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約連載作品《覓心緣》試閱二
我的妹妹是偶像 一等宮女 屍王的愛妃 穿越之我的極品醜相公 老婆——後宮爆滿! 我在仙俠世界打遊戲 極道天魔 重生名門毒女 勒卡雷:召喚死者 請魔入甕
簽約連載作品《覓心緣》試閱二
第006回血染思煙閣
那一夜,皇甫尚軒將她緊緊擁在懷裡,一刻都不曾鬆手。段宸妍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全身都是痠痛的,可那個男子卻一臉幸福,睡的不願醒來。
輕輕的從他懷裡離開,段宸妍一夜都未曾睡好,腦子裡塞滿了許多思緒。自己的過往,與他的過往,這些都讓她感到更加好奇。
將身上的衣物整理好,她便開啟門準備離去,剛踏出門檻,就在不遠處看到了一抹鵝黃色的身影。
她的出現明顯地讓那人吃了一驚:“你怎麼會在這裡?”
段宸妍看了她一眼,淡淡地答道:“憐若姑娘不也一大早出現在這兒麼?”
憐若突然快步上前,氣勢洶洶地問道:“你怎麼會活著從思煙閣裡出來?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憐若突然的舉動放段宸妍微微一驚,在她的印象中,憐若一直是個柔弱的女子,想不到這個女子竟也有如此咄咄逼人的一面。
段宸妍回過神來,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或許自己對她的那些看法該有些改變了:“憐若姑娘,你對我昨夜的行蹤感到好奇麼?”昨夜的事情她總覺得不大對勁兒,現在回想起來,就好像是有人要陷害她一般。
她只是失憶了而已,並不是連智商也一起丟了。
雲淡的舉動,憐若的態度,還有昨夜她和皇甫尚軒之間發生的事情,這一些加起來,都顯的那般詭異。
她若再看不出來是有人想要害她,那她當真就是天下最傻的人了!
果然,狐狸的尾巴馬上就lou了出來。
憐若死死地盯著段宸妍,口中喃喃自語:“想不到你竟能活著從思煙閣裡出來……”
“原來是你讓她昨夜來到思煙閣的?”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兩人一怔,循聲看去,只見皇甫尚軒正斜倚在門欄上,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深地笑旋。
“爺……”憐若瞪大了雙眼,吃驚地看著突然出現的皇甫尚軒,“不、爺,憐若沒有——”
話還未說完,便被皇甫尚軒打斷。
“你以為我是傻瓜麼?”皇甫尚軒緩步走上前來,居高俯視著憐若,“如若不是有人讓她過來,她自己能找到思煙閣?而你又為什麼一大清早會出現在思煙閣門口?”見她的神情慌張,皇甫尚軒微微眯起雙眼,“莫非,你是想要替誰收屍的?”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
“爺——她只是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你為何要對她這般好!”
“來歷不明?”皇甫尚軒突然放聲大笑,“你說宸妍來歷不明?你可知我為何會在山莊養你們這些人?當真以為我色慾薰心?”
其實有些事情憐若心裡很清楚,只是一直沒有去捅破罷了,他們這些女子被他帶到山莊裡來,還沒有一人與他有過任何親密的關係。她也曾想過,為什麼皇甫尚軒要找來那麼多女子,最後卻又僅僅只是將他們養在山莊,可她終究沒有想出一個結果。
現在皇甫尚軒就要將那答案揭曉,但在這一刻她卻有些害怕聽那答案,她直覺接下來的話是她不想聽的!
皇甫尚軒看了一眼段宸妍,又將視線凝到憐若身上,淡淡地說道:“算了,無所謂,反正山莊也容不下你了。”
憐若一聽,整個人都蔫了,也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自己,就這樣跪坐在了地上。
皇甫尚軒斜睨了一眼憐若,也不去伸手扶她,就任她頹然地坐在地上:“她是我最重要的人,也是我唯一在意的人。”
“爺……”
“住嘴!”皇甫尚軒的怒氣突然爆發,“我真是太放縱你了,放縱到你連尊卑都不懂了!平日裡你處處想法排擠那些接近我的其他舞姬,念在你年少不懂事,伺候我也算盡心,我也就不跟你計較了。可是現在你居然妄想取代宸妍?”
皇甫尚軒的雙眼危險地眯了起來:“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只有宸妍,才是我真正要的人,才是我一直追尋的女人。我差一點就失去她了,現在,你想讓我再失去一次?”
“不!爺!你根本沒有說真心話!”跪坐在地上的憐若突然發瘋般地大嚷道,“這個女人,她根本不……”
話還未說完,便被皇甫尚軒掐住了頸項,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你想死麼?”他冷冷地擠出四個字,陰狠地看著憐若,手中的力道不自覺的加重。
“爺……若兒不敢了,再、再也不敢了……”憐若斷斷續續地說出一句話,手中卻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袖。
皇甫尚軒看了她許久,就在她幾乎快要斷氣的時候終於鬆開了手:“你走罷,陷害她的事情我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但是你現在就必須離開山莊,我不想再見到你。”
恢復了呼吸的憐若一邊咳嗽,一邊說道:“不——爺,我不走!若兒不要離開爺!”
皇甫尚軒舒展的眉心緊緊蹙起,不耐地看向地上的憐若:“不要挑戰我的耐性。”憐若不聽,反而爬上前來將他的腿緊緊抱在懷裡。
“你不想走是麼?”皇甫尚軒俯下身來,俯視著腳邊的憐若,脣邊噙著一絲殘忍的微笑:“要麼你就收拾東西自己離開,要麼你現在就死在思煙閣。你自己選罷。”說完,便再也不看憐若。只是直起身子,深深地凝著在他懷裡的段宸妍。
段宸妍還未剛剛的一幕中回過神來,皇甫尚軒剛才的舉動絕對是她沒有想到的,她不曾想過這個飄逸如風的溫柔男子竟也有那樣殘忍的一面!
“我死也不要離開!”話音剛落,一聲悶哼聲響起,伴隨著的還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段宸妍不自覺的抬頭看去,只見憐若的胸口cha了一支簪子,那血腥的味道正是從那胸口的傷處傳來。
她竟選擇了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自己了結生命!難道讓她離開,比讓她死去還要可怕麼?她就這麼深愛皇甫尚軒?
段宸妍沉溺在那片血色之中,沒有留意到憐若眼中所流lou出來的深切恨意。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竟發現憐若爬到了她的腳邊,鮮血滴到了她的裙襬上,口齒不清的說些什麼。
“你以為你算什麼……你也只不過……”
“來人!”看到倒在地上的憐若口齒不清地還想再說些什麼,皇甫尚軒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嫌惡的光芒。
“爺,有何吩咐?”不多時,幾名山莊的守衛聞聲趕來。
“把她帶走。”皇甫尚軒指著憐若。
守衛心領神會地點點頭:“得令!”
“等一下。”皇甫尚軒將架起憐若往外走的守衛叫住,“辦完這件事後,再去跟管家說一聲,叫他把山莊內的舞姬們都遣散了吧,我不再需要她們了。”
第007回內傷又復發
段宸妍傻傻地站在原地,注視著自己紫色裙襬上的那抹鮮紅。
那是血,是剛才憐若滴在她裙襬上的鮮血。那血格外的紅,紅的耀眼,紅的刺目!
看著那抹妖冶的鮮紅,段宸妍突然有種窒息的感覺,在她記憶深處埋藏的某些東西,就那樣倏地出現。
也是紅,大片大片的鮮紅將天地都渲染成了一片血色。有雨,有風,還有那紅,那紫,一切都幻化成一團看不清的迷霧,可它卻又那麼真實的出現在她腦海中。就好像一切都曾經發生過,可她卻想不起那發生的到底是什麼。
“我是誰?我曾經發生過什麼?為什麼會那麼紅?好紅……好紅——”
皇甫尚軒拉著段宸妍的手,打算將她帶進樓閣裡。可剛牽起她的手就聽到她喃喃自語著什麼。
下一刻,剛才還好好的她,突然悶哼一聲,掙拖皇甫尚軒的手,陡然彎下了腰,並將自己的腦袋死死地抱住。
“你怎麼了?”對段宸妍突如其來的舉動皇甫尚軒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段宸妍也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麼了,突然襲來的疼痛,讓她的思緒在一瞬間凝固。
“痛……”含混不清地吐出了這個字,段宸妍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額頭上也迅速地沁出了細密的汗珠。無法緩解的疼痛讓她抱著腦袋捲縮在牆邊,手指深深地沒入了髮絲間,那慘白泛青的指關節,顯示出她此時正承受了難以承受的痛苦。
就在皇甫尚軒準備上前攙扶她的時候,段宸妍突然大叫一聲,一把將身邊的皇甫尚軒推開,隨即自己也摔倒在地上。伴隨著的,還有那斷斷續續、支離破碎的囈語。
直到這時,皇甫尚軒才意識到情況很不妙,這種狀況不像是一般的頭疼腦熱。
難道是她的內傷有所反覆?
想到此處,皇甫尚軒不敢怠慢,立刻喚風清將他的金針取來,自己則將段宸妍緊緊摟在懷裡,制止她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等到風清將金針拿來,他飛快地將金針依次紮在段宸妍的穴位之上,直到這時段宸妍才終於停止了動作,昏迷了過去。
心中急切的皇甫尚軒立刻將段宸妍打橫抱起,安置在閣樓的橫椅上,為她把脈。
“竟真是這樣……”片刻之後,皇甫尚軒發現自己想的沒錯,段宸妍的內傷確實又出現了新的狀況。
原本,皇甫尚軒已經將她的內傷治得七七八八了,唯一沒辦法的消除的,就是她體內的那股奇怪的內息。本身對武學也頗有研究的皇甫尚軒心裡明白,想要控制這股內息,除非是一個內力勝過段宸妍的人,以自身內息壓制她的內息,併為她引導,歸流,才能讓她的內息恢復正常。
但一來,段宸妍的這股內息太過渾厚,遠不是皇甫尚軒自身的內息可以引導的。二來,這股內息雖然不受控制,可也只是循著經脈自行運轉,並沒有散亂的跡象。假如一直如此的話,並不會對段宸妍的身體造成怎樣的傷害。
但是現在情況不對了!這股內息竟在突然之間有了散亂的徵兆!段宸妍方才的症狀,明顯就是被一絲散亂的內息衝擊所致!而假如這種情況繼續發展的話,皇甫尚軒不能肯定,有一天她的內息會不會徹底散亂,導致真正的走火入魔!
用鍼灸和藥物將段宸妍的內息暫時壓制住之後,皇甫尚軒便守在床榻邊,看著已經陷入睡眠的段宸妍,腦海中思緒萬千。
當窗外的風雪已經停下的時候,天邊也掛起了一輪明月。皇甫尚軒依舊守在段宸妍身邊,一步也不曾離開過。
他在思忖該如何救她,她的傷該如何才好?
就在他思忖的時候,床榻上的女子輕輕抖動了眼睫,淚水就這樣從她的眼角無聲的滑落下來。一滴一滴,溼了她的臉頰,溼了白色的軟枕,溼了皇甫尚軒那顆漸漸復甦的心。
望著突然淚流不止的人兒,他輕輕地嘆了口氣,溫柔地為她拭去眼角的淚,重新幫她蓋好被子。
“怎麼哭了?”
這個女子一直以來都是淡然無慾的,如何也沒想過她也會有脆弱無助的一面。
就連她第一次甦醒,發現自己失憶的那一刻,她也沒有顯的脆弱無助。依舊只是那樣靜靜地站在一邊,就像一個不處於凡塵的天人。
可是在這一刻,這個女子沒有了淡定,沒有了冷靜,只有那緊緊鎖起的眉,只有那不停滑落的淚水……
苦笑著搖搖頭,衣袖不知幾時已被她緊緊抓在手裡。無奈地看著她,**的她像是陷在夢魘中。粉嫩的雙脣微微顫抖,似是想出聲,卻終究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柔荑,仿似感覺到了他的溫柔,她漸漸鬆開緊握的衣袖,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掌。像溺水的人兒想抓住一根浮木一樣,抓得那麼用力,連指關節都變得蒼白泛青。
皇甫尚軒長長地嘆了口氣,將她整個人連同被褥一起擁入懷中。一邊輕拍她的後背,一邊翻出記憶裡孃親哼過的搖籃曲,然後脣畔微啟,清新柔和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
緊鎖的眉結漸漸舒展,淚痕幹了的人兒睡得很沉,看不到那琥珀色眸子裡流瀉出的濃濃溫柔……
天濛濛地亮了起來,晨曦透過窗櫺悄悄地射入房間,撫過那相擁而眠的人兒。
枕上的人,青絲纏繞著青絲,絞纏不斷。而他們的命運也從相遇的那一刻開始,亦如那青絲一般,絲絲相交,糾纏不斷。
一夜的休息,讓被疼痛折磨的段宸妍好受了些。微微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那白色的幔帳。昨日的事情,有些模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是隱約記得身體,腦子,一下子疼痛起來。
一覺醒來,全身已經不痛了,反到是眼睛有些酸澀的感覺。依稀記得昨天夜裡自己哭過,可是到底為何,她並不清楚。僅僅知道,那個夢境,很讓人難受,心酸、心痛一起將她掩埋。
轉過身,想要在睡上一會。豈料一抹晃眼的銀白就那樣充斥在眼前。段宸妍一怔,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這抹銀白有些不大對勁兒。
抬頭向上看去,終於看到同一個枕頭之上睡的正香的一張容顏……
“啊——”段宸妍下意識的縮到了床角,被子也緊緊地裹在身上,臉頰不自覺的染上了一抹紅暈。
被她的尖叫聲吵醒,皇甫尚軒睜開雙眼,適應了一下眼前的光線,就看到那個女子正縮在牆角,驚詫地看著他。見到她醒來,很自然的就關心起她的身體狀況:“你醒了?身體好些了麼?還覺得痛麼?”
段宸妍還不能夠適應眼前發生的一切,臉頰依舊火熱,聲音裡都有些微微的顫抖:“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皇甫尚軒直到這一刻才發現兩人有多麼的接近,難怪她會有如此的反應。可是他卻發現,他很喜歡看到她緊張羞窘的樣子,這個時候的她才像是真切存在於這個世間的小女子。
對於這個發現,他輕笑出聲:“昨日的事忘了麼?你突然舊疾復發,疼痛難忍,我一直守在你身邊,怕你再次復發。”
儘管他做出瞭解釋,段宸妍也知道他是為了照顧自己才會這樣,可是她依舊覺得窘迫。臉頰還是那樣紅,雙眼也不敢直視那雙琥珀色的眼瞳。
晨風隨著陽光一起進到了屋中,拂過那白色的幔帳,吹起那絞纏的青絲,撩撥那兩顆微微悸動的心。
第008回尋醫路艱難
時光似流水,本是不停蹤。
轉眼又過去了一個月。
在這一個月裡,皇甫尚軒已經用過了所有他能想到的治療法子,但是段宸妍的傷勢卻還是有了越來越嚴重的趨勢。她的疼痛頻率開始越來越頻繁,體內的那股內息也越來越散亂。
這一日,就在皇甫尚軒坐在屋子裡苦思冥想治療方案的時候,書童風清突然驚慌失措得闖了進來:“主子,不好了!段姑娘她……”
風清的話尚未說完,皇甫尚軒已經一個箭步衝出了房間。等他來到段宸妍的房間,將昏倒在地的段宸妍抱上床,併為她把脈後,頓時大驚失色!
段宸妍體內的內息已經散亂到了不堪的程度!隨時都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用鍼灸和藥物將段宸妍的內息勉強控制住以後,皇甫尚軒嘆了一口氣,頹然地坐在了椅子上。他已經盡力了,但是看起來,自己並沒有治好她傷勢的能力。
靜默了半晌之後,皇甫尚軒突然站起身,一絲決然的神色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求醫!為了治癒段宸妍的傷勢,他必須出門去求醫!哪怕為此違背了他隱世的初衷,哪怕為此耗盡精力,他也必須找人治好段宸妍的傷勢!
下定決心後的皇甫尚軒開始在自己的腦子裡物色治療段宸妍的人選。
段宸妍受的是內傷,能治療這種傷勢的並非是純粹的醫生,而必須是一個內力比她更加渾厚的高手,再輔之以藥物和鍼灸,才能真正做到調理內息,去除病灶。
藥物和鍼灸的部分,皇甫尚軒自己便可以勝任。但是一個內力比段宸妍更為渾厚的高手,卻並不好找。
皇甫尚軒自認在江湖上也是一個數得著的內家高手了,連自己都遠比不上的渾厚內力,江湖中能將其壓制的人也絕對不多。
想來想去,皇甫尚軒只想到四個人選。
但其中的兩個,卻是某個殺手集團中的殺手!
血狐殺手團,江湖中人聞之變色的殺手集團!這個殺手集團的崛起只不過是近十年來的事情,只要是你出的起錢,就絕對沒有他們殺不掉的物件!百分之百的逆天刺殺成功率,使得血狐殺手團在短短几年內就成為了江湖上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而在最近幾年,他們更是將其他幾大黑暗組織吞併,一統了江湖上的黑暗勢力!
其首領浴血狐,以及他手下的第一干將琉璃狐,更是被認為已經是站在了這個時代武學巔峰的兩大煞星!
只不過,這兩人的武功雖高,但皇甫尚軒卻並沒有將希望寄託於這二人身上。因為他很清楚,出錢請他們殺人或許很簡單,但要請他們出面救人……這就比較不kao譜了。殺手都是隱藏在黑暗中的角色,最忌諱自己的本來面目以及武功路數曝光。更何況江湖上還有傳言,凡是見過浴血狐以及琉璃狐真實面貌的人,無一能活過當日,見者即死。
想到此處,皇甫尚軒也只有嘆了一口氣,斷了請這兩人出馬救治段宸妍的念頭。
還有一個人,他已經失蹤了將近十四年。可是在十四年前,那位妙絕天下的妙公子,卻是一個為世人所津津樂道的奇人!
相傳妙公子的出現,正是為了救贖這個已經漸漸腐朽的江湖。他為人極其熱誠,有著燕趙俠客的遺風,古道熱腸,重諾守信,是個俠義的年輕公子!
一身雪白的妙公子,鮮紅惹眼的噬日刀,只要這兩個顏色同時出現,大家就知道一切難事都會擺平。妙公子的出現,就代表一切不公即將消亡!
可是就如世人所知道的一樣,這位妙公子自從十四年前從江湖上突然消失蹤跡之後,便再也沒有人見過他。關於他的一切傳奇故事,也真的變成了傳奇……
而除了這三人之外,皇甫尚軒所能想到的高手就只剩下一個了。
那就是當世四大家族之一的郝連家主——郝連公子!
一想到這個人,皇甫尚軒一直緊蹙的眉頭不僅沒有鬆開,反而堆成了一個“川”字。
江湖傳聞,這個郝連公子雖然技藝驚人,一身的武功修為已經到達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可是他的行事作風卻極其乖張。
你若說他是善人,他的經商手段,以及武功招數,都極其邪魅狠絕。在江湖上,他要麼不出手,出手則必見鮮血!在商場上,他要麼冷眼旁觀,要麼就讓你傾家蕩產!但你若說他是惡人,他每年又會救濟貧民。對於貧苦老百姓來說,他簡直是個堪稱聖人的存在。
所以在想到這個亦正亦邪,或善或惡的郝連公子時,皇甫尚軒猶豫了。他不知道是否能請的動他。不過,好在皇甫家族和郝連家族世代交好,儘管到了他們這一代,兩個家族的來往已不如往日那般密切了。可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相信這個郝連家主多少也會給些薄面才對。
只是抬出皇甫家做幌子有違他皇甫尚軒隱世的初衷,但若為了救段宸妍,這些也都顧不上了。
想通此節後,一個月來一直壓在心頭的石頭終於落地,皇甫尚軒心中大暢。他片刻也不耽擱,立刻起身喚來了風清,著手開始做出門的準備。
月華財富歸何處?中原皓月佔六成。
月華國有一座皓月城,乃商貿薈萃之地,商號林立,氣度繁華,富饒豐裕。當朝富甲天下的郝連家族就盤踞在這皓月城中。
回顧月華國的歷史,四大家族鼎立的時代已經過去。當年的四大家族,現在只剩下了三家。
研習醫術星相的隱士——東方家族;重武仁善的商家——郝連家族;崇文尚儒的權貴——皇甫家族。
而那顆已經隕落的昔日之星,則是十幾年前處在月華國國都的政客,厚德重義的——夏侯家族。
隱士東方家族,在十幾年前已經退出了江湖,歸隱山林。權貴皇甫家族,至今仍居住在月華國的國都,月龍城。而大商賈郝連家族,則盤踞在月華國最為繁華的商貿之地,皓月城。
說到這皓月城,那可真是個好地方。皓月城內酒窖、茶園、布莊、鹽行、鏢局、糧鋪、錢莊……等等商號雲集,只要是你想的到的,在皓月城你都可以找到。
而且在這裡,十間商鋪裡,你可以看到有九家都掛有郝連家族的家徽。這樣的形容,大家都該知道這郝連家族在皓月城的勢力有多龐大了。
當然,多年以前,郝連家族並不如現在這般強大。真正讓它坐穩商場絕對霸主地位的,正是這一代的郝連家主!
郝連家族這一代的家主是個極富傳奇色彩的神祕人物。據傳聞,他七歲便被郝連家族上一代家主送去學習武藝,十四歲他已學成歸來,十五歲的時候他就橫掃北地,將北地的高手盡數打敗,獲得了“北地第一高手”的稱號。
就在眾人以為他將繼續挑戰南地的高手,成就他“天下第一高手”的偉業時。他卻退出江湖回到了郝連家族,接管郝連家族的商賈事業。
在他接手郝連家族以後,僅僅只用了短短兩年的時間,他就將郝連家族的商業觸角伸向了月華國的整片大地。只要是有人煙的地方,必有郝連家族的產業!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位郝連公子才會在年紀輕輕的時候,就在在商界享有盛譽!他的經商本領神乎其神,手段又是極其乖張辛辣,也因此他被各地富賈戲稱為怪才——郝連公子!
但在南國胭脂、北地嬌娃的眼中,這位郝連公子,卻是個一等一的佳婿人選。卓絕的武藝,富可敵國的財富,聰穎絕妙的頭腦,還有那傳聞中邪魅到讓人丟失心魂的容顏,足以讓任何一個女子傾倒。
只是大家也很清楚,這位郝連公子,是個極其神祕,亦正亦邪的存在。
雖然世人都喜歡談論這位郝連公子,各地佳人更是想要嫁入郝連家族,可是真正見過他的樣貌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關於這位郝連公子的傳聞還有很多,但最為人津津樂道的便是他神祕的樣貌,以及亦正亦邪的行事作風。
本來世人還在期待著這位郝連公子創造出更多具有傳奇色彩的故事時,一個讓萬千少女痛惜的事情卻在皓月城裡突然發生。
或許,是天妒英才。幾個月前,這位家財萬貫、富可敵國的郝連家主竟猝死於家中,死因不明。
第009回突發的狀況
當皇甫尚軒帶著段宸妍離開蘭陵城來到皓月城的時候,他才知道郝連家族的大當家已經換人。而之前那位在江湖上享有盛名的“郝連公子”竟突然去世了。
這讓他最後的一點希望也隨之破滅,整個人都因為這個訊息而消沉了下來。
皇甫尚軒離開郝連家,與等在門口的段宸妍匯合。儘管他什麼都沒有說,可段宸妍還是從他失落的表情,以及緊鎖的眉宇,知道了這次尋醫的結果。
兩主一僕就這麼離開了郝連家,來到了皓月城最繁華的一條街。青石板鋪墊的街道兩側,店鋪林立,酒樓飯館、錢莊當鋪、勾欄客棧一股腦兒的全擠在這條街上。
時值近酉,傍晚將至。儘管皇甫尚軒現在的心情極是低落,可是他也知道是該尋個客棧先住下了。
當他們主僕三人找了家客棧,準備入住時,與客棧相鄰的那家酒樓內,突然傳出了喧譁聲。隱約間還夾雜著“乒哩乓啷”xian桌子、摔碗碟的聲響,緊接著二樓臨街的窗戶內拋繡球般丟擲一人來。
皇甫尚軒稍稍仰起頭,就見被丟擲窗外的那個人正對著他和段宸妍所站的地方急速跌下。他一驚,忙帶著段宸妍旋足往後退開一步,那人的一片衣角擦過段宸妍的鼻尖兒,“砰”一聲重重跌在了地上。
一名店小二從拋人的那個視窗探出頭來,朝著底下啐了口唾沫,冷哼一聲:“窮鬼,下次記得帶足了銀子再來喝酒,‘醉月樓’可不是給你這等酒鬼賒帳的地方!”話落,“砰”一聲關了窗。
街上幾個店鋪的店家、夥計湊熱鬧似地圍上來一看,紛紛指著跌臥在地上、蓬頭垢面、一身狼狽的那個醉鬼,譏笑聲此起彼伏。
“這酒鬼真是膽大,沒錢了還敢進‘醉月樓’!”
“……這廝天天泡在酒缸裡,依我看他是醉糊塗了,皓月城最有名的‘醉月樓’豈容得下他這樣的賴帳人?也不怕那郝連公子將他劈了!”
“噓……還談什麼郝連公子?那郝連公子早就……”
站在一旁看熱鬧的一個店家話說了一半便吞回了肚裡。可大家都知道他沒說出的那句話是什麼,郝連公子早在幾個月前就猝死於家中了,現在那郝連家主已經更新換代。
雖然皓月城的百姓都對郝連公子的猝死存有疑問,可是隻要你還想在這皓月城待下一日,那麼奉勸各位還是少談論這件事為妙!
圍觀看熱鬧的群眾漸漸走了,只有那皇甫尚軒和段宸妍主僕三人還未離去。
皇甫尚軒低頭看看跌在自個兒足前、半晌起不了身的酒鬼。他那一身髒得已經看不出色彩的破爛衣衫上染了斑斑血跡,整個人蜷伏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禁讓人懷疑經這一摔,前眼這人是否還活著?
若今日跌在他身前的是老、幼、病、弱中的任何一位,他絕不會袖手旁觀,但不巧的是今兒這位是個渾身上下酒氣熏天的醉鬼!對這類不學無術,終日只知道泡在黃湯中的人,他一向沒有多餘的同情心。
他帶著段宸妍準備轉身離開,孰料剛抬起腳。原本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酒鬼竟然支起了身子,在那酒鬼瞧見了站在他身邊的那個紫色裙裳時,他竟霍地伸出手,拉住了那銀絲絞邊的紫色裙襬。
他這一拉,可讓皇甫尚軒和段宸妍都愣住了,因為那酒鬼好死不死,手中拉住的裙襬正是段宸妍身上的!
就在他們二人還未作出任何反應的時候,那酒鬼竟將沾滿泥汙,辯不清五官樣貌的一張臉貼上了那乾淨的裙襬,沙啞的嗓子迷迷糊糊地呢喃出幾個字:“不要走……不要丟下我我……”
剛剛散去的人群,在這個時候又將目光齊刷刷地轉到這對人兒身上,見這麼一對樣貌卓絕的男女被那酒鬼纏住了腳步,周遭的人群又來了興致,全是一副看戲的模樣。
段宸妍率先回過神來,正要抬腳向後退去,眼角竟不經意間瞧見那醉鬼拽貼在臉頰的半片衣襬上,隱隱滾落了一滴透明的**,在夕陽下閃爍出晶瑩剔透的光點。
那是……
淚水?
想要離去的腳步停了下來,看著扯住半片裙角的那雙蒼白修長的手,段宸妍的心突然被什麼撞擊了一下,一種莫名的憂傷就這樣從腳底嫋嫋升起。
幽幽地一聲嘆息,將那憐憫,不捨,亦或是別的某種情緒,都盡現出來。
段宸妍也不管眾人的目光有多麼驚訝,她就這樣彎下身,打算將那裙襬從他手中拿開。豈料她剛蹲下,裙襬還在拉扯間,那個酒鬼竟循著裙襬向上看來。
四目相交的瞬間,彼此之間都怔住了,時間的流逝似乎也在這一刻停止。
這樣的一眼,讓段宸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因為這一眼給她帶來的震撼太大太深,一直到她韶華流逝,這一眼她都不曾忘卻!
這是怎樣的一雙眼?
那眼睛的輪廓極其完美,兩顆幽黑深邃的眼瞳蘊含了勾人心魄的魅力,只要望一眼,便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吸引力,將你整個人都引到他的世界中。
可他那眼神又仿若一道無形的凌厲劍氣!
他根本不必說話,只需看你一眼,你就會感受到一股巨大的、無形的壓力!就像一柄絕世寶劍,尚未出鞘,就能令人感覺到它的霸氣,那種君臨天下的霸氣!
這樣的眼睛,這樣的眼神,是會讓無數女子為之心醉,為之心碎的存在!
可是這樣的一雙眼睛為何會出現在一個酒鬼身上?這不是一個酒鬼應該擁有的!擁有這等眼神的人絕不是一個單純的酒鬼這般簡單!
他究竟是什麼人?
段宸妍還未想明白,酒鬼的眼神就變了。
那雙眼瞳中的霸氣不再,迷霧也漸漸散去,清澄深邃的眸子裡留下的只有那情深意濃的情愫!
看到他這樣的眼神時,段宸妍的心中陡然一痛!
“真的是你麼……”彷彿是有些不敢相信,那酒鬼的手顫抖的更加強烈了,沙啞的嗓音模糊的呢喃出幾個字,“是你麼……”
就在段宸妍沉迷在他那雙充滿深情的眸子裡時,酒鬼竟然驀地將她摟在了懷裡,全身的酒氣、臭氣都向段宸妍猛烈地襲來。
第010回神祕的酒鬼
段宸妍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拉回了心神,周遭的鬨然聲,內心的撲通聲,讓她的臉頰立時染上了夕陽的顏色。
她想要掙拖那酒鬼的懷抱,可酒鬼卻將她抱地緊緊的,彷彿要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裡!段宸妍被他抱得有些吃痛,聲音也不像平時那般淡定:“我想你是認錯人了,請先放開我。”
酒鬼似乎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依舊將她摟在懷裡,一刻也不願鬆開。好似一鬆手眼前的這個女子就會消失一般。
見到酒鬼沒有反應,段宸妍有些急了,呼吸早已變的不那麼順暢,就連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請你放開我、放開我——”
這一瞬間,酒鬼似乎終於從自己的思緒裡拖離出來,他將頭抬起,雙眸一眨不眨地凝著段宸妍。在發現她眼中的那抹陌生以及驚恐之時,他整個人如遭電擊一般,矇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愣怔在一旁的皇甫尚軒也終於回過神來。他旋身上前,用腰間的水色玉扇將那酒鬼搭在段宸妍腰間的手擋開,自己則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裡。
當段宸妍拖離了酒鬼的懷抱,酒鬼的眼神中倏然流lou出一種很受傷的情緒。被他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段宸妍的心裡酸酸的,澀澀的,胸口好像被一塊大石壓住了一樣,好半晌也喘不上氣來。
她伸出手,悄然捂住胸口,視線卻依舊離不開他的那雙清澄深邃的雙眼。灼人的目光,受傷的眼眸,還有那寂寞的神情,這一切加起來突然讓她覺得很恐慌。似乎是自己做了一件什麼很傷人的事情,可是她又覺得這種感覺很奇怪,她與他明明只是陌路人而已。
一切答案還未尋出,摟住她腰身的皇甫尚軒就要帶她離去。剛要轉身的那一瞬,她明顯看到了酒鬼眼中的驚詫、受傷、寂寞、痛苦以及一種看不清,弄不懂的莫名神情!
那一隻手,那隻蒼白修長的手,就在眨眼間伸出,將那個女子的所有權奪了過來。皇甫尚軒沒有想到這酒鬼竟還要繼續糾纏,早已忍無可忍的皇甫尚軒終於按捺不住,轉身一掌印在了這名酒鬼的前胸。
當然,皇甫尚軒的這一掌只使出了三分力,畢竟他是個內家高手,使力過猛很容易就能直接拍死一個普通的成年男子。這個酒鬼雖然討厭,但皇甫尚軒也不至於會想取他性命。使個三分力,將他打飛幾步,讓他吃點苦頭不敢再繼續糾纏也就是了。
但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當皇甫尚軒的這一掌落在酒鬼的胸口時,酒鬼並沒有如預期中的一樣被震飛出去,反而穩穩當當地站在那裡,整個人就好像從來沒有受到那一掌一樣,渾若無事!
這樣的情況讓皇甫尚軒大為吃驚,剛才那一掌印在酒鬼胸口,竟是如中敗絮,空蕩蕩地毫無反力。只有修為達到了避實還虛境界的內家高手,才有可能在身體完全不動的情形下,不躲不閃地直接卸除一記含有內勁的攻擊。
眼前的這個酒鬼,莫非是個避世的內家高手?
就在皇甫尚軒驚駭的瞬間,段宸妍又被那名酒鬼拉到了自己懷裡。皇甫尚軒當下也來不及多想,大喝一聲,雙手一錯,用上了十足內力將雙掌都印在了酒鬼的胸口!
只聽“撲!”一聲悶響,這名酒鬼的身體依然沒有絲毫晃動,反倒是主動襲擊的皇甫尚軒被一股凶猛的反震之力震地倒退出了五六步開外!
“尚軒!”眼見皇甫尚軒突然被震退,段宸妍驚撥出聲。
“放開我!”著急去檢視皇甫尚軒的段宸妍轉身怒視那名酒鬼。儘管方才這名酒鬼讓她有一些古怪的感覺,但是此時,在段宸妍的心中皇甫尚軒才是她最重要的人。
段宸妍的舉動讓酒鬼眼中的神色更加複雜。他張了張嘴,剛想說話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自己手裡的這名女子,全身在瞬間變得滾燙!
急怒攻心之下,她的內傷竟然是在瞬間更加惡化了。
沒等這名酒鬼來得及驚訝,段宸妍已經一聲不吭得暈倒在地上!
“宸妍!”皇甫尚軒大叫一聲,倏然之間閃身過來。將暈倒在地的段宸妍扶住,反手搭上了她的脈搏,倏然臉色大變!
“宸妍?”皇甫尚軒的話令那名酒鬼下意識地一怔,口中也不斷的重複那個名字,“宸妍……”
就在那名酒鬼驚懼間,但見皇甫尚軒出指如電,瞬間點了段宸妍的十多個穴道,然後長臂一伸,將她打橫抱在懷裡。
“宸妍……宸妍……你喚她宸妍?”酒鬼顯然還未從剛才的一幕中回覆過來,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皇甫尚軒眉目緊鎖,他看了一眼愣在一旁的酒鬼,又低下頭看著被他打橫抱在懷裡的段宸妍,當下打定了主意,用只有他跟酒鬼兩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閣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酒鬼又是一怔,隨即環顧左右,這才發現他們三人之間的糾纏已經引起了不少圍觀路人的恐慌。一些誤以為他行凶傷人的店家甚至已經已經喊出了:“報官!”
“閣下。”皇甫尚軒繼續說道,“閣下的內力深不可測,方才若非閣下手下留情,在下此時只怕已經是重傷在身了。可見閣下並非jian惡之徒,剛才,卻是在下魯莽了。我不知道閣下為何一見到宸妍就會如此失態,但我覺得,這當中必有誤會。”
頓了頓,皇甫尚軒看了一眼昏迷在自己懷中的段宸妍,眼中閃過了一絲焦急的神色:“宸妍的內傷很重,若不速速救治,只怕……此時此刻,也唯有閣下能夠救治宸妍。假如可以的話,我們另尋一處僻靜之所,一來救治宸妍,二來……澄清一下某些誤會,把想說的話都說清楚,把想問的問題都問完。閣下以為如何?”
皇甫尚軒的一席話說完,便緊緊盯住這個古怪的酒鬼。直覺告訴他,這名酒鬼不簡單。他的身份也絕非只是一名嗜酒如命的醉漢!在他的背後,一定藏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祕密。
儘管他不知道自己向這名酒鬼求助是對還是錯,但此時段宸妍命懸一線,而他可以想到救她一命的人,不是失蹤,便是死亡。
就在他一切希望破滅的時候,恰巧出現了這樣一名內功深厚的古怪酒鬼,如果輕易的將這個機會放走,他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所以現在他也顧不了那許多,只能放下身段,放下面子,但求這酒鬼能夠救回段宸妍一命!
呆楞了半晌,這名酒鬼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終於應允了:“我跟你走。”
第011回孤世而絕立
是夜,月色如水。
一女子擁被而臥,雙目緊閉,面色蒼白。
皇甫尚軒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呼吸平穩的段宸妍,一顆懸掛的心終於落下地來。剛才他看著那名古怪的酒鬼使用內力為她療傷,說不緊張是假的。畢竟他只是透過跟酒鬼僅有的兩次身體接觸來判斷酒鬼的內力足夠壓制她的內息,但並不真的百分之百確定。
好在這名古怪的酒鬼確實是位深藏不lou的高手,只見他使用內力為段宸妍療傷了一個時辰左右,段宸妍的臉色就有了逐漸的好轉。從最初的青灰,變成了現在的蒼白。
皇甫尚軒收回放在女子身上的目光,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古怪酒鬼。
“多謝閣下今日出手相救。”皇甫尚軒抱拳對酒鬼施了一禮,“今日若不是遇到了閣下,恐怕宸妍的傷勢……”
一直將目光鎖在那個女子身上的酒鬼在這一刻終於將視線移到了皇甫尚軒的身上,他沒有對皇甫尚軒的感謝做出迴應,只是眯起眼深深地看著他。
過了好半晌,他才脣畔輕啟,聲音依舊有些沙啞:“她的內傷是怎麼來的?”
“很抱歉,宸妍受傷的內情有些複雜,在瞭解閣下的身份之前,請恕在下不方便多言。”皇甫尚軒剛說完,就發現酒鬼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眼中起了許多變化。可他沒有給酒鬼過多的機會反駁,就反問了一句,“反到是在下十分好奇,為何閣下在見到宸妍時,會那般失態?莫非閣下以前見過她?”
說完了此話,皇甫尚軒認真地看著面前的酒鬼,似乎是怕lou掉了對方的任何一個表情。
酒鬼沉默了半晌,仿若是在思忖著什麼,那雙清澄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了無數複雜的神色,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躺在床榻上的女子,竟在這一刻醒了。
“尚軒……”段宸妍的聲音還是有些虛弱,可是比起之前也算是好多了。
見著段宸妍醒來,兩人的對話也提前結束。皇甫尚軒來到床沿坐下,扶著段宸妍kao在床頭:“感覺好些了麼?”
“我剛才又發作了是麼?”柔弱的聲音,蒼白的臉頰,這個女子在這一刻看起來特別的讓人心疼。總覺得一個不注意,或許在下一刻她就會隨風消逝。
“沒事的,你已經沒事了,不要多想。”皇甫尚軒為她蓋好被褥,然後看向站在一旁的古怪酒鬼,“剛才多虧這位閣下出手相救,不若……”
段宸妍在這一刻才注意到房間裡還有第三人,她凝神看去,沒想到竟是那個衣衫襤褸的酒鬼!
剛才的一幕又再她腦海中憶起,臉頰不覺微微有些泛紅:“多謝閣下出手相救,小女子段宸妍,敢問閣下貴姓?”話剛說完,便看見酒鬼眼中的神采明明滅滅,似乎有許多話想說,可終究沒有說出來。
段宸妍怔了一下,這個酒鬼的雙眼,就好像帶有魔咒,總是在不經意之間就會讓她沉淪進去。只是,這個酒鬼此刻的眼神,讓她很是不解,一種十分讓人莫名的東西竟在他的眼中出現。
酒鬼沉默著,與段宸妍久久凝眸相望,彷彿是要將她看透一般。就在他們雙目對視的瞬間,段宸妍從他的瞳孔裡看見了自己的眼睛,那一剎那,好多畫面火光電石般自腦海裡劃過,還未來得及弄明白那是什麼,就已消失無蹤。
過了好久,就當段宸妍準備出聲詢問第二次的時候,酒鬼略微沙啞的嗓音終於在屋中響起:“鳳晨,我是鳳晨。”
酒鬼一直盯著段宸妍的反應,可她的反應僅僅只將那兩個字反覆地讀了幾次,好似想要將那陌生的名字牢牢記在心裡。
對於這個發現,一般人是該開心的,可是酒鬼的臉上卻有些痛苦的神色。儘管他掩飾的很好,可是心中的痛卻不是掩飾就能夠全部遮蓋。
“姑娘的頑疾不是一時半刻可以痊癒的,如若再不加緊治療,恐怕姑娘的身體會承受不了。”酒鬼的這句話雖是對著段宸妍說的,可是皇甫尚軒卻比段宸妍激動許多。
“閣下,在下有一事相求,還望閣下成全。”
酒鬼還未回答,皇甫尚軒就帶著酒鬼離開了房間:“其實,宸妍的傷勢閣下也很清楚了。當今天下能夠救宸妍一命的人,我相信除了閣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他頓了一下,面上很是認真,“我知道閣下並非是個普通人物,或許閣下也根本不希罕我擁有的任何東西。但是隻要是我擁有的,或者是我能夠辦到的,若是閣下開口,我定會答應。在下懇請閣下為宸妍療傷!”
他的話剛說完,就發現酒鬼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兒。
“只要我開口,你就一定會答應?”沒等他回答,酒鬼忽然一笑,這一笑,使他整個人起了巨大的變化。變得說不出的邪氣,說不出的霸道,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裡,也生出了許多難解的光芒。
他驀地kao近皇甫尚軒,那張被泥汙遮住了原本容貌的臉頰逼近他,四目相視,脣角輕揚,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我若是要帶她走呢?”
皇甫尚軒怎麼也沒想到這酒鬼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當下他的臉色就變得不大好看:“閣下,我說的是我擁有的東西,和我能辦到的事情。宸妍是人並非物件。而且只要是有人想要傷害她,我第一個不答應。”雖然是很平淡的聲音,可是那言語間的堅決,卻讓人無法忽視。
酒鬼突然間又笑了,只是這一刻,他的笑意僅僅掛在了脣邊,並沒有深入到那雙攝人魂魄的眼眸之中。
“我會救她,也不需要你答應我什麼。只是,請你記得你剛才的那句話。”
皇甫尚軒不由得多看了酒鬼一眼,他靜靜地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思忖些什麼,過道上黯淡的光線勾勒出他的輪廓,孤世而絕立。
這個人,是天生如此怪僻,還是因為發生了某些事情,所以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