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老夫人的抬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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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老夫人的抬愛
自那日生日晚上去拜見大奶奶吃了閉門羹，稍微活潑了兩個來月的衛央便又沉靜了下去，只是每日裡跟著涯學習、練武更是盡心盡力，加上涯每日裡還調些特別的丹藥與他吃，小半年的時間，雖說衛央的功夫不是大成，但是無論拳腳還是劍棍都耍的有模有樣，老爺來看過都微笑點頭，從此更加禮遇涯先生。
佳期進了衛府這半年來也學會了不少東西，廚藝更加精進就不說了，婦功方面也幾乎可以出師了，除了畫畫依舊抽象野獸，就連寫字兒也工整規矩，她還恢復了前世寫日記的習慣，每天臨睡之前都稍微記錄一下白天做過的事情以及安排第二天要做的事情，看著倒更像是工作手冊。
其實衛央的身體大好了以後佳期就不怎麼在他床邊陪床了，不過沒想到那日她哄衛央時隨口扯了一段《哈利波特》卻讓衛央聽上了癮，每晚就寢之前都要叫她過去說一段書才肯睡。 佳期在心裡暗暗慶幸《哈利波特》有七集，隨便咋樣一個月說一本吧也能扯上七個月（眾怒：綿你說這話是不是暗示也想隨便扯個七個月啊？綿：冤枉啊……大人~），不過衛央能不能堅持聽七個月還是個問題呢！
衛央生日過後不久轉眼就到了年下。 無論在中國還是在現在的空嵐國，過年都是一年中最重要最盛大的節日，對於號稱“昌明隆勝之邦，詩禮簪纓之族”的衛府來說更是如此。
前邊園子在十二月初地時候已經開始忙了。 每日裡衛府門前都是車水馬龍的，全國各地的大掌櫃都在近日齊聚衛府開年會算年終。 而收算年例、股東分紅、備年禮等一系列事情更是忙的衛良大總管是腳後跟打頭，連日沒有休息好讓他害上了口瘡和火眼，絳珠嘴上沒說但看得出來還是心疼，佳期便按照涯給的方子每日裡煎了下火的藥茶囑小棠按絳珠的名義送去給衛良喝，事後絳珠知道了對佳期地細心又是感動又是感激略下不提。
比照前邊眾人是忙的人仰馬翻，內院地姨娘小姐們就悠閒自在的多了。 每日裡該幹嘛還是幹嘛，煙花小姐、迷花小姐和花楹小姐各自舉辦了一次賞雪賽詩會。 微風郡雲英未嫁的大家閨秀們幾乎來了個遍，而煙花小姐和花楹小姐都轉了好幾個彎的去託人讓佳期幫她們弄了些特色吃食來待客，雖然好評如潮但是卻一點不知感恩，不約而同的對外都說是內院新來的廚子的手藝。 這話不知怎地傳到了凝思園，衛央頓時冷了臉嚴令佳期以後再也不許給她們幫忙設席，就連亦函都為佳期打抱不平，不過佳期卻笑笑不予置評——有些事情即使你非常不樂意去做。 明知做了也落不著好，但你還是得去做。 這也是佳期在衛府夾著尾巴做了半年人總結出來的小小心得。
但即使內院前段時間怎麼悠閒也好，終歸也在十二月中時也忙了起來，老夫人坐鎮，著人打掃，收拾供器，打點送各房的針線禮物什麼的，雖然也忙。 但是勝在老夫人房裡的幾個大丫頭都是厲害人兒，而且不知絳珠是不是感念之前佳期的一點好意，所以在老夫人耳朵旁吹了風，佳期居然也被拉去了老夫人的素心庵幫忙。
佳期之前跟著小棠也學過管賬，在過來素心庵幫忙之前她還跟小棠、亦函將凝思園的東西一一歸置了一番，列了長長地一份資產目錄給衛央過目。 只是衛央現在處於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狀態，止掃了一眼便叫佳期收了起來。
“前兒個不是拿了好大一包散碎銀子去鑄壓歲錁子？怎的今兒個還沒拿過來？”老夫人眯著眼細細的看了一遍絳珠擬的待辦事宜，說話間就有個小丫環捧了一個大茶盤進來報道：“奴婢回老夫人，方才前頭送來了鑄好的銀錁子請老夫人過目。 ”
紫朱不由笑道：“老夫人您可真是金口玉牙說什麼來什麼呢，這頭剛說那邊兒馬上就送過來了。 ”說著她迎了上去揭開了蓋在大茶盤上地紅布，大大小小各色的銀錁子立即現了出來。
這般的湊巧讓老夫人也笑了起來，放下手中的單子探頭看了看，佳期也好奇的張望著，只見那些銀子竟是做成了梅花式樣、海棠式樣還有好些她說不出名兒的樣子，無比的精巧可愛。 佳期不由得在心裡暗歎這衛家果然是家大業大。 發個壓歲錢都要專門去鑄個型兒。
那邊絳珠卻走到了門邊隔著簾子揚聲問道：“前兒個拿去的碎銀子共有多少？你好報個數兒與我聽聽。 ”
門外很快的就響起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回姑娘地話，前兒個接到地碎銀子稱過共是一百八十三兩六錢六分。 裡頭成色不等，攏共傾了二百四十四個銀錁子。 ”
絳珠聞言略略皺眉：“大過年的，這個數兒不吉利，稍後你且再領些碎銀子去多傾十六個銀錁子吧。 ”
簾外地小廝應了聲“喏”便去了，絳珠剛轉回裡頭老夫人便抬頭問她道：“春祭的恩賞可曾備下了？我看你這單子上倒還不曾記上。 ”
絳珠笑吟吟的另拿了一個單子遞給老夫人：“春祭還在年後呢，便另又起了個單子，只當您現在還不想看，所以就沒有交給您。 ”
老夫人接過去看了看點點頭：“也對，春祭先不忙，先把咱們這裡外上下弄齊整再說。 ”說著老夫人又看向佳期一笑道：“佳期過來看看，我早先對老爺提起過你說的那個法子，老爺開始還不同意，但是我覺著甚好，倒跟老爺磨嘰了這麼些日子，不過幸好他還是鬆口了，說在春祭便試著開一次集市看看，我想著，既然是你想出來的法子，不若就交給你去準備了，這樣可好？”
佳期走上前看了看老夫人手指著的地方，上邊正正寫著：擬於春祭二日辦女眷集市。 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吶吶問道：“我、我來準備？”
老夫人和絳珠一同含笑點了點頭。
“你這孩子心細點子多，辦事也穩當，人也實誠曉得個輕重進退，這次權當給你個嘗試吧，若是辦的好了，那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學著管事好了，你可是比我那幾個外孫女聰明省心多了。 ”老夫人觀察了佳期這幾天，除了頭兩日她剛來有些畏首畏腳的，但每件兒差她辦的事情都完成的不錯，算賬什麼的也難不倒她，跟絳珠、紫朱這些在她身邊兒呆了十幾年的丫頭比著雖然處理事情還略嫌生澀，但假以時日磨鍊的好定是理家的一把好手，再加上之前老夫人看在眼裡的一些事情，老夫人此時倒是真心誠意的想要把佳期留在身邊培養起來，不說日後把她扶正做當家奶奶，讓老爺收了她做義女當個管家娘子也是不錯的。
佳期誠惶誠恐的謝了老夫人的信任，恰此時外邊小環詢問是否擺午膳，佳期便告辭匆匆趕回凝思園去給衛央做午飯去了。
早上的天便烏壓壓的，門口的小環剛把擋風的簾子打起來，佳期就發現外頭正紛紛揚揚的下著大雪。 她裹緊了身上的雪氅，亦函撐了傘扶著她頂著雪慢慢往前走。
路旁兩側的花園落了厚厚一層雪，有些花樹的枝子結了一層冰霜，看上去晶瑩如瓊枝玉樹。 有常綠的青葉上也落了一層的銀雪之色，墨綠的葉緣隱隱迭迭在雪下展lou一些出來，看上去層層迭迭的，有種豐厚的感覺。 “都說瑞雪兆豐年，想必明年定是個好年景吧。 ”佳期伸手接了一片雪花，長長的吐了口氣，心裡暗暗的祈禱自己的下一年也是個這般平靜和順的一年。 但，她也心知若是她被老夫人欽點進了素心庵，那麼她在衛家的安寧日子也就一去不復返了……
罷罷罷，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哪部穿越小說的女主不是金光閃閃瑞氣千條的？她廢柴也就算了，日子再過得如此平順安樂估計讀者都要丟拖鞋了……（咳咳，以上純屬某綿碎碎念，非我家佳期言論，各看官千萬別亂丟垃圾喲~：P）
雪珠子被風捲著撲在臉上，很涼。 封漸漸的大了起來，脆弱的傘骨發出“吱、吱、吱”那樣的輕響。
多麼悲傷的聲音。
風雪迷了眼睛，佳期漸漸的看不到前方的景物，天地間雪白一片，讓她不由得猜疑起現在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嗎？是不是一個蒼茫的幻覺？
這會兒她突然想起莊周來了。 莊生曉夢迷蝴蝶，到底蝴蝶是真的？還是莊生是真的？思及此，佳期自己也不由得失笑。 這個問題，做學問研究思想的人都弄不明白，她此時又沒有神臺一片清明更沒有醍醐灌頂靈光一閃，自是不可能給出一個結論。 但是在她看來，莊生就莊生，當莊生的時候就三頓吃肉好好睡覺；蝴蝶就蝴蝶，變成蝴蝶了，就可勁兒的採花mi糟蹋春天。
反正貫穿穿越宿命的一個宗旨——既來之，則安之。 她過去是佳期，現在是佳期，除了外表年齡有少許改變，但本質上還是同一個人。 她不喜歡勾心鬥角，但是不代表她不會，她看起來良善好欺負，可那是沒探著她的底線，必要的時候，她也是可以代表月亮懲罰人的美少女戰士。
“讓暴風雪來得更猛烈些吧。 ”佳期拉低了雪帽，暖袖裡的雙手做了個握拳的姿勢。
PS：繼續打滾ing……太傷心了……55555555，跌的恁凶，比國內的股市還跌的狠……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