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國會議事堂請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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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國會議事堂請願
晚上,林雨豪下班回家,爸爸已經在家裡了,看到爸爸一天天恢復健康,林雨豪懸著的心終於落地。媽媽去世後,父子倆的關係明顯比過去好多了,這也難怪,男孩兒大多親母反父,林雨豪以前也是這樣,爸爸說什麼都不願意聽,尤其是大學退學這件事,正經鬧了好一陣子。如今媽媽不在了,父子倆相依為命,衝突反而減少了,望著爸爸日漸衰老的背影,林雨豪心裡總有一種說不清的滋味。
“爸,上訪的事怎麼樣了?”
“沒啥眉目,看來又是白跑一趟。”
“想開點兒,不是還有我和姐姐嗎?缺錢我們給你。”
“我不能要你們的錢。”
“要不,你到我店裡乾點兒啥,我給你發工資。”
“我能幹啥?去了也是添亂,雨豪,你有沒有物件吧?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結婚?店裡這麼忙,哪有時間談戀愛?”
“抓點兒緊吧,你張叔的孫子都兩歲了,他兒子和你差不多大。對了,爺爺說你不能再找中國人了,無論如何也得找個日本女孩兒結婚,你聽見了嗎?”
“不是日本女孩不行嗎?”
“不行,別惹你爺爺生氣,你是長孫,爺爺的遺產你也有份兒,按他的要求去做,不會吃虧。”
“按照他的說法兒,我身上還有一半中國血統吶?”
“那不是沒有辦法的事嗎?你和我不同,爺爺讓你找個日本人,這還辦不到嗎?你姐姐不就找了嗎?”
“姐姐是姐姐,我是我,我覺得咱們不能讓人瞧不起,好像就圖爺爺那點兒遺產似的。”
“那可不是一點兒,你知道你爺爺有多少錢?”
“我不知道,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光那所大房子就能值不少錢。”
“再有錢是他的,何況爺爺還有其他孩子。”
“我也沒說全要啊?只要有咱家的份兒就行。”
“願意給就給,只是別附加什麼條件。”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犟吶?告訴你,不許找中國女孩兒,你聽見了?”
“我儘量吧。”
一個月後,東京中國歸國者聯絡會組織大家到日本國會請願,林雨豪爸爸也跟著去了。日本國會是國家最高權力機構,也是唯一的立法機關,殘留孤兒的訴求,現在看來除了國會誰也解決不了。日本國會臨近皇居,位於東京千代田區永田町,永田町是日本的政治中心。從遠處看,日本國會大樓是一座白色哥特式建築,佔地面積很大,一共有九層,中間部分突起,左右兩邊對稱排列,整個建築物呈金字塔型,左邊是眾議院,右邊是參議院,圍牆內外戒備森嚴,門口有警察把守,時不時有黑色高階轎車出入,裡面坐著日本的政治家,這裡相當於中國的人民大會堂。
林雨豪爸爸乘地鐵千代田線在國會議事堂站下車,大家約好在車站廣場前集合。今天來的人挺多,得有二、三十人,領頭兒的是一箇中年婦女,中國名字叫田秀芳,日本名字叫井上秀芳,田秀芳日語很好,人也相對年輕,只見她站在眾人面前,用堅定的語氣對大家說:
“各位兄弟姐妹,從年齡上說我可能最小,既然大家推舉我做代表,我只有全力為大家爭取,維護我們共同的合法權益,我們要求政府制定新的政策,我們要求享有和普通日本人一樣的生活權利,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大家說應該怎麼辦?”
“我們一定要堅持到底!”
“對,我們要堅持到底!”
“我們要鬥爭到底!”
“對,我們要鬥爭到底,還有什麼?”
“我們要團結。”這句話是老張說的。
“這位大哥說得好,我們還要團結,團結,堅持到底,鬥爭到底,這就是我們的口號,大家說對不對?”
“對!”
“好,現在出發!”
大凡組織運動必先調動起群眾的積極性,宣傳鼓動工作十分重要,從古至今,名人、政治家幾乎個個是演講高手,列寧、丘吉爾、希特勒、馬丁路德金等等都是著名的演講家,美國現任總統奧巴馬演講也非常厲害。當今日本政壇有劇場政治一說,為了吸引公眾眼球,政治家越來越像戲劇演員,劇場政治的侷限性在於政治家有時為迎合選民需求會做出非理性決策。
和林雨豪爸爸一樣,田秀芳在中國也做過老師,不過她比較年輕,日語也比林雨豪爸爸好得多。人群沒等走到國會議事堂門口就被警察攔住了。
“站住,你們是幹什麼的?”警察大聲問。
“警察先生,我們要見國會議員。”田秀芳用流利的日語回答道。
“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日本公民。”
“日本公民?國會門前禁止非法集會。”
“我們不是非法集會,我們是來請願的,請放我們進去。”
“不行,我再次警告你們,國會門前禁止非法集會!”
警察一看他們人多勢眾,好些人還說外國話,急忙拿出對講機向上司報告:
“警部!不好了,國會門前有人鬧事,看起來像是外國人。”
“什麼人鬧事?”
“像是中國人。”
“中國人?不要慌,先控制住局面,我們馬上增援。”
“是!警部。”
東京警方如臨大敵,不一會兒開來了四、五輛警車,從車上跳下來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有的警察手上還拿著防爆盾牌。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幹什麼?這裡是日本國會,請不要妨害公務,請你們馬上離開、馬上離開!”一個警察頭目手拿擴音器躲在車後說。
“我們是中國歸國者東京聯絡會,我們要見國會議員。”領頭兒的田秀芳說。
“你們和議員約好了嗎?”
“沒有。”
“那請你們馬上離開,這裡禁止非法集會!”
雙方正在對峙,報社記者和電視臺攝像不知道從哪裡得到訊息,“呼啦啦”地扛著攝像機、拎著採訪話筒跑了過來,又是拍照又是採訪,一時間國會門前亂了套。
“你們是殘留孤兒?”一個記者問。
“是,我們是殘留孤兒。”
“你們是來請願的?”
“對,是來請願的,我們沒有工作,沒有養老金,實在是生活不下去了。”
“聽說政府每月給你們生活補助啊?”
“補助太少了,一個月才幾萬日元,我們年齡大了,找不到工作,沒有生活來源。”
“你們認為中國好,還是日本好?”
“當然日本好。”
“那麼,日本政府接你們回來,你們應該感謝日本政府才對呀?”
“是,我們感謝政府,可是我們沒有生活能力,到老了沒有生活來源。”
“感謝什麼?你都被記者繞進去了!記者先生,我們不感謝日本政府,如果不是日本政府把我們丟在中國,我們也不會這樣,我們是日本政府棄民政策的受害者!”另一個老人打斷了採訪。
“對!我們不感謝政府,是日本政府造成我們現在這個樣子,日本政府才是罪魁禍首,理應賠償我們!”一個殘留孤兒激動地說。
“我看,我們給中國大使館打電話得了。”一個老人說。
“中國大使館能管我們?我們已經不是中國人了。”
“警察不讓我們進去,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試試吧?”
“好,那就試試。”
掛通了中國大使館的電話,你還別說大使館真派人來了,這些老人一看到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就像看到了親人。
“同志你好,我們要向國會請願,人家不理我們。”
“大家不要著急,請願也要走合法程式,這樣吧,我幫你們聯絡一下,如果人家願意接待,你們就派代表進去,如果人家不願意,你們就回家吧,畢竟你們已經是日本公民,要遵守日本法律。”大使館的人說。
“謝謝,謝謝大使館,我們都走了還不忘記我們,謝謝你,小同志。”
“不用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中國大使館的人拿出電話,用流利的日語和一位國會議員交談。
“行了,你們派兩個代表進去,眾議院小林覺議員願意接待你們。”
“謝謝,謝謝,太謝謝你了!”
中國沒有雙重國籍,如果有雙重國籍,這些人就好辦了,在日本待著就是日本人,在中國待著就是中國人,無論從語言、生活習慣還是思維方式上看,他們都是地道的中國人。來日本後,林雨豪爸爸回過一次中國,一回去,看哪兒都覺得親切,農村髒是髒了點兒,和媽媽睡在一鋪炕上心裡真是舒坦,岡山爸爸家的榻榻米又硬又涼,怎麼趕得上東北農村的熱炕頭?中國弟弟妹妹們從小就生活在一起,一見面,那種血肉親情那樣濃厚,岡山弟弟妹妹和他也有血緣關係,由於從小兒沒在一起呆過,無論如何也不行。
最後,兩個代表進去向國會議員遞交了請願書,要求增加對中國歸國者的援助措施,請願書上有將近一萬人的簽名,這些簽名都是同情和支援殘留孤兒的普通市民籤的。請願書遞上去了,殘留孤兒們回家等候訊息,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請願書如同石沉大海杳無音信。中國歸國者已經成了日本政府的負擔,實際上,國會根本未加審議,連討論都沒有就成了廢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