雙城帶著安蕾上了車，根本不曾回頭看她一眼。
她才趕到，轎車已倏地駛離，將她遠遠拋離。
蕭蕭呆怔地看著葉雙城乘坐的轎車走遠，直至消失不見。
她輕聲嘆息，突然發現，做人很累，似乎她怎麼做都是錯。
她拖著沉重的腳步沿街往前走，想要攔輛計程車回家，始終不能如願。最終她渾渾噩噩地上了一輛公交車，找了個位置沉沉睡去。
不知轉了幾輛車，她回到剛租的公寓，倒頭就睡。
蕭蕭擔心採訪稿的事情，一早便守在雙城國際，希望自己的運氣背得不太徹底，誰知祕書小姐將近中午才告訴她，葉雙城出國出差，歸期不定。
蕭蕭第一時間把訊息告訴主編，主編對她很失望，讓她回雜誌社一趟。趕到雜誌社她才得知，她的崗位調換，由記者編輯淪落成打雜小妹。
“這是你這兩月的業績，你有意見嗎？”主編將她的業績表扔在她跟前，問道。
蕭蕭搖頭，簽字，知道是自己理虧，她不敢有怨言。
主編沒有解僱她，已經是手下留情，最起碼她還有份工作。再大的難關，也有闖過去的一天，一切都會好起來，蕭蕭如此告訴自己。
即便蕭蕭給自己打氣，老天還是沒有眷顧她。當天晚上她發高燒，一人躲在公寓。她不敢打電話給季晴，又不捨得去醫院，因為要花錢。
調崗一事首先影響蕭蕭的生計問題。她現在的薪水除了交房租，吃飯，再沒資格生病。現在她後悔了，後悔自己以前視錢財如糞土，才會事到如今如此拮据。
蕭蕭第二天帶病上班，她很快適應職位的調換，拖著沉重的身體為同事服務。打字，影印，外出買辦公用品。世上不全是好人，有落井下石者，趁機對蕭蕭冷言諷刺，指使她做這做那。也有人嫉妒蕭蕭能嫁給慕然這樣的好男人，在工作上諸多為難，蕭蕭勉強應付過去。只要再多撐一天，她就能休息。
“蕭蕭，你的臉色很不好看，是不是病了？”王玲看出蕭蕭臉色的不妥，湊到她跟前問道。
“我沒事。”蕭蕭搖頭，她走了幾步，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蕭蕭再醒，發現自己回到了慕家別墅。她一看時間，才發現已是星期五。
她慌慌張張地下了床，穿上鞋就要出門，卻看到她的行李箱擱在她的床頭。
有人步進室內，正是慕然：“你租的公寓我幫你退了，你的工作，我也幫你辭了。不要問我為什麼，我慕然在這座城市有頭有臉，讓人知道我的妻子在外面打雜，我丟不起這個人！”
蕭蕭毫無情緒的眸子看向慕然，“為什麼你要逼我？”
她好不容易才振作，慕然和葉雙城卻接連給她打擊。是不是真的只有死了，才能徹底擺脫他們的控制？
這一瞬，蕭蕭又閃過了輕生的念頭。
“你的病還沒好，躺下休息吧……”慕然瞟她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蕭蕭隨手抓到一個花瓶，狠狠朝慕然的頭部扔過去。沒有任何準備的慕然被打了個正著，鮮血汩汩直流。
他回頭，血流滿面，不敢置信地看著蕭蕭。
蕭蕭笑容詭異，走到他跟前，拾起摔破的瓶嘴，欲刺入他的腹部，被他及時拽住她的手，沉聲道：“你瘋了！”
“慕然，你送我進瘋人院吧，我想去那裡。我也覺得自己不正常，真的，不如你送我過去，就說我神智失常，有殺人傾向，把我送到那裡……”蕭蕭另一隻手拽緊破損的瓶嘴，鋒利的玻璃即刻刺穿她的掌心，蕭蕭卻感覺不到疼痛，揚起自己的手，放聲大笑，“不痛，一點也不痛，慕然，我真的瘋了！”
慕然呆怔地看著，看著她瘋狂的大笑，像是如她所說，她已經瘋了！
在他閃神的當會兒，蕭蕭手中的瓶嘴狠狠刺入他的腹部，她笑得譏誚，一字一頓：“如果不送我進瘋人院，那就以故意謀殺罪把我送進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