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第一節 岡山老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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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第一節 岡山老兵上
自從父親去世,林雨豪就很少在家吃飯,經常在外面對付一口,有時就住在店裡,姐姐每隔幾天就來幫助打掃衛生,順便做點兒好吃的。父親的房間還保持原樣,壁櫃裡還掛著他生前穿過的衣服,從前,林雨豪總嫌爸爸嘮叨,如今沒人嘮叨了反倒有點兒不適應。走在大街上,看見和父親年齡差不多的人,林雨豪總會多看幾眼,人家咋都健健康康地活著,父親卻死了?林雨豪有時會產生錯覺,覺得爸爸沒有死,此刻他正在哪個小酒館裡喝酒,說不定一會兒就回家了。
“浩介,新年到岡山來嗎?”紀子姑姑打來電話。
“姑姑,我可能沒有時間。”林雨豪說。
“過來吧?爺爺想讓你來。”
“我店裡忙。”
“店裡新年不是放假嗎?”
“放假,岡山太遠了。”
“那好吧,浩介,有時間到岡山來玩兒,這裡也是你的家。”
“謝謝姑姑。”
“你多保重,浩介。”
“再見姑姑。”
這幾個月,林雨豪爺爺彷彿一下子蒼老了許多,腰板兒也不那麼直溜了,白頭髮更加稀疏,還時常陷入沉思。按理說,他和大兒子沒什麼感情,所有記憶都停留在兒子三歲以前,1945年秋天,蘇聯紅軍進攻支中國東北,日本敗局已定,關軍只抵抗一陣就被迫投降,從此,林雨豪爺爺和他們母子倆天各一方。三十年後,沒想到他們都還活著,兒子一家回到日本,本想對這個兒子好好補償一下,卻突然去世了,白髮人送黑髮人,老人內心的痛苦無人能知。
快到新年了,岡山的二戰老兵們在一起聚會,大家很長時間沒見面了。
“你們聽說了嗎?板尾那個傢伙接受記者採訪,揭露當年日軍強徵慰安婦,說是內心痛苦,必須說出來。”一個老兵說。
“這個老糊塗!他是不是想出名啊?”另一個老兵說。
“戰爭時誰沒幹過那種事?1943年,我們藤原中隊駐紮支那山西陽泉縣,經常搜捕漂亮姑娘,想想真是痛快啊!”
“你們算什麼?我們中隊有七個朝鮮慰安婦,一個還懷了孕,終戰時都被我們殺掉了。”
“那時候殺人就像砍蘿蔔,大日本軍所向無敵!”一個老兵用手比劃著砍頭的動作。
“這種事怎麼能和記者講?”
“板尾真是老糊塗了!”
“都怪軍部發動了太平洋戰爭,美國一參戰,日本就完了。”
“是啊!現在想想,我們怎麼打得過美國?”
“帝國海軍太驕傲了!聽不得陸軍意見。”
“盛極而衰!盛極而衰啊!到現在日本還在美軍佔領之下,美國兵什麼時候能撤走啊?”
“前年我去東京路過美軍橫須賀基地,那麼大一片地方被美軍佔領著,我真想開車衝進去!”
“現在日本政界都是軟骨頭,哪像我們當年為陛下浴血奮戰?”
“加藤,你怎麼不說話?身體不舒服嗎?”一個老兵問林雨豪爺爺。
“沒有,我的中國兒子死了。”林雨豪爺爺說。
“死了?怎麼回事?”
“三個月前,死於心臟病。”
“怪不得好久沒見你出來,中國兒子多大年紀了?”
“五十多歲。”
“是有點兒可惜,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
“別難過了加藤,你不是還有好幾個兒子嗎?”
“這個兒子從小在中國長大,吃了很多苦。”
“聽說你原來的夫人還在支那?”
“是啊。”
“你們有聯絡嗎?”
“沒有。”
“她知道兒子死了嗎?”
“聽說還沒告訴她。”
“人都有一死,想想那些在戰場上死去的戰友吧,他們都在靖國神社,而我們死後卻進不了靖國。”
“殺了那麼多人,我們死後不會下地獄吧?”林雨豪爺爺說。
“哪有什麼地獄?”
“當年,我們為什麼那麼恨支那人吶?”
“加藤,你這是怎麼了?你當年也沒少殺人啊?”
“他是兒子去世難過的。”
“日本就不怕支那報復嗎?”林雨豪爺爺說。
“不怕,我們有美國人保護。”
“支那人是一盤散沙,聽說人人都腐敗。”
“你們不要小瞧支那,支那現在發展很快。”林雨豪爺爺說。
“我們有日美安保條約,支那也不敢把日本怎麼樣。”
“日美安保條約?只是我們永遠也擺脫不了美國的控制了。”
“除非日本再出一個東條那樣的強人。”
“對。”
“我想去支那看一看。”林雨豪爺爺突然說。
“什麼?你去那兒幹啥?你不怕產黨?”
“我想去看看。”
“支那人救了你夫人和孩子,你有點兒感激他們?”
“對,我是有點兒感激他們。”
“那你不用再參加我們的聚會了。”
“那也行啊!反正大家都是快要死的人了,黃泉路上再見吧。”
“你也被赤化了?”
“他是兒子死了傷心的,一定是這樣,對不對,加藤?”
“我不和你們說了,我要回家睡覺了。”
“你走吧!大日本皇軍沒有你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