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二婚不昏,獨愛名門少奶奶 包子粉嫩嫩,笙少慢點寵 婚色迷人 家有萌妻:老公太霸道 第九個夫君 劍極蒼穹 血色兒女錄 網遊之不朽神話 我的靈異事件簿 刀劍神皇
第47章
第47章
“阿姨,晚上好。”聶政神色如常,從容彷彿剛剛他沒有被人看見和自己的養子接吻一樣,就好像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沒什麼值得奇怪的。
反倒是劉阿姨,慌亂無措的站在原地,眼睛躲躲閃閃的不敢迎上聶政的目光,表情很是混亂。
“阿姨,有事?”聶政又問。
劉阿姨是朝著這裡走來的,那是聶政司徒晴庭以及田正峰都鐸還有表弟五個人住的院子,聶政對於剛才的事情隻字不提,態度很自然的提醒她。
在末日來臨之前,劉阿姨的生活和千千萬萬的人一樣,是普通並且簡單的,對她來說,親嘴那是男人和女人才能做的事情,現在看到兩個男人,還是一對父子,哪怕是養父和養子,沒有血緣關係,那也夠顛覆她四十多年來的認知和觀念。
就算田正峰成天咋咋呼呼的喊著都鐸“老婆”,劉阿姨也只當他們關係好,年輕人開的玩笑,從來沒有往同性戀這方面去想,或者說,她雖然聽說過同性戀這個詞彙,但是完全沒有同性戀這個意識。
所以剛才看到的勁爆場面讓她一下子傻掉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聶政問她有什麼事,她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把理不清楚的混亂思緒拋開,有些遲鈍的說道:“你們鬧了一下午,我煮了些驅寒的薑湯,在廚房,喝了再睡吧……田先生在屋裡頭?”
“應該在吧。”
“哦,那我去叫他,你們先去廚房吧,小趙在那兒。”劉阿姨欲言又止,表情很糾結,“小聶,我一直覺得自己眼神挺好的。”
聶政微笑不語,司徒晴庭手上的力氣大了些。
劉阿姨表情茫然的問道:“你覺得我又沒有可能得了雪盲症?”
聶政:“……”
劉阿姨猶豫了一下,帶著幾分小心的問道:“小聶,阿姨和其他人比,是不是要更親近一點?”
聶政耐心的點點頭。
劉阿姨看了眼司徒晴庭,問他:“小司徒,阿姨挺喜歡你的,你沒覺得阿姨是在自作多情吧?”
“沒有。”司徒晴庭搖搖頭,“謝謝阿姨。”
“乖孩子。”劉阿姨的表情已經平靜下來,雖然眼裡仍然有些茫然,腦子也沒多清楚,但她知道自己只需要確定一件事就能安心,今後再也不會因為今晚上的事情糾結不安,換了別人她一定不會去管那個閒事,但聶政和司徒晴庭承認接受了她的好意,那他們之間的感情自然要比其他人更加親近,她視線落在聶政臉上,認真問,“小聶,你們這樣對不對?”
對和錯是誰來規定的?它們的定義又是什麼?
聶政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左手牽著司徒晴庭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口袋裡,他的大拇指摩挲著司徒晴庭的掌心,視線落在眼前婦人那張早就不年輕的臉上,這是一個淳樸、善良、簡單的人,表達自己的感情從來都是直白而直接的,沒有絲毫的負擔,因為她不求回報——無論對方是否接受,只要不拒絕,就能讓她開心起來。
從某方面來說,她把他們當成了感情寄託。
但她此刻表達自己的關心都顯得小心翼翼,因為她明白自己涉足了一個**、禁忌的私人領域,而且她希望得到回報——那就是對方能夠接納她一次,而不是排斥和冷漠。
聶政沒讓她失望,他笑著回答:“我和晴庭很開心,以後也會,沒有人能傷害得了我們。”
劉阿姨看著司徒晴庭,司徒晴庭腦海裡重複著聶政剛才的話:我和晴庭很開心,以後也會,沒有人能傷害得了我們。
他心裡湧起一陣陣的暖流,重重的說道:“是。”然後迫不及待的看向聶政,聶政溫情脈脈的注視著他,然後迅速的眨巴幾下眼睛。
“……”
司徒晴庭麻木的扭過頭,永遠也不要指望聶爸的文藝細胞保持一分鐘以上。
劉阿姨得到這個回答,一句話也不再多問,乾脆的去通知其他人去了。
聶政跟著司徒晴庭到了池塘邊,司徒晴庭把自己發現的地洞指給聶政看,直徑半米左右,足夠一個人進去,司徒晴庭解釋:“從這裡下去,有個拐彎的地方是一面牆壁,金屬的,不知道什麼材質,我猜應該是什麼挖地洞碰到金屬牆,所以才改了方向,折了上來。”
洞口的泥土是新鮮的,周圍的雪地被他們踩踏的亂七八糟,看不出別的東西。
“爸,池塘下面有金屬牆壁,你猜牆壁的另一頭的是什麼……爸,你怎麼了?”說話的功夫,聶政走到了暗處,那裡的雪還沒有被清掃過,也沒有被踩踏過,因為在角落,所以沒有人往那邊去。
聶政盯著雪地,司徒晴庭站在這邊看的不大清楚,但他從聶政此刻的舉動上感覺到,聶政發現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沒事。”聶政的聲音有些沉,他走過去,把司徒晴庭拉到身邊,“先不管它藏著什麼,晴庭,你去通知你田叔叔,告訴他療養院裡有東西潛進來了,不知道是什麼,讓他通知喬治他們做好防備。”
“你呢?”
“我去通知其他人,你把這個拿上。”聶政把一個冷硬的東西放在司徒晴庭手上,那是田正峰給他們的手槍,沒想到他隨身帶著,“先去廚房,如果田正峰沒在,你就不要去找他了,從裡面把門鎖好……和小趙他們待著。”
“爸,你呢?”司徒晴庭著急道,“你拿著槍。”
“不用,我有匕首,這裡離廚房很近,跑快點,走路中央,聽到什麼聲音也別停下,不會有事的。”聶政推著司徒晴庭的背部,“相信爸爸,快去。”
得感謝好事的人把路上的積雪給清除了,司徒晴庭飛跑起來毫無障礙,他豎起了耳朵,除了呼呼的風聲和自己的喘息聲,還有隱隱約約的說話的聲音,那是等在廚房裡的女孩們,除了小趙,言小旭和方培也在。
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了夜空,打破了療養院的寧靜,司徒晴庭腳步頓了一下,不由的看向慘叫聲傳來的方向。
有人大聲呼喊著救命,他凝神分辨了一會兒,不是自己住的院子,不是自己熟悉的任何一個聲音。
伴隨著一聲聲驚恐的叫聲的,還有那熟悉的可怕的嘶吼聲,司徒晴庭瞳孔收縮了一下,是喪屍!
“爸!”
他短促的叫了一聲,猛地轉身,白雪的映照之下的夜晚,萬物彷彿都蒙了一層淒冷的白色,那些聲音彷彿就在耳邊,但是司徒晴庭依然覺得眼裡的世界沉寂的有些過分,發毛的感覺竄上脊背,森冷和陰寒一陣陣的襲來。
“別停下來!”他好像又聽到聶政嚴肅的警告。
他握緊了手中的槍,轉過身,再次飛快地跑了起來。
……
在慘叫聲響起不久,槍聲也跟著響了起來。
聶政這一方五個人,加上五個老外,還有劉阿姨、小趙、言小旭、方培、林氏夫婦,集中在西邊的院子裡,而其他人都集中在東邊,關押賴二的牢房也在東邊,廚房處於中間位置。
只有東邊產生了騷亂,聶政正往那裡趕,西邊院子裡住的幾個人不可能跑到他前面,所以開槍的只能是一直堅持訓練的言童,而中途和帶著喬治等三人的田正峰的匯合則證實了聶政的猜測。
“不要亂跑!”
槍聲、叫聲,還有言童憤怒的呼喝聲混雜在一起,隨著他們的接近越來越大。
“救命——”有個人從他們前面跌跌撞撞的跑過來,他身後一團巨大的黑影迅速追上將他撲倒,那人嘶聲慘叫著掙扎起來。
“老鼠!”都鐸驚道。
他的聲音被槍聲淹沒,被打中的東西發出老鼠吱吱的叫聲,憤怒的捨棄了身下的人,朝著他們衝過來,被沒有了顧忌的幾人開槍打成了塞子。
“死了!”喬治過去檢視喊救命的人,發現對方已經斷了氣,只是眨眼的功夫,脖子被咬斷了,腿上也有一片慘不忍睹的猙獰傷口。
“媽的,真的是老鼠!”田正峰看清楚被他們打死的東西忍不住大吼起來,“這世界他媽的瘋了,豬一樣的大的老鼠!走——”
聶政忽然掉頭,朝廚房奔去。
“政哥!接著!”田正峰喊,手裡的槍拋了出去,聶政轉頭,視線跟著反射著模糊光亮的東西,在半空畫下一道拋物線,然後抬起胳膊,準確的接住,動作一點沒慢,轉眼身影就消失了。
東邊的地盤簡直成了人間地獄,喪屍和大老鼠,把活人追的四處逃竄,它們撲到了人們,咬斷他們的喉嚨,吞吃他們的血肉,潔白的雪地上,到處都是大灘的黑色痕跡,還有抽搐著的瀕死的人。
天太黑,一點點雪光的對映根本就起不了多大的照明作用,而且逃命的人分散的太開,更糟糕的是,被喪屍咬死的人,已經發展到了不用幾個小時,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就搖搖晃晃的重新站起來,成為喪屍中新的一員。
田正峰他們到的時候,入眼的已經沒有一個還能站得起來的人類,也許有十隻左右的喪屍,還有兩隻巨型老鼠,全都圍在一個房子門外,老鼠們尖利的牙齒正啃咬木質的門,言童透過破碎的窗戶對著喪屍們的腦袋開槍,可惜他的槍法不大準,還是有一個喪屍成功的透過窗戶半個身體掉進了房間裡。
田正峰他們的到來,讓一部分喪屍和老鼠們改變了目標。
喬治的機槍解決了兩隻老鼠,而動作遠沒有“獵殺者”迅速的喪屍也被他們一槍一槍的爆了頭,這場噩夢開始的極為突然並且迅速,結束的也非常快,前前後後不超過二十分鐘的時間。
司徒晴庭剛到後廚,就聽到兩個女孩齊聲尖叫:“培培——”是小趙和言小旭。
隨後是什麼東西淒厲的慘叫,接著有個男人也慘叫起來,司徒晴庭分辨出那是崔洋的聲音。
他跑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膽子一向不怎麼大沒什麼脾氣的表弟,手裡舉著一把帶血的菜刀,躺在地上,膝蓋屈起,和兩隻手一起抵著全身都是血、揮舞著爪子張開尖嘴的巨大老鼠,表情猙獰,額頭青筋凸起,死命撐著大吼:“快跑——”
崔洋滿臉是血的橫在一邊,死活不知,三個女孩臉色煞白的擠在一起,方培的右胳膊也血肉模糊,聽到表弟的吼聲,小趙轉身跑得飛快,從案板上抽了一根一米多長的擀麵杖,兩腿還打著哆嗦,咬著牙閉上眼睛啊的一聲照著大老鼠敲下去。
那兩個女孩也隨便拿起手邊的東西當武器,紛紛往本來就受了刀傷的大老鼠身上狠狠地敲打。
一切都是在幾秒鐘之內發生的。
老鼠被激怒發狂,舍了表弟掉頭朝著女孩們吱吱尖叫著衝去,表弟得了自由手上刀馬上就砍了下去,一刀切斷了老鼠尾巴,同時司徒晴庭“砰砰砰”的開了槍。
他的槍法經過鍛鍊,自然要比剛開始要好上很多,也許十槍連一槍也打不中靶心,可老鼠這樣龐大的身軀,又受了重傷動作遲緩,只有不超過兩米的距離,他的每一槍都打在了老鼠身上,過了一會兒,老鼠就不動彈了,司徒晴庭又補了幾槍,才有些顫抖的收回手。
劫後餘生。
三個女孩子全部癱軟在地,方培咬牙切齒的盯著崔洋,身體顫抖的厲害,扶著受傷的胳膊,不知道是疼痛、懼怕疑惑仇恨。
司徒晴庭道:“把屍體弄出去!”
三個女孩又爬了起來,言小旭按著方培:“培培,你歇著。”
觸控到老鼠還溫熱的皮毛,幾個人都露出難以忍受的神情,四個人,司徒晴庭和表弟拽著,小趙言小旭推著,把老鼠的屍體扔到雪地上,言小旭又拖著崔洋的兩條腿往外面拽,小趙過去幫忙,司徒晴庭看著身體抽搐明顯還活著的崔洋,無語道:“他還有氣。”
言小旭恨恨道:“他算什麼活人,他推了培培一把,要不是小趙機靈砍了老鼠一刀,培培哪裡是被咬傷那麼簡單?!”
小趙也罵:“敗類!小旭,拖出去!”
方培眼睛含淚,咬牙罵道:“狗屁東西!”
司徒晴庭和表弟默默的從倆女孩手裡接過崔洋,崔洋勉強睜開眼,嘴巴里“嗬嗬”的說不出完整的話,乞求的看著兩個人。
表弟:“一——二——”
司徒晴庭:“扔——”
兩人同時鬆手,崔洋被高高的拋起來,然後噗通的砸在雪地上,因為慣性咕嚕嚕的滾了幾圈,不動了。
聶政來到這裡,看到地上血淋淋的老鼠屍體和死活不知的崔洋,神情一瞬間變的有些猙獰起來:“晴庭——”
“爸?”司徒晴庭聽到聲音,連忙開啟門走了出來,聶政瞪大眼睛盯著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有幾分傻氣的問道,“你沒事?”
“我沒事……”
“過來。”聶政對司徒晴庭招手,自己卻走了過去,然後把人整個抱在懷裡,用手臂緊緊箍著,勒的司徒晴庭有些疼,司徒晴庭想安慰他幾句,還沒來得及開口,先聽到聶政在耳邊語氣深沉的低聲喃語,“我真傻,真的……”
司徒晴庭:“……你祥林嫂附體了?”
難得正兒八經的表露真情的聶爸,被難得不在狀態的兒子打斷,一口氣哽住,險些沒把自己給憋死,半天,才艱難的說一句:“……沒事就好。”然後放開司徒晴庭,在他肩膀上鼓勵般拍了一下,“幹得好……不過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一步了,我那時候真是……”太傻了。
聶政閉上嘴,默默的把這三個字給咽回肚子裡。
“到底出了什麼事?其他人知道嗎?阿姨呢?她去找你們了,她會不會出事?”小趙有些著急的問道。
“劉阿姨沒事,都呆在這裡,哪裡都不要去,直到安全為止……方培,讓我看看的手臂。”
聶政注意到方培手臂上的傷口是新鮮、流著血的,和因為喪屍而受傷的發黑、迅速腐爛的傷口不一樣,他會想到剛到這裡的時候看到的被扔在外面的崔洋,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他的印象裡,崔洋的傷口一定不是正常的。
“還有沒有誰受傷了?”他輕輕放下方培的手臂,問其他人。
表弟舉起雙手,他的袖子被抓的破破爛爛的,手腕上也留下了一道道血痕,沒有流血,但和方培的傷口比,顏色很深,有些發黑。
方培和言童,是被喪屍給抓傷咬傷的感染人群裡,僅有的兩個沒有喪屍化的人,聶政猜測,他們的體質應該比較特殊,保護他們不受喪屍病毒的危害,變異的老鼠也不會感染他們,但表弟和崔洋不一樣。
“我是不是,會變成喪屍?”表弟輕聲問道,沒聽到回答,他勉強笑了一下,“不知道會不會有奇蹟發生,我還想回去見我表哥。”
“表弟……”小趙難過的喊。
表弟擺擺手:“別安慰我,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他誰也沒理,轉身走到角落裡,蹲下來抱著腦袋。
“被喪屍咬死,或者被咬的重傷死了之後,都會很快喪屍化。”聶政把門開啟一條縫,看著雪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崔洋,回過頭,衝神情都有些難過的幾人挑挑眉,“你們猜猜看,他死了沒有?”
眾人茫然的看著他。
聶政笑了一下,指著地上的一灘血跡,問道:“是方培的血嗎?”
方培手臂上的血幾乎全被吸進了衣服裡,地上倒是沒有幾滴,那麼一大灘,全部是死老鼠身上的。
“喪屍不會流血。”聶政開啟門,走出去,崔洋仰面朝上,眼睛圓睜,臉上血肉模糊,如果是被喪屍咬死的話,他這會兒應該也加入喪屍的隊伍裡,但是崔洋只是死了,停止呼吸,然後就沒有了下文。
他又走到巨大的老鼠屍體旁邊,槍傷都是在身體上面,腦袋上其實沒有致命傷,這一點也和必須被爆頭才死的喪屍不一樣。
“傷口發黑,但死後沒有喪屍化,莫清,你怎麼想。”
表弟抬頭,眼裡綻放出了希冀的光彩:“我不會變成喪屍?”
聶政聳聳肩:“也許。”
表弟自動把“也許”替換為“沒錯”,驚喜道:“那我也不用死了?!”
聶政攤手:“可能。”
表弟喜極而泣,眼淚汪汪道:“我就知道,我的運氣向來都是超好的,我不用英年早逝了,我表哥也不用白髮人送……不不,表哥不會因為我的死傷心欲絕了……呃……”表弟摸摸後腦勺,傻兮兮的笑了一下,“我太高興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眾人無語,你到底是怎麼從聶爸不靠譜的“也許”“可能”這兩個詞裡得到一個肯定的結論?
看他這麼高興,眾人也不忍心打擊他,事實是檢驗真相的唯一標準,最後結果如何,時間會告訴他們的。
三個小時之後,屍體被清理乾淨,他們把療養院仔細搜尋了一遍,除了池塘邊上的一個地洞,還有關著賴二的牢房裡也有一個洞,賴二變成了喪屍,和他同時變成喪屍攻擊眾人的的還有周志紅和另外一個人,牢房的門被人有意開啟的,沒有人承認是自己做的,各人有各人的不在場證明。
田正峰沒有再追究,把地洞給堵上後,又清點了一遍人數。
還活著的只剩下了二十四個人,其中,沒有受傷的有十五個。
所有還活著的人都被聚集在一起,此時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田正峰站在中間位置,他右手邊上的是聶政、司徒晴庭、都鐸、劉阿姨、小趙、言小旭、言童和林氏夫婦,都是沒有受傷的人,而左手邊則是受傷的九個人,站成了兩排,喬治和他的同伴分散開來,槍口有意無意的對著眾人,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再說一遍。”田正峰的視線從左邊的九個人臉上一一掃過:“所有因為喪屍受傷的人,主動站出來。”
有人眼睛偷偷的左右瞄了瞄,神情猶豫不決,見沒有人動,又默默地低下了頭。
被喪屍咬傷意味著什麼,誰都知道,站出來就是主動給自己判死刑,誰也不願意這麼做,明知道被喪屍感染的除了變成喪屍沒有另外一條路,有的人還是抱著渺茫的希望,心存僥倖的想著也許自己會是特殊的一個。
田正峰指著低頭的那個人:“你,出來。”
所有人都抬頭去看田正峰,那個人退後一步,搖頭:“我不是。”
田正峰懶懶道:“難道你不是被喪屍咬傷的?”
那人仍然嘴硬:“當時太慌亂了,誰知道,你憑什麼認為我是被喪屍咬傷的,我還說我是被老鼠給咬傷的!”
田正峰沒跟他廢話,他從左往右,仔細觀察他們的傷口,喪屍的指甲和老鼠的爪子形成的抓痕是不同的,被老鼠咬傷和被喪屍感染的傷口也是有差別的,被喪屍感染的傷口,會產生腐爛的臭味,而且從開始感染開始,他們的臉色也會產生變化,表情還是肢體會變得僵硬,田正峰點了五個人:“你們,出來。”
喬治和他的夥伴很適時的把槍口對準了他們五個。
“喬治,帶下去。”田正峰繼續吩咐,走到喬治身邊,盯著對方的眼睛,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聽得到的聲音低語,“你懂我的意思。”
喬治沒動:“我需要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這個男人神情漠然,冷酷的說道:“你看到了,打地洞的大老鼠,這裡危機四伏,我們沒有時間和精力分配給註定要死的人,你還有疑問?”
“不。”喬治說道,“你知道,我跟過我的前任boss有一段時間,我知道他痛恨又害怕的人裡,你就是其中一個,今天以前,我都認為我的前任boss認錯了人……”大塊頭的外國佬瞧了眼都鐸,臉上帶著讓他目前的領導者毛骨悚然的夢幻表情,“哦——愛情——”他的聲音拉的很長,而且充滿了感情。
一瞬間,田正峰冷酷的臉扭曲了,並且寫滿了噁心和嫌棄兩個字。
喬治臨走的時候,又忍不住回過頭充滿了嚮往的感嘆了一聲:“真是神奇,不是嗎?”
借用聶政曾經說過的一句話,田正峰心想:他和這群外國佬果然不是一個次元的生物,對方的腦袋比一個叫做海綿寶寶的外星生物還要難以理解。
剩下的四個受傷的人,就是表弟、方培,還有**天和一個叫做何少華的男人,他沉默寡言,存在感很低,摸樣周正,但相貌非常普通,就是傳說中扔在人堆裡就找不到的那種。
表弟、何少華都屬於輕傷,方培的胳膊看起來有些嚇人,**天臉上、脖子上、還有手腕上都是抓傷,袖子被扯爛一塊,連帶著一塊肉也被咬了下來,已經止了血,所有人的傷口都被簡單處理過了,他們四個,除了方培的傷口是正常人的樣子,另外三個的傷口顏色很深,但沒有奇怪的味道,而且他們四個的身體還是外表看起來也很正常,沒有出現任何不舒服的症狀。
如果不是表弟也在受傷的行列裡,田正峰一樣會把這些人和剛才的幾個按照同樣的方法處置了。
這天晚上,所有人全部擠在一個屋子裡睡覺,所有被褥都被抱來打地鋪,男人們輪流守夜,不確定究竟會產生什麼變化的四個傷者被隔離開來,但為了方便監視,仍然在一個房間裡。
還活著的人,只剩下了十九個。
田正峰睡不著,蹲在門外,已經沒有煙了,他手裡拿著什麼,放在嘴巴里咬,看著前面,眼神呆滯,樣子傻了吧唧的,就跟鄉下來的草根小夥一樣。
都鐸也跟著蹲在他旁邊,問:“你吃什麼?”
田正峰嘆口氣:“據說是快過期的牛肉乾,阿姨給的。”
“嗯。”
“老婆?”田正峰蹭過去,攬著都鐸的肩膀,都鐸溫順的和他靠在一起,田正峰很是開心的呵呵笑了兩聲,然後輕輕咳嗽一下,淡淡笑著,說道,“你知道,其實我不是什麼好人。”
“嗯。”
“我當初故意接近你,其實不是因為喜歡你。”開了一個頭,後面的似乎也不怎麼難以啟齒了,田正峰感覺到都鐸正在看自己,他沒敢扭頭去看對方,田正峰挺怕在都鐸眼裡看到憎恨什麼的不好的情緒。
田正峰直視前方,緩緩敘述,“我之前不知道自己喜歡男人,後來和你在一起,不知道怎麼著,慢慢喜歡上了,你雖然對我不好,脾氣也壞,很多人都不喜歡你……”
都鐸:“……”
田正峰繼續:“不過我……”
“我喜歡你。”
田正峰驚詫的對上都鐸的視線:“你說啥?”
“沒有。”都鐸撇開臉。
“哎,老婆,你這是不對的,我剛才明明聽見了,你說喜歡我是吧?哦,在老子坦白了對你做的混蛋事之後,老婆你表白了……瞧,政哥老說我犯賤來著,其實你也犯賤,我們兩個實實在在的天生一對……”
“……閉嘴。”
“想我閉嘴那容易,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好人,我還知道你讓喬治把感染者全部……”
“噓——”田正峰食指放在都鐸嘴脣上,阻止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知道就好,沒必要說出來……”田正峰略微得意的說道,“有句話是真理,男人不壞,老婆不愛,我無惡不作,你三觀不正,我們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老婆,找個機會我們洞房吧。”
“你……”
“哦,你同意了,很好,現在來個晚安吻……”
“唔……”
司徒晴庭捂著耳朵,往聶政懷裡鑽,恨恨的低聲嚷嚷:“我有時候很討厭自己的耳朵。”
聶政捏著他耳垂,對著他的耳洞吹了口氣,司徒晴庭哆嗦一下,想到他們周圍現在全部都是人,有一點小動靜別人都能聽得到,不知怎麼的,心跳莫名的加快,臉也忍不住開始發燙。
聶政在他耳邊輕聲道:“是因為它很**嗎?”
“你吃錯藥了,聶政。”司徒晴庭一方面覺得刺激,一方面又覺得露出這樣陌生一面的聶政有些可怕,驚恐的低聲叫道,“他們會發現的。”
“什麼?”聶政語氣很無辜,“我睡不著和兒子聊會天,他們也有意見?”
“你你你你到底怎麼了?!”司徒晴庭忽然一個激靈,**的挺了一下腰,伸直了背部,因為聶政的手居然從他衣服的下襬伸了進去,在他後腰輕輕的撫摸。
[以下免費2000]
作者有話要說:
聶政嘆口氣:“我只是今天猛然頓悟了,李先生說得好,人生得意須盡歡……晴庭……”他的聲音放得更低,嘴脣幾乎貼著司徒晴庭的耳朵,“我愛你,司徒晴庭。”
好像在做夢,但在脊背上游走的大手帶來的酥酥麻麻的感覺是那樣的真實,以至於,在聶政這句話的最後一個的音節落下來的同時,司徒晴庭很悲催的發現,自己的某個地方產生了令人羞恥的反應。
聶政感覺到,很不厚道的笑出了聲,他故意用大腿隔著褲子蹭了蹭了,司徒晴庭像蝦米一樣弓起身體,抓緊他胸前的衣服,縮到被子裡低聲嗚咽一下,委屈的像是被惡劣的主人壞心眼逗弄欺負的小動物。
聶政用力把他拉回來,貼著他的臉頰悄聲道:“小色狼,現在怎麼開始害羞了,嗯?”
司徒晴庭窘迫的把臉埋到枕頭裡,聶政繼續說道:“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你不知道嗎?哦,對了,爸爸還沒有給你上過生理課,衛生課應該有教過一些吧?唔,不過這種事情老師大概不會給你們說的太清楚,有關性知識的教育,首先,你現在是勃|起,呃,半勃|起?好吧,半勃|起的狀態……嗯?男孩,你有在聽嗎?”
司徒晴庭:“ZZZZ……”
聶政:“哦,睡著了……”聶政壞笑一下,手指慢慢向下,滑進對方的褲子裡,聶政挑眉,“瞧,這個還沒睡著。”
言童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聶先生,你們還沒睡著?”
“嗯,睡不著,和兒子談談心。”聶政把遮住臉的被子拉到下巴下面,露出口鼻,稍微提高了聲音。
言童笑了一下:“我也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一張又一張腐爛的臉,還全部都是我認識的。”
聶政手指在司徒晴庭身下逗弄著,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張俊臉,即使在什麼也看不見的黑暗裡,也保持著從容的笑容,語氣自然,同情的對言童說道:“習慣就好了。”
司徒晴庭:“……爸,我求你了。”他沒辦法的低聲哀求,聲音軟綿,聽起來可憐兮兮的,聶政的憐惜和想要狠狠**對方的欲|望同時被激發出來。
“司徒怎麼了?”言童聽著司徒晴庭的聲音,覺得他好像哭了一樣,說起來他和司徒晴庭相處的時間雖然和聶政一樣多,但總覺得司徒晴庭比聶政要陌生疏離很多,因為司徒晴庭不大和他們說話,就算說話,也是簡潔又禮貌,沒有一點親近的意思。
總的來說,和他爸比起來,司徒晴庭不大好相處的樣子,都鐸都比他強。
聶政的手退了出來,他沒逗弄太狠,在這裡私人空間也就被窩裡那麼一丁點的小地方,做點什麼,後續事件不好處理。
他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沒什麼,催我睡覺,嫌吵到他了,發小脾氣呢。”
言童默默無語,對於發脾氣的司徒晴庭想象不能。
沒了聶政的磨人的刺激,司徒晴庭漸漸的平緩下來,臉上的溫度卻怎麼也降不下來,他當然期待和聶政發生點什麼,但在這裡還是太刺激了,要是他們還在自己的房間就好了。
司徒晴庭的思維過於活躍,完全沒有一點睡意,而周圍漸漸的沒了聲音,聶政也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了,司徒晴庭想著聶政剛才的撫摸,身上不由的開始燥熱起來,他翻來覆去,心裡翻翻亂亂的,始終覺得不甘心。
聶政按住他,無奈的問道:“怎麼了?”
司徒晴庭鬱悶:“睡不著了。”
聶政摸摸他腦袋,伸胳膊抱著他,兩人擠在一起,聶政在他額頭親了一下,笑道:“晚安吻,寶貝。”
司徒晴庭回了一個,但不在額頭或者臉頰,而是對方的嘴脣上:“晚安吻,聶政。”他也笑著說道,內心忽然變得安寧了,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慢慢的睡著了。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眾人起床的時候,療養院裡沒再發生什麼危險,除了一件。
**天昏迷不醒,表弟和何少華出現低燒和嘔吐的症狀,方培是正常的,她的傷口癒合的非常好。
“來,喝點清粥啊。”劉阿姨單獨給表弟和何少華煮了清粥,他們兩個從早上開始,吃什麼吐什麼,苦膽汁都吐出來。
表弟擺擺手,臉色煞白,他不願意在**躺著,有氣無力的癱倒在椅子上,他哭喪著臉,虛弱的問聶政:“你不是說,我沒事嗎?可我現在感覺自己快死了。”
聶政:“……你還在說話。”
表弟:“嗚嗚嗚……表哥,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惡……”他又開始乾嘔起來,現在已經什麼也吐不出來了。
劉阿姨心疼道:“乖孩子,來,多少吃點東西啊,吃了才……”
表弟:“有力氣嗎?”
劉阿姨:“有東西可以繼續吐。”
表弟:“……”
早上十點,**天在昏迷中開始抽搐起來,口吐白沫,十分鐘後確認死亡,沒有變異發生。
表弟幾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他臉色灰敗,仍然自我安慰道:“好歹沒有變成喪屍,是吧。”
何少華始終沉默。
表弟開始交代遺言:“要是我死了,能不能不要把我直接扔到外面?聶哥,看在我們是出生入死的夥伴的份上,能不能把我燒成灰後,骨灰帶給我表哥……哎呀,不行,不能給我表哥,還是別讓我表哥知道我……死、了……”死字說出口,表弟忽然閉上了嘴,喉嚨堵著,說不出話了。
眾人都替他難過,尤其是三個女孩子,哭的稀里嘩啦的,表弟開始秉承著“男兒有淚不輕彈”的原則一直強忍著,後來聽著女孩們嗚嗚嗚的哭聲,心道我都快死了,還在乎那麼多幹什麼,不是還有一句話,“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然後嘴巴一張,小聲哭了起來??他實在沒有力氣大聲哭了。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